一贯在他面前表现的娴静内秀,最多只是在发消息的时候透露些一点点天真和淘气的小姑娘声音带着哭腔。
沉稳的音调伴着轻微的颤音,甚至还有小声的抽泣声和奶奶的鼻音。
“呜呜呜……”
从话筒另一边传来的声响更加小了,听得不太真切似乎还打了个哭嗝。
绝对是受了委屈。
大概还出了什么事情,被吓到了。
福泽谕吉已经顾不上她转变得更加亲昵的称呼,有些焦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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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织打算委屈一番。
发现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
才打算开口,又突然想到了自己脖子上这条围巾的由来。
来路没有那么名正言顺,让她一开始凭着一腔热血上头鼓足勇气撒娇的电话,瞬间没有了什么借口。
诗织再扫了一圈自己周围。
咳咳。
人好多。
不仅人很多,而且全都是男生,还都是看起来八卦的不得了的那种。
但是戏已经演到了开头,就这么卡在那边……
“不好意思谕吉先生,刚刚遇到了枪击……”
“我稍微有点害怕。”
本身委屈的哭腔变得更加沙哑了一些,诗织趁势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两声。
用威胁的眼神环视了周围,伸长了耳朵,听八卦的男人们。
配合着解散走远点的手势。
自己也下意识的往路边的小角落里躲了躲。
周防尊手上,枪击的罪魁祸首,看到了面前的恶鬼在瞬间完成的变脸活动。
心中升腾起一股不明的委屈。
他用力的碰撞着四周的墙壁,试图发出声音来控诉这个满嘴谎言的女人。
明明该哭的应该是他好嘛,你哭什么?!
闭嘴也别动,敢出声被他发现你真的就死定了。
就在他尝试着在牢笼当中开口的时候,刚刚才感受到的压迫感,又重新的压到了他身上。
恶魔依旧保持着委屈可怜的状态,眼周一圈甚至已经发红了,眼角甚至渗出了几滴晶莹。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副没有破绽的受到惊吓楚楚动人的模样,但
她食指点了点刚刚橙色闪光出现的花瓣位置,不带任何感彩地扫了他一眼。
狐狐委屈但狐狐不说.jpg
真切地感觉到自己性命受到威胁的狐魂瞬间安静,所在倒三角的空间里面,再没有动静了。
“怎么会遇到枪击呢?你没受伤吧?”
“受伤了。”
诗织讷讷地开口。
“右臂上开了一个好大的口子,不过已经包扎好了,就是衣服,还有围巾也破了。”
“你平安就好,衣服什么的没有关系的。别在意了。”
福泽谕吉长舒了一口气,对方能够在现在打电话过来,显然人是没有什么大事的,其实他问了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你现在周围安全吗?有联络警方吗?”
“我最近住在朋友家,现在和朋友在一起。已经没关系了。”
诗织没有回答报警的事情,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恢复理智的抱歉道。
“对不起,大晚上是不是打扰你了?明明离得那么远,还让你担心,不好意思。”毣洣阁
“不会,东京那里的治安如果不好的话,晚上尽量少出门。”
“嗯。”点头。
“现在赶紧回去,不要想太多,洗洗睡吧。”
“嗯嗯。”心情愉悦的点头。
“伤口不要沾水,如果很深的话,还是去医院看看。抱歉,我忘记你自己就是医生了。”
“嗯嗯嗯。”已经控制不住上扬的甜蜜微笑,继续点头点头。
“谕吉先生……”
诗织以极其小声如同耳语的声音打断了接下来絮絮叨叨,或者说像老父亲的叮嘱。
“什么?”
对面的声音一改平时的严肃。
绝对是因为以为诗织已经受到了惊吓,所以尽了最大的努力来放柔声线了。
当然依旧停顿了几下,其实有些生硬。不过诗织轻而易举的从那声音的语气当中感觉到了对话那头先生内心的柔软。
福泽谕吉轻咳了一声,心里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有些赧然。
心里其实也突然感谢对方打断了他的话。
然后他就听到清风与花开的声音。
“我好想你……”
清风伴着花香萦绕。
福泽谕吉才发现屋外的梅花似乎伸出了花苞。
纤细而有力的枝丫上,有了第一朵淡淡的绯红色,还很小,只像是初初燃起的一团火苗,纤弱又可爱。
却散发出优雅恬淡的香味。
这个轻松绵软的声音。
好像在什么其他地方听到过。
梦境?猫咪?
橙色的毛茸茸在阳光下散发着薄荷的清凉。
明明是两种截然相反的味道。
福泽谕吉恍惚了几秒。
还不等他的回应,诗织挂断了电话。
要是等对方反应过来,问她为什么要在大晚上的时候出来散步就不太好解释了,毕竟自己身边一大群男人呢。
但还是不受控制的,背景开始撒花花。
开心。
其实围巾上有一个孔洞,对诗织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的手工的确不算很好,或者说家政技能几乎都没有点亮,进厨房这种事情还曾经有过经验,但是编织修补这些针线活。
嗯……她只能说自己拿长弓的次数倒是挺多的,大概拿刀剑的次数也比针线多。
但不用寻常办法的话,用双天归盾拒绝“围巾”被破坏的事实就很简单了。
诗织拍了张照片,留下了“罪证”,然后轻而易举地把小洞堵上了。
她缩了缩脑袋,脸颊蹭着毛茸茸的围巾。
只不过解决方法虽然很简单,也不意味着别人就能够随便乱动她的东西。
特别是重要的东西。
“我打完电话了,周防我们回去吧。”
吠舞罗的其他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住在酒吧的。
周防尊已经靠墙抽完第三支烟了。
顺便说一句,二手烟飘进了倒山晶里。
听到她终于结束,抬起头。
慢慢悠悠。
“啊。”
“回去记得给安娜讲故事,她等了很久。”
“好。”
讲什么故事好呢?
诗织洗漱完走进安娜的房间。
小公主乖乖在床上,困倦的小脑袋一点一点,却执意不肯入眠,睁着澄澈的大眼睛,揪着身上的柔被。
诗织走上去摸了摸她的银色长发。
“多多良,平安地回来了吗?”
她开口,最后确认道。
“嗯,平平安安的。”
“太好了……”
“晚安,诗织姐姐。”
她让出了大床的一大半,缩进被窝里,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安心地闭眼。
“晚安,安娜。”
看来讲什么故事都无所谓了。
祝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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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的生日宴会,在经历了一些小波折之后,终于如预想的情况进行了。
因为场地的布置,还有蛋糕需要一整个上午去准备。
周防和诗织两个人被分配负责拖住陪心知肚明的小公主。
诗织总算明白周防尊让她准备的故事到底是在什么时候用的了。
“周防爸爸,您老人家就负责在那里当雕像?”
“嗯?”
赤发的王权者抬了抬眉头,算作回应。
“……”
“你们不介意我叫个救兵吧。”
诗织把肚子里面本来就不剩多少的故事讲了个遍,默默的翻开手机通讯录。
根据自己的经验来看,不管是小幸运还是清光都很擅长陪孩子。长谷部也一直嚷着要过来,三日月的话可能还在喝茶看电视?
把他们喊过来帮忙吧,虽然安娜真的是好孩子,一点都不嫌弃她稀烂的讲故事水平。
但她自己嫌弃。
何况十一十二岁的孩子,童话什么的早就听过了,陪玩的难度骤升,两个人翻花绳都翻了好几轮。
等人到了,安娜对于新来的大哥哥也颇有兴趣,诗织退居二线,坐在沙发上。
“你身边的那些,都不是人类吧。”
周防尊突然开口。
“我记得你上次只在高中时候见过他们,看得出来吗?是刀剑付丧神。”
诗织也不瞒他。
“啊,听到名字的时候差不多反应过来了。”
“为什么突然提起?”
“只是确认一下。”
他继续眯起眼睛。
“明天等你走的时候,就把那玩意还你。”
撇了一眼放在了房间角落,又被赤组的王权者加固了一道封印的无色。
“哦,难为你没有烧了它。”
“不值得。”
“也对。”
“多问一句,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东西?”
“交出去给地狱啊。我刚好有认识的人鬼神,其实我也没特别多的闲工夫。他本身身上的罪名也够大。”
干涉他人身体融合多人的人格,弱小的一方灵魂被吞噬,可是比杀人还要大的罪名。
鬼灯先生那里据说刚好缺教育新人的对象。
一般的死者可不够所有刑罚都走一遍,太不方便了,白送他一个也刚好当做是金鱼草的谢礼了。
和善的微笑.jpg
“不过周防,只有无色一个,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找到多多良的,他的消息来源……”
诗织靠在沙发上,捧起一杯热茶,想起了当初听到的另一只鹦鹉的声音。
“可能是绿之氏族的人,你小心。”
她可不会一直呆在家,还想着结束完这边的事情就去夜一那里,找个时间和闺蜜聚聚,然后在月底赶回横滨呢。
同学会什么的根本不重要啦。
“啊,你也一样。”
大发慈悲开口多说了几句话,表明自己并不是雕像的周防尊又一次靠在沙发上小睡。
什么意思?
对方可是执掌变革的王权者,绝对是折腾同样身为王权者的吠舞罗,她一个无辜的吃瓜群众根本无足轻重啦。
总觉得你话里有话。
诗织有些疑惑,眨了眨眼睛。
算了,不管了。
反正他们家天生遇到一大堆破事儿,但每个人现在都活的好好的,也没见出什么岔子。
手机突然振动,是武侦的线人来打探消息了。
直美:诗织小姐,你莫非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吗?今天社长总感觉不太在状态。
诗喵:冤枉。人在东京,没下飞机,吃瓜群众。无辜猫咪脸.jpg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53020:10:022020053120:45: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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