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案可不像教书那么简单,你一个教书先生,能查什么案子?
难道用那套之乎者也的理论,去感化犯人,让犯人自首吗?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碍于面子上的问题,张大庆还是抿了抿嘴说道:“这……不太好吧白先生……www.bïmïġë.nët
在下的工作可没您想象中那么简单啊,更何况,您书院里不是还有学生呢吗?
您现在这个时候跟在下去查案子,恐怕不太合适吧?”
白先生摆摆手道:“这方面你放心,老夫自有安排。”
眼见白先生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张大庆叹了口气道:“白先生,真不是在下推脱,而是……”
白先生自然知道张大庆在顾虑些什么,他摆了摆手道:“张捕头你放心,老夫的经验比你想得多的多。
洛阳城里有个官职叫做北部尉,他的辖区里全都是洛阳城里面的权贵。
当初老夫在刑部供职时,就常常随北部尉一同外出办案。
经历的大大小小场面,不敢说比你张捕头多,但至少比你想得要多。
所以啊,张捕头,您也不用顾虑老夫。”
张大庆一听,心说好么,合着这还是位大佬。
他只知道白先生以前在京城里面当过官,却没想到人家是在刑部当的官。
真要论起来,人家那还算是自己的前领导呢。
于是张大庆只好说道:“失敬失敬,您有这身份早说呀!”
“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不提也罢。”
白先生说完,便直奔主题道:“那么,张捕头,这个案子你准备从何查起?”
张大庆本来并不急着破案,他本来还想今天下值后,找自己的手下们去酒馆喝顿大酒。
毕竟白天押送唐重的路上,众人也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又是被骂,又是误伤的,张大庆心里也心疼这些部下。
可是万万没想到他今天能被白先生堵在这儿,张大庆对于这个人也不敢怠慢。
他虽然只是一介武夫,但多少还是有点脑子。
你看白先生这个人平时非常的低调,自己躲在芦泽书院里不显山不露水的。
但实际上,白先生在昌平县,乃至整个灵州的影响力都很高。
先不说他的学生都是什么家庭背景,光是他曾经在洛阳当过刑部的官,就足以证明他是有人脉的。
地方官员在背景上终归比不过京官,人家一句话直达天听,你想跟皇上说点什么,那还得专门派人骑马跑着去送信,那能一样么?
正因如此,即便是灵州州府里的州牧、刺史等等大人物,也都对白先生这种有影响力的人尊重有加。
他张大庆只不过是一县之中的小小捕头,官当够了才会去开罪白先生这样的人。
无奈之下,张大庆只好答应了下来。
不过张大庆也没急着表现自己,他倒是反问道:“不知白先生意欲何为?”
白先生皱眉抚须道:“要是让老夫来说,老夫觉得就先去那刘春花的家中开始调查吧。
老夫听说,刘春花的父母出现在唐府大门口的时间很莫名其妙,而且几乎是自己带着一群人来的。
如此庞大的队伍,如果是一路招摇的走来,必然不可能不引起注意。
而直到唐府他们才闹出动静,这说明他们是分散开来,又在唐府前集合的。
无论怎么想,这事儿都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行为。
所以,刘春花的父母说不定就是知情者。”
张大庆也是正有此意,两人一拍即合。
跑到县衙存放档案的地方翻找了半天,才找到了刘春花的户籍,然后又找到了她家的位置。
不过这户籍也是只在人出生的时候统计,如今他们有没有搬家,也不得而知。
所以两人只好先过去碰碰运气。
从县衙里要了辆马车,两人立刻出发。
沿着城里的道路,直奔东门而去。
出了东门,外面是一群百姓的聚居区。
但是刘春花的父母并不住在这,而是两里地之外的白石村。
两人又一路赶往白石村,看到了村子门口那标志性的巨大白石,便停下了马车。
此时正是四月上旬,还未到农忙时节,不过也能看到一些人家牵着牛在田中犁地。
张大庆和白先生的到来,让白石村的村民们感到莫名恐慌。
一般来说,骑着马风尘仆仆赶来的,或许是过路的行人想要借个宿、讨口水喝。
但这种乘着马车过来的,要么是税吏,要么就县衙里的人。
而不管是税吏还是县衙里的人,对于白石村的老百姓们来说,他们的到来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前者代表着他们本就不多的积蓄要再一次被搜刮殆尽,后者则表示他们至少要抓一个回到县衙去。
白石村的百姓虽然对张大庆二人有敌意,但却也不敢表露出来。
穷山恶水才出刁民,白石村算不上穷山恶水,更别提这里离县城本就不远。
他们要是敢一怒之下杀人灭口,第二天县里派的人就能站在他们脸上。
麻木,是千千万万个白石村村民的常态。
张大庆跳下车之后正了正腰带,然后一只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走到一个站在村子门口看热闹的村民身前问道:“哎,老兄,刘春花的家是不是在这个村子里?”
白先生此时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对于张大庆的态度他微微皱眉,并不是很满意。他本可以用更礼貌的方式去询问的。
那村民点点头,给张大庆指了个方向,张大庆头也不回的就往前走。
还是白先生路过的时候朝他拱拱手道:“多谢。”
那村民瞧着一个粗鲁的张大庆,又瞧着一个礼貌的白先生,实在是搞不懂这个组合是什么意思。
他们因何要找老刘家?难不成刘春花在城里犯了什么事情?
可前不久看她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而且听说她在唐府里面当丫鬟,那可是好工作啊,连他自己都羡慕。
张大庆和白先生一前一后的走过去之后,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大堆村民七嘴八舌的凑在一块看热闹。
其实如果白先生和张大庆能见到这一幕,听到他们嘴里在说什么的话,那么他们就会知道,刘氏夫妇带去的那群人里,连一个乡亲都没有。
一路径直摸到了刘氏夫妇的家门口,这是一座很普通的农家宅院。
周围是用土墙围成的院墙,斑驳的木门上尽显破落之气。
光是在外面瞅着,这都不像是住了人的样子。
要不是院子里面还传来咕咕的鸡叫,张大庆和白先生都打算离开了。
听到鸡叫声,张大庆这才伸出手拍了拍门。
按照他的脾气,就是拍门他也得下大力气。
但是面对这样的一扇门,他实在是下不去手。他生怕自己一使劲把这门拍坏了,到时候人家刘氏夫妇还得找他赔钱。
“谁啊?”
一个少年的声音从院子里面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
张大庆开口道:“我是昌平县衙门捕头张大庆,快点开门。”
“呃……”
门里内的少年一听张大庆自报家门,便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为难的声音。
可既然已经让人家知道了自己家中有人,少年现在想装没人也不可能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把门打开。
门一开,张大庆就瞧见眼前这个少年,长相清秀,而且还很干净,跟村子里其他的同龄小孩完全不一样。
有道是看人先看鞋,这孩子脚底下踩着的鞋子,也不是普普通通的布鞋,至少在做工方面要比寻常百姓穿的强的太多。
张大庆一皱眉道:“你是什么人?在这儿做什么?”
那少年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回禀张捕头,草民叫刘承,是这家的次子长男,这是草民的家,草民自然在这儿。”
张大庆一眨眼,愣了一下。
从他的自我介绍里来看,他应该是刘春花的弟弟。
老刘家还有个儿子?这倒是没听说过。
而且既然他是刘春花的弟弟,怎么今天他爹娘在唐府门前闹事的时候,也没见他?
张大庆虽然不敢说他记性有多好,但是刘承的长相还算是会让他产生印象的那种人。
之前在唐府门口,张大庆已经粗略的扫了一眼在场的老百姓,至少在他的印象里,并没有刘承这张脸。
“你今年多大?”张大庆眯了眯眼,开口问道。
“回张捕头,草民今年十七岁。”
“哦……平时不住在这边吧?”
“嗯……”
白先生注意到,张大庆问出这句话之后,刘承的手略显紧张的揪起了自己的衣袖。
“草民平日都在灵宗县上学,这次是恰好放假回来。您……问这个做什么?”
张大庆和白先生对视一眼,白先生笑呵呵的问道:“竟然在灵宗县上学,真是后生可畏。
不知你是师从何人,老夫说不定还认得他呢!”
“额……我的老师是邓先生……”
“邓先生?你说的可是邓誉?”
“……正是。”
“呵呵,那还真是巧了。这邓国安当年跟老夫也算是亲近,没想到老夫走后,他也回了这边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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