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泊转了转自己的脖子,听见自己的颈骨咔咔作响,正打算给自己按两下,手腕便被泊意秋给握住了,泊意秋黑着脸道∶"你扭就扭,能不能别动伞?"
两人共撑着一把油纸伞。
这油纸伞并不大,堪堪能遮住两个人罢了,山上本就风大,风一吹,雨就全飘了过来,偏偏秋意泊一个没注意,泊意秋现在半个人都蒙着一层雨珠。
"那你拿着。"秋意泊顺手就将伞递给了他,自己也不管有雨还是没雨,自顾自的慢腾腾地走着,边走还边捶捶肩膀捏捏手臂,活似退休老大爷饭后遛弯儿,就差没把衣服掀起来把自己的肚皮拍得啪啪作响了。
泊意秋没脸看,跟在秋意泊身旁,替他撑着伞。
秋意泊今天出了门,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走了一半便和泊意秋勾肩搭背了起来,五指抵在他颈边几个穴位上揉按着∶"舒服吧?爹给你按一按,有助于血液流通,对脑子好。"
泊意秋∶...."
总觉得秋意泊这个劫数更严重了。
下山的路很长,两人却谁也没有抱怨,只拿着伞慢吞吞地走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山路到了尽头,仍旧是一片高山峻岭,两人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小路被埋在了杂草里,又回头望了望,确定自己是走错路了。
这多正常啊,毕竟上山的时候是下人带着他们上来的,此后两人非常干脆的出了门,家门口就那么一条路,凭借着月前的记忆理所当然以为就这么直走到底啊!又仔细一想,方才走着走着好像是转了个弯,可能正经路才是被杂草给长没了。
两人摸了摸鼻子∶"怎么办?"
"不怎么办。"秋意泊打了个呵欠道∶"看来今天不宜找澜和叔,我们明日再去吧。"
泊意秋先是应了一声好,随即默默地道∶"来都来了……."
……."秋意泊觉得泊意秋说的好有道理,他竟然无言以对,他挠了挠头∶"虽然走错路了,但是风景不错.…就当是来打卡了?"
正说着,他余光忽然看见树丛中有一点白色,就在他旁边,他''咦''了一声,俯身就把那白色上面的枯枝给拨了开来,里头居然是一朵特别肥美漂亮的白蘑菇。它通体素白,菌帽肥厚,像是才舒展开不久,又被雨水一冲,一点灰尘都没有,白的几乎能发出光来。
秋意泊捏着它,兴致勃勃地递给了泊意秋,泊意秋低头嗅了嗅,"还挺好闻的……应该能吃吧?"
"试试?"秋意泊本来想说管他是什么,一锅端了,反正也吃不死人,但又想到现在他们两个身体素质开始向凡人接近了,会不会被毒死还真的不好说。
泊意秋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在菌帽下的皱着上划拉了两下,又仔细看了看∶"没有裙子和靴子,也没有发青,应该问题不大.……哎?那边还有一朵!"
他三两步就进了树丛中,随手捡了根树枝将枯叶拨开,露出里面一窝同款蘑菇来,只不过这些比他们手中那一朵显然要生长得更久,菌帽有些发灰发褐,看着也很安全的样子。
两人对视了一眼,很默契地各自在纳戒中翻出一个竹篓来挎在了身侧,各自拿着树枝在丛林中翻找了起来――不管能不能吃,先采了再说!
这雨好像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了,能长点菌子什么的一点都不稀奇。尤其是此处是一片松林,在地面堆了厚厚一层的松针,那些松针腐烂后就成了稀松的黑土,看上去就和上辈子刷短视频里那些云省那边的土很像。
疏狂剑都化作了仙鹤,在他们身边亦步亦趋地跟着,偶尔伸出又长又细的腿哗啦一下就把枯枝烂叶给扬得满天飞,下面必然是藏着一窝菌子的。
"阿泊,你来看!"忽地,不远处的泊意秋唤道。
秋意泊快步走了过去,就见泊意秋蹲着,面前是一朵比他们脸还大的蘑菇,菌帽比巴掌还宽,不过颜色方面就很有问题了,非常符合''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上面甚至还长着一个一个凸起的小白点,仔细一看是一团一团的粉末凝聚起来的。
采不采?
纵然是秋意泊这等今天第一次正儿八经自己采上了野生菌的人,也知道这玩意儿有毒,而且是致幻毒素――这蘑菇就是马里奥游戏里的那种。当时还有一篇科普来着,这种菌子叫做毒蝇伞,是标准的剧毒菌类,吃了之后会出现严重的致幻现象,并伴随恶心呕吐腹泻等症状,严重直接致死。www.bïmïġë.nët
但...还真的怪好看的。
泊意秋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它收入了竹筐,然后两人心有戚戚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管他呢!
这块地方不知道是太深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地上的菌子多到了一个离谱的程度,两人看到什么都想采,还个顶个的大,不知不觉中雨停了下来,丛林中也亮了起来,两人各自摘了一框子蘑菇,对视了一眼,忽然都笑了起来。
这林子里又是泥又是土又是树,他们两现在浑然是两只土猴子,可非常神奇地并没有感觉到不悦或者是不舒服。
"找个地方洗洗?"秋意泊侧耳细细地听着∶"好像不远的地方就有个小瀑布。"
泊意秋也听见了,以他们两现在的耳力能听见说明真的不太远,他抖了抖衣服,将上面的枯树叉子给抖了下去∶"也好。"
秋意泊与泊意秋往那个方向走去。
秋意泊觉得自己精神有些倦怠,可身体却很精神,并不愿意就此休息,他低头看了一眼框里的蘑菇∶"要不一会儿我们两吃一颗解毒丹?试试看这个蘑菇,听说刚摘下来的好吃。''
"那朵还有那朵,撕开有白色浆液,应该就是奶浆菌了吧?听说烤着吃很好吃。"秋意泊随手指了指框里,又扒拉着泊意秋的框看,最醒目的自然还是那毒蝇伞。秋意泊不争气地吞了口口水∶"试试凉拌的?"
据说见手青凉拌最好吃,不过问题在于吃过的人大部分都挂了,没人能证实这一点。
泊意秋也很不争气地表示了同意。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一条瀑布,这瀑布如他们所料真的很小,落差大概只有一人半高,下方也没有什么水潭,就是一条只没过膝盖的小溪,一直往下流去,也不知道通往哪里。两人放下了背篓,脱了衣服站在了小溪下面冲了个凉,将一身的汗水和泥土都冲了个干净,秋意泊一边冲一边说∶"你说这上游不会有人上厕所吧?"
泊意秋正张嘴接水,闻言差点没给呛死,他咳嗽了半天,面容扭曲地看向了秋意泊,恨恨地道∶"呛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秋意泊眨了眨眼,一副很无辜的样子。"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泊意秋翻了个白眼,却到底是不想接着冲了,连秋意泊自己都被自己说得有些怂了,两人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有志一同的爬上了三米高的小悬崖,顺着水流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还有一个小瀑布。
这瀑布是一路从山顶层层落下来的。
……算了,不纠结了。
倒也不必非要找去山顶。
秋意泊抬头看了看天空,"中午了……走,我去找点木柴,你洗一下蘑菇?"
"好。"泊意秋应了一声。
然而刚下过雨,想要在这山里找干燥的柴火简直是做梦,秋意泊心中一动,许久没被放出来的极光金焰便快乐的蹦出来一小朵,疏狂剑委委屈屈的当了一段时间伐木工,砍了根竹子下来,叫秋意泊拖着回了小溪旁。泊意秋见秋意泊身旁飘着极光金焰就微微挑眉,眼睁睁地看着秋意泊指挥小火焰将面前竹子烧成了一段一段的木炭,洗刷过后的石板被架了上去,成了一个简单的烧烤架。
"怎么又用起来了?"泊意秋诧异地道∶"不是说打定了主意不用吗?"
秋意泊支着脸,看着在他身边谄媚的极光金焰,伸出了一根手指,叫它停在了指尖上∶"用不用也就那么一回事呗,大不了难受几天,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要什么没什么……都是要不开心的,那还不如先让我开心一会儿。"
秋意泊顿了顿又接着道∶"修为是我自己修的,剑法也是我自己练的,凭什么因为一个劫数就不让我们用?那劫数随便它去吧,我是不想管他了……金丹期也能活个五百年,我才二十五,哪怕这劫数过不了,剩下的四百七十五年我总不能数着日子愁眉苦脸过吧?"
泊意秋怔忪了一瞬,他突然想起来了很久之前的想法。当时是怎么想的?当时还不知道自己是天灵根,想着哪怕灵根不好,哪怕境界不会很高,但既然修了仙,哪怕是练气也能无病无灾活个一百岁寿终正寝,已经是不亏了,要是修到筑基,能活两百年那就是血赚,修到金丹基本是中彩票的运气了,元婴化神..….他们当时就没敢想这个。
确实,哪怕他们这个劫数这辈子都卡着他们了,注定他们只能老死在金丹,那也不能当即找根麻绳上吊吧?还有四百多年可活呢,真的已经是血赚了。
泊意秋心头忽然有什么东西放了下去,他笑着打了个响指,极光金焰取代了木炭,一瞬间就将石板烘得正好,"喷,那还用什么木炭,用火不香吗?这不比木炭来的顺手?"
哪想到秋意泊翻了个白眼∶"你傻?金焰烤东西没有烟火气哎!以前是懒得捡,现在捡都捡了,都已经烤上了……你他妈居然把木炭一把火烧了个精光?!你是不是有毒?!"
泊意秋摸了摸鼻子,认命起身去砍竹子去了。
秋意泊一个人蹲在溪水旁边很耐心地将今天捡的菌子都切成了片,还当真把见手青给凉拌了,连解毒丹药都已经取出来放在一旁了,就等泊意秋回来一起试试凉拌见手青到底如何了,却不料泊意秋久久不回,他又等了一会儿,想要去林子里看看,却见泊意秋的身影出现在了林间,他身后跟着两根浮在半空的竹子,手里还提了两只兔子。
泊意秋露出了一口白牙∶"刚好看见只兔子,追着过去一看果然还有一只雌的。"
"小兔兔这么可爱。"秋意泊下了决定∶"一只烤,一只爆炒…….吃野味没关系吧?"
"反正回去肯定要不好受了,就当隔离了。"
"你说得对。"
木炭放到石板下头还得烘一阵,两人便各自抓了一只兔子,愉快地开膛破肚,既然想开了,,很多事情就又变得方便了起来,以两人的手艺还完整的剥了张兔子皮下来―也不知道这兔子怎么长的,又肥又大,摸着也肉乎乎的,跟特意养出来的似地。
很快兔肉就被整治成了小串上了石板,连同还有切成片的菌子,它们在石板上滋滋冒油,浓郁的肉香气和菌类香气就霸道的占据了两人的鼻尖,两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盯着石板,秋意泊忽然想起了什么,将旁边一个碗拿了过来闻了闻,道∶"闻着还挺香的,试试?"
凉拌见手青。
泊意秋拿起了一旁的解毒丹,给自己来了一颗,又给秋意泊来了一颗,随着解毒丹的药力奇效,两人各自夹了一筷子送入了口中,随即两人面无表情的张口将菌子给吐了。
真他妈难吃。
这辈子没吃过这么难吃的蘑菇,又苦又辣又涩,唯一的香气还是凉拌的小磨香油,怪不得没人吃凉拌的呢。
这一碗凉拌见手青被他们送归了大地母亲的怀抱。
"唔……这个毒蝇伞味道好怪!"秋意泊叼着筷子道。说难吃吧,也不算是,说好吃吧,又有一股怪味儿,但莫名还想再来一口。
泊意秋也试了试,他也叼着筷子陷入了沉思,然后默默地和秋意泊一道解决了这朵巨无雪毒蝇伞。
秋意泊又夹了一朵菌子,刚送入口中咬开便被迸溅开来的汁液被烫得只吐舌头,还忍不住要夸"奶浆菌好吃!"
"真这么好吃?"泊意秋将水送到了他的唇边,秋意泊灌了一口含在口中,疯狂点头。
泊意秋也试了试,然后也含着一口水拯救自己脆弱的舌头。
这一顿饭吃了接近一个时辰,两人将火给灭了,就打算回庄子上了,虽然天色还早,但看在两人青天白日都能走错道的份上还是尽早回去吧,他们是不想留在山里喂蚊子的。
哪怕蚊子咬不破他们的皮,那也不行。
菌子还各剩半框,两人想着回去路上还能再捡一点,干脆就没有把背篓塞进纳戒中,就这么一路捡菌子一路往回走。
"哇哦――"忽然之间,秋意泊小小地惊呼了一声,随即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拿眼神指向了路边不远的树林里。
不远处有一对野鸳鸯正在缠绵……或者说野鸳鸳?因着离得距离还有些远,只看见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将另一个男子压在了树上,一侧线条流畅的大腿挂在了对方的腰间。
是不是应该非礼勿视?
两人沉默地看了五秒钟,泊意秋突然道∶"果然这个劫数对我们影响很大…
"我也觉得。"秋意泊非常赞同地摇了摇头,往日里别说这点距离了,就是再远一点也能看清楚对方的脸,哪像现在只能看见两个人影?
很有上辈子的感觉――戴上眼镜高端洋气商务斯文人,摘下眼镜一米外面目模糊,五米外人影交叠,十米外人畜不分。
"走吧。"泊意秋干巴巴地说∶"看人家好像也不太好。"
"是这样。"秋意泊点头,两人本就是意外发现的,又不是诚心来偷窥,他两也没有这个爱好,真说多么吸引人那也不至于――上辈子什么姿势什么花样的没见过?说一句博览群片都是轻的,不至于盯着两个连动作都有些模糊的人去看。
真想看,可以花钱去南风馆看,倒也不必在这里偷窥。
两人侧过脸去,正打算顺着山路接着回去,没走几步两人又停住了脚步,秋意泊的眼神有些发虚∶"….我们应该往哪走?"
泊意秋用力眨了眨眼,不是很确定的说∶"你看到几条路?"
"两条,你呢?"
"三条。"
两人的手悄悄地握在了一处,都感觉到了对方掌心中的湿意。该说不说他们有点慌了,都说深山老林阴气重,经常会有些不该出现的………好兄弟出来捣乱迷了人去。
他们该不会是…….遇上了吧?
秋意泊轻咳了一声,道∶"不对,应该是我们中毒了。"
泊意秋看向了秋意泊∶"那你往路边放什么?"
在他的视线中,秋意泊正将背篓里的菌子放在了路口,还煞有介事的拿了两个水果和糕点出来,甚至还双手合十拜了拜,秋意泊义正言辞地道∶"我们要相信科学,也要尊重传统,我们秋家早就在山中有了产业,如今我们来庄子住了这么久,都没有谢过山神他老人家,实在是不该。"
泊意秋∶".…"说到底你还是怂了!
秋意泊的眼神是这么说∶你不怂你就不要拜。
泊意秋默默地跟着秋意泊双手合十朝路口鞠了个躬,还念叨了一句∶"山神爷爷保佑!"
乍然之间,两人眼前风云变幻,等视线再清晰下来,眼前便是一座幽深的洞府,大从大从泛着蓝色荧光的草被生长在四面八方的岩石上,无数萤火虫贴着岩壁飞翔着,将这片地方映得宛若仙境一服。
两人对视了一眼,忽然觉得这个剧情有点眼熟。
两人一步未动,忽地只见不远处的石亭中出现了一人,他背对他们而立,身形修长高挑,一头白发如瀑,他淡淡地道∶"多少年了,秋家又出了修士。"
秋意泊与泊意秋都是一惊,能叫出''秋家'',有两种可能,往好了想是亲友,往坏了想是仇家,他们不是那么倒霉吧?刚好在劫数的时候遇到祖宗的仇家?
秋意泊硬着头皮拱手道∶"秋家小辈拜见前辈,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倒还算懂规矩。"那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张与他们有一分神识的面容来,两人偷偷地看了一眼,都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长得像,是自家的!
他道∶"归元山秋灵飞,即是相见,便是有缘。"
他目光如清泉一般扫了一眼秋意泊两人∶"你们二人已修至金丹,所投何门何派?"
秋意泊他们又松了一口气,看得出来对方是个炼气化神境界,面前这位祖宗撑死了是个化神.化神他们又不是没打过!万一真是个要杀自己家晚辈的冤种,他们也不怂!
"晚辈等投入凌霄宗洗剑峰门下。"
"凌霄宗?"灵飞真人微微颔首∶"二叔公……秋临准与秋临与两位可好?"
秋意泊恭敬地答道∶"您说的是……应真君与怀真君吗?两位老祖已经进阶真君境界。
"那便好。"秋灵飞目中隐约流出缅怀之色∶"既然你二人入了凌霄宗门下,当事事听从二位老祖吩咐,可知?"
"是,老祖。"
秋灵飞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将传承冬天放置于此处,本就是想着要秋家的晚辈来,恰好这两小辈又十分懂规矩,这才接了他们进来――当年,他是得了一件异宝后叫人一路追杀至凡界,拼尽了最后口气才到了清河。
秋灵飞一抬手,便有两个宝光氤氲之物飞向了两人∶"此一为我平生积蓄,一为无名异宝,你们二人皆为秋家血脉,我也不好偏颇,你们自己选吧。"
对于两人来说谁拿什么都没差,于是两人一左一右的选了。秋灵飞见两人并无争执,越发满意起来,他道∶"我快消散了,可有什么想问的?"
便是他不说,秋意泊他们两人也是要问的,泊意秋拱手道∶"老祖,晚辈有一问,我与阿泊此时正陷入一劫数中,此劫不知姓名,我等询问两位老祖,两位老祖只道此劫需我们自己来破…可我与阿泊着实是没有一点头绪。"
秋灵飞一听便知道是什么劫数,他道∶"两位老祖不告知你们,是为了你们自己着想,知道太多,反而对劫数有害,你们只管随心去做,不必考量太多。"
两人对视了一眼.只能齐齐应是。
秋灵飞的影子发出了冷冷的光,他含笑道∶"还不知你二人姓名。"
"晚辈秋意泊。"
"晚辈秋意浓。"
"…"秋灵飞蓦地沉默了一瞬∶"你们二人?"
秋家每个辈分都有相应的字,如秋临淮、秋临与的''临'',如他的''飞'',如秋意泊他们的''意''。问题来了,''临''的下一代是''意'',''意''的下一代才是''飞''。
"家父是应真君。"
秋灵飞木着脸拱手道∶"..晚辈见过两位小叔叔。"
可能是他生前行事太过嚣张,临消散了还要整治他一番。
秋灵飞心道。
两个晚辈突然变成了自己的小叔叔,还是最尊敬的二叔公的孩子…秋灵飞长叹了一口气,心中瞬息万变,却也是来不及了,他拾了拾手,两人手中接着的异宝和纳戒都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去,他道∶"两位小叔叔何必瞒我,险些酿成大祸。"
他在纳戒和异宝中设了一个诅咒,这两样都必须完好无损的交到秋临淮或者秋临与的手上,否则便要万毒加身。
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但他确实也能理解为何两位小叔叔为何要瞒着他。
他微笑道∶"两位小叔叔只管去吧,异宝且先藏好,不要轻易示于人前,待见了两位叔公,替我道一声不孝子弟辜负了两位叔公的栽培。"
秋意泊他们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被送出了传承洞天。
秋灵飞又回过身去,他抬头看着空无一字的岩壁,喃喃道∶"……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1"
他的身影随着传承洞天一并消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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