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立雯身穿一身黑色劲服,腰间勾出一抹有力的纤细来,她柳眉横竖,盯着对面身材壮硕的梅鸿烈,丝毫不肯让步。
“我就要去!”
即便他是她师傅又如何?她已经快二十了,在梅家这些年可以说是她短暂的人生里最快乐的几年,不用为衣食烦忧,没有责骂,她只要练好功夫就行。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迫切离开这个地方。
往深里追究,大约是前些日子梅家给梅鸿烈介绍了门亲事吧。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受,难受到晚上抱着被子哭了半夜,心像是被挖走了一样,空洞洞,凉飕飕。
她无力改变。
她是谁?不过是他徒弟中的一个罢了。
她能做的就是离开,离的越远越好。
梅鸿烈也不知面前的小丫头何时长成了大姑娘的模样,她身材纤瘦,眉眼冷清,周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她很少喊他师傅,这几年不知为何总爱跟他吵架。
“不许去,战场不是你们女儿家可以去的地方。”
声音丝毫无波动,只是简单下个命令。
白立雯瞪着他,死死咬着唇,在眼泪即将落下的时候,潇洒转身。
梅鸿烈原以为就这样了。
谁知第二天这丫头留下封书信就走了。
梅鸿烈气的咬牙切齿,“你个没良心的死丫头......”骂完便骑着马追了出去。
战场上的确不是她该来的。
白立雯女扮男装混进了军营里,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她吐了,好几夜没睡好,战场上到处都是尸体,鲜血流成了河。
慢慢的她习惯了。
她从小小的士兵,成了百夫长,千夫长,成了小小的统领。
这些是她过往人生从未有过的经历,这才是她的人生,人生该有追求的。
无数次的夜里,她躺在山坡的草地上,望着夜空,心里想着一个人,那是她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人。
男人总是板着一张脸,说话也不好听。
可是他有一颗善良的心。
他救她出了水火,给了她名字,给了她新生。
战争陆陆续续持续了两年多。
最后一波战场上,她冲在了最前头,热血沸腾,敌人的弓箭射过来的时候,她躲闪不及,心里想着她要死了,可惜她还没跟他说声谢谢,也没说声对不起。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
有人在千钧一发之际抱住了她的腰,翻身滚下了马背。
男人的气息浓厚,她的手摸到了浓稠的黏腻,她大惊抬眼时,眼前一片模糊,连声音都颤抖了。
“你...没事吧?你不要死啊......”
她慌了,乱了,哭的不能自已。
梅鸿烈的心忽然就软了,“我...没事......”这两年他看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心里很是欣慰,觉得这样守着她也很幸福。
就在利箭射来的一瞬间,他才明白自己的心。
剧烈的疼痛传来,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跟着唇上似被柔软的凉意覆盖。
“我都快成老姑娘了,师傅。”
梅鸿烈的喉头滚动了几下,声音低了下去,“没事,我养得起。”
——
梅凌溪大婚的时候,阮安堂来了。
那年跟梅玄宁分开后,他便去了南方,做起了海上生意,如今生意越做越大,俨然有成为大周首富的趋势。
他带了许多外藩的新鲜玩意。
熙熙可喜欢了,扑进他的怀里,又亲了亲他的脸颊。
“干爹,我可想你了。”
一旁的永安帝看着嫉妒的面目全非,险些将手里的茶盏给捏碎了。
阮安堂给梅玄宁带的是十二颗的南海珍珠,颗颗圆润光滑,硕大无比,一旁的永安帝见两人说话,一张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梅凌溪为了追求月瑶长公主,那可是费了不少力气。
他知道月瑶什么都不缺,于是甘心情愿的当她的奴仆,带着她满京城里逛,他素来爱玩,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好玩的门清。
京城玩够了,又去了附近的庄子,打猎捕鱼,放风筝,好不热闹。
这一切对月瑶来说都太新鲜了,从前在宫里母妃只教她如何做个公主,如何保持礼仪,她从未体验过这样单纯的快乐。
两人会在夜空下说话,会在春日里采蜜,会在秋日里做桂花酿,做枇杷膏等等。
等习惯了,月瑶总觉得身边的宫女太监不够灵活,一点都不好玩。
总也想起那张时时刻刻都含笑的俊脸。
那一晚月瑶没睡着,翻来覆去的都是那人的身影。
两人这一成亲,称呼上也不好叫了。
她是皇上的妹妹,从皇上这论,梅凌溪该喊声大舅哥的,可从皇嫂那论,又是弟妹,反正是一团乱了,后来梅凌溪说,还是照旧,各喊各的吧。
当然了,他可不想当别人的妹夫,还是大舅哥有派头。
婚礼当天。
梅凌溪的朋友众多,愣是喝到了半夜喜宴才散去,他醉的厉害,迷迷糊糊的回了新房。
烛光下新娘子美艳动人,只是表情像是要吃人似的。m.bïmïġë.nët
月瑶伸手拧住他的耳朵,喝道:“这么迟才回来,还喝了那么多酒,臭死了,罚你今晚不许上床。”
梅凌溪被打被骂也不生气,伸手将人抱进怀里,还转了几个圈。
“我就说我能娶到你的。”
“从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是我的人,我的妻,我孩子的娘......”
那双桃花眼里满是深情,迷蒙而醉人。
月瑶忽的红了脸。
夜色寂寂,偷偷躲进云层里。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锦鲤萌娃:爹爹你在哪儿?更新,第94章 师徒,心动(全文完)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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