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却并不太意外，迅速收停飞舟，望向前方那座山峰的峰顶，冷冷一笑。
“灵罗大陆能诞生出你这样一位剑修奇才，也算是人族的武道之幸，但你着实不该到妖族大陆来，更不该在此阻拦并向我出手！”
姜天的眼中透出无比的冷意，言语之间却毫无忌惮。
那道飞斩而过的纤细白光中蕴含的剑意，的确让他感到惊讶，倘若是进阶之前的他，或许会有一些麻烦。
但以他现在的实力，这样的一剑并不足以让他感到畏惧。
事实上，在电光火石之间催动飞舟避开那道剑光，并不比正面抵挡更加简单，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出手，只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
“他是谁？”云湘涵凝视前方的山顶，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那里明明立着一道人影，但凝神望去却难以看清，待得仔细观察之时，那道人影又像是散发出刺目的光芒，让她难以逼视。
这种状况，让她心头大凛，毫无疑问，这绝对是一位修为惊人的剑道奇才！
“这个人，你应该不难猜到。”
姜天淡淡说道。
云湘涵微微皱眉，脑海中思绪涌动，忽然脱口道：“剑无涯？”
“正是此人！”
姜天缓缓点头，踏着飞舟的甲板，俯视前方那座山峰之顶。
那道令云湘涵无法逼视的人影，仿佛对他毫无影响，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眨一下。
他的神色平静得仿佛只是在观看一块山石，一道风景。
“竟然是他！”
云湘涵早就听说过剑无涯的名头，早在灵罗大陆之时，便知道这位人族剑道奇才的威名。
只是没想到今时今日，竟然在妖族大陆见面了。
百闻不如一见，剑无涯的剑道造诣，太强大了！
云湘涵倒吸凉气，由衷感叹。
虽然她的实力已经位列人妖两族隐世强者的最巅峰，本身也是一位剑修天才，但若是剑道水准而论，自问还比不了剑无涯。
轰！
云湘涵话声未落，前方的峰顶上人影突然消失无踪。
几乎与此同时，一道巨大的剑形虚影蓦然闪现，凌空横亘在了飞舟的前方！
“嘶！”
云湘涵眼角猛缩，心神剧震！
近距离感受下她终于确信，剑无涯的实力绝对足以战胜人妖两族的任何一个隐世大能，简直就是一个超脱这片大陆武道水准的存在。
云湘涵心底没来由地生出一阵寒意，对这片大陆上的任何一个武者而言，与这样的人物为敌，简直就是一场恶梦！
“姜天！”云湘涵眉头大皱，欲言又止。
“不必担心！”
姜天淡然一笑，冷冷看着横亘虚空中的那道剑影。
剑影微微一晃，露出剑无涯须发皆白的身影。
比起数年前的那次交手，剑无涯的修为精进之快，让他很是吃惊。
数年不见，这位剑修强者终于不再压制境界，迈入了玄虚境巅峰层次。
虽然还没开始交手，但只凭刚才那一剑和其身上散发的气息，姜天便足以确信，剑无涯眼下的实力，已经超脱了人妖两族隐世巅峰，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水准。
姜天双目微眯，凝神打量着对面的老者。
此时的剑无涯气息纯粹圆融，浑然一体，浑身上下几乎挑不出丝毫的杂息！
“不愧是人族剑道奇才，看来在失去‘剑精灵髓’之后，你又有了新的机缘和领悟。”
姜天沉声开口，意味深长。
剑无涯冷冷道：“祸兮福兮！有失必有得，有得必有失，对于老夫来讲，‘剑精灵髓’或许已经不是必须之物，但它终究还是老夫的执念，绝不容他人占据！”
“可惜。”姜天摇头嗤笑。
“嗯？”剑无涯脸色微沉，眼中放射出森然的光芒，仿佛两柄绝世利剑在吞吐杀机。
“‘剑精灵髓’已经被我融合炼化，你，注定与它无缘了。”
姜天缓缓摇头，气势异常淡定。
“不可能！”
剑无涯眼中杀机一闪，脸上却满是怀疑和不屑。
剑精灵髓乃是取万剑之精以秘术精淬密炼而成，他有绝对的把握，普天之下除了他自己，谁都没有能力将其收服炼化。
姜天这么说，显然只是虚言。
“剑精灵髓只有老夫能够掌控，除了我，谁也不能！”
剑无涯厉声怒喝，周遭虚空都在他的声音下震颤不止，瑟瑟发抖。
“不信吗？”
姜天冷然一笑，张口轻轻一喷。
嗖！
赤雪剑髓蓦然闪现，凌空一绕，散发出惊人的剑意。
“嗯？”剑无涯曾经见过此物，更是亲自领教过它的威能。
此时却发现，这道红白剑刃散发出的气息，跟他记忆中有着明显的不同。
下一刻，姜天右手并指向天一点，赤雪剑髓冲天而起，并在光芒一闪中轰然爆裂开来！
“嘶！”剑无涯心头一跳，下一刻却是脸色大变！
只见赤雪剑髓爆裂之后，化作星星点点的剑芒凌空悬浮，仿佛密密麻麻的星辰在闪耀着熠熠星光。
而这每一颗光点之中，都蕴含着与众不同的微妙剑意，仿佛每一点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无法与其它并立。
偏偏这众多的个体，刚才却完美地融合在赤雪剑髓之中。
这样的一幕，令他心神剧震，脑海中电光四起！
“你……你竟然真的融合了‘剑精灵髓’？”
“不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
剑无涯失声惊呼，厉声怒喝，望向姜天的双目中充满了离奇的光芒，内心大感匪夷所思。
“剑精灵髓”曾经陪伴他多年，以精血和无上剑意反复蕴养，却始终无法彻底掌控。
落入姜天手中仅仅数年，怎么就与赤雪剑髓融合在了一起？
“想知道真相吗？”姜天悠然问道。
“快说！”剑无涯迫不及待，厉声暴喝。
“说实话，这两种东西究竟如何相融，我也并不清楚，或许，这就是机缘，又或许只是一种巧合吧？”
姜天摇头一笑，脸上的笑容颇有几分自嘲之意。
“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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