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上班了,明主任问她事,她未加思索地随口说,结果是说反了,以后说话一定要思考。木子李对自己说。后来有事去找沈国涛的,让他去检验一下齿轮的。顺便说:“你的磁带我忘带来了,它不好。”有时沈国涛也把磁带借给木子李的,会说哪些歌好听的。“怎么不好,我刚听过的。”“它按不下去了。”正说着,他的同宿舍的那个阿伟走了过来,给他吃桔子了,木子李自以为是的说:“有人来孝敬你了。”便走开了,木子李觉得自己有点笨头笨脑的。有什么好见外的,一块吃桔子不是气氛更好的,就是没有这个胆子的。
她渴望象别人一样美貌,一样有才能,这几天喜欢回忆,那些考上大学,中专的同学,他们的种种好运,而她仍然是泥土地里的一个老百姓。不管怎样,总得要走完一生,不管有多苦,有多累,还得走下去的。
那几天,妈在外婆家,木子李毫无节制的吃东西,到二姨家吃四斤多重的猪脚,回家后她妈向爸说了,于是她爸去市场买了五斤多重的猪脚来吃。木子李心中好笑的,当然也是吃得很多的,那几天因为受冷,木子头痛的很,生病了,在家睡了一天的。想想以后不敢多吃东西,天冷也要及时加衣的,生病的话,要花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恢复的。
晚上木子李烧年糕吃,杨易平问她,为什么她的脸会蜕皮,她感觉好笑,正自嚼着年糕,扭过头去,一不小心牙齿咬在嘴唇皮上,痛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结果血立即流了出来,两个人哈哈大笑,相互取笑着,正自笑闹时,蒋国昶走了上来,他来帮杨易平上抽屉锁。他穿着中长衣,扣子扣得严严的,使木子李想起中学课本上的别里科夫,那个装在套子里的人。心中暗自发笑,当然不能表露出来的,洗了锅后,便看上一会书的。这几天木子李生口疮,于是大伙就以这个取笑她,她本想活跃一下气氛,谁知却是说错话了,她说口子里的疮是别人咬的,蒋国昶说你这么大方,木子李不以为然说这有什么稀奇的,以后这种话还是少说的好。他结识的人是多的,对谁都是很好的。讲笑话说来说去,岂不是让她难堪的。临睡前,用风油精涂在眼睛周围,用手轻轻地揉着眼眶四周,一股热辣辣的灼热,刺激着她的神经,她的眼泪也流出来了,木子李紧闭着眼睛,忍受着那种透心的凉。
早上五点半醒过来了,便去跑步了,杨易平他们早就去跑了,和毛叶美他们,正自跑着,碰到他们了,打了招呼,她心中想,不去叫她其实也是不用放在心上的,每个人都有择友的自由的。回来后,烧面条吃,去蒸饭,打开水,一切照旧做着的。到去吃晚饭时,才想起没有蒸,咦,当时想什么来着,木子李竭力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和杨易平去小店了,刚巧蒋国昶也没有蒸,大家便一起去吃了。蒋国昶请客,还喝上一瓶啤酒的,木子李不会喝的,但却在夸海口说会喝,于是喝了几口,酒在体内燃烧,她的头晕乎乎的,想的最多还是沈国涛,唉,为什么总是忘不了他。
回来后,去中间库里拿本子,木子李刚坐下,沈国涛就进来了,她结结巴巴地说着普通话,心跳得厉害,话不成句地向他说着忘了了蒸饭,去小店吃面条,和杨易平、蒋国昶一起还喝了一瓶啤酒。他倒是笑眯眯地听着。杨易平也进来了,手有有糠,拿了几颗给沈国涛,他说起码要四颗的,不一会儿他去称了梨头来,木子李又说起那个磁带有问题,他说扔了算了。杨易平喝了酒后估计有点多话了,一直在说话的,大伙也是笑哈哈的。
木子李觉得自己的心又有点蠢蠢欲动起来,当别人对她冷淡的时候,她会是很热情的;而当别人热情相待时,她便会从心底对他感到厌恶。她是迷恋他,假如他也是这种心态,那她的形象还会好吗?唉,还是少接触好了。木子李觉得她的心境很老,觉得很多地方不如别人,而且还不肯承认。看别人友好的相处,而她却是自寻烦恼。尴尬地和别人相处。年轻的躯体中承受着难忍的折磨,一年多的时间,多少个日日夜夜,影子越加强烈,一切只有在心中燃烧,一切只有默默承受。只要他过得比我好,又有什么关系呢?知否,她唱她跳她笑,也是为了一个人的。他仍就快乐的生活着,过着自得其乐的生活,她曾喜欢过,但不可能爱,没有爱哪来的恨,只有心里默默的祝愿他过得好。。
后来又去三十六洞大操场那儿,带上阮虹,跑上两圈,主要是带小表妹的。那儿离二姨家很近的,收割稻子时就在那个大操场里晒的。刚骑出厂门时,看到蒋国昶差点和一个同事相碰,她看得哈哈大笑,自己一个人骑出去,却差点碰到三轮车了,看样子不能去笑别人的。回来后,本想着去借应小水的耳机来听,后来杨华来了,便向他借了,于是一点也不想同应小水说话了,人还是要自私点的。杨易平和毛叶美去城里,第二期商交会城关又开始了。木子李本想去,便想到杨易平和别人兴高采烈的,便也没有这个兴致了,不去算了,还是织毛线吧,还有一点点了。结果整个宿舍只有她一个人在,这种情况倒也是第一次碰到的。她边织毛线边听录音机,后来织完了毛线,便看上一会书的,杨易平他们回来了,她买了三四十元的东西,木子李有点羡慕,她会按排会打理,对她买来的东西大伙又是一番评论的。女孩子对于购物总是开心的。
第二天早上知道杨易平和毛叶美去跑步了,木子李还是有一种被人遗弃的失落感,为什么不叫醒她,转而一想,为什么要叫醒她。木子李又感冒了,喉咙干得很,有点痛。不想起来了,还是晚上去跑步吧,省得期盼别人来叫的。听见杨易平在烧早饭了,便偷睡上一会的。等到吃早饭了,本想着和杨易平说上话的,看她没有笑脸的样子,便也没有说什么,两个人自顾自的吃早饭。
上班后,杨华他们来数齿坯,他很是勤快的在数了,沈国涛却是很可恶的说:“不要去数,让木子李数好了。”气得木子李说:毣洣阁
“谁叫你们没有板拿进来。”他倒是转身就去拿了许多板来,于是大伙一块把料领好出去了。木子李的手上又刺了好几个铁屑,便拿了大头针去了铣齿机那儿,让沈国涛把那个针头磨尖就可以挑刺的。他却推辞说不会磨,故意把那个针头给磨掉了。木子李恨得用拳头去打他的肩说:
“笨蛋。”其实木子李心中也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去捶他,又不是他的活。后来木子李自己去磨了,这个家伙又嘻皮笑脸地说:“我是骗你的,我会磨的。”木子李懒得理他,还是她自己做做好了。而沈国涛倒是看着她磨。这种人,这么喜欢捉弄人,还有什么好眷恋的呢?木子李心中恨恨地想。
半夜一点半,木子李醒过来了,天空好象有点发白,揉了揉了眼睛,有点昏昏沉沉的,木子李起床了,洗脸刷牙,便走到车间里去了。手表走在走,还是不相信手表,因为临睡前,知道明天不用班,便也懒得去捻紧发条了。走到车间,只有没几个车间在干活的,戴志力,何国念看见她走下去,脸上有种揶揄的笑,木子李不管这些,顾自走进了检验室,杨易平在上中班,见里面坐着褚文军和杨易平。杨易平问道:“你来干什么,还只有一点多呢?”木子李捻紧了发条,揉着眼睛一付没有睡醒的样子,用沙哑的声音说:“是只有一点多吗?”“对呀。”大家坐在检验室里,东一句西一句的聊开了,何国念讲了一段笑话的,他说他十九岁那年,去工厂里做工,仓库管理员和食堂里工作的两个老头待人很毒,他气得要命,便和另外两个职工买来了三角一包的泻药,买了两包,放在他们吃的茶杯里,他们吃了下去后,说他们的肠胃炎厉害起来了,我们听了这些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这是个新来的车工,本来就是熟练工,人也是长得高大,也很风趣的,特别是讲话时有种神态让人发笑。褚文军讲话也是很发笑,只是他老是把自己弄得老气横秋的,一旦话讲多了便让人失去兴趣。坐了一个小时,去中间库里拿书,经过铣齿机组时,陈月中正在做的,而沈国涛坐在凳子上,头伏在膝盖上,看样子很是疲倦。木子李本想走过去逗逗他,可还是忍住没有过去的,木子李感觉好胃痛,钱给人家偷走了,只好自认倒霉的,以后再也不随便放钱了,虽然不多,但对她来讲也是一个损失。拿了书,便去睡了,其实这也只是个借口的,真得是看看一个人而已的。刚睡下不多时,木子李朦胧觉得有人在叫她,她醒过来一看,是王小琴来拿金工中间库的钥匙的,有晚上要用的铜丝,刚进货来放在中间库,晚上三班倒有人要用的。白天以为够了,没有多领。老板娘也是每天做活的,还白天晚上的做。木子李便把钥匙给了她的,继续睡。
天亮了,木子李醒过来,胃又难受了。杨易平来叫她起床了,本来说好一起去木子李家的,后来杨易平不想去了,她便也不邀请了。木子李想回家,可也怕听妈的唠叨声。于是也不回家了,便去外婆家,刚巧小姨家割稻,于是也去帮忙,本来想换衣服,小姨说不换也没有关系,便也没有换衣服了,穿着一双绣花鞋去了。同去的还有三姨,三姨父,还有大舅加上木子李,小姨,小姨父一共六个人。去的时候,木子李用自行车带着三姨,口中说着不怎么会带人,车子是东摇西晃的,惹得三姨连连说会会带呀。到了田里,大家说说笑笑,姨妈们都说木子李和那个永康人在谈,又说永康地方不好,路远,你妈不方便的。木子李心中一惊,总是有太多的不如意。说没有这种事的,心中在想只是她迷恋他罢了。三姨说不用说了,要是没心,怎么会送你回家,以后,假如男的有心,那你就有苦头吃了。但既是这样,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愿别喜欢上她。这些消息肯定是二舅妈说的,因为曾向二舅妈说起过心中的烦恼,她劝木子李别去接近了,慢慢地疏远,还说这是初恋的。木子李最后对姨妈说他是哥,要不是哥,倒可以去谈谈看的,这话是有一定的道理的,真因为一开始就知道会是没有结果的。大伙一起收割着,人多力量大,很快就做完了,便回家吃中饭。
饭后回厂子了,杨易平和木子李来到了胡公台山下的,那儿有一家小店的,买了东西,把自行车放在那儿,便兴冲冲地爬山。穿过那崎岖的山路,沿着台阶拾级而上,一路上脚不停息,当然口也不停息,吐着花生壳,蹦蹦跳跳地向前走。野菊花已经开放了,但并不是很多,木子李沿途采摘了些,那芳香是木子李最爱的。天渐渐暗下来了,没有到达山顶,便下山了。在下山的时候,和杨易平商量买什么礼物给蒋国昶的,他二十二岁的生日,杨易平挺亲热地搂住她的肩膀,一块去挑礼物了。到了百货店,看了又看,走过去又走过来的,最后挑了两盆盆景,又去夜市场买了生日卡片。真得是东挑西摸南看北瞅,花了好长的时间,后来又买了油馒头和饭团便回厂了,晚上就吃这个好了。刚骑到外婆家的路口,听得小姨叫了一下“木子。”木子李觉得自己的脑子反应有点慢,在想着要不要应,条件反射“哎”的一声,自行车已经骑出好远了,再回头看小姨,小姨在挥手让她赶紧走,注意安全的。杨易平说:“你呆了吗?”“没有,反射弧有点长的。”两个人笑哈哈的。
到了厂子里的,在生日卡片上写下祝福语,塞进礼物中,便走向男寝室,如临大敌似的,畏手畏脚的,见蒋建山和陈国在别人家的寝室里打牌。便叫蒋建山开了寝室门,他们是同一个寝室的。于是他也不去打牌了,和杨易平两个走了进去说:“不让我们坐一坐?这个是给蒋国昶的生日礼物。”“谢谢,我替他谢谢你们。随便坐,不过,我们这儿有点乱和脏的。”出于礼貌,他陪她们坐了会儿,事实上,木子李也是很愿意和蒋建山说话的,大家东拉西扯,谈得也是很投机。看他这个人,有时象个孩子,可有时又象个大人。大家谈到寝室的东西如何放置,洗衣服的如何干净,还有花的种类,某人的爱好,八点钟了,两个人便告辞了。杨易平说还真想不到蒋建山这个人这么健谈。木子李和他们铣齿组的人接触较多,杨易平和车工组接触较多。木子李说是的,还特别幽默呢,长着一颗可爱的虎牙的。去欧老师那儿买菜票,和沈国涛一块的那个安徽人在看一本小说《白衣侠女》,木子李看过这本书,内容是白莲教抗清的故事,主人公王聪儿最后跳崖自尽。于是说这本书很好看的,写得还是很感人的。买了菜票便回宿舍了。
上班后,沈国涛进来了,木子李本来想放下脸孔,可见他满脸笑容,也不好意思瞪着个脸,还是忍不住笑出来了,本不想搭理他的,可最后还是说了好多话的。他因这个月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班头揍不足了,他自己算了下,大约还少两个班的,又说起回家干活干得很累,木子李问道:
“新房子造好了?”
“差不多了,压下了平台的,下个月就大致好了。”
“那好呀,你弟弟回来后,就可以住新房子了。”
“我弟弟才不在乎的,他住的很舒服。”
“你们新房子盖好了,注不注重办酒的呀?”
“办个屁,房子造好,只要请客就行。”
“听说你们永康人过二十岁生日是很注重的?”
“有什么好注重的。”
“昨天我们去。。。”木子李话没有说完,沈国涛就接口说:“去滑冰。”
“没有,你都不去,我怎么会去的,31号是蒋国昶的生日,昨天和杨易平两个去爬山,又去买了盆景,是塑料,没有生命的。”
“塑料死的东西,有什么用?”
“那你的生日也快到了,我送你活的,有生命的东西。”他很是开心的笑了,木子李禁不住把话说得又快又急,他笑着打断说:“别急,你慢慢说,我听着呢。”木子李说:
“我看着你的样子,就是来气,说话不知快起来了。”正想说等着喝他的二十岁的生日酒时,明主任走了进来,于是便打住了话头。下班后,便去城里买了一盆水仙,答应过沈国涛的,送他有生命的东西,水仙就是好的。
161991年10月31早上五点钟不到醒过来了,还有十分钟,木子李懒在床上,享受着这个600秒,感觉好漫长的,她象是浮在半空中,没有思想没有灵魂。去叫醒杨易平,昨天说好一起去跑步,看见毕家定,沈武,杨贵中,李浩光已跑回来了,他们穿着长袖,而木子李却穿着线衣的。这天也是蒋国昶的生日,他曾邀请木子李,说去胡公台山去玩。木子李还没有回复,她一直有一个念头,常常是可笑的幻想着,到沈国涛生日那天,送上一点东西表示心意的,上面写着对他的称呼,看他有什么反应的,一盒蛋糕,一盆水仙,再有一张生日卡片。蒋国昶兴冲冲的进来,问杨易平在哪儿,木子李说在应小水那儿领量具的。应小水说一块去看电影,她心中在想,才不和他们去看,不喜欢出于礼貌坐在那儿看无聊的电影,又不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木子李摇头,应小水说架子大起来了。杨易平终于说了出来,她上白班的时候,木子李不愿去玩,当她上中班的时候,木子李最爱出去玩了,木子李心中一惊,其实,她也有过这样的念头,担忧杨易平会这么想,事实上她就是这样想的,于是变得阴晴不定,时而冷冰冰的,是啊,木子李没有这个念头,当杨易平上中班时,她就是特别闷,杨易平的心就是有点细的。。
今天约好去参加蒋国昶的22岁的生日,木子李是一点也不在乎,可是对他还是很感激的。不要让她的任性破坏气氛,装作很愉快的样子。昨天他和蒋建山上楼来,和杨易平木子李商量,地点在什么地方好,两个小姑娘也不好意思说,也不要作主的。是啊,生日是他的事,要她们操心干什么的。可是她不是也为沈国涛的生日而耿耿于怀呢,当然不能相提并论。对于杨易平,她真得是让人难以捉摸的,算了吧,连自己也是管不住,还要去管别人干什么。别人也有自己的小秘密。管得着吗?今天吃中饭时,木子李无话找话说:
“大约要分桔子了,你有没有听到过?”
“我怎么会知道的。”抢白一句,便也没有再说话了。下班时,因为沈国涛的手很是油的,便碰了碰木子李一下,让她帮他把名字写在吃夜点心的名单上,木子李故意皱着眉,其实心中是很乐意帮忙的。李浩光用手拍拍木子李的肩,说明天早上早些去跑步的。毕家定用惊异的眼睛看着他们,木子李认为是他觉得他们两个过于亲热了。
下班了,木子李洗了头,和毛叶美、杨易平还有别的人一起去过蒋国昶的生日了,她以为是去城里蒋生丽家过的,因为前几天也提起过的。结果却是在厂子里旁的小店里的,那边也是很有人过的。木子李是一点也不知道的。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又是不在乎的。大家都是骑自行车的,蒋建山在前面走,木子李招呼一声,让他上来,便一块到了小店,一点路,她带他也是没有问题。因为刚洗了头,头发还有点乱,有点难受,一直在捋头发。进入门,桌上摆着盆景和酒杯,还有桔子,中间是蛋糕,气氛还挺隆重的,大家笑嘻嘻地坐下来,9个人刚好也是一桌的,木子李就说还不吃桔了呀,便动手剥开了桔子的。上菜了,第一道是茄子,木子李说她是第一个分筷子,便第一个吃了,惹得大家又乐开了,气氛也是很轻松的。中途,切蛋糕了,估计是有点日子了,不是很新鲜的,有点硬的。蒋建山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不吃,木子李说她要吃的,吃了好多的,大家说木子李胃口好。木子李接口就说还有下一句,所以要长胖。大伙更是乐了。其实木子李对于蛋糕也没有多大的胃口,可看到蒋建山那种样子,便吃了好多。蒋建山穿着竖条黑色的茄克,下穿萝卜牛仔裤,脚穿黑色皮鞋,看他很是文气,也挺斯文地喝着酒。杨凯仁在吃的时候很少说话,喝了一点酒,脸就是红红的。应小水不象过去那样讨厌了,也变得可爱多了。姜国是边喝酒边讲笑话的,喝得脸红红的,气氛倒是很活跃的。蒋生丽喝了一点点的酒,还要上中班。没有吃饭就走了,毛永琪喝了啤酒,一点也没有扭怩态,也要去上班的,杨易平和毛叶美有说不完的话,后来蒋建山和杨凯仁也走了,也要去上班的。只剩下姜国、蒋国昶、应小水、杨易平和木子李的,大家坐下来吃瓜子,喝茶。聊上一会儿,便一块回来了。
当木子李伫立在窗前,凝视着外面的树叶,公路上的机动车飞奔着,扬起阵阵灰尘,粘贴在树叶上,任思绪放肆地奔驰,不想再欺骗自己了,多少个夜晚,仍然是放弃不了,真的,明知是没有结果的,可就是放不开,多少个夜晚折磨着,变得有点沉默了,只能偷偷的用忧伤的眼睛望着他,不敢面对他,真得是痛苦,真得是难以自拔,有什么好清高的。放不开,那就只有一个人默默地品尝那种煎熬。还是保持这咱朦胧的好,大家都不说明,大家都各自生活在自己的天地里的。有一次两个人聊天,她对沈国涛说:“我对妈说做人没意思,妈骂我要死东呀,做了几年人过了。”他说:“还是头脑简单的好,各人看法不同,别人说你没目标没理想,自己还不是挺快乐的。”话题又转到建筑队那儿,木子李说:“看他们干活也挺有味的。”“是啊,他们也不是过得很快活的,有些人却不是这样认为的,认为他们的工作贱的。”木子李不以为然的,这也是一种工作的。
木子李觉得她就是傻的,普通话又表达不好,和外地人交谈,偏偏又喜欢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讲得又快又模糊。今天上班后,毕家定问她穿得裤子有多长,木子李正自迷惑是不是她穿得衣服有破洞,还是裤子出了什么洋相,管他什么着,反正已穿上了就这样吧,后来才明白原来是毕家定想给他老婆买一条,他的老婆和她的个子差不多的,一场虚惊的。木子李心中暗暗想,不用多想,有什么就问什么好了。不说话,心里真得有多难受的,木子李走到沈国涛的旁边,他正在磨砂轮的,他问:
“干什么?”
“不干什么,明主任在敲机壳,我顺便出来透口气的,好空。”
“那你不好去给她滴502的。”。
“我刚刚滴滴出来的。”他磨好了,直起了腰说: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出来说好空,太不象话了。”
“我只是和你说说而已的,又没有去和别人说的。”木子李一听,陪笑着说,他不响了。风从窗外吹进来,他们两个立在窗着,他说明天回家,木子李说时间过得好快,去年你这个时候也回去了,今年又要去了。他说了许多话,说年龄大了,去当兵没有花头,乱世的时候,只要勇就能提干,和平年代,当兵靠文化,即使体检合格也不想去了。木子李也在说她哥哥也是这们说的,19岁那年可以去的话倒也是好的,他说19岁去当兵三年,回来21,22岁的,可现在21.22岁了,再过三年,老了,又没有什么意思了。木子李有同感的,聊上一会,就回中间库干活了。
九月九是重阳节,是登山的日子,本来一群人约好一起去,结果天下着毛毛细雨,于是呢去□□会借书,而后去看电影了,题目是《□□》,蒋国昶请的客,还买了苹果的。其实木子李一点也没有兴趣的。她给沈国涛归结了下,有强壮的体魄,随和的衣着,从来不考虑以后该怎么办,趁着年轻,爱多动,爱多玩。讲义气,守信用的家伙。从来不在乎别人,从来也不装腔作势,自己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从来也不肯随便迁就别人的。他性格豪放,洒脱,不为别人牵肠挂肚,也不轻易表示对人的好感。如果和他一块看电影又是如何呢。木子李心中暗叹一口气的。
早上起床后杨易平和毛叶美去买了早点,木子李也独个去买了早点吃。走回来时,前面走来两个人,木子李惊奇地叫出来了,“咦。”原来是赵海军和杨吉海的,起先他们没有看见她,木子李以为他们是目空一切的,后来他们看见了,笑着打了招呼的。杨易平在烧早饭了,青菜,饭,年糕一起煮,味道还是不错的。木子李边吃边聊说看见那个赵海军了,杨易平没有反应木子李便也没有说话了。结果还有十分钟,去蒸饭打开水了,离上班时间还有一分钟了,车工都到了,明主任也来了,她坐在位置上,怒气冲冲的,木子李一走进去,明主任就瞪着脸说:“木子李,这几天你怎么这么迟的,你可不同于他们的,上班时间到了才来的。”木子李心中有气,以前不是很早的呀,可还是没有说,不说也是不碍事,那么多的车工,好象她是睡懒觉似的。其实不是她睡懒觉,而是看书的缘故。木子李一直不乐,但还是亲热地叫明主任,她的语气倒也是缓和下来了。木子李心中在说,反正又没有班头,为什么要提早的,以后就提早五分钟就好了,这就是年轻不懂事,这是最基本的工作方式。
杨吉海在打铁框子的孔,木子李去帮他了,其实是中间库里没有事,便出来去烧电焊那儿看看的,他欺她人小,用手刮了她的鼻子,木子李不高兴了,没有了笑的,蒋国昶走了过来,说为什么不停电的,停电了城里去逛的。杨吉海说还是请我去看电影,木子李随口说口袋里还有多少钱的。他不说话的了,看他沉默的样子,木子李觉得这话有点伤自尊的,心中有点内疚的
放假了一清早就去食堂那边洗头,又买了二根油条作为早饭,而后便去外婆家,恰巧三舅公的二个女儿在,外婆在家是老三的,她有九个兄弟姐妹的。那二个小姑娘长得很是高大,她们来参加蓝球赛的。正在吃豆浆和面包,外婆也让她吃,木子李说不要吃,吃过早饭了。不一会儿,他们的带队老师来叫她们了,于是便走了,外婆还是让木子李吃上一个面包的。后来木子李说要去借书看,外婆说女孩子还是回家帮父母干活吧。木子李便也没有去借书,直接就回家了。
到了家,妈,哥都不上班,在家。一切照样,也没有什么新鲜的事情,木子李又觉得有点无聊,准备晚饭了,妈要她去割韭菜,家里有大肠的,哥不要吃这个,妈便给他做蛋烧韭菜,于是木子李便去割菜了,池塘里去洗,看到爸在对面洗青菜。木子李便对爸说:
“爸,记得韭菜的叶子本来是很宽的,现在怎么变得细细的。”
“变种了,地方换了,它不愿长大,便变小了。“木子李想起从外公家拿来时挺有样子,也是宽宽的,现在是又细又小。忍不住笑起来了,爸爸也笑了起来的,笑声碰撞在一起,跌落在池面上,深色的池水也象是传染了似的,轻快地随着她的手动而荡漾着。吃过晚饭,又停电了,大伙在木子李家的门口道地上聊天。邻居家的女儿,李燕平是她小学同学,人长得挺瘦,又高。木子李的妈说脖子长的好看的,她就是一个劲地说她的脖长。木子李听了就是好笑。哥的伙伴在说木子李年纪到了,好嫁人了。木子李随口就是一句的:“嫁给你。”大伙哄堂大笑。父母也是笑呵呵的,趁着他们说笑时,木子李便去池塘洗东西去了。后来,有李燕平的爸说:
“怎么没有把男孩子领进来呀?是不是被你爸骂了一顿呀?”木子李说:
“怎么可能呢?到时倒是可以来割稻的。”爸竟说:
“不稀罕的。”木子李说:
“免费的劳力不要的?”爸说:
“要是来了,准要他下不来台。”算了吧,木子李心中有点紧张的,她当然不希望父母不高兴的。回去的路上木子李有点心事的,找钥匙找好长时间的,原来是放在桌子上的。后来去□□会借书,借不来,原来她把自行证给当成借书证了,这个事情还不好说,怪不好意思的。去百货店,乘电梯,她是心直跳的,不敢乘的,还是走楼梯好了。也是胆小的。
大伙在一块上班,总是你请我看电影,几天后,我请你看电影的。这不,木子李请陈国他们去看电影的,邀请他时,他竟是满脸通红的,这个样子,木子李也不好意思起来的,但她倒是从没有邀请过沈国涛看电影过,他也没有请她看的。她们经常是应小水,蒋国昶,还有杨易平,当然也有蒋建山他们的。倒是常在一块的,有时请吕银平也去的,木子李掩饰说,有好多人一起去的,不用担心的。惹得陈国更加不好意思了。她还是认为人多就是好的,省得引起不必要的事情的。去看电影,人多就是热闹的,不会冷场的,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木子李买票,当然觉得好看。
第二天上班了,沈国涛进来了,又退回去了,木子李抬头看见他的背影,心中在叫道:“回来了。”竟是哎的一声发出了声音,何国念刚坐在她的身边在写单子,没有留意的。她出去开了工具库的门,沈国涛走了进来的,他满是笑,笑得很是心满意足的。明主任看到她也是很高兴,她用开玩笑口吻说这么多天的请假,要扣钱了。一个还是笑眯眯的,明主任又说不用扣了,多干活好了。木子李当作不在乎的听着,顾自在记账的,心中却觉得这个家伙还挺得别人的欢心。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蜕变更新,第 38 章 同事的二十二岁生日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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