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逃了,你逃不掉,你的朋友撇下你了。”她拼命叫喊着:
“周春奇,周春奇。“可他们没有一个影子,有两个陌生的男孩过来,却被老头杀死了。老头撕裂着她的双腿,她忽然间镇静了许多,靠别人是不可能的,便停止呼喊,拼命抵抗着,老头眼神很是疯狂,她冷静许多,抓住机会进行反抗,终于她战胜了老头,在他的身上压上了木头,有陌生的男孩带着女朋友,男孩不肯帮忙,结果是他女朋友示意,才帮着杀死老头,她站在那儿,人呆呆的。周春奇这时过来,轻描淡写地说:
“男人都很在乎这个的。”便一转身走了,她听天于命,从不憎恨什么人,于是选择了孤独和寂寞这条路。别人的一切温柔和坦城,都是虚情假意,连她那么知心的朋友也会背叛她,又何必去求他们的事呢。她,仍就是她,一个不加任何成份的她,她活着就应很好的活着,而不应当损耗她的精力和时间。
上班后,她很唐突地问应小水,应小水回答得很干脆。她说:
“周春奇的爷爷在住院,要不要去看?”他说:
“你和他谈,你应当去看,不谈就不用去看的。”她心中吃了一惊,便不再言谈,走了出去。她知道忍耐是要付出代价,但是她如此地失去自尊,难道这个代价还不够吗?她想得到的却得不到,能得到的并不喜欢,不喜欢的东西她总有权利拒绝,为什么要如此避开她。仅仅因为她那么讨厌吗?一个早上跑了许多次,仅仅因为一个目标,就是想多看几眼,可周春奇竟然那么冷淡,别人扔铁末子过来,她说:
“站在你身边有晦气。”他说:
“有毛病的。”她听了生气,要改掉这个坏脾气。后来她从周新星的口中得知那本书的来历,朱建科是在上班的时候请假跑去买来的,是要感谢他,可她同时也有点傻乎乎。和周江月讲话,她又是自以为是,又是以她为中心,引的话题就从名字着手,她说:
“你的周是天下第一大姓,江是大江南北,月可是光明的意思,要你有宽广的胸怀。”他接口说:
“那你不也同样美丽。”她便解释说:
“我小时候,长得太难看,起了这个名字,希望我有一点小小的美丽,可惜现在仍就这么难看,名字便也失去了意义。”他笑着说:
“那你是心灵美啦。”他问起:
“现在有没有去看电影?”她说:
“不能常去看,那是比较奢侈,还是买瓜子来看看书好。”他笑得更开心了,她说:
“你带女朋友出去玩呀?”他说:
“那这点钱就不够,况且也没地方去,上舞厅我也不感兴趣,如果女朋友喜欢,她只好吹了。人正是奇怪,女追男,男的不喜欢,去追另一个女的,可另一个女的也不喜欢,真是奇怪。”她说:
“现在不用多想,以后看了一个便结婚算了。”他说:
“一见钟情的太少。”他接着说:
“肯定有人追过你,而你不喜欢。”她笑着说:
“那你怎么不说,我追一个男的,而男的不喜欢。”他说;
“那也是有可能的。”其实她曾做过一个月的梦,现在早已烟消云散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
中午和徐师傅一起吃中饭,简短的几句话,把她的得意神色全打下去了。徐师傅说:
“女孩子,到了一定的年龄,会有人追求,东也不要,西也不对,以后会没有人追,也很难了。”她的心中挺在意,是呀,她总是随便地对待每一个人,都很是乐观,她的心中在想要注意。她真得不会那么下戝,周春奇说以后别去他那儿站了,她发誓除了公事,不会去接触什么私事了,也不要再嘻嘻哈哈,她总归是一个女孩子。在迷糊的时候,越发有一个清晰的影子,高大,清秀,有一种传神的眼光,想着心都会揪痛。喜欢上是正确的,爱上了就是一个错。那五天的更加是一个错误,但为何一开始就错的如此美丽,他以为她不专情,仅仅因为相处几天便会含情脉脉,可怜的女孩。她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因为要忍耐住自己的欲望,不去他那边,只好让自己感到痛苦。订报刊的时候,她有点神经质了,周恒悟说此时的她光火的厉害,张玉虹来喝开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她心中看谁都不顺眼,但她强要自己忍住气,不能去结恶别人。因为心中有了个自私的念头,便特意跑过去,象个热心人似的,问周新星和蔡佩元:
“这次订刊物你们订不订?”蔡佩元说:
“不订。”周新星说:
“要订的。”但她真真的目的却不在于此,她过去的时候,他早已转身了,她心中有气,便不去问他了。但却感觉他心情挺好,他的眼睛又露出传神的样子了。
这天夜里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周春奇背着她,脸紧贴着他的脖颈,他竟然没有表示讨厌,相反,他们的相处很是融洽。感情又怯弱了,理智占了上风,醒来后第一个念头总是‘为什么不爱我’。想想奇怪,那么爱闹爱笑的女孩子,会没有人喜欢,可梦中念着的却仅仅是他。从来没有许诺什么,没有许诺相处不用负担的。
周国永总说:
“木子李,做你的丈夫很难做,因为你喜怒无常。今天天气不好,因为你绷着个脸。”她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又说:
“今天有人要请你去看电影,我的伙伴,先预备通知你。”她故意问:
“是谁?”陈碧石也在,接口说:
“朱小雨呀。”她心中好奇怪,陈碧石怎么会知道是谁,她说:
“你内行。”他说:
“你不是常说他好吗?”
“那我也常在说你好呀。”于是他笑而不语。是奇怪,难道夸奖一下别人会给自己惹来麻烦,太迟了,一切发生过,可老早就消失,不再祈求岁月。周春奇用手装着样子,让她过去,他拿她是小孩子,她转身就走了,他就是那么冷峻。生活中,她总是有一种盛气凌人的样了了,怪不得别人都敬而远之,而她讲话也总是声嘶力竭,自以为是的一种神色,是傻。想想在厂子里有四年了,苟求自己,能得到什么,责备自己,又能失去什么,喜欢过人家,但同时也折磨着自己,只好一个人选择孤寂的梦了。她真得有一种想哭的感觉,脑中紧张的厉害,多么想找一个人陪她兜兜风,可惜没有人愿意陪她,终于有一个藉口去周新星他们的寝室,给周新星拿书去。她缺少勇气一个人去敲男孩的寝室,因为她怕他脸红,走过去恰巧看见陈和东在,便拉了他去敲门,门开了,只有周春奇一个人在,穿着一件白汗衫,她问:
“周新星呢?”
“干活。”
“在加班?”
“嗯。”
“那你把这本书给他好了。”她转身就走了,其实她很想进去坐一坐,让他陪她一会儿,终究是不敢,怕她会失去理智的。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蔡佩元说:
“周春奇有一样东西藏在小袋里。”于是她便硬緾着他,要他拿出来,可惜他硬说:
“没有,是蔡佩元骗你的,他想的点子肯定是坏的。”木子李沉下脸说:
“你也敢捉弄我。”便一转身走了,周春奇忙叫道:
“站住,给你看好了。”她头也不回,生气地说:
“不看了。”她那么好的对待他,他竟敢捉弄她,真差劲,也许心中的影子又飘远了。唉,多少日子点点滴滴,想起他的为人,让她揪心的痛,她一副天真活泼的样子飘远了,她想做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好几天没有和周春奇说话了,真奇怪,他竟然没有什么反应,可是她总想忍不住要去和他说话,烦燥的情绪让她清晰一下,给她点勇气,别人以为她嘻嘻哈哈没有忧虑,其实她也算是一个笨人。不需要别人的同情,需要一个人的理解。说过很多次,会过去的,会过去的,可惜她仍就是浪费着光阴。为什么要掩饰她的爱憎,喜欢做事就应去做,喜欢接触的人就应去接触,为什么让她如此折磨自己,说过对于自己的选择,从不后悔,但为什么她总是如此自责,人的一生何其短,为什么要让自己的一生留下那么多遗憾。即使他是她的幸福,也还是想着放弃,因为不想让自己太委屈了。
总是折磨着自己,虐待着自己,可每次总是抵制不了诱惑力而站在他旁边。借着工作借口,望着他的嘴唇,红红的象个女孩似的,总是蛮有理智。望着他觉得很高兴,可惜,他有人喜欢了。终于去他那儿,他说:
“我9点钟要出去。”她问:
“是你爷爷出院了?”他说:
“是的。”于是她也讲了事情,她分析着自己的心理,一方面喜欢站在他那儿,另一方面,又害怕别人会说闲话的,一方面命令自己去忘却,另一方面又努力想着他。她竭力抑制自己的夸夸其谈,可被周春奇刮了了个鼻子,这次倒是来真的,后来和他打赌,结果他输了,便对他说:
“不准刮我的鼻子。”他笑得开心了。
下班后木了李去打开水,周新星,蔡佩元还有周春奇使劲叫她过去,她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便走了过去,他们向她借伞,说是周春奇要用,她一听来了精神,借伞还让她过去,真是不合理,便转身就走了,周新星说:
“别走,还有事。”她没有说什么,还是走了。到了楼上,换了衣服,带了伞便下去食堂排队了。已有许多人排在那儿了,木子李便挤了上去,和别人吵闹着,应小水在身后,他倒底有一股成熟男孩的味道。挤得要命,有人用手敲着她的头,她就是尖声叫起来的,朱小雨也在,张开嘴笑得开心,瞧见他的牙齿黄且黑,这个男孩也抽烟解愁。买了菜,便吃饭。饭后去牵自行车,她到底有点心事,又在车间里呆了一会儿,看上一会儿书,可哪里看得进去,便骑车子去周新星周春奇的寝室,幸亏寝室里没有灯,她松了一口气,便骑车去外婆家了。外婆他们在看电视,便也不进去了,径直去大舅家,钟顺禾说要去买点眼药水,于是一起去街上了,她说:
“呆在厂子里很是紧张,去城里逛逛街也是好的。”两个人去买了美容霜,眼药水,还有汗衫,天下着细雨,木子李说:
“我去买甘蔗了。”表弟说:
“不用,家中有。”便赶紧回家吃甘蔗。回厂子后去机房,那个机房的主任叫张清波,他什么都有点懂,后来厂长进来,削苹果吃。再学习一会儿便回自己的寝室了,在梦中醒来的时候,总是责怪周春奇,而后便想到全是她的缘故。既然去了寝室,又何必担心带来什么影响,既然说着话,又何必担心别人说,有什么话不方便说呢,既然她以为他诚实,他欺骗她,又有什么好气愤。况且她已过了撒娇的年龄,她的责怪他又何必在意呢。她气得要死,别人根本不在意,那她又何必认真呢。
上班后总是要先到车间去看零件,借这个名头也去周春奇那儿站,第一次去没有说什么,本想说恐怕引起误会,第二次去,赵小宇说:
“木子李,昨天陪小伙子真有味。”她说:
“你傻呀,你妹妹是你女朋友吗?”周春奇在笑,她乘机说:
“昨天你们那么早出去了,我带了伞下来给你们,灯都没有。”本来就认为可能是骗她,但听周春奇或许真得需要一把伞。此时周春奇没有说话,但她看出他的神情在深思,或许他有点感动。她说:
“谁知你们是一伙的。你也会骗人。”周春奇说:
“你不要乱加定语。”他用低沉的声音回答,她不管这些,依旧大声说着话:
“你这么不相信我,我真得去你们的寝室,没有灯。”他说:
“蔡佩元不是在的吗?”
“我不知道他在不,反正没有灯。”他在叫着蔡佩元过来,她早已一转身就走了。她说出了想说的话,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其余的解释对于她来讲都不重要了。
吃过中饭和郭建晴、杨飞玉、杨迪燕、张玉虹在一块聊天,大家都兴高采烈,除了杨迪燕有点忧郁,看上去不开心,唉,年龄大几岁的人,总是比较成熟。看外面有一个穿军装的人走过来,大家便议论着厂子里当兵的有几个,木子李看着那个男孩和宣美一起走过来,天下着雨,比较阴暗,那个男孩又带着帽子,他面对着她,帽子的阴影盖住他的脸庞,她看不出这个男孩的相貌。宣美走过来说有人找她,她很是奇怪,李奇火还没有复员,怎么会有人找她的,宣美说:
“他说是鲍叶军。”及到走进了,才认出那个男孩的相貌,原来是在蔡芳梅家认识的那个男孩,她表面上没有羞怯,心中却是有点紧张,抬眼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很是平静。她说:
“咦,是你,回来探亲呀?”
“嗯。”他没说什么,看得出来他成熟了许多,他拿出了一本书,说:
“这是给你的。”她接过书,真奇怪着,她有写过要蔡芳梅寄书给她。他又拿出一封信,看了看是芳梅写的。她问:
“这书?”他说:
“是蔡芳梅叫我给你的。”她说:
“噢,这样呀。”他说:
“你马上要上班了。”她说:
“十二点上班。”他说:
“那你去吧。”她笑了,紧张感没有了,他还在说:
“那你去好了。”她说:
“还早,坐上一会儿吧。”有人在旁边说:
“那你现在去吗。”她问:
“你们认识?”三个人异口同声说:
“是同学。”大家哈哈大笑,他走了,她便也上班了。激不起涟渏,有点奇怪。她去周春奇那儿,说:
“你数字少了100根?”他说:
“是的。”她说:
“那就从上一道工序减掉一百根。”他提起昨天的事说:
“我没有骗你,因为你太迟下来。我从不骗人,包括你在内。”她说:
“你们三个是一伙的,知道和你们相处得提心吊胆,要被你们捉弄,被别人捉弄不用生气,想不到你也会捉弄,以后不和你们相处了。”他抗议说:
“要有确切的证据,大家证明我才没有话说。”其实她是故意逗他的,想看一个男孩被人不理解的时候是如何表现。周春奇说:
“我有一样东西要你看。”他拿出一张纸,上写明好几种笑,她心中很是感动,结束所有的一切,为他而付出,不用后悔。女孩,她好可怜,那么一点小小的纸张,竟然让她心中踏实了许多。有蔡佩元走过来,他说起猜字迷,说:
“三人同日去踩花,打一字是春,一口咬去牛尾巴,打一字是告,新娘子脱衣是规。”大家就是捧腹大笑,乐成一团,当然笑过后就赶紧走开,要不然就让人笑话了。
有时她写写词一首,记奇:梦总归是梦,正因为有美好的梦,生活中几经受挫,又有什么关系呢;爱总归是爱,人人都有爱和被爱的权利,爱了一个不爱她的人,又有什么好后悔的呢,祝福吧。他们的相识也许是一个错误,但为何错得如此美丽,她不想后悔。兰天白云是她的梦想,奇怪那上面竟然有他的影子,听得见脉博的跳动,为他而跳,付出而不求索回。总是如此的相思,总是如此的煎熬,就让当初的相识是一个错误吧,不该扰乱她宁静的生活,所有的痛苦和寂寞她宁愿一个人细细的品尝,爱了就不后悔,要么不爱。忆涛:收拾起装满梦的行囊,看着相识的人从视野中消失,蓦然回首,孤寂一人,走向天涯,走向海角,多少梦幻,一切都消失了,她仍就是她,心灵沧桑的一个人。有时也听听郭富诚的歌:是不是每一个恋爱的人都像我。歌词是这样的:
不要说你还是爱着我,
别再那样的看着我,
你的眼眸总是温柔,
让我完全没有把握。
不要说你付出的太多,
对我从来不曾保留,
你的承诺总是说说,
擦肩而过从不停留,
相爱的时候以为天长地久,
从来都不知道是对是错。
是不是每一个恋爱的人都像我,
只为心爱的你执着,
永远守候没有任何理由。
是不是每一个恋爱的人都像我,
为爱情失去所有,情愿寂寞不管它是否有没有结果。
有时她去机房打字,写下当时的思想:我们的相处是纯洁,芬芳的,偶尔心中激起涟漪,那也是人生之中一段美好的插曲。还记得那五天旅行中的点点滴滴,带给我多少欢笑,真得,值得一生永远珍藏。过去的已过去,但在我的心中祝福我的朋友快乐,年轻永远自信。许久时候,我总是迷惑,总是以为那五天的相处是一个错误,因为你左右了我的思想,可又是错得那么美丽,让我一点点后悔都不要,不管结局如何,我珍惜相处的时光。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我幼稚过,可做过的事不想让自己后悔,我喜欢过,可我总是真心地祝福,是啊,有许多事总是难以解释,只好随它去了。我不知道在别人的眼中我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在你的眼中是什么样子,但我仍自信的生活,我不敢祈求你的在乎,因为我知道我永远是祝福别人,有时,一个人的时候,真得孤寂,想起你,心都在绞痛,都在痉挛,没有怨语,现在,顺其自然吧。因为她和别人是很大大方方的接待,所以周春奇也是满不在乎的,只要刹那的永恒,她已满足,心的门重新关闭。说过不要当成小孩子,可每次总是那么一股顽皮相,周春奇洗完手后放在背后,她刚走过去,手里有洗衣粉,放在他的手上,待到他转过身的时候,她早已笑着跑掉了。真是一个傻女孩,人家没反应她还是要吵着人家的。她发现了,柔声细气的讲话,会有许多冲动可以避免,风风火火讲话,会出现许多漏洞。她得学会来。bïmïġë.nët
她感到她的思想极其矛盾。这天周春奇进来了,他来领图纸,师傅和陈律枫也在,陈律枫感冒了,喉咙沙哑,是来请假的。她眼角的余光弊见周春奇的脸变得通红。她的心中暗笑,爱脸红的男孩,不是一个好男儿,他不会拿得起放得下。在爱的天平上不能维持平衡了,它倾斜了。她低声嘀咕着‘真是没用’。到了晚上她在食堂那边的水站洗衣服,周春奇他们也是在那儿,他穿着一件皮夹克,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他蛮英俊。他们在开她的玩笑,周春奇说:
“我要把衣服拿来,木子李,你帮我洗?”她随口就答应了,有时就是要应得快,别人会怀疑,只不过他们也是随口说说,周春奇和周新星总在一起,后来他们顾自去跳舞了。
真好笑,有点男子气概的金权友也会发脾气,本来他是满面笑容的走过来说:
“木子李,你帮我把前一天的施工单找出来。”她是想也没有想,直接就说:
“谁给你找。”他加上一句:
“反正你也没有事。”她就是生气了,她没事?说:
“既然说没事也不会给你找施工单,谁管你的施工?”男孩满脸的不乐,走了。她觉得有点过头了,便走过去说;
“没施工单不要紧,就算白做了。”
“不用说了,不用说了。”男孩一脸受伤的样子,带着恨恨的神情,她没有再说话,转身就走了。是的,管她什么事,没有施工单如何计算分数?她觉得自己说话也太伤别人的自尊心了,管他呢,不过以后要注意了。朱小雨他们来领齿轮,她又是高声指挥着,唉,她就是有点高高在上的样子,和别人是平等的。不要不聪明了。
不知为什么,她产生了强烈的自卑感,想拥有的永远是祝福的份,不想要的,就是让人烦恼。真的是这样的,最最想知道的偏偏装作不在乎,很随便却又很在乎。她怕周春奇,有时对他有一种敬畏,几次走过去,真得很想去和他说话,可每次总是强迫自己离开。怕自己得意忘形,而后又要自责。周春奇总说最没意思的笑是乱笑,而她还是开心的笑着,装作生气样对他瞪眼睛,真拿他没办法。算了,这个男孩那么冷峻,对于她来讲够危险,还是敬而远之少去接触好。去车床,要去数数字。去陈律林那儿,周春奇和蒋宇也过来加入,于是她就是拉响喉咙,陈律枫也过来了,她发现周春奇的脸有点不自在,很快他就离开了。后来她数完零件后,碰巧有一个机会,陈律林正站在周春奇的车床边,便走过去对陈律林说:
“刚才还听见你说不要说话了,说是嘴唇干得厉害,而现在却又有许多话在说。”陈律林说:
“是的,嘴唇干得很,少说几句了。”他走了。周春奇问她:
“你昨天吃了晚饭没有?”
“没有,周新星说你回家了,一秒钟后我发觉上当了。”
“因此你常上当。”
“因此你也学会骗人了。”他说:
“昨天我是买了东西,周新星吃了,因你不在。”她心中暗笑,原来昨天上班时,她说了声没有蒸晚饭,他说他买东西来,她说那好,我来吃,结果她早就忘了,说过就好了。而他却当回事,有趣。当然昨晚吃饭的,听他们的话就是找气受的。他说:
“我没有骗人。”
“你会骗人。”她走了,不管他的解释,本来就是玩笑。她又自责了,去说什么呢,不蒸晚饭,告诉他干什么,他又不会在乎,她那么大声叫嚷干什么,小孩子样。她去车间拿了三包清洗剂去陈律林那儿,周春奇拿了一包去数数字了,她开玩笑说:
“你道是好的。”她能感觉他在看她,她竭力抑制自己不要过去,她总是自作自受,让她自己惩罚自己人。因为她总是嘻嘻哈哈的,没有人会当真的。
她不想委屈自己,但也不想放纵自己,不想让自己再任性。她比较过几个男孩,第一次是幼稚,第二次是狂热,第三次却是傻蛋一个。没有蒸晚饭,刮着风,冷得厉害,吃点饼干也就算了。到了三楼去的时候,周新星和周春奇这两个家伙竟用手敲她的头,她感到气愤,别人还可以,他们竟然也这样待她。到了三楼,她看着远处的灯光,心中一片黯然,但马上又释然了。他又没有对她承诺过什么,又有什么理由让他对她特别照顾呢。周新星是小孩子,从他的交往可以感觉坦率和诚实。周春奇是成熟的男孩,冷得象块冰,深藏不露的一个人,对于他,她既有崇敬又有瞧不起他,真是奇怪,看他办事冷静还是挺佩服的。见他脸红一股羞怯,唉,她就是多想。可梦中总有他出现,不是嘲弄就是叽笑,可梦中的女孩总是极度的痴情,唉,问世间情为何物,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感觉生命中的每一天,好象除了祈祷还是祈祷。当初立下的誓言早已经消失,面对的一个现实,为什么醒来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祈祷。昨天睡下去的时候,她感觉好寂寞好寂寞,孤寂吞噬着她的心,唯有书本是她的朋友,只有在书中才能忘掉一切。可想着那也只是一种逃避的手段罢了。她想家,想爸想妈也想哥哥,可是同时她又害怕回家,害怕家中那种沉重的气氛,压着她的心头。
她是经常要去车床那儿,每一个车工她都要接触,当然有时也要开开玩笑,可这背后也藏着她的小小快乐的。去车床到陈律林那儿,蒋宇和金其伟也在,蒋宇说:
“木子李,我们都是你手下大将。”陈律林说:
“也是保镖。”她说:
“我看着金其伟有点象,鬼头鬼脑的。”金其伟听了,钻到了车床下面,陈律林说:
“怎么回事?”大家大笑,原来他去捡零件了。到周春奇那儿,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想了半天才说:
“蔡佩元说周春奇是磨刀老师傅。”他说:
“放屁。”她说:
“他夸奖你,你却骂他。”他说:
“谁骂他。”她走了,走出好几步路,回过头来看,看见周春奇面带太多的和善,她说:
“你呀。”便走了。她就是贬低着自己,就是自卑,就是克制着感情。
有一次他在干活,她说:
“你停下来,我告诉你很好笑的事。”说着看电影很好笑的情景。他说:
“我们前几天去看过了,就是你不蒸饭的那天。”接着他说:
“没有什么好笑,我仅仅只笑了一次。”她说:
“那肯定是敲锣的时候?”他说:
“是的。”她说:
“我和大舅的儿子一起去看的,做姐的不好,常掏腰包。”他笑说:
“那你以后和大的出去看好了。”她说:
“昨天运气不好,厂子里的人一个都没有碰到,只好走来,没有蒸晚饭,去外婆家吃的。”他说:
“怪不得你很早就出去了。”她说:
“嗯,运气不好的人,常常是短命的。”他说:
“今年我家出了许多事情,那也不好这也不好。”他还提了两次早上不冷,她说:
“你怎么经常回家?”
“没有人服侍爷爷。”问起他家中的人,他说:
“我姐去深圳。爸上班,”她说:
“那你姐知道会急得要命。”他说:
“那我一定不让她知道。”她说:
“那这次去绍兴你不会去了?一天不见你的爷爷,你会记得的,那这次我们也不去了,周新星说他会参加的,他还说带女的碍手碍脚的。”他们一直在开玩笑说去绍兴玩的。他说:
“那是周新星的激将法,这次他是要带一个女朋友去的。”她说:
“天冷了,会冻死的,不去算了。”他说:
“改变了原来的计划,会不好意思的。”言外之音,他会去的。而后她说起她的外公外婆和舅舅们,他也谈起他的外公外婆和舅舅,也说起思想方面的事。她说:
“我真得闷死了。”他说:
“天这么好,你心情不好。”她说起想家,可又怕回家,回家一次心挺沉重的,看个电视会流泪的,发现比过去会流泪了。又讲述二年前买了二支剑马,一株叫梦想,一株叫希望,梦想死了,希望还在。他笑了,她说:
“是真的。”聊着读书的时候,连个高中都考不上,他说:
“我们在一起的人,一个都没有考上,都是喜欢游玩的。”
又讲述着她总是自卑,许多方面都感觉不如别人,又说以后他得到了要珍惜,得不到只有祝福了。他说:
“好没有意思,得不到算了,心中最终目标要实现的。”
“是啊,等到了那一天我就去西天了。”她在想,现在是这个样子,二年后又会变得如何呢,十年后呢。他说:
“你去西天了,两个人会伤心的。”她说:
“现在,要追求快乐,以后会是独身的。我太敏感又太自卑,是没用的样子。”他说:
“能有几个人不是这样的想法。”她说:
“读书的时候也是不笨,现实生活中太傻了。”他说:
“傻得好,有种傻得可爱的味道。”她心中笑,他才傻得可爱。他说:
“你乐观,许多问题是不存在的。”她便举例说:
“两个人一起,一个人在外面能说会道,回到家里觉得没有力气说话,这说明什么?”他说:
“目前不知道,以后会有体会的。”她说:
“一个人,在独处时害怕,在人多的时候夸夸其谈,这又说明什么?”他说:
“说明他自作自受的。”她说:
“错,这说明这个人很自卑,在一个人的时候,他害怕,许多人的时候,他要别人的承认,便只好不停地说。”他笑了,她却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便赶紧离开了。生活中不尽人意的事情多着呢。她更烦了,自己设立的誓言,忍不住自己的虚荣,常常自行打破。人活着,她的志气在什么地方,真得不能愿谅自己。周春奇还说过: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了解太透彻没有意思。”她便说:
“你聪明之处在于不多讲话,不会露出缺点。”他却说:
“有缺点可以改,如果没有人指出,会永沉没在心中。”她说:
“你的一生要有多少人接触,你的缺点都改了,那么你的个性也没有了。如果你要改的话,听一个人的话就够了,其实人的个性哪能说改就改的。”他说:
“环境变换了,会改。”而她就是持怀疑态度。但她想到再争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便转换了话题。而事实上她就是最愚不可及的一个傻子,能伸手可及的她不要,别人不屑一顾的她却是很依恋。她敢肯定,周春奇不会深交她这个琢磨不透的女孩,她时而开心,时而忧郁。生活中的她反复无常,作为朋友还差不多,作为女朋友却要避而远之了。以后别再轻易许诺。
这天在中间库看书很迟了,书中描写什么毒药和谋杀,看得她怕得要死,想去睡觉,又不敢一人上去,叫上宣军宁陪她上楼,小伙子难为情不敢去,他是新近来的铣齿工。后来还是和何珠玲一起上去的。她做拉床的,是个老员工。何很是热情邀请她去寝室,便也去看书吃东西。何的室友汪菊香正在织毛线,大家一起聊天。汪菊香讲话很直爽,她在说要找什么样的男朋友,说着心中的志向,真羡慕他们,讲话不用太多的顾忌。而她却是不会说的,人家那是老于世故。
有时她就是感觉有点飘飘然的,周新星要木子李帮忙,他要盛铝末子,于是她便去帮忙了。他说:
“你今天一次也没去车床那边,我和周春奇打赌,我说你一定会去的,他说你不会去的。你去那儿站一站,我去赢两个苹果,我们两一人一个。他的皮包有二个很大的苹果。”她说:
“那你输输算了,我不走过去了。”他说:
“怪不得蔡佩元说你倾向于周春奇,我还不相信,说你是大公无私的。”她听了心中一惊,起先她不想过去,可一想不行呀,周新星会口无遮拦的。她笑着说:
“那行,我过去一站,你得分给我苹果吃,就这么说定了。”后来,周新星一脸不高兴说:
“肚子饿了。想不想吃苹果,我们过去吧。”两个人便过去了,她问:
“你的包里有两个苹果,为什么不拿出来吃。”周新星说:
“我胜了,苹果一个人一个。”周春奇说:
“你上当了。”她说:
“我不管什么上当不上当,我只要吃苹果。”于是说好下班后去吃苹果。下班后她当然没去。她简直有点害怕,不敢去接近,谁知道是对还是错。他说过不要对一个人了解太多,而她则是相反,了解太多会让人厌烦,不能琢磨透的人,才具有吸引力。他不爱讲话,很是深沉。对她来讲是个谜。让它烂在心中吧,得不到的东西,就是祝福好了。也许她命中注定是一个人的。
她的虚荣心又在作怪,心中想着又是那么自以为是,那么一股神气,那么骄傲的一只公鸡。上班的铃声响了,周新星和周春奇在门口探了一下,她叫道:
“周新星,等下你的字帖可以拿去了。”周新星进来,可另一个却是走了,周新星说:
“等下我把书也还给你。”她说:
“你看好了?”他说:
“哪里,看不下去了。”其实,她道是挺希望和周春奇讲话,他大约是属于沉默的一种,想想她就是奇怪,那么一种想念,却是叫不出声来。对于其他人她可是满不在乎,无所顾忌的表示亲切,真是傻心理。后来蔡佩元也进来了,她说:
“周新星,这个休息天,你必须带女朋友去绍兴。”他说:
“我有事,周春奇也有事。”她说:
“那你们不用去了,我自己去算了。”一刹那,她觉得有点气愤,但马上冷静下来,是啊,周春奇家中有事,即使去了,会心中不舒服,不去就不去,以后也会有机会的。没有人陪,一个人去又有什么关系呢。好了,别乱嚷嚷了,她害怕孤独,故意用讲许多话来掩饰自身的自卑。算了,女孩,还是冷静些吧。
1993年11月29日这天,见她正在做活,一个人在中间库加班,有人来敲门,开了门让她着实吓了一跳,是公司的一个王主管,以前他也有来敲门,她总是很欢愉的。那是一个瘦瘦的,中等身材,皮肤有点皱的中年人,大约40岁左右,领导呀,也常在接触的,碰到也是满面笑容的,对于厂子里的事他有决定权,厂长是很放心他的,把生产交于他,也常到车间去转转的,对他的影响也不错。他问她:
“你要算到什么时候?”她说:
“你有事?”他说:
“嗯,等下来找你好了,过一会儿,来找我,在办公室一楼一间不开灯的你从前面走过。”她心中迷惑,干吗弄得这么神秘,但也没往深处想,便跑过去了,但一想心中好怕,仍就跑回杨易平身边,正上中班,她说:
“我有事,王主管找我谈话,我怕。”杨易平鼓励她说:
“去吧,没关系的。”她便到三楼,没有人,便又到一楼,看到会议室外站着一个人,她吓了一跳,出了声说:
“原来在这儿,我还去三楼找你。”他嘘了一声:
“轻点。”进入会议室,他轻手轻脚的,还很仔细的关门,她心中还暗笑,但同时又有点怕,黑灯瞎火的。他拉着她的手,他问她:
“有没有男朋友?”接着问:
“谁对你有意思,或是你对谁有意思?”她才不会那么傻,告诉他干什么,她推得很干净,一律说:
“没有,没有。”他拉她到窗户前,让月光对着她的眼睛,她扭过头,不让自己注视那张脸,那张脸会因为心中有事而变得狰狞。他说:
“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说谎。”因上班带着手套,他让她把手套脱掉,靠近她,他谈到他的爱人,他的女儿,他和爱人相识的年龄,他总是问她:
“有没有人向她进攻,我知道有一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又说:
“我姓什么?”她才不上当,但她故意装出一种天真,他故意骗她,让她好说出一个男孩的名字,又故意许诺着什么,要给她买户口。她说:
“很随便。”她信命中注定的一切,但她故意天真,她心中很是害怕,但极力装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很快他露出真面目来,她以为他会象兄长一样,他抱紧她,她才不在乎,穿着厚厚的衣服,能把她怎么样。他吻她的额头,伸出舌头在舔着她的嘴唇,却是没有用力。她太惊讶了,感觉不到可怕了,也没有激动,就是傻掉的味道。她紧闭着她的嘴巴,不会让一个不喜欢的人进入,他又算什么东西。她心中有点矛盾的,想着能坚持多久,他却停止了,她松了一口气,还说了声:
“谢谢。”心中不知是他停止了说谢谢,还是因为他还给她的震惊。他说:
“我不想这样,不想占你便宜,你会找一个更好的男朋友,我会给你介绍的。”她心中笑‘你介绍男朋友,不听你的话才怪。’幸亏他不再有动作,她就是天真,轻易会走进没人的会议室,还没有灯。她走了出去,才感到人在发抖,特别想哭,她用力擦着嘴唇,就是恶心,不做活,直接上楼了,更加坚定她的心,想占便宜,没那么容易。她觉得恶心,不知吐了多少唾液,一个晚上很是怕,发抖。
第二天起床后,木子李实在是吃不下去早饭,中饭也吃不下去,有点厌食的样子,她还是很惊恐,以后要好好保护自己。她总是忐忑不安,总认为自己被人愚弄。她走进应小水的办公室,眼泪流了下来,应小水慌了神,问:
“怎么回事?”她哭出了声,但并没有讲明事情的起因。后来她向徐师傅讲了事情的起因,徐师傅说:
“会有这种事。”当然也没有好的对策。安慰她,让她晚上去她家。她是怕呆在厂子里的。真的,整天上班她都是提心吊胆。怕见面会尴尬。她更加讨厌这儿的工作,她的头胀的厉害。
下班后,碰巧蔡佩元也出去问:
“木子李,你去哪里?”她说:
“我去徐师傅家,你去吗?”他竟说:
“好的,我跟着你去。”她巴不得有人作伴,便和蔡佩元一起去徐师傅家,推门进去,他们正在吃饭,侄女唯唯已吃好了,徐师傅他们很是客气,也很热情,拿出京枣和花生糖,知道木子李爱吃甘蔗,特意削了甘蔗,她的心中很是感动。把唯唯介绍给蔡佩元,他们很快就说得很投机了。蔡佩元这个人给人第一印象是挺好的,他力气大,饭量也大,给人的感觉有点憨厚,不过,他也会撒谎。去徐师傅家她这是第二次,不用受什么拘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蔡佩元对谁都挺关心,她心中就是觉得好笑。后来大家一起骑车去夜总会,白天大家说好一起去,厂子里包场。她坐在蔡佩元的车后。到了夜总会,时间还早,便去逛街,别的女孩一簇簇,一丛丛,她和唯唯拉着徐师傅的手逛商店。后来进去了,杨易平来拉她,这时的她觉得好感动,总是对杨易平抱有成见,但愿对方能幸福。舞厅的灯光比较昏暗,走进去坐下,有戴志力,朱建科,陈如继,蒋宇,陈律枫再加上她们,大家谈着话,比较融洽,七点钟舞会宣布开始了。许多人跳舞,朱建科和她跳了一曲,也是感谢他,她的第一支舞由他带,虽不好,但他却颇有自信。休息的时候她看着他们的舞姿,而她翘着二郎腿,交叉着手,一股凌然的样子,五彩的灯光转动着,映着人的脸,显得斑斑驳驳,鬼怪光离。迪斯科的舞曲开始了,许多人拥入舞池。她坐在那儿,听着剧烈的节奏,觉得也是一种享受。但眼睛对于灯光吃不消,闭上眼睛,静静地感觉着,但一想到那个事,她觉得很是害怕,她看到那个王主管在东看西看,她就是怕,连忙走开躲着他。后来倒是没有碰见。
舞会的中途,穿插着几个游戏,在白炽灯的照耀下,上台的男女中,有大方的,有羞怯的,有一个抢凳子的游戏,大家都笑得站起来,使劲鼓着牚,五个人抢四把登子,淘汰一下,又依次下来,最后是两个人抢一把登子,得出一个胜利者。他们是詹小木,赵仕军,杨树钢,杨沈伊,陈律枫,要么长得帅,要么高。第一轮淘汰了杨树钢,第二是赵仕军,三是杨沈伊,四是陈律枫,最后是詹小木获胜了,大家鼓掌起来。在舞会中,许多人都发挥着特长,真的,和人接触永远不能全方面的了解,各人的特长在某一方面,某一场合发挥出来。朱建科显得很自信,戴志力也显得挺有气派,蔡佩元也和别人跳舞,她坐着欣赏,师傅也和别人在跳舞也是不错的。十一点半,舞会结束了,大家便回厂了,一行人吃了夜点心便去睡了。
27上班时起先忙算工时,到了吃中饭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看到那张虚伪的脸,还有那个笑,她觉得恶心,心都狂跳起来了,她转身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她心中祈求着上天,给她勇气。她拉响喉咙,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
“找我有事吗?”
“没事,来看看你。”
“那谢谢你啦。”
“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是王主管大人。”
“噢,那除了这个,不能来看你了?”
她觉得恶心极了,爱占便宜的恶魔,是他打扰了她的内心,快乐的源泉差点给他扼杀了,是恨死他。但她强制自己不要怕,他虚情假意地说:
“下个月可以输库单了?”她说:
“没有拿上来过,今天可以拿上去了。”
“祝你成功。”
“谢谢你啦。”真恶心,她意会承住气,仅仅是有了一点点臭钱,竟敢来诱骗别人。她讨厌自己的不争气,会脸红,以后要冷嘲热讽,在她的眼中领导不再是有威望的人,是最恶心的人。巨大的恐惧压抑着她的心思,那张闪着邪恶眼睛的脸,显得特别丑陋,她又怕得要死。连忙拿着施工单去周春奇那儿,正在车长轴,他也休息一下,不车了,便和她讲话。她说:
“我觉得害怕,呆在厂子里,我真得感到害怕。以前发工资,到最后,我不觉得怎么样,现在我真得有点怕。”他说:
“你是空虚了?”她说:
“不是空虚,以前我会看书,听音乐,杨易平有了朋友,应小水也有了朋友,不好意思再去打扰他们,可一有事情发生,没有人会帮我。”他说:
“你别胡说。”她说:
“真的。我碰到事情了。”她想起那场恶梦来,又想哭了。她的泪流了下来,扭头看着窗外的雨,等到平静点了,她说:
“真的,你不懂。你去不去家?”他说:
“不去。”她说:
“不管今天放也好,明天放也好,你回去也好,不回去也好,帮我个忙,要我在厂子里看到你,我会心中踏实的,等放假我回家你再回去?”他说:
“好的。”她感觉她在发抖。她对周春奇讲述害怕,真得有点傻的味道,可她实在是恐惧。内心的惊恐,无法用言语表达,就是怕。站在他那儿,心中挺是矛盾,一会想叫他和她相处,一会儿又要考虑他,怕他难过伤心,她的性格实在是好矛盾。也许现在是惊恐,也许是害怕才特别爱接近,因为她想摆脱那个恶梦。他扯开话题,她又露出笑容了。大家讲着绍兴的风景,后来朱建科帮她数数字,她便站在周春奇身边,说:
“我常在想,徐师傅说我和应小水走得很近,他女朋友会有想法,我便不再那么去接近了。”他说:
“徐师傅是过来人之谈。”她说:
“我在想,现在和你那么接近,你女朋友也会有想法的。”他说:
“照你这么说,娶了老婆动也不好动了?”
“那是现在的样子呀。你们的关系一点点的小事要面临考验,你要解释了。”他说:
“解释不清楚的,越解释越搞不清楚。”他避开了她眼光,她去周新星那儿,周新星说:
“我在感冒,不去绍兴了。”后来周春奇过来,他们一个说去绍兴,一个说不去绍兴。周春奇的脸都红起来了,她说:
“你们不去绍兴,真得不要紧。”后来她走了,不知周春奇用什么方法,使得周新星改变了注意,他说:
“照旧出发”。他说她很自卑。是的她就是自卑。她总是认为她喜欢的男孩都有自己的女朋友。她下了决心,那场恶梦就让他过去,她仍就很真实的生活。碰见就当作没有什么发生,她要多去接触几个女孩,真得,常和男孩子交往,一则是愿意和他们相处,另一则又在害怕着什么,和男孩相处总是提心吊胆。徐师傅的建议挺不错,现在还不迟,只要她认为的事,一定会成功的。她不知这样做,会不会给雷哥带去阴影,她不要太自卑,第一她要自强。看着别人谈笑风生,她在心中也下了决心,管他呢,她也要乐观。她看到了生活中最阴暗的一面,同时也意识到许多问题存在。人无完人,孰能无过,她的性格实在是有点优柔寡断。她的朋友必须要果断。在周春奇面前她会流泪,她发誓,以后,她伤心,要一个人偷偷流泪,不要让人看到她的悲伤。在那几天中,周春奇是她唯一的希望,他并没有戏弄她,现在,恐惧的心平静了许多,用不着再去担惊受怕了。那么艰难的时刻有人陪她度过,对于以后的一生又有什么好感到恐惧的呢,不会再用柔弱的样子去面对现实,不管内心如何支离破碎。在外表的她仍需用坚强的面具,人活着,终要有个追求,人若无追求,那便是行尸走肉了。这几天不要狂热,冷静一点,还是需要孤独。周春奇他毕竟是聪明的,看着多变的她,他从没有对她说过什么,那几天,她需要他的帮助,真的,他毕竟把她当成朋友。给她一个保持快乐的秘决,她是开心。接触了那件可怕的恶梦,她预知在这个厂是呆不住了。她得学一技之长。不要把时间花在无聊的诉苦中,也不要把时间放在无聊的交往中,朋友不用多,有一二个够了。她的一生不再是恐惧和迷茫,需要去拼博。不想让自己消沉下去,人要自信和自尊的。换个环境也行的。
她去陈律枫数零件,顺便站了一会儿,去汲取点勇气和自信。压机车间主任走过说:
“为什么125型的长轴不去铣扁。”她一抬头,看见周春奇正看着她,陈律枫在帮着主任的腔,她还脸上带着笑,想起杨迪燕的话,有些人是不用很客气地对待,于是也瞪下了脸,在她的面前讲着话,在师傅面前语气软许多,都一个鼻孔出气的人,好恶心。她醒悟到,那不是她的理想偶象,真的,那么畏畏缩缩,以前那种放得开的样子已不复返了,那个时候的她够狂热,几个月过去后,便有点冷静下来了,一切顺其自然好了。是的,她迷惑过,也自信过,可那个时候他竟然无动于衷的样子,便也不用再动心了,但愿一切都过去好了。她的一切梦幻并不再他的身上。他内向压抑,总是闷声不响的,而她则是开朗,干什么都没有持久战性。她有点茫然失措,又有点迷惑自己,她很想拥有的东西,就总是不在乎她,而她不想要的东西,就想要拥有。不想拥有的东西总有理由拒绝,而可怕的是她的虚荣心在作怪,不想拥有的又怕失去。人活着总没有理由让别人为她而活,她当然也不必为别人而活。她试着去接触沉默的他,可同时又觉得害怕,还有自卑。在身边找一个朋友,悲叹自己的人生无大起大落,不去找他,可心中却又分分秒秒,时时刻刻在意和关心着。一方面故意装作满不在乎,可她的心中知道她无法欺骗自己。她故意显得开心,一刻也不想要休息,可每当空下来的时候,仍就牵挂着他,她故意嘻笑,故意开着玩笑,可他总是一幅样子,既不在乎,也不冷漠,她心中总是失望。好了,以后不要再去故作天真,也不想去出什么风头,也不要盛气凌人,同样是替别人干活,有什么好故作样子,活着就真实些好了。她不想掩饰自己的感情,说喜欢说喜欢吧,但作为一个女孩,自有温柔的一片天空,从现在起和别人打交道,要庄重点了,不要嘻笑,真有点喜怒无常,对人有冷热病,怪不得她总有自卑感,女孩,用不着自卑的,一切从头开始也不迟的。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蜕变更新,第 86 章 一个恶梦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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