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孩子猝不及防,被三楞子拽的后退了两步,双手胡乱挥舞,情急之下,抓住了铁柱的小腿,一口咬了上去。
纵然是魂魄,却也有疼痛感传来。
铁柱倒吸一口凉气,另一只脚狠命踹着狗孩子的脑袋,他却无动于衷,丝毫没受影响。
前文也说过,铁柱三楞子都是普通亡魂,心中没有怨气,力量也不大,怎么可能是那狗孩子的对手。
三楞子见自己兄弟真被咬了,有点慌了神,来不及多想,抓着狗孩子的尾巴,有样学样的一口咬了上去。
这一口咬的并不深,却成功激怒了狗孩子,他一松手放过了铁柱,回头又冲着三楞子扑了过来。
三楞子反应快,一个闪身躲开了他,谁成想那狗孩子声东击西,一口又咬在了地上那中年男人的脖子上。
中年男人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哀嚎,狠命的挣扎着,可因为自己刚刚把狗孩子从身体里拽了出来,这会魂魄虚弱,挣扎的力气太小,整个身子都被狗孩子叼着胡乱甩动,那几颗犬牙越扎越深,不大一会,中年男人就没了挣扎迹象。
铁柱受伤,三楞子心有余而力不足,两人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摇晃着猫尾巴的狗孩子,一口一口残食着中年男人,直到他将中年男人最后一只手都吞进肚子里才算罢休。
那狗孩子吃饱了,回头瞪了一眼铁柱和三楞子,二人打了个冷颤,纷纷向身后退去。
可这次,狗孩子似乎没再把他俩当回事,只是舔了舔自己身上的绒毛,同猫狗一般,双手双脚着地,纵身一跃,穿过了骨灰架和承重墙,离开了殡仪馆。
事情来的快,去的也快,铁柱三楞子心有余悸,躲在了某个骨灰盒里好几天,直到我和小白上了夜班,才敢出来。
他们知道我是身怀异术之人,就想着把这个事和我讲讲,看看我怎么说。
要是连我都没办法,铁柱说啥都不会再待在殡仪馆了,这里太危险,他已经有了去阴间的打算,只是三楞子不同意,他生性不喜约束,想继续留在这里。
我抽着烟,听铁柱和我讲完了这个关于猫尾狗孩子的故事,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已经是翻江倒海。
这叫什么,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之前为了大街上那些猫猫狗狗的事,都给我愁的掉头发了也没找到太像样的线索,现在竟然被我在殡仪馆里找到了。
“老林,你愣什么神啊?”铁柱话都说完了好半天,也没听到我的答复,不由得催促了起来,“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能不能帮我们解决解决?”
说老实话,我哪知道那是啥啊,人肯定不是,可要说是鬼吧,还有猫尾巴狗脑袋,难不成,是一只妖?
虽然我知道这小东西肯定和大街上那些猫猫狗狗的尸体有关,可真要我说出个因果关系,还是太难为我了。
于是我咳嗽了一声,转头看向了小白:“小白,你不是灵异发烧友么,咋样啊,知不知道这猫尾狗孩子的来历?”
小白虽然没有道法,但其硬知识储存丰富,这会寻思了好半天,才回答道:“大叔,听铁柱的形容,我觉得那应该是一只意灵,却还不太像,会不会是一种术呢?”
古人云,大道术法三千,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放眼望去,我华夏悠悠历史长河中,术法传承多如牛毛,其中种类繁多,数不胜数。
前一阵子,我和小白在奉北度假山村碰上的那挡子事,就是圣马真护法阳手下的老头子玩出的一手诅咒阵法。
具体成份不算多复杂,无非就是将诅咒小人和其他杂七杂八的江湖术法相结合,才形成了那样的阵法,可效果却是出了奇的好,好到初秋师妹和赝品孙道长都死在了那场游戏中。
之所以再提起这件事,其实是想说,那老头子就是精通各种各样术法的高人,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将所有人耍的团团转,死在他的手上。
再把注意力放回在猫尾狗孩子身上,小白说它也有可能是一种术,并不是无稽之谈,反而是目前为止最合适的解释。
可这就让我有些紧张了,古往今来活学活用术法之人屈指可数,这次的猫尾狗孩子会不会也是那老头子的手笔呢?
“啥是意灵啊?”三楞子对铁柱说的那些事毫不在意,光顾着吸供香喝酒了,这会见吃的喝的快没了,才插嘴道,“是说那个奇怪的小孩子吗?”
小白点了点头,对我们解释道:“人分三六九等,鬼分十二不同,古人称黄髫至幼学而死的亡魂为灵,吸取杂念执念怨念太深者为意,二者结合,便称之为意灵。”
见铁柱和三楞子都懵了,小白又解释道:“就是说刚刚能跑能跳到十来岁这个年龄段去世的小孩,成为亡魂后吸取了太多的怨念,就会成为意灵,是一种力量极其恐怖,且以杀人为乐的鬼怪。”
这回,铁柱和三楞子听懂了,他俩纷纷点头,说遇见的那只就是意灵,长了猫尾巴狗脑袋的意灵。
唉,我觉得我脑袋都要炸了,意灵是一种鬼,可并不是术啊,既然我和小白都觉得这是一种术,那就和鬼怪是两码事了,现在又是术又是意灵的,成份多少有点复杂。
无奈之下,我突然想起了那个被猫尾狗孩子吃掉的中年男人,赶忙问道:“铁柱三楞子,你俩知道那个中年男人的身份吗?”
“知道啊。”三楞子如实回答道,“那个男的刚死没几天,就是你们同事拉回来的,叫邱瑞祥,尸体已经火化了,就摆在……”
说着,三楞子起身在骨灰寄存处翻找着,结果找了好半天也没找到,这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拍了下大腿,叫道:“坏菜了,邱瑞祥的骨灰被家属给接走了,估计这会都下葬了。”毣洣阁
“没事。”我起身带着小白离开了骨灰寄存处,关门之前还不忘交代着,“领导办公室肯定有邱瑞祥的死亡证明和资料,我们这就去查查,铁柱三楞子,你俩就好好在这待着,那小崽子的事我们管定了,放心吧!”
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来了一条像样的线索,当然得抓住了。
我坚信,这个小崽子和街边那些猫猫狗狗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要顺着邱瑞祥查下去,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带着这样的念头,我和小白打开了领导办公室的电脑,在殡仪馆正主往来的资料中找到了三楞子口中的中年男人。
邱瑞祥,男,三十五岁,家住在奉北六景小区某单元,死因是突发性心脏休克,死亡证明申请人的名字是赵红丽,地址和邱瑞祥的一样,大概率是他妻子。
看到这些,我心思有些沉重,因为电脑上面显示,赵红丽已经取走骨灰三天了。
不论那个藏在她丈夫魂魄中的小崽子是意灵还是术,都不可能只害死一个人就草草了事,那么三天过来,她还好吗,会不会已经出了意外?
我不敢深想,只是拿手机存下了赵红丽的手机号,有些犹豫要不要大半夜的打过去。
小白见我如此,问道:“大叔,你怎么了?”
“我没想好咱们现在该怎么做,要不要去邱瑞祥的家里看看,还是打个电话跟他老婆问问。”
“现在这个时间,打电话和去他家都不是最好的选择,可为了他老婆的安全着想,咱们还是打个电话吧。”
小白想了想,从我手里接过了手机:“还是我打吧,好歹我是个女孩子,不至于让人家太警惕。”
见我点头,小白毫不犹豫的拨通手机,顺便打开了免提。
这会的殡仪馆里安静的可怕,只有手机那嘈杂的铃声在这里不合时宜的响着。
我多希望待会接通的是一个声音里没好气的女人,至少那说明,赵红丽很安全,没出什么意外。
可这老天爷偏偏不遂人愿,电话被接通后,里面传来了个悠悠的女声,空洞无骨,冷的慎人,却又悲的可怕:“喂,你们找谁啊?”
“您好,请问是赵红丽赵女士吗?”小白的口吻很轻柔,丝毫没被电话那头的诡异所影响。
“我是,有什么事吗?”
“这么晚给您打电话实在是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我是邱瑞祥的同事,他在公司这边有个账户,里面有两万块钱可以提现,可密码只有邱瑞祥知道,公司想问问,您作为他的妻子,是否能提供邱瑞祥的账户密码,明天同事会把钱送到您家去。”
听到小白这话,我笑了笑,什么时候这丫头也这么会编瞎话了,竟然还处处是学问。
她想先用钱来卸下赵红丽的心里防备,顺便探探赵红丽的底,看看她是否安全,头脑是否清醒。
另外,不论待会赵红丽说什么,小白都可以回答密码错误,这样一来,明天就没有所谓的公司同事去她家送钱了,赵红丽也不会怀疑。
退一万步讲,就算赵红丽真怀疑了,又能怎么样,我们这边把她手机号一拉黑,她想破脑子也找不到殡仪馆的头上去。
本来我觉得,赵红丽就是因为丈夫邱瑞祥的死,有些精神不太好,可谁成想,她接下来的话才叫是晴天霹雳,震的我和小白不知所措。
“瑞祥,你公司打电话问你账号密码呢,你说话啊,啊,你别吃我的肉啊,我好疼,你快松嘴!”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我在殡仪馆的那些年更新,第二百二十七章 你快松嘴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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