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缓缓吐出一口白雾，笑道:
“谁知道呢？”
…
白特曼庄园内。
正在修整的白特曼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他接通。
熟悉的声音出现。
“交易终止。”
白特曼闻言，脑海立刻浮现出了一套说辞，故作沉静道:
“现在想收手，恐怕已经晚了吧？”
那人道:
“无所谓。”
白特曼虚眼，眼中有一抹急切的光:
“无所谓？”
“只怕你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你不会真以为这些年你跟我的交易没人知道吧？”
“这条利益链上牵扯到的人实在太多了，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
“这一次V市出问题，彻底引爆了军方，如今你唯一活下来的可能，就是继续与我交易。”
“我的实验已经到了最后阶段，虽然实验数据被人夺走，大部分实验人员被杀死，可这条路我们已经走过了一次，再来第二次，速度会很快！”
“只要我们放开手脚，趁乱抓到足够的实验体……很快完美的神陨就会掌握在我们的手中！”
“反正现在V市大乱，军方的注意力都被神陨改造的实验体吸引走了，没人会在意V市消失了多少人的……”
电话那头，人沉默了很久，忽然笑了起来。
他笑得很开心。
也笑得很疯狂。
“很好，非常好……”
那人如是道。
白特曼心头一喜。
这是……同意了？
他虽然想法疯狂，可绝非胡诌。
有了先前的研究方向，只要有足够的实验体，他搞出神陨的正确使用方法绝对用不了多久！
虽然现（赵）实（一）狠狠地给了他一摆锤，可如今混乱的V市对他而言，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以前白特曼下手十分小心谨慎，害怕军方查到任何一丁点儿蛛丝马迹。
所以神陨的研究进展被推行地极慢。
可现在不同了。
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在浪潮之中被推向了绝路，必须放手一搏！
愤怒，让他已经不在有任何顾忌。
“你也同意的话，我们就尽快交易吧！”
白特曼道。
“交易？”
对方语气轻蔑。
“不，白老板。”
“我们已经不会再有任何交易了。”
白特曼脸上的喜色僵住。
“你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道:
“我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对我而言，你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
听到这话，白特曼对着手机激烈叫道:
“没有我，羊圈游戏你们根本玩不转！”
“军方会查出你在什么地方，会查出我们的一切交易！”
“你会死的很惨，还有你的家人！”
对方淡淡道:
“羊圈游戏……谁在乎呢？”
“白特曼，从一开始，你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
“别用那些无聊的东西来威胁我。”
“军方永远不会查到我的头上……而且就算他们真的查到了我的头上，也无所谓。”
白特曼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机，久久说不出话。
对方非常悠闲地点上了一根烟。
“看你这么惨……我再给你指一条明路吧。”
“你身上注射过量猎狗（鬣狗）系列溶液引起的后遗症，并非没有办法消除，军方已经对此进行过多次的实验。我告诉你一个方法，可以让你变得比萨塔更强，但几率只有十分之一，如果失败，你就会死。”
“……”
“当你成功后，可以去我发送给你的地点，那里有些军方最新研究出来的黑色科技武器，足够你跟注射过神陨的变异体正面抗衡……”
“白特曼，进行你最后的狂欢吧。”
“我给你留下的东西绝对不弱，足够你搅动风云。”
“倘若你真的是命中注定的人，就会成为羊圈游戏的……唯一赢家。”
白特曼呼吸声变得沉重了起来:
“你……”
“究竟想要做什么？”
嘟——
对方挂断了电话。
望着手机，白特曼眼中的红色血丝越来越多。
一旁的甘焞轻声道:
“白先生，这件事事关重大，要不咱们还是从长计议……”
唰！
白特曼猛地转过头，那狰狞的眼神吓了甘焞一跳。
“从长计议？”
“不……”
“已经不可能从长计议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完全超过了军方所能接受的底线……”
“如果最后他们获得了胜利，那么V市内外都会遭到一次大清洗！”
“我一定会被像扔垃圾一样扔掉！”
甘焞安慰道:
“不会的……白先生。”
“猎户公司有大把的财富，还有大量其他财富集团的股票，是V市的重要经济体。”
“没有足够的证据，军方不会轻易动咱们的！”
白特曼惨笑道:
“证据？”
“财富？”
“这些东西在军火面前，全都是空气。”
“有钱又怎样？”
“咱们……没有枪啊。”
甘焞沉默。
他并不是不相信白特曼的话，只是看着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公子变成现在这副惨淡的模样，心里很难受。
“别劝我了，我已决定放手一搏……不成功，便成仁！”
…
警局。
赵一来到了丘特比的办公室。
后者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休息，嘴角还哼着小曲。
见到赵一之后，丘特比露出了笑容。
赵一嘴上还叼着烟，不久前刚点的。
“你真是让我惊讶，局长。”
“你也一样，老赵。”
二人隔空相视，吞云吐雾，久久都没说话，
“你想做什么？”
“代替白特曼，成为羊圈游戏的掌权者？”bïmïġë.nët
赵一缓缓道:
“没什么兴趣。”
“你呢？”
丘特比平静道:
“我也没什么兴趣。”
二人又是一阵沉默。
赵一开口道:
“羊圈游戏是你发起的？”
丘特比:
“确切的说，是我和我姐。”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是一个无法拒绝的游戏，不是吗？”
赵一微微一笑:
“是的。”
“大部分人都不喜欢特权。”
“但那只是因为特权不在他们手里。”
“你利用了他们这一点，向少数人发起了特权邀请，营造了绝对阶级固化的完美统治国度。”
“常年三权分立，互相对峙的军区，总有掌权者会忍不住动心。”
“你和你姐的确是很厉害的人。”
丘特比笑了笑，怅然道:
“她一点儿也不厉害。”
“我也是。”
“否则当年我们的父亲就不会冤死在狱中，警局善良且勇敢的战友们也不会毁灭于舆论。”
言及此处，他狠狠吸了一口烟。
“我曾经想过很多次放弃对V市的复仇。”
“因为曾经警局的战友们真的让我感受到了人性的光辉，这些光辉净化了我身上对于社会的怨气。”
“我真的……真的很想做和他们一样的人。”
“可当我看见，他们一个个被自己舍弃性命也要保护的人民恶意中伤，被不明事理的网络巨人千夫所指，最终在舆论的潮水中窒息……我觉醒了。”
丘特比的语气无比平静，无比冷漠。
“就像你说的那样，老赵。”
“不是什么人都值得被保护的。”
“他们……应该死。”
ps: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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