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闻到了历史的气息,空气里漂浮着的,是属于这个国家中世纪的记忆。
缓缓睁开眼,冉夏转过头看向了白赦:“我嗅到了历史。”
白赦看了一眼冉夏,觉得这个老婆的脑壳好像坏掉了。有些无奈的,他应道:“那只是青草修剪过后的青草汁的气息。”
冉夏:……
哎,就没法聊天。
陪同着白赦一起往前走去,踏入了古堡的花园的那一刻,冉夏看到的就是那被人精心收拾过的花园,花团锦簇的。
冉夏看着那些花朵,忍不住眯了眯眼笑了起来,对着白赦说道;“你看,这些花看起来就像是知道我要来似的,开的多好看?”
冉夏越看这些花朵越觉得喜爱,只觉得这小小的古堡哪哪都对极了她的胃口。
尤其是这花,简直就是特意盛开来迎接自己的!
白赦顺着冉夏的目光看向了那些花朵,表情冷淡:“那是我让人准备的,和花没什么关系。”
冉夏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有些语塞。
这男的……
怎么回事啊?
能不能好好聊天啊?
哎……
冉夏觉得自己一肚子的浪漫细胞,被白赦的几句话轻易的给憋死了。
死光光了!
轻轻叹了口气,冉夏有些认命的跟在了白赦的身边往古堡内部走。
到了古堡的门口,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操着一口纯正的F国语言对着白赦和冉夏表达了他的欢迎。
这是个纯正的外国人,举动一板一眼仿佛被尺子度量过一般。
他身上穿着的是燕尾服,手上带着雪白的手套,在察觉到冉夏的目光时,有礼貌地冲着冉夏微微颔首。
管家伸出手来,邀请了冉夏和白赦一同进门。
古堡的内部,依旧维持着中世纪时奢华的风格,虽然有过精修的痕迹,然而整体的风格极为统一,偶尔还能从细节窥到百年前这个古堡的奢华。
冉夏忍不住凑到了白赦的耳边,小声嘀咕着:“你要是给我穿上洛可可礼服,那我现在就是公主。”
白赦对于冉夏反应早就预估到了,对于她这句话,也并不显得意外,轻笑了一声,对着管家说了一句什么。
管家回应了些什么,白赦这才带着冉夏往楼上走去。
冉夏的眼睛忍不住一点点的亮了起来。
楼梯是好看的盘梯,上面铺着花纹精致的地毯,踩在上面的时候,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缓缓上楼,随着管家走到了二楼的一个巨大的衣帽间内,冉夏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没能忍住发出一声惊呼来。
这是满满的,属于中世纪风的衣服。
繁复,华贵,且优雅。
冉夏上前去摸了摸那柔软的衣服,忍不住笑了起来,冲着管家用标准的F语说了一句感谢。
这才眼神亮亮的看向了白赦:“老公!”
白赦轻轻的“嗯”了一声。
冉夏忍不住凑到了白赦的面前,亲昵地笑了起来:“老公谢谢你!”
这些可都是白赦特意为她准备的,她非常喜欢!
白赦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愉快地从一堆衣服里找出了自己喜欢的风格,冉夏快乐地奔向了试衣服的房间,试衣间里,有两个女佣早早的站在两侧做好了准备,帮助冉夏一同试着服装。
没有多久,冉夏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白赦靠在椅子上,看着冉夏提着裙摆从房间里走出来,她安静微笑的模样像极了中世纪的公主殿下。
很好看的衣服,很好看的人。
冉夏照着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底都是惊叹。
服装和古堡搭配的刚刚好,看着镜子,她几乎有种时空交错的错觉。
她偏过头来,看向了白赦,斩钉截铁:“我得把这衣服通通给试了!”
白赦看了看满屋子的衣服……
他觉得冉夏是在痴心妄想。
不过,看着冉夏跃跃欲试的模样,他忍不住抬手阻止了冉夏的举动:“你该去睡觉了。”
冉夏摸着衣服的手微微僵硬。
原本快乐的像是一个小鸟的冉夏,有些不敢置信地转过头来,看向了了白赦:“哦,我亲爱的老公啊,你说的是什么话呢!睡觉?你竟然让我去睡觉?”
面对着这一整间房子的衣服,你,白赦,竟然让你亲爱的老婆去睡觉?
白赦:……
说真的,白赦觉得如果自己不阻止冉夏,冉夏今晚可能就要和这些衣服一起睡上一晚上了。
这个女人,真的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迎着她控诉的目光,白赦显得十分的无情,只说了两个字:“画展。”
比起画展,这些随时可以穿的小裙裙,似乎魅力还是薄弱了点。
有些不甘心的摸了摸小裙子,冉夏提着繁复的裙摆,对着白赦做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遵命,老公!”
说完,她就提着裙摆开开心心地往她自己的房间方向走了。
虽然这个小裙子有点重。
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紧。
但是冉夏觉得,自己今晚上就能穿着这个小裙子入睡!
想到这里,冉夏就高兴的想要赚一个圈圈。
可是,正想着呢,冉夏的身后,属于白赦的声音凉凉的响了起来:“穿着裙子睡觉容易窒息。”
冉夏默默地放缓了脚步,转过头来,和白赦深深地对视着。
这个老公,是在自己的脑子里放了一个监视器么?
他为什么要窥探自己的思想!
想了想,比起没有小裙子的夜晚,冉夏宁愿选择在小裙子的陪伴之下窒息。
反正这老公虽然硬件可以,可是整个人总体来说是不行的。
他也看不到自己今晚怎么睡。
“窒息的人浑身青紫,嘴唇发黑,很丑的。”白赦在冉夏身后凉凉的补充了一句。
这……
冉夏就有点犹豫了。
身为豪门怨妇,死也是要美美的死,死的有尊严。
这死法,听起来就挺没有逼格的。
不过……
冉夏凶凶的转过头来,等了白赦一眼,完全看不出刚才口口声声喊着老公时撒娇的柔媚模样。
她就知道!这个老公在自己的脑子里装了监视器!
冉夏和白赦的房间分别在古堡的第三层和第四层。
与其说是房间,倒不如说是个人的活动和接待区域,就是在古堡里办公,也没有什么不能做到的。
在楼梯口对着白赦摆了摆手算是道别,冉夏这才提着裙摆愉快地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房间可以看得出是最近特意修整过的,整个房间带着厚重的古朴感和华丽感,房间的正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床,像是中世纪的公主曾经在上面沉眠过一般。
环顾着整个房间,古朴的壁灯,华丽的吊顶,满是奢华感的雕刻,以及那些古朴而昂贵的摆设。
冉夏几乎想不起来那个可怜的小飞机了。
她现在最爱的,就是面前的这个可爱的小房间。
什么失眠?什么离开小飞机睡不着?
不存在的!
冉夏觉得只要倒在那张公主床上,她就能飞快的进入睡眠。
两秒钟都不带等的!
一夜安眠。
缓缓从床上爬起,就听到了女佣用着蹩脚的中文喊着“夫人”的声音。
冉夏默默地在床上坐了一会,这才打着哈欠回应道:“进来。”
得到了回应,很快的,一位女佣带着四五位女佣一起进入了冉夏的房间。毣洣阁
冉夏睁着眼,第一次享受到了,什么叫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过的生活简直活脱脱一个小废物。
坐在床上,享受着属于自己的早餐和咖啡,冉夏突然意识到,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只需要坐在床上,所有的事情都有人帮自己完成。
这样的小废物生活,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
当然,这个想法在那些女佣试图帮冉夏换衣服的时候,还是消散了那么一点点。
拒绝了那些热情的女佣,冉夏独立自主的给自己换上了衣服,这才要往楼下走去。
刚到楼梯口,冉夏就遇到了明显已经起床许久的白赦。
白赦在看到冉夏的时候,随口问道:“睡得好吗?”
冉夏想了想自己昨晚抱着小裙子睡得香甜的场景,点了点头:“很好。”
想起了刚才的废物待遇,冉夏觉得自己的生活不可能更好了。
她觉得,自己得想个办法,把这些女佣带回家去!
凑到了白赦的身边,冉夏的脸上带上了甜腻腻的笑容:“老公~”
白赦没想到,自己一大早竟然就能听到这熟练的“老公”声,皱了皱眉,“嗯”了一声。
冉夏也不在乎白赦的冷淡。
喜滋滋的,拉住了白赦的衣摆,冉夏还试图矜持一下:“老公~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
白赦看了一眼冉夏:“那就别讲。”
冉夏扭捏了一下,继续说道:“既然你让我说,那我就说了……嗯?”
她顿住了话头,回想了一下刚才白赦说了什么,有些不敢置信。
这老公说什么?
那就别讲?
这是一个合格的老公应该说出来的话么?
难道不是应该宠溺的看着你的小娇妻,不说什么“你说的都是应该讲的”,那也至少得说上一句“想说就说吧”之类的话语吧?
你竟然说,那就别讲?
哇,你这个男人,怎么娶到老婆的?
这个老婆一定是天仙下凡,仙女转世,才能这样宽容大度不计较吧!
冉夏抬起手,捂住了自己这个仙女转世的老婆的胸口,看着面前这个无情的老公有些胸闷。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
这个老公不可能这么无情!
看在那一房间的小裙子的份上!
她应该给自己的老公一个机会!
斟酌了一下用词,冉夏看着白赦说道;“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这用词,基本上没法拒绝。
冉夏默默地给自己的机智比了个赞,看着白赦的目光认真极了。
白赦转过头来,看到的就是冉夏眼底带着狡黠的模样。
他就知道,这个老婆不达目的不罢休。
想了想,白赦还是拒绝了冉夏的要求:“别说。”
格外的无情。
冉夏沉默了。
这一次,她也没法骗自己听错了。
她明明白白的听到了,自己的丈夫,对着自己这么一个豪门小怨妇,说了“别说”。
果然。
色衰爱弛。
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宠爱,不过是一晚上的,属于自己的,满满一房间的小裙子。
不过。
想要阻止冉夏说话,这点道行是不够的。
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
那岂不是很没有怨妇的格调?
怨妇就是,老公不爱听什么,就专门哔哔啥!
哔哔到老公一心工作,不愿回家,却能够顺利达成自己的愿望!
冉夏觉得,现在的自己还够不上一个小娇妻。
但是做一个合格的怨妇,还是手到擒来的。
她张了张嘴,就准备说话了。
她非得要把这些可爱的小女佣骗回国内不可!
然而,下一秒,白赦眼疾手快地,抬起了手,捂住了冉夏的嘴。
冉夏的唇印在了白赦的掌心,温热而湿润。
她眨了眨眼,看着白赦的目光带上了几分不敢置信。
这谁啊?
这还是自己那个屡战屡败的老公么?
他还首先使用物理攻击了!
白赦也没想到,自己在看到冉夏那张小嘴叭叭叭地就要张开的那一刻,会忍不住就伸手做出这样的举动。
察觉到手心温柔的触感时,他的指尖微微颤了颤,低垂着的眸子闪过了一丝震惊。
而等到他抬起头,和冉夏对视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往常的镇定自若。
捂着冉夏的唇,白赦安静地问道:“还说么?”
冉夏想。
但是她说不出。
她觉得自己输了。
这个老公,竟然采用这样的流氓手段!
用着控诉的目光看着白赦,冉夏觉得这个老公真是太过分了!
白赦心虚了一瞬。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他的手指在冉夏的脸上微微动了一下,冉夏的脸柔嫩极了,比起豆腐来说也不匡多让。
冉夏瞪大了眼。
这个老公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大晚上的带着利刃都能跑路,谁能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会吃自己这么一个可怜又悲惨的小娇妻的豆腐呢!
他!
竟然摸自己的脸!
读懂了冉夏眼底的控诉,白赦的手仿佛触电一般从冉夏的脸颊上收了回来。
他轻咳了一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
冉夏嘟囔着:“那就是蓄谋已久!”
白赦真不是故意的。
听了冉夏的话,他几乎气笑了,伸手就捧住了冉夏的脸。
冉夏的眼底带上了几分惊慌,而后就是——果然来了的尘埃落定。
冉夏就知道,一个男人,能够在半夜带着利刃离开,一定不是自己的魅力出了问题。
你看看!
现在暴露了吧!
他果然有着奇怪的癖好!
白赦看着冉夏眼底的情绪,冷笑了一声,捧着冉夏脸的双手毫不客气的在冉夏滑嫩的脸上摩挲拉扯了一番,让冉夏这张气人的小脸蛋被揉成了不一样的形状,这才出了心底的一口恶气。
这一切,发生在不过三五秒的时间之内。
等到白赦放下手,恢复了往常冷漠的表情的时候,冉夏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刚才?
发生了什么?
自己面前这个老公,对自己做了什么?
他捧着自己的脸,不亲自己这个漂亮的小脸蛋!却做了这样令人发指的行为!
最过分的是,做了之后,还做出这样一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姿态!
哇!
这男的好过分啊!
“别闹了,该去画展了。”白赦冷声说道,留给冉夏一个冷酷无情的背影。
别闹了?
冉夏抬手摸了摸自己被白赦揉过的脸蛋,有些茫然。
在这么持久的,和白赦之间的战争之中。
冉夏第一次觉得自己输了。
输的彻彻底底的那种。
*
不同于以往那些公开的画展,这一次的画展更偏向于密闭式的,邀请制度。
能够接到邀请的,大多都是有着一定身家的,来自各国各地的名流名士。
白赦也在其中。
这次画展的主题是中世纪,参加画展的人,大多穿着中世纪风格的服装。
冉夏是第一次见到白赦穿着这样的衣服,如果说,冉夏穿着衣服的时候像是一个公主的话,那么白赦就更像是一个亲王,高贵,优雅。
冉夏对于画作的兴趣算不上大。
随意的逛了逛之后,就在一个画作面前站定了。
白赦看了一眼那个画,瞥了一眼冉夏:“看得懂么?”
冉夏点了点头:“绝望。”
这倒是有些出乎白赦的意料了。
自己这个妻子,竟然还有着艺术修养?
他忍不住夸了几句,却见到冉夏毫不客气地冲着自己翻了个白眼:“我胡说的,你看看这画面黑乎乎乱糟糟的,往负面情绪猜肯定没错。你们这些混艺术的,真是好糊弄。”
好糊弄的白赦:……
这瞎猫撞到死耗子的功力,倒也是一种能力。
他忍不住把冉夏带到另一幅画的面前,问道:“那这个呢?”
冉夏有些没精打采的:“少女的希望。”
这就不是什么能够随意扯出来的万金油用词了。
白赦正要对冉夏刮目相看时,却听到冉夏说道:“刚才那人在我身边品头论足的时候我听到了。”
白赦的夸赞堵在了嗓子眼里。
他觉得自己给这个妻子熏陶艺术修养的计划,基本上是胎死腹中了。
不过。
刚才那人用的可是纯正的F国语言。
冉夏对那些画作不感兴趣,她更享受那种走马观花的乐趣。
而白赦更偏好于在一个画作面前呆上许久,慢慢欣赏。
逛了一会,两个人就分开了。
冉夏倒也不怕,这么一来,她也更显得自在一些。
盘起的长发上带着些许的装饰垂坠而下,在这个洛可可式的画展里,穿着蓝绿色的洛可可服装的冉夏,带着东方的神秘和西方的贵重,缓缓的在画展里逛着,冉夏已然成为了这个场子里最为靓丽的风景之一。
冉夏的脸上带着优雅的笑意,可心底已经开始后悔和白赦分开了。
这才多久啊,她已经被四个男人搭讪了。
F国真的是不浪得虚名,甚至在她说出了自己已经结婚的话语时,还有几个帅气的男生对着冉夏说着愿意做她情|人的言论。
冉夏甚至可耻的心动了那么一丢丢!
只有那么一丢丢而已!
不过想想白赦,冉夏还是默默地把这个小苗头按死在了摇篮里。
她,冉夏,果然是个坚贞不屈的豪门小怨妇!
心底缓缓地叹了口气,冉夏的脸上依旧挂着坚强的微笑。
她得要去把自己的老公找回来。
外面的花花世界太危险了。
冉夏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在蠢蠢欲动!
“好巧啊。”
突然,一个男人出现在了冉夏的面前。
冉夏默默地数了一下,叹了一口气。
——成功五杀了啊。
抬起头来,冉夏的脸上挂上了虚伪的假笑,看向了对面的男人。
面前的男人用着的是中文,在异国他乡总是容易显得有几分亲切。
不过……
好巧?那就是熟人了咯?
冉夏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有些眼熟……
这谁啊?
怎么回事啊一个个的?
那些女的对自己有敌意,不自报家门就算了。
现在怎么碰到个男的也不自报家门了?
你谁啊,我就和你好巧了?
默默地收回了脸上的假笑,冉夏甚至懒得营业。
周嵇看着冉夏脸上的表情,略带着几分邪肆的笑意一点点的僵硬了起来。
他看着冉夏的表情,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她没认出自己?
怎么可能?
周嵇纵横情场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女人,在见到自己的第二面,表现的如此陌生。
“你好。”
冉夏扯了扯嘴角,就算是打了个招呼了,往右侧迈了一步,就准备绕过面前的这个男人。
周嵇深吸了一口气,在这一刻确定——冉夏是真的不记得自己。
他的自信,在这一刻,被冉夏击垮了大半。
“还记得我么?”
周嵇随着冉夏的动作迈了一步,深吸了口气,平复了内心的躁动,这才露出了他惯用的笑意。
他狭长的眼微微眯着,笑的像是一个危险的狐狸。
被他带着笑意的目光凝视着的时候,女人最容易感受到危险和暧昧带来的刺激感,而那份心动过速,很容易被误解为——心动。
这一招,他屡试不爽。
他凝视着冉夏,低下了头,凑近了几分。
冉夏默默地退后了一步。
觉得这一次有点棘手。
这个男的,看起来不像是搭讪的。
看起来……
像是找金主富婆的。
冉夏觉得,他找错人了。
她冉夏,根本不是那种需要付钱才能找到小狼狗的人。
她冉夏,靠着一张脸,就能有一堆小狼狗在后面排队!
要花钱的狼狗!
她是绝不会要的!
“对不起,我对这方面,没有兴趣。”
冉夏想了想,用着较为委婉的措辞,力求不伤害到面前这个似乎从事着不正当职业的男人的心。
周嵇愣了愣,没有意会到冉夏言语里的含义。
忍不住看向了冉夏的眼睛,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几分同情的周嵇,在那一霎那读懂了冉夏的话语。
他,周嵇,第一次搭讪一个女人,却被女人当做了收钱的小狼狗!
想起了第一次和冉夏见面时,冉夏毫不留情地把车窗摇上去的场景,周嵇觉得自己的肝有点隐隐的作痛。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过往的那些女友,真的爱自己么?
她们分手时撕心裂肺的模样,是糊弄自己的么?
强忍着被羞辱的怒意,周嵇一字一句地解释道:“我不是那种人!”
冉夏愣了愣。
不是那种人?
他不收费?
那便宜的更不能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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