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在树林间走动,又光着脚,裴尘忍不住皱眉道,“快去把鞋子穿上,免得伤到了。”
“没事的,早都习惯了。”
自小吃苦的她,小时候能有一件衣服穿就已经是难得了,穿鞋是不敢奢望的事情。
就连嫁给夫君那天,她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有补丁的。
衣服现在是穿不了。
不是说有了好日子就忘了苦。
是她如今的身材,已经穿不了那样的衣服。
衣服也没有扔了,是放了起来。
那是成亲穿的衣服,有着特殊的的意义。
“是我的话不管用了吗。”
裴尘沉着脸,这才吓得秦宓儿乖乖穿上了鞋子。
穿上鞋子后,她像想到了什么,说道:“夫君是嫌我脚不好看吧,我都听说了,那些富贵人家的小姐从小就是裹足的,脚越小,越是金贵。”
裴尘神情厌恶,“三寸金莲?看了都恶心的东西。”
“你给我过来坐下。”
“把鞋子脱了。”
“啊……”秦宓儿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我来帮你脱。”
裴尘捞起了双脚,就把鞋子脱了。
不算大,不算小,也不瘦,也不胖。
略显粗糙,却无伤大雅。
裴尘就把这一双脚捧在手心里,仔仔细细的拿捏了一遍,“我已经记住了它们,这就是我喜欢的模样,以后要是有半点受伤,唯你是问。”
表情是一个严肃,说完,又小心翼翼给脚穿上鞋子。
秦宓儿从脚红到了耳根子,“夫君,你就不嫌弃……”
裴尘没让她把话说完,霸道说道:“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明白吗,是我的,就是最好的。”
秦宓儿话都说不出口了,只能拼命的点着头。
三条鱼都被烤了,两条大的落入裴尘腹中,一条小的被秦宓儿吃了。
二人都吃的津津有味。
除了是自己的劳动所得外,鱼上还添加了一种调味料。
秦宓儿听夫君说过,那是一种叫味精的东西,需要用到一种叫做海带的材料。
夫君还说了,找海带过于麻烦,味精也只是改善一下口味,不是必须品,要是没门路赚钱,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因此,夫君只做了少许味精自用。
夫君倒是做出了另一种必须品,那就是精盐。
而精盐的使用则普及夫君身边的所有人。
秦宓儿知道做出精盐意味着什么,这也让夫君有过抱怨,说是没办法把价值最大化。
夫君在说找海带的时候,还提到过一些没有听过名字的东西,好像是土豆、辣椒……诸如此类。
说是这些才是真难获得的,要是能得到,那就是造福天下的事情,大周就不怕饿死人了。
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可自己却确信夫君说的话。
自己也想过夫君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可就是单纯的想法,就连疑惑都没有。
因为他是夫君啊,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还是夫君啊,即便他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他也一样是夫君……
作为一个女人,自己只知道,只要夫君对自己好,那不管夫君是什么样的人,夫君就是天底下最好的。
自己就是一个女人啊,哪管那么多,自己可是自私的,只要夫君对自己好,就够了。
每当想到这里,自己心里就是被填满,填满的是夫君对自己的好,夫君是真的对自己好。
唯一的遗憾就是,夫君那武功还没练好。www.bïmïġë.nët
要是夫君一辈子练不好,那该怎么办啊。
饭饱思……
裴尘倒有这方面想法,最后却只能抱着秦宓儿,在溪边泡着脚。
忙里偷闲的时间,让人格外珍惜。
今天主要的事情是来炼钢,打造唐刀,顺便就带着秦宓儿出来游玩一番。
时间来到黄昏时分,一艘船,顺着风,往白马村行驶。
驾船的是林中毅。
自己说过,要让林中毅造船,这是认真的。
但时间过急,相应的条件还不允许,就现在驾的船,并不是造的,而是从别人手里买的。
买了后,又做出了一下改造,当林中毅听到自己的改造建议后,是惊为天人。
自己则告诉他,自己也只是有一些理论上的东西,具体到实处,还得靠他。
随后,自己和他畅聊了一番,告诉他,以后如果有出海的机会,可以打造盖伦船。
当场自己给他画了个盖伦船的轮廓,讲解了盖伦船在海上行走的优势。
当时,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就变了。
关于如果收服一个人,自己的做法就是,抓住他的理想。
对于造船业,林中毅是有想法的。
会落草为寇实属无奈。
而自己,能在造船业,给他没人能给予的宏图。
那么,他会背叛自己吗。
简单的一句,我给的最多,你凭什么不跟着我。
就比如莫三元。
自己现在要是把刀架到他脖子上,让他离开土高炉,下场就是血溅五步。
林中毅现在带着那把长枪有了变化,变化就是更利于在水里作战。
他的真正强项其实是在水里,他极善水性,在水里和条鱼一样。
对比他在地面上实力,地面上的他就是一只软脚虾。
连带着,他手下的那些人,一样是擅长水战。
这倒是意外之喜。
现在在林中毅手里的这艘船,负责的是,往返澜山村和白马村运送物资。
其中还有一个秘密任务,就是负责土高炉的物资所需,往后,也会把土高炉的产品运送出来。
顺风而下,夜幕降临的时候就回到了白马村。
田野里正有农作完的村民往家回。
看起来,有几分太平盛世的景象,可实际上……
隔天,一条消息传入了裴尘耳朵里。
相距白马村半天路程的一个村庄,在昨日遭到了洗劫。
刚秋收的粮食被匪寇抢了,还死伤不少人,更有女人被掳走,命运可想而知。
而进行这一次洗劫的,除了几支零散的匪寇,还有从摩坨寨下来的好汉。
听到这条消息后。
“去把耗子叫过来。”裴尘道。
“需要其他兄弟呢吗?”傅匡弼道。
“不急,有时候隐藏实力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傅匡弼带着裴尘的吩咐离开了。
没过多久,郝勇来了,至于傅匡弼则迟迟没见到人。
是郝勇跑得太快,都没等傅匡弼,把人甩远了。
“先生,是不是要干大事啊。”郝勇很是兴奋。
“是不是大事还不一定,接下来我有事情交代你去做,去仓丘村探探情况,看看摩坨寨扮演什么角色,要是能顺藤摸瓜知道他们讯息是最好的,不知道也没关系。”
“探一探其他人的口风,看看他们对白马村是什么印象。”
“还有,放风出去,让人知道我在白马村,记住了,我的身份是澜山村的裴尘,是来投靠妻子娘家的,这事做的自然点。”
郝勇眼珠子一转,“先生这是想试探,还有一个叫什么来着,对了,叫做请君入瓮。”
确实,自己不喜欢潜在的危险。
自己要把危险放在明面,这样才能与之对应的做些事情。
探别人的口风,知道别人对白马村的印象,是想知道白马村在别人眼里是不是香喷喷的。
就白马村的发展,了解的人,并且有野心的,绝对是垂涎欲滴。
做一个对比,洗劫白马村的收益,远大于十倍于洗劫其他村庄。
放出消息,让人知道自己在白马村,是想知道摩坨寨会不会因为两次在澜山村栽跟头,而要来找自己的麻烦。
前者是利益,后者是恩怨。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是对方,绝对是有想法的。
毕竟作为对方,并不了解真正的白马村,也不了解真正的自己。
摩坨寨是定远县附近最大的匪寇,势必对整个定远县的村民造成威胁,这就是一个绕不过的矛盾。
定远县年年有剿匪,但更多是形式主义。
匪寇不见减少,百姓的生活反而更难了。
每一次剿匪,百姓都要被征收一笔苛税。
虽说不想承认,但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
在某些人眼里,匪寇是一种工具,是用来收刮民脂民膏的工具,而作为受益者,他们怎么可能自毁工具。
看似荒唐。
可。
黑不是真的黑,所谓的白也不是真的白。
官匪勾结,意外吗?不,这太正常了。
立场是可以变化的,只看利益够不够。
想靠官府剿匪,那只是一种美好的想法。
不管从自身,还是以后的发展,摩坨寨都是路上的一个绊脚石。
官府虚与委蛇,就只能指望自己了。
去摩坨寨剿匪,这有点不切实际,就算自己的实力今非昔比。
可要是把战场拉到白马村,自己定让匪寇有来无回。
至于要怎么样让匪寇上门。
就如上面说的。
有利益,有恩怨。
摩坨寨只要认清这两点,就不怕他们不上门。
其实,自己也是有那么一点慈悲心肠的,只要匪寇把目标看向自己,变相的是在解救其他村庄。
当然,自己也是有那么一点私心的,白马村有几百个人,但只有几百个人,就算把澜山村加上,也没超过一千人。
自己的发展会越来越大,那需要的人就要越多,而定远县范围内的四邻八乡都在规划范围里,他们都是种人力资源。
不怕他们不给自己干活,只要白马村发展的好,他们自己就会趋之若鹜。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大周枭士更新,第37章 忙里偷闲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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