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公交车应该在十一点半就会来到,现在还有……我打开手机,还有一个小时,好久啊!
我叹了口气,早知道就再晚些,或许还不用和祁凡碰面,偷偷溜出家门。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只能寻个地方暂时坐下。
“你在等待什么?还会有人,过来吗?”小邱儿试探性的问了句。
“按逻辑来说,我确实是在等个东西。”我回答得不清不楚,成功得到白眼。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周围寂静得有些可怕。
夜晚温差大,现在也快进入秋天。风一吹过来,我忍不住摩擦下手臂。
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东西暖暖身子就好了。
就这么一想,我慢慢转头看向小邱儿,手一捞进怀里。
“呼……”我吐出一口气,果然很暖烘烘。
“你干嘛?天天抱着我,不能是对一只狐狸有想法吧?”
我弹了弹它的脑袋,咬牙切齿道:“别胡说,你知道喜欢是什么样子的吗?”
“这是个非常深奥的问题,有人啊,终其一生,都没有一个答案。”
“像我,根本就不知道,其他的情绪。更不要说,喜欢了。”
小邱儿听完祁言言的一番话后,安静下来,没有再挣扎。
良久,它扭动着身子,和她面对面,互相看着。
“余生,只愿一人,就是喜欢啊!爷爷说过,无论是悲伤或者快乐。”
“你都愿意和他在一起,即使没有结果,都没有关系。”
“喜欢是感觉,又不是过程。”小邱儿伸出前脚,软乎乎的爪子盖在我嘴巴上。
“我觉得,你和爷爷说得不一样。你有感觉,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它今天所说的话,祁言言其实记了很久。
因为就算是很多年以后,她都依然在感慨。
原来,真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那个夜晚的她,早就有了人的六感。
只是她太混乱,无法分离其中的关键。
“谢谢你。”我很真诚的,说了这三个字。
无论如何,内心都有被这只小白狐说得,暖暖的。
可能是祁言言的眼光过于炙热,它不太自在的把身子扭动回去,看向马路。
又过了十几分钟,我听到了脚步声。是那种拽拖着脚的声音,每一步又重又浮。
小邱儿猛地全身狐狸毛竖起,虽然没有之前扎手,但我依然松了松手。
“你看到了吗?”我问道。
它回过头,眼中带着些许惊恐,张张嘴好像想说些什么,我的肩膀却被拍了拍。
“小姑娘,车都来了,怎么不上啊?”
我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回头看去,是一个笑得慈祥的老奶奶。
再转头,一辆公交车赫然出现在面前。
怎么回事?我的喉咙上下滑动,极为不安。刚才这里确实是,空空荡荡的啊!
来不及多想,小邱儿又跳进我的怀中,把头埋进去,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上车吧,小姑娘,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呢。”老奶奶提醒道。
“可不是只有……”
我刚想说只有对方一个人的时候,赫然发现,老奶奶身后还有很多人。
包括那个在画纸上,转头看向我的老爷爷。此时,他也在盯着我,死死的。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上公交车,要么立马离开。
我选择了后者,可脚还没迈开,老奶奶再次开口。
“离开,可就不只是离开。”说完,她绕过我上车。
我僵在原地,后面排队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绕开我上去。
每经过一个人,我的身体都会冰冷几分。
很快,轮到那个恐怖的老爷爷,我原本游离的眼神不由得受他吸引。
“呵,快走啊,离开啊!”他咧开嘴,笑得诡异。
说完,就迅速上车,生怕被落下,完全不像是个老年人。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身子转身去面对,却和司机对上眼神。
那是种什么感觉,空旷、透着死寂的一双眼睛。“你要上车吗?”
司机问道,像个毫无感情的机器。后面,又重复问了几次。
上,还是不上?今天一切都过于诡异。
我的画画能力今天已经用了一次,待会遇到的危险,第二次还不一定管用。
但,未来是不会无缘无故出现的。既然画出来了,那么就一定有理由。
最后,我还是选择踏了上去。那一刻,我隐约听到老奶奶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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