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打探天狼族的消息,不想被有心人发现,节外生枝。
此刻晁宝成主动问起来,却有点故意挑事的意思,而他同时也是给白小也一个警告,让其摆正自己的身份,明白谁才是使团的话事人。
白小也并不惧他,因为两人本来就没有直属的关系,晁宝成是礼部侍郎,自己是密谍监的人,而密谍监向来有自主行动的权力,任何官员都无权过问和干涉。
只不过此刻同在使团,他又是二品大员,白小也还是要给他几分面子,于是答道:“回晁大人,下官去了章华宗一趟,拜会掌门真人。”
“然后和两位朋友一起游山玩水,欣赏凉州的美景,一路随心而走,因此并未在馆驿投宿。”
晁宝成闻言,面色没有丝毫改善,而是冷冷喝到:“擅自脱离使团,本就于规矩不合,本官允你先走,已是格外宽容。”
“此前本官如何说的?要你在沿途所有的驿站留下书信,这样能确定你的行踪和日程,可是你又是如何做的?”
“你有没有将自身职责放在心上!有没有将堂堂使团放在眼里!有没有将朝廷法度放在眼里!”
三句上纲上线的灵魂拷问,直逼白小也而来,让他颇有些不知如何回答,而白小也心中也明白,这是晁宝成在向自己立规矩。
从今以后,你要想继续在使团混,就必须照我这个正使的规矩来,一切以我晁宝成马首是瞻。
白小也只能想到这么多,暂时还猜不透他有没有另外的意图,不过想到自己在沙陀的计划,必须要有自主的空间,那就不能做个小透明,被他牵着鼻子走。
既然晁宝成要立规矩,如今干脆就跟他挑明,也得让他明白自己的分量,不是认人拿捏的。
于是面色一沉道:“依晁大人的意见,下官当如何?”
晁宝成面无表情道:“以后没有本官的允许,不准你再私自离队,还有,不允许你再同任何非使团成员有接触!就算是你的朋友也不行!”
“家国大事,不是儿戏,谨守规矩,才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否则,本官将如实记录在案,如实奏明圣上,参你玩忽职守之罪!甚至可以用泄密的罪过,当即将你拿下!”
“哈哈哈......”白小也却是笑了起来。
随即面色一沉,又道:“玩忽职守?泄密?晁大人难道记性有点不好,忘了下官的本职吗?”
说着,从内里掏出一块沉甸甸的腰牌,铛地一声丢在桌案上。
“下官除了是使团副使以外,直隶司镇抚才是本职,按照朝廷的规矩,我密谍监与何人接触,如何做事,什么时候要外人来教了!”
“至于晁大人想记录什么,参下官什么,尽管参好了!晁大人想管密谍监的事,还是先问问怀英公公去吧。”
“下官先告辞了!”
“你!.......”晁宝成霍地起身,面色涨红,手一指白小也,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面上阴晴不定。
这次会面是在晁宝成的客房,除了两人以外,还有使团的两名文吏,以及另一位姓吴的副使。
两名文吏见到神仙打架,他们哪里敢随意开口,只好战战兢兢立在一旁不作声。
而此刻的这种局面,眼瞅着就要闹僵,吴副使再不出来说句话就不合适了。
他是鸿胪寺的领职少卿,从事外交工作多年,这次本就负责使团的常务工作,协调上下是他的分内事,闹僵了对谁都不好。
于是连忙起身,满脸堆笑将白小也拉住:“白大人,白大人且留步,留步......”
又转头对晁宝成道:“哎呀呀......看这事闹的,晁大人息怒,息怒,大家都是为了差事,何必如此嘛?”
“依下官看,两位大人所言都有各自的道理,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说开了便是。”
接着将白小也按回座位,又道:“晁大人是使团的正管上官,承受的压力最大,也是出于对此番出使的担忧,这才多说了两句。”
“白大人同样有密谍监的使命在身,而且不便对外谈及,也希望晁大人多多包涵。”
“我看呐,两位大人各退一步如何?都是为了办差嘛......”
晁宝成面色依旧阴沉,没有开口,白小也笑笑道:“吴大人且说,只要不耽误密谍监的差事,下官悉听尊便。”
吴副使接着道:“两国正式议事的时候,使团一切以晁大人意见为首,白大人不可擅自离队,也不可节外生枝,如何?”
“至于白大人想要调查什么,待正是议事了却后,再自主进行,晁大人也不再干涉,如何?”
白小也痛快地答道:“下官没有问题,只要是符合大安的利益,下官没有任何意见。”
晁宝成面色又是一阵变幻,鼻间轻轻哼了一声,开口道:“我给吴大人一个面子,此前白副使的过错暂不追究,但该记录的,本官还是会如实记录。”
“你我就此约定,如果再犯,休怪本官不客气!”
白小也拱拱手,没有再说什么,吴副使又打了两句圆场,算是将此事揭了过去。
来之前白小也就知道,晁宝成是郭系的人,绝对不会给自己什么好脸色,但他毕竟是正使,面子上总要过得去才行。
既然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在两国正式接触后,他便没有了再干涉自己的口实,现在闹得太僵,只会让外人看笑话。
使团在伊吾休整两日后,便派人正式递交了通使文书,沙陀方面很快有了回应,让使团到哈吉城,双边将在大觉伽蓝院进行会晤。
白小也按照约定,没有再离开使团的队伍,而是让简子方、凌幻真他们,继续扮做商队,一同到哈吉城去。
自己则跟随着使团一起,高马舆车,持节秉杖,慢慢悠悠朝西而去。
又在路上行了七八日,这才终于来到沙陀国的都城----哈吉。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大安画圣更新,第三百七十七章 晁宝成的规矩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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