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也心中有很多疑问,想要询问,祖父究竟是怎么死的?自己的父母究竟是遇害还是真的遭遇意外?为什么又会与天狼族扯上关系?
带自己离开的那位“叔叔”,究竟去了哪里?祖父既然早就对自己做了安排,那对莫家的未来有何规划?等等。
只不过今日时间仓促,天色已晚,时间久了,唯恐莫四叔起疑,老祖母又一直在关心询问自己的情况,想来只能以后慢慢再了解了。
“来,让奶奶好好看看。”老祖母面带笑容,眼露慈蔼,充满宠溺的神情。
“像,真像,越看越像你的祖父,不光样貌像,就连你做事的风格,也像极了你祖父年轻时的样子。”祖母说道。
“祖母,祖父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白小也轻声问道,柳大人口中的祖父,正直、严谨,兢兢业业,为朝廷呕心沥血。
梅鹤先生口中的祖父,执着、睿智,对百姓心怀悲悯。
作为最了解祖父的人,从祖母的口中,又会是怎样的评价呢?
“你祖父呀,跟你一样,做事执拗,自己认为对的,别人怎么劝都没用,为了实现自己的想法,不计后果,用一个字评价,就是傻!”祖母笑着说道。
又叹了一口气,带点责备道:“你以后可不能像他那样,只顾一条道走到黑。”
白小也忍俊不禁,堂堂昔日的首辅大臣,在祖母的眼中,只留下一个傻字的评价。
祖母收敛笑意,忽然正色说道:“既然你回来了,不能不去拜见祖宗,你随我来。”
接着慢慢起身,拄着木杖站了起来,白小也连忙上前搀住,两人走到后院的一处偏厢。
进了房内,祖母让白小也将内侧的一间房门打开,两人走了进去。
点燃灯烛,才发现这是供奉祖宗牌位的祠堂,正中有莫家祖先的画像,年代已经久远,画面泛黄,画像前还有不少灵位。
侧面的龛位上,则挂着祖父莫汉卿的画像,面容清癯,目光坚定有神,画像前同样摆着木质的灵位。
白小也跪下,对莫家祖先行叩拜礼,又对祖父行叩拜礼。
老祖母神色郑重,开口道:“列祖列宗在上,请恕媳妇打扰您们安寝,实则我莫家有一桩大事。这是您们的孙儿莫方至,他今天回来了,来看望您们了。”
“莫家今日,人丁不旺,都是媳妇无能,媳妇之过,唯求列祖列宗在上,保佑我家彘儿,平平安安,诸事顺利。”
随即,缓缓俯下身,对祖宗牌位行礼。
又将目光投向祖父的画像,开口道:“汉卿,你也看到了吗?我们的彘儿如此优异,你也如老身一样欢喜吗?”
白小也直了直身子,同样神色郑重道:“祖父在上,孙儿不孝,回来迟了,这么多年,让祖母和四叔独自承担家族重任。”
“如今孙儿已然长大,再不是您记忆中的那个顽童,以后,振兴莫家的重担,就让孙儿来承担吧!”
老祖母在一旁听着,再次泪流满面。
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彘儿,起来吧,你祖父都听到了。不过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祖母不求你风光显赫,只愿你平安无事便好。”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这里有你祖父留下的一样东西,你随我来。”
老祖母缓缓起身,走到祠堂里的一处墙边,用力转动旁边架子上一个摆件,墙面顿时慢慢滑开,露出一间密室。
在大安朝,富贵人家通常都有这么一间密室,用来存放一些私密、贵重的物件,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密室里陈设不多,架子上摆放着一些,祖父曾经使用过的物品,官帽、上朝用的玉笏板、一些同僚间的往来书信、皇帝的御赐诏书、玩器等等。
祖母轻轻拉开一个抽屉,从里边取出两本册子,一个很厚,另一个则有些薄,说道:“这是你祖父留下的,他说等你成年了,如果打算进入朝堂,再让老身交给你。”
白小也接过一看,厚的那本封面题着一行字《寄若堂手札》,寄若堂,是祖父书房的斋号,这本应该是他为官的笔记,以后值得细细研读。
另一半薄点的,封面则什么都没有写。
白小也正准备翻看,祖母却轻轻压住他的手,开口道:“这本簿册,里边记录着一些隐秘。”
“隐秘?”白小也有些疑惑。
“你祖父为人虽然执拗,但聪明绝顶,早在做首辅的时候,就已经暗暗布子,提拔了不少与我莫家有渊源的人,暗中安插在朝廷各处。”祖母解释道。
白小也心中恍然,祖父作为首辅大臣,一位老辣的政治家,提前布局,为子孙后代铺铺路,是很正常的。
可是,毕竟十二年过去了,这些人究竟还能起到多大作用,现在不好说,只能等以后慢慢发掘。
“还有,里边记载着一些其他官员的隐秘,甚至不少把柄,他当年做这些,也都是无奈之举,得罪的人太多了,不能不防。”
“这里边,有些人已经不在朝局中,而有些人,至今仍身居高位,必要时,这些隐秘,能起到关键的作用。”
“但你务必记住一点,不到危急存亡时刻,绝不能轻用。”老祖母神色严肃,关切地说道。
白小也点点头:“孙儿明白,自会谨记。”
老祖母满意地点点头,露出一丝微笑,道:“我们走吧。”
正打算退出密室,白小也余光突然瞄到墙上的一处暗格,类似一个佛龛的大小,外面有两扇木门,紧紧关闭着。
本是平平无奇的一处暗格,但白小也却感到,冥冥中有一种力量在驱使自己,呼唤自己,那里一定有属于自己的东西,便再也迈不开步伐。
目不转睛盯着暗格,口中喃喃,似询问又似自语:“这?是......什么?”
老祖母看着白小也怔然的神色,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彘儿,你如今长大了,有些秘密,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说完,慢慢走过去,先是对着暗格恭敬地一拜,接着,两手变得极为慎重,轻轻将木门打开,将暗格展现在白小也面前。毣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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