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秦王刚来山上时,徐国公就知道了。所以,今儿一大早天还都没亮,徐国公就从骊山大营那边赶了过来。
每日早上徐杏和徐妙莲几个都是要先去王夫人徐夫人跟前请安的,请完安后,才是各自自由活动的时间。但今儿一早,徐国公却给徐杏那边递了话,让她早上不必过来请安。
徐杏坐在自己屋子里想,想了会儿后倒也能明白徐国公为何不让她过去请安。
昨儿晚上秦王来了皇家别苑,想来是因那日在山下瞧见了徐妙莲,这会儿是冲徐妙莲来的。既然是冲徐妙莲来的,今儿一早势必是要打着见徐夫人的名义过来略坐一坐再见一见徐妙莲的。
她自认在容貌上是要胜徐妙莲一筹的,秦王风流,若她和徐妙莲同时站在他面前的话,他可能未必会选择徐妙莲。
而如今她名义上只是徐家的义女,若真是她被送去秦王府做姬妾的话,能得到的身份肯定不会有徐妙莲的高。
所以,她父亲徐国公这样安排,也是有其道理在的。
在这件事情上,徐杏和徐国公不谋而合。比起嫁去王家,她是更不愿意嫁去秦王府的。
秦王后院姬妾众多,秦王又不是个长情的人。若她真去了,下场注定比上辈子在王家的下场还要惨。
徐杏觉得,她未来的夫婿可以没有尊贵的出身,没有出众的长相,也可以没有惊世的才情,但唯有一点一定要有。那就是一定要品性好,要对她好,也要只钟情于她一人。
徐杏觉得,和荣华富贵比起来,还是自由自在最重要。
这会儿秦王在山上,徐杏也不敢出门到处乱逛了。所以,她命跟随过来的婢子小珍,让她把字帖拿过来,她要开始静心练字。
而此刻,院子正厅那边,除了还不知情的王徐二位夫人外,另外的几个人个个皆都是神色各异。
秦王有军务在身,也没久坐。只略坐了会儿后,就起身同徐国公一道又往骊山大营去了。
等秦王走后,徐夫人这才问身边的温嬷嬷:“杏娘怎么了?怎么今儿没过来请安。你亲自去瞧瞧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温嬷嬷称是。
过了一会儿再回来时,徐杏也跟了过来。
徐杏向徐夫人请安,然后解释说:“今儿起迟了些,误了给阿娘请安的时辰,还望阿娘恕罪。”
徐夫人不是个规矩严苛的人,像这种起晚了误了请安时辰的事儿,她压根不会放在心上去。见徐杏这会儿人好好的站在这儿,并没有哪里不舒服,她也就放了心。
“起的迟了就起的迟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情。这些日子你们也都累了,若早上起不来,就好好的多睡会儿,我们也不会怪罪你们。”徐夫人笑着说了几句,又看向一旁王夫人,“本就是带着这几个孩子来玩儿的,倒也不必拘着他们。”
王夫人赞同徐夫人的话,点头附和说:“之后几天,晨昏定省就都免了,你们自个儿玩去吧。”
散了后,徐杏和徐妙莲依旧谁都不理谁,一出院子门就左右分开走,各忙各的事去了。而徐护,则叫住了王九言。
他想和他好好谈谈。
徐护昨天刚得知真相时,心里的确一时受不了。但经过一夜的消化后,如今这会儿倒还算好。
他知道父亲的命令谁都违抗不了的,他再反对都没用。何况,在这件事情上,二娘自己也是同意的。
只要她自己也是愿意的,没人逼迫她,徐护就觉得事情也不至于到那么糟糕的地步。
父亲说了,若二娘嫁去秦王府的话,和王家的这门亲事,便落到幸娘头上。
幸娘总归是他亲妹妹,若她能得一门这样好的姻缘,得一个这样好的夫婿,也算是徐家对得起她了。
王九言最气的不是徐国公的不守信誉,他最气的是徐妙莲在这件事上竟然是心甘情愿的。甚至,她为了达到徐公的目的,她亲自配合着去引秦王的注意。
现在想来,这徐家父女是一开始就把局给设好了。甚至,连他们王家母子,可能都是徐公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借着他们王家的便利来别苑,心里盘算的,却是如何李代桃僵。
真是够了!
“旁人不知道,但九言兄你却是知道的,幸娘才是我们徐家嫡亲的女儿。”徐护一边和王九言并排往前走,一边说,“父亲他这样做……的确是对不起你们王家,但你素来都知道的,他决定了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我母亲都不行。”
王九言这会儿心情倒是平静了不少,他问徐护:“我和二娘是自小一起长大,虽之前一直未挑明,但我们二人情投意合,却是两家都知道的事。徐公明知是如此,为何偏选二娘?”其实他真正在意的,是二娘为何会同意撇下他而入秦王府。
他们明明是自幼的感情。
他确定这些年来并非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他和徐家二妹青梅竹马,彼此心中都明白,日后是要结为夫妻的。
他实在不敢信,就这样一个明明前些日子还会和他相互书信来往的女子,如今竟然会说放弃就放弃。连挣扎一下都没有。
这个问题徐护心里有答案,但他却不好说。
王九言驻足,冷漠望着徐护又问:“二娘又为何会同意?”
二娘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徐护实在不知道。其实他也不敢相信,二娘竟然会同意。并且还私下配合父亲的吩咐去做。
徐护再次沉默后,王九言倒也懒得再问了。他双眸透着清冷,声音悲凉,极为克制的对徐护说:“既如此,护兄也不必多言了。”
又说:“只是你们别自认为一切安排的好,也得问问人家答不答应。依我看,你们徐家新收的这个义女,似乎并不是好摆弄的性子。好自为之。”
王九言说完这些后,也不给徐护再说话的机会,直接拂袖而去。
太子午后又来了山上。他倒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来了后就只是陪在雁奴身边监督他读书。
太子是带着公文来的,雁奴坐一旁读书,太子则坐另外一边认真忙着政务上的事。父子两个呆一起,各忙各的,书房内一时安静得只能听到翻书页的声音。
但雁奴这会儿心思却不在书本上,他还在想着昨天晚上的事儿。
赵清浊和他说父王不想秦王叔看到杏娘,但当他再追问赵清浊为何父王不愿秦王叔看到杏娘时,赵清浊就说父王心思难测,他也不知道。
有关杏娘的一切雁奴都很想知道,所以,有这个困扰在,他是无论如何都沉不下心来看书的。
太子虽然没看儿子,注意力一直放在公务上,但身边人躁动不安的情绪,他却是感知到了。都不必去看,想都能想到他这会儿心思怕是早飞走了。
于是,太子在又处理好一本奏折时,他暂且撂下了手中公务,抬头朝一边儿子看去。
“怎么就不能沉下心来?”太子虽平时平和近人,但真正严肃起来,其实也是很吓人的,他这会儿就沉着脸严肃的批评儿子,“教过你多少回了,做一样事情的时候就沉下心去做,别三心二意。”
雁奴被训得委屈,他撅着嘴问父亲:“可是父王,孩儿有一个问题不懂,想请教您。”
太子以为是书本上的问题,就索性挪了下身子,坐靠去了儿子身边。
“哪里不懂?”
见父亲语气温柔了点,雁奴更是壮起了胆子。
他仰着脑袋看着父亲认真问:“为什么你不愿让秦王叔瞧见杏娘?”
太子一愣。
继而朝静候一旁的赵清浊淡淡瞥了眼,又严肃和雁奴说:“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为什么?”雁奴很是不解,“杏娘是我的朋友,她的事情我要管。”
太子也懒得说话了,面对儿子的无理取闹,他就只沉着脸看人。
雁奴这会儿被父亲看的是又委屈又心慌的。不过他倒没哭,他从来不哭,他只是把两只手紧紧的攥成了拳,极力忍着,忍的一张小脸都憋得通红。
父子二人正僵持之际,徐杏寻过来了。
徐杏没想到太子这会儿竟然也在。太子是储君,日日都需要上早朝、辅佐圣人处理朝政的。昨儿歇在了这里,今儿一早天没亮就走了,徐杏怎么想都没想到太子这会儿竟然又来了。
若是知道太子又来了,她这会儿功夫是指定不会过来的。bïmïġë.nët
来都来了,若不请个安转身就走,好像也不大好。何况,太子昨儿晚上还算是帮了她忙的。
徐杏过来请安,很快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
太子到底是温和之人,也没训儿子太久。见徐杏来了,他倒是主动说:“你来的正好,雁奴正和我闹脾气。有你陪他一起读书,估计他心里的气能消一些。”
徐杏称是。
本来太子为了监督儿子功课,是特意坐到他这边来陪着的。长案本来就不大,父子两个同时伏在这里办公读书,显然就显小了。如今若再加一个徐杏的话,只会更挤。
何况,徐杏毕竟是女子,雁奴年纪小,她和雁奴常挨一起没事。若是靠太子太近,显然就不太像话了。
徐杏正犹豫要怎么坐,那边,太子早看出了她心思来,已经吩咐了近身内侍拿了他的公文到一旁另外一张长案边去了。
见状,徐杏轻轻松了口气。
太子把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看在了眼中,没说话。
徐杏肚子里还挺有些学问的,之前十年的寒窗苦读,到底是没有白读的。所以,凭她如今的学问,帮助雁奴是绰绰有余的。
雁奴很喜欢和徐杏讨教学问,回回徐杏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点都不藏私。
可能是之前这样和雁奴相处习惯了,所以,一旦沉浸到了学问中去,徐杏一时竟也忘了太子还在。太子在时,她拿东宫父子当君,她自然会有所顾忌。
但若太子不在,她就会更随意一些。太子不在,她是拿雁奴当朋友的。
既然是朋友,雁奴理解有误的地方,她会耐心给指出来,并用自己的方法讲解给他听。她也算是才学渊博之人,做起学问时,举一反三信手拈来。
她有知识,更会传授知识。雁奴在她的点拨下,学习的效率飞快。
徐杏是突然间意识到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太子在的,当她反应过来这一点的时候,整个人紧张的都要烧起来了。
她当然不敢往太子的方向望去,万一目光和他撞个正着,岂不是更尴尬?
而此刻的太子,的确是在望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选发50个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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