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请出上联。”
小厮恭恭敬敬做了个揖:“公子您可听好了。”
“这上联是,开口便笑,笑古笑今凡事付之一笑。”
旷达洒脱之意,扑面而来。
朱翊钧和冯保都是饱读诗书之辈,听到这里也开始皱眉思索。
这对联容易,对其意境就是得高上一筹了。
朱翊镠看了一眼朱翊钧鼓鼓囊囊的肚子,略加思索开口道:“我下联是,大肚能容,容天容地与己何所不容。”
容天容地,天地入朕糓中。
“好!公子大才!”青衣小厮拍手叫好。
“磅礴气象,都可比之我清楼门前两联了。”
朱翊钧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顿觉有些快乐。
“公子的才情,可令江河都仰慕啊。”冯保笑道。
骆思恭也有心拍马屁,但奈何这文化跟不太上,就只能说道:“公子您对的好,真好,太好了……”
“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又是那一道令人厌烦的嚣张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哦?这么说来兄台定然是才高八斗了?”朱翊镠笑眯眯的转过身来来。
“才高八斗倒是不敢当,满腹经纶倒是与本少爷勉强相符。”锦袍年轻人说着,就轻轻打开了折扇。毣洣阁
寒冬腊月用折扇,这是什么狗东西。
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自己,本来朱翊镠想着展现一下自己的良好素养,不与其一般见识。
但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
面对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狗东西,朱翊镠已经展现出来了足够的宽容了。
“那兄台既然是学识渊博之辈,我有一联,兄台可敢试上一试?”朱翊镠笑容灿烂。
“有何不敢?”锦衣年轻人嚣张不已。
“那兄台可听好了,我出上联是:烟锁池塘柳。”朱翊镠说道。
锦衣少年闻言,思索了一阵便是冷汗涔涔。
以金木水火土为偏旁,且独有一份意境。
很长一段时间,被称为千古绝对。
“这……”
“兄台先想着,我先走一步了。”朱翊镠笑吟吟的带着朱翊钧等人走进了清楼大门。
而锦袍年轻人的脸上早就已经没有了嚣张,不断的抓耳挠腮,冥思苦想。
走进清楼里面,反倒是更加安静了。
里面的装饰古色古香显得文雅精巧,点燃的檀香味儿让人一下子放松下来心神。
正中有一个两丈见方、一人多高的台子。
朱翊镠便是走上二楼寻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了。
没一会儿,就有小厮端来了茶水和点心。
“两位公子请慢用。”
朱翊钧倒是觉得无聊起来:“镠弟,这清楼也无甚意思嘛。”
“兄长稍安勿躁,过会儿这里自然就会热闹起来。”朱翊镠不紧不慢的说道。
听到朱翊镠这么说,朱翊钧也只能百无聊赖的喝着茶水。
透过窗子朱翊钧望向楼下门口,哈哈大笑道:“刚刚门口的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现在还在抓耳挠腮呢。”
……
忽如一刹春风来,京城遍处梨花开。
大雪骤至,纷纷扬扬。
但大雪没有消弭清楼来人的热情。渐渐的,清楼之中的人越来越多。
有带着书童的文雅年轻士子,也有带着护卫的狂傲世家子弟。
朱翊钧还是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直到一个女子从清楼出现。
一袭红色长裙,身姿袅娜。
白皙的玉颈之下,是如羊脂白玉的锁骨和深不见底的山谷。
正如某人所说,女子低头不见脚尖,便是人间绝色。
一双眼波流转的桃花眼勾嵌在精致的瓜子脸上,显得美艳无比。
这让刚刚还差点睡着的朱翊钧瞬间精神起来。
而清楼之中的嘈杂之声也全然不见。
“敢问兄台,这个女子是何人?”朱翊镠向旁边的一位士子问道。
士子一脸诧异:“兄台怎么连慕容姑娘都不知道。”
朱翊镠拱了拱手道:“在下和家兄乃是第一次来这清楼,还望兄台赐教。”
士子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道:“这慕容姑娘,名婠婠,可是名动京城的花魁之一呢。”
“花魁?”朱翊钧一听倒是少了几分兴致。
“这慕容姑娘可是清倌人,其艳名与才名并称双绝。”士子有些两眼发直。
朱翊镠点了点头,这等风情,自己都有些心动了。
男人果然都是视觉动物。
但就在众人还是沉迷在慕容婠婠的美艳之时,又一道女子的身影款款走了进来。
青丝如瀑,身材窈窕修长,一双眸子清澈恬美。但美中不足是这个女子戴着白色的轻纱。
白裙飘然,又是一个低头不见脚尖的绝色。
“兄台,这位仙子又是何人?”朱翊镠又问道。
“这是雨落姑娘,论才情还更胜慕容姑娘一分。”士子摇头晃脑道。
“那这位雨落姑娘也是清倌人?”朱翊镠追问道。
“慎言!雨落姑娘可是朝中某大员的掌上明珠。”士子神神秘秘的说道。
朱翊镠点了点头。
两人说话之际,慕容婠婠和雨落就已经端庄的坐在了台上。
“这两位姑娘主持茶会,真是让我等一饱眼福了。”
“是极是极。”
“那本人就不能让着诸位了。”
“本来想以普通人跟你们相处,但是美人在前,爷摊牌了,不装了,爷的才学高八斗!”
……
“今日来了这么多的才子大家,奴家觉得不胜荣幸。”慕容婠婠眼波流转微微躬身,对着众人行了个万福。
本来就低的领口,随着慕容婠婠的躬身有了更大一点的空隙。
再低一点,再低一点……这是众人脑中的想法。
但是慕容婠婠却是巧妙的捂住了胸口行了礼。
众人都是失望不已:可恶!差一点就能看到了。
慕容婠婠巧笑倩兮,声音里都带着勾人夺魄的魅惑。
“按照惯例,此次茶会还有有些彩头的。”
“夺魁的公子可以与婠婠促膝夜谈……”
轰!
整栋清楼都要爆炸了一般,一个个年轻人彻底疯狂起来。
这可是做名动京城的清倌人慕容婠婠入幕之宾的机会!
刚刚还有些意动的朱翊钧现在又完全失了兴趣。
有兴趣也不敢表现出来。
无他,自己对面就是大明的皇帝。
万一自己的皇弟对这两个女人感兴趣呢?
跟皇帝抢女人,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
朱翊钧想了想自己的妻妾们,够了够了,等到了自己新王府再纳妾也不晚。
就在这时,雨落也缓缓开口道:“如此,那雨落便为各位出题了。”
雨落的声音婉转动听之际,又带着惹人怜爱的柔弱。
“今日这第一题便是,异乡。”
异乡,漂泊,游子……
这是个宽泛的题目。
就在这时,慕容婠婠又开口道:“正巧,奴家倒有首拙作,请诸位品评一二,权当是抛砖引玉了。”
随即,慕容婠婠便低吟起来:
“家道中落异乡客,媚香楼中诗书琴。”
慕容婠婠一开口,身世飘零,栖身风月之地的凄凉之感油然而生。
“及笄又一朝宗遇,两心细刻几世缘。宫门深深锁红颜,心绪凄凄桃花扇。”
又是几句,将一个身世无依的女子无奈之感写的淋漓尽致。
“万曲清幽红尘断,笑看来生桃花开。”
满楼皆静,竟有士子隐隐以袖拭面。
随后就是排山倒海的喝彩之声。
“吾心甚痛,独怜慕容姑娘啊。”
“今夜我必将抚慰慕容姑娘受伤的心灵……”
“滚!慕容姑娘只能是我的!”
听到慕容婠婠低吟的这首诗,朱翊镠倒是点了点头。
慕容婠婠倒是无愧才女之名。
“婠婠姐姐这首诗,妾听完都有些揪心不已。”雨落的眼中似是有泪珠打转。
“可有公子愿意一试?”
珠玉在前,这群读书人只能绞尽脑汁的苦苦思索,一时间竟无人回应。
朱翊镠也没有出风头的意图,毕竟出口就得是做文抄公了。
“对了,这一轮的彩头便是小女子所收藏的唐寅先生的画作。”雨落又继续道。
唐寅唐伯虎的真迹?
朱翊镠瞬间来了精神。
在后世,唐寅的“庐山瀑布观景”图以9亿美刀的价格出售了。
按照一比六点三的汇率,那9亿美刀大约就是56个亿!
什么?皇帝?
皇帝也是很缺钱的,毕竟内帑的银子不是自己的,是留给子孙后代的。
银子就要开源节流,没看进楼的四十两银子都是冯保默默掏的吗?
朱翊镠也不想抄啊,可是她给的太多了!
“在下祝一流,区区之作愿为诸位先。”朱翊镠起身拱手,朗声道。
雨落也还了一礼,“不知公子名字里的一流为何一流?”
一见朱翊镠起身,雨落的美眸就紧紧的盯住了这个俊美无比的少年郎。
但这时候,朱翊钧暗暗扯了一下朱翊镠衣袖,低声道:“皇上,这个女子为何如此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我这个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啊!”
朱翊镠身边又双叒叕出现了普信男。
朱翊镠很想让朱翊钧对着镜子直视自己的颜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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