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秦珊好像是做了什么非常不道德的事情。
姜妙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出现一个被骗身骗感情，红着眼眶，哭哭唧唧，楚楚可怜的小白花模样的男人。
不对，不对，姜妙赶紧甩甩脑袋。
这个画面，多少有些诡异了。
姜妙抬头再去看秦珊。
她依然是温温柔柔的模样，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端起茶杯正在喝水，鬓角的发注自然垂落，午后阳光刚好从窗外照进来，落在她身上，温暖的光让她看起来，身上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秦珊的模样是不是一眼惊艳的那种，但却格外的耐人寻味，典雅，端庄，大气，用现在年轻人的话说，长了一张国泰民安的脸。
非常有韵味，像一杯上好的香茗，需要懂的人细细品味，才能知道她有多好。
所以……
像看着这样一个人，再想想她方才说的那些话，就有一种非常矛盾的割裂感。
姜妙欲言又止。
秦珊微微歪头：“你有什么想问的？”
姜妙张口了好几次，最后斟酌一番说：“秦珊，我不是对你的人品有质疑，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只是单纯的好奇，想问一句……对方，真的是自愿的吗？”
秦珊点头：“嗯，当然是自愿的了，我的性格你还不知道，我怎么会是那种会强迫人的？再说这种事，强迫有什么意思？当然是你情我愿，才能快乐。”毣洣阁
姜妙……
虽然但是……
还是觉得，哪儿不太对。
“大学生？”
秦珊摇头：“那倒也不是，虽然他的确年纪不大，但是，还真没上学。”
姜妙心中快速思考。
年纪不大，那就是刚工作没多久，没什么经济条件。
所以，是靠着秦珊在养了？
“他……跟你在一起，是不是大多时候，你们俩的消费是你在负担？”
秦珊点头：“我工作已经好几年了，攒了些钱，加上离婚之后，从渣男那拿走了我们所有的共同财产，我现在比以前更有钱……”
她双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你这样一说，我才忽然想起来，我这不就是花着前夫的钱，养小奶狗，ennn……感觉更开心了。”
姜妙……
不是，她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啊。
她认真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为男人花钱是一个女人倒霉的开始。”
秦珊唇瓣扬起一抹微笑。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我心里清楚明白的很，为男人花钱我有节制，我知道度在哪儿，何况，花钱我开心，他也高兴，何乐不为呢？再说，他不是不舍得给我花钱，只是，我不想……”
姜妙好奇：“为什么？”
秦珊冲姜妙眨眨眼：“你有没有发现，在两性关系中，花钱多的，往往起主导位置，我想做那主导一切的。”
姜妙抿了抿唇。
好的，她现在彻底明白了。
“我明白了，你是想要……做金主。”
秦珊脸颊一红，似是害羞。
“你明白就好，如果有机会，你尝试一下，就知道这其中的快乐了。”
姜妙看秦珊说起她养的小鲜肉时，神采飞扬。
她颇为认真道：“嗯，看出来了，你的确是很快乐。”
姜妙还是有些担忧：“可是……投入太多，将来有一天，你会不会陷得太深？”
秦珊转头看着窗外的阳光，说：“感情肯定是投入了的，不喜欢，谁愿意开心的花钱养着他，但是……我比任何人都明白，这种喜欢，是点到为止。”
“何况，我跟他一开始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就好像是自然界里，生活在两个大气层的，两种既然不同的生物，一起意外，遇到了，短暂的相处了一阵子。”
秦珊微笑，“我不渴望他精彩纷呈的世界，我也不希望，他完全介入我日复一日的平凡生活。”
姜妙此时终于明白了，秦珊对那个男人的是喜欢的，不喜欢，怎么会愿意为他花钱？
但是，她的喜欢，却极其的克制，理智。
秦珊的爱，是清醒的冷漠。
此时，姜妙忽然有些同情那个男人。
他知不知道，对他百依百顺，予取予求的女人，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的结尾，注定是分开。
秦珊对上姜妙的眼睛，笑了：“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人，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做，对他很不公平？”
姜妙摇头:“不是，这种事，不存在什么公平不公平，何况，你为他付的可不少，我只是觉得，我对你的印象，还是太单一了，不过，以前的你很好，现在的你也很好。”
“我喜欢看到，在我面前，真实的秦珊。”
秦珊肯跟她说这些，是将她当做真正的朋友。
不然，以她的性格，应该是不会跟人分享这样私密的事情。
秦珊脸上的笑容散去了一些，她有些郑重道：“我循规蹈矩了这么多年，大概是人到中年，突然想叛逆一把。”
“他给了我勇气，也给了我付出行动的动力……”
姜妙想想自己。
她不是也一样吗？
如果她愿意，她拿着盛星寒给她的钱，可以过着醉生梦死的后半生，荣华富贵，纸醉金迷。
可是，她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
人生，总该是有些追求的。
忽然，秦珊的手机响了。
她道：“他的。”
姜妙不再说话。
秦珊拿起手机，声音轻柔，“怎么了，我在上班啊，这个点跟朋友来吃下午茶，当然是女人了……”
“知道了，乖，听话，我晚上回去陪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我回去给你做，别生气，我会心疼的！”
听着秦珊熟练的说着甜言蜜语，姜妙瞠目结舌。
这是在电视台向来脾气好，温和内敛的秦珊。
秦珊挂了电话，无奈的叹口气。
她抬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冲姜妙笑笑：“是不是觉得我有点油腻？”
姜妙点头：“嗯……有点。”
秦珊无奈的耸耸肩：“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发现，男人他就吃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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