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跟那些被顾云庭利用的学子，牺牲的仆人比较起来，他能一直留在这里，就是顾云庭对他的信任。
他们俩以外的人可都会在离开这边就被杀死丢去乱葬岗。
男人因此也不怕和柳绵绵两人交谈，还直接道，“学院那边还以为叶襄是个什么好的，一个为了钱能把自己妹妹卖掉，还愿意为了钱给公子做事，帮着公子卖人，也就那些眼瞎的才觉得他老实。”
“叶襄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柳绵绵赞同的开口，又扫了眼男人手里按着的人。
那是个少年。
看着十一二的模样，唇红齿白，即使在这地牢不知道关了多久，身上看着也不算狼狈脏污，反而让人心疼他被人关在了这地方。
男人一手按着少年，一手往少年的颈后灌着水银。
水银这东西能把人皮完整剥下来，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地牢给顾云庭处理这些人，早就已经熟能生巧，非常清楚怎么来折磨这些人。
“何止叶襄不是好东西，有胆子跟公子做买卖的几个学子都一样。”男人嗤了声，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道，“其实说起来，最有意思的还是那个叫林冬生的蠢货。”
“公子让他做了两次事就觉得自己多了不起了，也不想想要不是有公子在，他凭什么能那么顺利的谈成生意？”男人笑的嘲讽。
他们这些生意见不得人，为了防止出现问题，每次都是让别人代替顾云庭去谈生意，这样对方也是个能顶替麻烦的挡箭牌。
顾云庭要不是存了利用他们的心思，就他们那点见识谈生意？
做什么梦呢！
男人半点不藏私的跟柳绵绵聊起来，目光却好几次看向柳绵绵身便的蔺玉符，他看得出来，蔺玉符从他开始开口的时候就绷紧了身体。
他对蔺玉符生出几分防备。
“你是公子从哪边叫过来的人？”男人警惕的盯着蔺玉符。
蔺玉符见男人如此，迟钝的意识到自己精神太过紧绷了，但他这时候也不好说什么谎话，直接道，“你说那个林冬生我听说有人在找他。”
“有人找他？”
“好像是他一直没有回家，所以家里托了其他人去问学院的学子，说是让他回家看看。”蔺玉符开口将白天见到学子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听他这么说，男人多看了蔺玉符两眼。
看来蔺玉符绷紧了身体就是知道林冬生失踪了？
男人隐约猜到蔺玉符是害怕自己也会失踪，笑着松开了手里的少年跟蔺玉符道，“林冬生会失踪跟咱们少爷无关，他要不是贪图别人美色被骗了，也不会失踪。”
“贪图美色？”
“听少爷说，县城内除了我们还有一伙人也在拐卖人口，不过跟我们不一样，他们喜欢用美人骗男人，尤其是学子。”
男人提起这个猥琐的笑起来，“那些人被骗走后，以后可就要给别的男人玩了。”
蔺玉符皱了下眉。
他没想到这边不止顾云庭做这些事，不过又不意外，这世道就这样，有钱的人有身份有地位，越是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们越是喜欢。
男人倒是以为他受不了男人和男人有关系。
他对着蔺玉符招了招手，意图带着蔺玉符去处置这批还没折磨的人，一旁的人见此也走到了柳绵绵的身边准备带着柳绵绵走去一边。
可惜。
柳绵绵只是看了他一眼。
他的身体僵住，整个人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跟着柳绵绵走到了一边，男人顿时傻了，他瞪大眼睛张嘴，想要跟另一个呼救。
“啊！”
沙哑极低的声音从男人口中发出，他这才发现他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惊恐的看向柳绵绵。
不对。
柳绵绵这种能力绝对不可能是顾云庭可以掌控的人，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混进来了外人，该死，他们肯定暴露了！
男人张嘴想要叫另一个伙伴，这次他发现他连沙哑的啊字都说不出来了。
柳绵绵勾唇，“想活吗？”
“唔唔！”
“告诉我除了林冬生，叶襄还有什么人帮着顾云庭做过事，现在那些人都在哪。”她对着男人冷声，并未刻意压低嗓音。
她已经在两人这边设了结界，警惕心高的人根本不会听到这边的任何声音。
刻意让男人说不出话动不了，为的不过是让对方害怕她，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而已。
柳绵绵盯着男人。
男人抖了下，随后身体一软。
他喘着粗气，望着面前的柳绵绵，“除了林冬生，叶襄，还有姜士安，杜牧惜，王合川，张弛谨为公子做过事，他们明面上的身份是替公子谈生意，以此赚点钱，背地里还帮公子处理尸体跟送人离开。”
“你也看到了，公子要送出去的人都必须折磨过，虽然我们拿捏了尺度，可还是有很多人会因为受不住疼意死去。”
“这些死了的人不能留在道观内，所以就会交给那些人处理，只是那些人不知道自己处理的是尸体，还以为是野兽的碎肉。”
男人心里对柳绵绵害怕的厉害，知道什么说什么。
柳绵绵皱了下眉。
所以这边死了的人根本不自己处理，就算是被发现了问题也调查不到道观这边，换句话说，他们是觉得说那些是野兽的碎肉就能不引起其他人怀疑了？
她冷笑了下。
对穷人家来说，人真的饿急了别说是野兽的碎肉，就是老鼠肉，人肉他们都吃的下去，结合给顾云庭做过事的人除了姜士安都失踪了。
柳绵绵敢确定，那些人都发现了他们得到的不是野兽肉。
她冷眼看向男人，抬手将男人直接打昏过去，转身朝着一边的蔺玉符走去，从蔺玉符中确定那些人真的都在帮顾云庭助纣为孽害人，她冷嗤一声。
“助纣为孽，明知道顾云庭在害人还跟他做事，现在失踪的人每一个都不冤。”柳绵绵说完，目光看向其他的地牢房间。
她能确定这边并没有他们要找的林冬生，干脆起身将其他人都放了出来。
“一会儿我会将地牢的门打开，跟这边的人拖延半个时辰，你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柳绵绵不打算插手这些人的事，转身开始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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