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还反了你小子了!”族老骂喝,张绣娘不言不语,也没劝慰,自顾自的给族老拍背。
刘沧沉默,也不说话,说啥,跟个老头有什么好吵的,你嗓门再大点,把你们村里年轻人叫来,看我不给你卸吧了几个。
“拍啥!过来!”没有理会东村族老,刘沧朝正给族老拍背的张绣娘凶道。
背着族老白了刘沧一眼,张绣娘老老实实的走回刘沧身边。
“你。。。好,你好啊~!咳,咳。。。”张绣娘离开,族老微愣,之后气性更大,指着刘沧手指颤抖。
玛德,刘沧有点心虚了。这老家伙不会背过气去吧?要不,绣娘,你还是继续给他拍拍?
受刘沧暗示,张绣娘也没埋怨刘沧来回指使她,再次回到族老身边,将他搀扶坐下。
刘沧眼瞅这气急的老头,这丫简直就是碰瓷。
蛮横的表情逐渐淡去,来人家村里领婆娘,结果把人家族老弄躺了,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啊。
“族老,咱好好说话行么?”张绣娘事事站在刘沧一边,族老反倒显得各种弱势。
眼见刘沧语气放缓,族老还以为张绣娘跟刘沧说了什么,抬眼看了看张绣娘,颇为满意的对张绣娘轻轻点头。
“怎么?怕了?”喘息中,族老没好气的对刘沧说道。
“怕?你把村里后生叫来,有一个算一个,你看某是怕白的还是怕红的!”刘沧咧嘴。
“你。。。哼。说啥?”见刘沧坐他对面,再看刘沧态度,族老一阵牙疼。这混不吝的小子还真难对付。
要说东村族老那摆席三天的主意还真只是试摸,毕竟能被蔡邕看重的小子,怎么可能那么好糊弄。
只不过东村族老没想到刘沧的反应那么激烈。
刘沧在乡里出名的地方还真不是性情暴躁,小小年纪,当门立户,一把子力气,干活的好把式,这才是周边村人对刘沧最多的认知。
如今试探不成,差点掀了桌子,眼看刘沧给了台阶,刚一试探又要反弹,东村族老干脆黑着老脸,不再瞎折腾了。
反正一个嫁不出去的女娃子,能换刘沧跟东村有亲已经算是赚了。
“族老,若想开席,我这边筹些钱粮,地点须设桑村,也定不会让绣娘失了颜面。三天流水,万不可行。”见族老不再暴躁,刘沧强压性子,对族老说道。
没办法,谁让张绣娘他爹携款潜逃了呢,眼下族老这个大家长也不能往死里得罪,要不然张绣娘以后少不得被人戳脊梁骨子。
“不要,绣娘不想声张,莫要污了名声。”族老尚未表态,张绣娘焦急出声。
“。。。”刘沧沉默,瞪了张绣娘一眼,却被对方回了个温和的笑脸。
“。。。”族老同样回头瞪了眼张绣娘,恨其不争般,却终是没有出言。
“族老,您也莫欺我年少,绣娘说起来已算不得你东村之人,其父尚在,我若纳她,经不经你都没有问题。”片刻沉默,刘沧不再跟张绣娘的眉来眼去,对东村族老说道。
“谁说绣娘不是我东村娃子,归家便是我东村娃子,你若敢欺她,便是有蔡大家护着,东村爷们儿也饶不了你。”东村族老一脸郑重。
刘沧沉默,不跟老头顶嘴,你要不是有前面那套骚操作,咱还真的就是信了。
“你这娃子有内秀,老夫也不跟你绕弯子,其他不论,如今你迎了我东村女娃,以后却不能一味帮着楼桑欺压我东村。”如同无力一般,族老略显老态,颇为弱势道。
刘沧心下无言,你这脸变的。。。
您还不绕弯子?您是不绕弯子,您是想给自己画个大肘子。
“族老放心,只要不是东村寻衅,某自不会与乡邻不睦。”刘沧应道。
族老点头,心中暗道小子谨慎,今日让他心中设防,却是没必要再多做纠缠。
“如此便好,老夫今日倦了,还要受你这小辈的闲气,好生待绣娘,走了。”族老说罢起身,老态龙钟,颇显凄凉。
“族老慢行,某尚有一事要跟族老相商。”
“嗯?何事?”意外被刘沧叫住,族老停步,似是来了兴趣。
“前门儿东山属两村之地,某想在那东山圈地种养,却需跟族老商量。”刘沧对族老说道。
“东山?你要那石山作甚?若要垦荒,咱村背面尚有一些滩地,虽有碎石,但地势平缓。”族老皱眉。
“非要垦荒,只是打算牧草养些牲口。若是无人垦荒,山边的石地某也想撒上草种。”刘沧解释。
“噢,老夫倒是忘了你善养牲口,但几头牲口也就罢了,多了可没那么简单。”族老认真,此时脸上多了些淳朴,少了几分精明。
“嗯,某心中有数。”刘沧点头。
“你若想要,自己圈篱便是。咱村也不缺柴场,不过东山也有你楼桑一半,老夫却管不得那边。”族老说道,见刘沧信心满满,也不再多言。
“老夫丑话说在前面,你在东山圈养开垦,老夫定会约束村人,不许捣乱。但若是东山发现盐铁矿藏,那便不能算你。”思索片刻,族老再言。
“那时自然,某自不敢在此处占村中便宜。”刘沧点头。
若是发现盐铁矿脉自然也不会归属村里,不过村中能获得大量赏赐,甚至占有份额。自家之物,村人共享,就算封地之主也不能吃尽占尽。
东山算不上大,孤山一座,高二三百米,占地十数顷,村人偶尔会上山扫扫野兔狐狸之类的小兽,从未发现什么稀罕物件,这也只是族老谨慎而已。
刘沧暗笑,这族老算计后辈不遗余力,啥招都用。到了实务上面,倒是颇为认真严谨。
“税上的事情不用老夫多说了吧?”见刘沧明白,族老继续问道。
“知道,两村一村一半可好?”刘沧问道,此时再无丝毫莽气。
族老观察刘沧,见其气质变化,啧啧称奇,心中莫名有些欢喜,再想到底是刘氏子弟,不免又有些晦气。
“一村一半,若是郡县来人寻事,哪村能帮你荡事,哪村分的也要多些。”族老继续道。
税啊,这东西什么时候都免不了,种地有农税,经商有商税,成年徭役也是税的一种,这养殖方面也有税收。
若是官面上没有人追查,刘沧躲山里养些牲口,没人统计自然就不用纳税。
可惜村中族老也有统计税收的职责,不过此时两人说的,更多是刘沧按村里规矩缴纳部分税款,族老收税冲抵村中需要上缴的农税、杂税。
这时的税可以是钱,可以是粮食,可以是肉,事物间多有换算,总的来说,有价值的都可以当作税,而粮食最为直观普遍。
东汉田税三十税一,可谓历史绝对低点,不过汉末的杂税却同样能让百姓少有余钱。
土地粮食的税收几乎没人敢去做假,而族老自然会为村中其他产业做些遮掩,遮掩这部分可以分担粮税以及人头税之类的杂税,便能让村人留有更多的粮食,村庄自然也更富裕。
至于郡县派人寻事,便是官面上下来核对实际产业,定下纳税标准。
而族老所说荡事,想来,大家都懂吧?
“族老,家父蔡邕,蔡伯喈。”面对族老说在前面的丑话,刘沧颇为羞涩道。毣洣阁
“。。。”族老沉默,MMP,若不是怕被刘沧反杀,当真很想给他一击老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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