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术好的人。”乔歆羡闭着眼,仔细想了想:“这个范围其实应该很小才对。很可能就是一个近在眼前的人,却往往被我们忽略了。”

  脑海中掠过很多国际上著名的特工与杀手,却是一个擅长射箭的女子都没有找到。

  难道说,这个女子其实很会射箭,却是隐匿住自己的特长?

  乔夜康玩味地笑了笑:“杀谁不好,偏偏去杀一个看似没有任何仇家的人,就匪夷所思了。”

  他从口袋中取出钢笔,然后在纸上写写画画。

  司南夫妇,纳兰庭夫妇,清雅,这五个人的名字都写下了。

  然后望着枯叶蝶,他道:“你觉得,云清致的动向,还有谁有可能知道?”

  枯叶蝶想了想,道:“云清致没有秘书,他做事从来不要秘书假手。应该还有当地的乡政府,还有跟着过去保护的军队,还有武警部队!”

  因为云清致要出门,不可能他走到了那个地方,再打电话让人过来保护。

  肯定是相关部门接到了保护的任务之后,出来迎接等待云清致的。

  所以这些部门肯定也是提前知道的。

  乔夜康又在纸上加了三个对象:乡政府,邓家军,武警部队。

  然后,乔夜康道:“我们采用排除法吧!肯定就是纸上的人了,不然不可能了!”

  “清雅女帝最不可能!”枯叶蝶道:“云清致对于北月、对于女帝都是有用的。读书念报、端茶送水,这些小事都暂且不提,云清致就是清雅女帝的眼睛!清雅女帝看不见,所以她更不可能失去云清致这样的眼睛!她是最不可能害死云清致的!”毣洣阁

  乔歆羡道:“对,清雅看不见,她不可能动自己的眼睛。”

  乔夜康也是这般觉得,于是将清雅的名字,第一个划去了!

  乔歆羡又道:“秦芳不可能,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天崩地裂,她都不可能弄死自己的孙子!她也没有这个人脉跟能力,她在宁国,最早是依附你母亲生活的,后来依附纳兰庭,再后来是依附司南夫妇,她从来不曾具备独自处理问题的能力!”

  乔夜康也赞同,划掉了秦芳的名字。

  “我觉得,虎毒不食子,女帝的父母绝不可能!”枯叶蝶坚定地说着,并且道:“我从北月突围回来的时候,云青兮代替女帝宣布了亲王的死讯,当时视频我看了,简直是……对一个母亲来说,非常残忍!”

  乔夜康跟乔歆羡也是赞同的。

  而且,司南如果有杀了儿子的勇气,过去那么多年,又怎会教不好儿子呢?

  于是,司南夫妇的名字被去掉了。

  乔歆羡敲了敲武警部队的字,道:“武警也是邓家管着的!这两个归一个!”

  “乡政府也不大可能吧?”枯叶蝶话音刚落,就发现,纸上只剩下纳兰庭的名字了!

  乔歆羡也发现了,却是猛地摇了摇头:“这个也不可能!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今夕肚子里这个长大后把天给翻了,我也不可能杀得买凶去杀我的孙子!”

  乔夜康无语了:“有你这么打比方的吗?”

  他放下钢笔,一筹莫展:“那不是没有人有可能了?总不能是云清致自己买凶提前埋伏在那里将自己给杀了吧!”

  乔歆羡:“……”

  看了眼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他起身,拍了拍乔夜康的肩头,乔夜康也跟着起身。

  枯叶蝶也起身了。

  乔夜康道:“你去之前,我就跟你说过,这是你最后一个任务。你过往的功勋,没办法给你记入史册,国家跟人民也未必会记住你的名字,但是,我,还有陛下,一定会记得你!”

  枯叶蝶当即对着乔歆羡敬了个军礼:“首长!只要我还活着,我就愿意为国尽忠!请不要让我提前退役!我还很年轻!”

  乔夜康也挺惜才,望着她认真道:“正因为你还年轻,你更需要去做一些适合你去做的事情,比如找一个简单的工作,比如找一个稳妥的男人结婚生子。”

  他手下倒是有几个不错的副将,如果她愿意,他可以帮着介绍。

  枯叶蝶急了,当即道:“首长!我不需要这个!我只需要刀锋舔血、峥嵘一生!”

  乔夜康不再说话。

  每每接触到这一类人,他的心中就会涌起一股身为军人的自豪感。

  确实,这世上最光荣的职业便是军人了,保家卫国,维护和平!

  乔歆羡思及她祖上几代都是忠肝义胆的军人,更为心疼她:“你这孩子,不要这么倔强了。身为女子,长期接受严格的身体与心理的训练,还要屡次九死一生去执行任务已经非常不易!就是因为你还年轻,所以,你更应该明白世界还有很多美好之处!”

  枯叶蝶眼中噙着泪,忐忑道:“可是,我除了当特工一无是处了。我不会别的生存方式!我没有家,没有工作,没有住的地方,也不知道将来要靠什么谋生!”

  枯叶蝶的话,让乔家父子不禁动容。

  是啊,当一个战士将一生奉献给国家之后,她便什么都没有了。

  当初的纳兰庭,不也是放下了恋人跟家人孑然一身地离开了吗?

  乔夜康想了想,望着乔歆羡:“不如,先安排在府里,交给子煜叔叔安排个工作看看。我觉得,她跟孤白枫挺适合。”

  孤白枫到现在还单着呢。

  乔歆羡想了想,道:“也好,先安顿下来再说。反正今夕现在身边也需要人手,就是将来再也不出任务了,留在今夕身边也是不错的。”

  他又看着枯叶蝶,问:“你愿意留在世子妃身边吗?”

  闻言,枯叶蝶这才开心地笑了起来:“我愿意伺候世子妃!而且,此后,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我去完成的任务,我愿意继续为国效力!”

  乔歆羡心情大好地道:“好!我乔家上下,满门忠肝义胆!浩然正气,天地长存!”

  乔夜康将钢笔收回口袋里,又将纸条撕碎:“你回去收拾一下,明日直接去王府即可,我现在回去,会跟子煜叔叔说的,他明天会安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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