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原地反复踱步,扔下了一句话:“继续去找!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半夏见顾清秋这副暴躁的模样,眼中划过深深地担忧,自从那日从外面回来,顾清秋的脾气就愈发大了,稍有不痛快,她就会大发雷霆,不少宫人就因为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便被顾清秋下令乱棍打死。
宫人们都是奴才,生杀大权皆在主子的手中,即便是被打死了,也不会掀起任何风浪,可顾清秋这么做,却寒了一小部分人的心。
而在顾清秋这样的脾气下,一些小事,暗卫们也极有默契地不再提起——比如除了东宫外,还有一批人正在寻找那黑袍男人的踪迹,似乎是裴家的人。
这句话要是说了出来,顾清秋制定又要大发雷霆,他们倒不如就此闭上嘴,将这些小事隐藏下来。
“怎么都不说话?你们是哑巴了不成?”顾清秋的眼神阴冷,看着跪在面前的几人,就连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半夏也不例外,“我养你们有什么用?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顾清秋越是骂,几人的脸色就越是平静。
近几日顾清秋的脾气越发大了,她不骂人倒是稀奇。
顾清秋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她脸色一变,死死地捏住了一双手。
在此刻,她突然想到了那个男人所说的话。
这也是蛊虫的影响吗?
顾清秋的心中有许多疑问,可面前的这群人,却无一人能够给她回答。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怒火悉数压在了心底,对几人说道:“你们去找,若是谁能找到他,赏银一千两外,还有一张卖身契。”
闻言,原本还是死气沉沉的一群暗卫,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一个个激动的答道:“属下必定极尽所能,将那人找出来!”
楚云逸抱着孩子,一直坐在殿内,只是今日他在逗弄孩子时,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摸了摸胸口,总觉得这里空落落的,就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他遗忘了。
就在这时,顾清秋走了进来。
“清秋!”见到顾清秋,楚云逸顾不上心中这些念头,快步上前,连孩子都没顾上。
他这般模样,让顾清秋焦躁的心情得到了平息。
“殿下。”顾清秋靠在他的怀中,低声道,“妾身有些累了。”
“若是你不想做哪些事……”楚云逸犹豫片刻,担忧道,“不如就将他们都交给庄先生。”
“不!”顾清秋有些急切的否决了这一提议,在楚云逸担忧的注视下,她轻声细语道:“妾身也是想要帮殿下减轻负担,妾身总不能见殿下日日都披星戴月……殿下不要因为心疼妾身,就将这些事情交给庄先生处置,妾身也想要向其他人证明自己。”
顾清秋的每一句话,都让楚云逸大受感动。
他轻轻地握住顾清秋的手,低声道:“清秋,我就知道,你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闻言,顾清秋羞涩一笑,那一抹低头的温柔,让楚云逸心中一片火热。
……
此时的沧州。
一早,曾知州就被岳明带走了。
顾宁坐在庭院内,对面站着的是戴着面具的谢宴。
谢宴身材高大,站在庭院中十分显眼,但顾宁却没有让他坐下的意思。
谢宴面具下的脸上划过一道深思,他开始思索起来自己这几日所做之事是否有过惹怒顾宁,不然的话,顾宁绝不会这样冷淡。
想到之前顾宁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全身心依赖自己的模样,谢宴喉结上下滚动,凤眸中染上了欲色。
“宁儿……”
“叫我县主。”顾宁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
“县主。”谢宴从善如流,“可是属下做了什么事让县主不满?”
闻言,顾宁这才大发慈悲地抬起眼眸,轻哼了一声:“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难道不清楚?”
没等谢宴回答,她便逼问道:“我问你,云蝶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说好要送她走吗?你为何还派人监视她?”
谢宴漆黑如墨的凤眸中,极快地闪过了一丝心虚。
这的确是他答应过顾宁的,只是想到云蝶此人的不可控,他到底还是选择埋下了眼线在云蝶身边。
顾宁冷笑着揭开了谢宴脸上的面具:“这座曾宅上下都是你的人,还带着面具干什么?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说话时,顾宁就一直盯着谢宴的脸看。
谢宴这张极其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神情波动,他垂下眼眸,与顾宁对视:“是我不好,要打要罚,全凭县主决断。”
顾宁眯起漂亮的桃花眼,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谢宴,微微上挑的眼尾仿佛染上了胭脂,泛着微红:“谢宴,你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当真任我处罚?”
“任县主处罚。”谢宴重复了一遍。
顾宁磨了磨牙根,正当她要说话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道稚嫩却熟悉的声音夹杂在其中。
“顾宁真的在这?你没骗我?”
是云蝶!
这声音顾宁一听就听出来了,她凶巴巴地瞪了眼谢宴,嘴唇一张一合,无声的说着话:“你是故意的!”毣洣阁
故意在今日说这番任她责罚的话,故意让云蝶在今日抵达沧州!
谢宴心中一阵无奈,他说的那些话句句发自内心,绝无作假的可能,但谁能想到,岳荣竟然如此顺利的将云蝶带了回来。
云蝶一把推开了大门,雄赳赳地走进了庭院。
只是这副骄傲恣意的模样,与她身上东破一块西破一块的衣裳很是违和,加上她消瘦得下巴都冒出来了,再也不复之前圆滚滚的模样,顾宁不免将质问的目光投向了岳荣。
岳荣立刻举起双手,展示着身上的血污痕迹:“我可没苛刻她!都是这丫头引来的追兵!我们花费了许多功夫,这才甩掉了那些人!”
顾宁皱着眉:“追兵?你又惹了什么人?”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云蝶一把抱住了腰。
云蝶灰扑扑的小脸上,只有一双眼睛清亮无比,她冲着顾宁眨了眨眼:“顾宁,我有些饿了,你快带我去吃东西!”
“这一路我都是吃干粮过来的。”她说到这,就委屈了起来,“之前逃亡的时候,我也没吃过这样的苦!都怪这家伙拖后腿!”
云蝶说着,就恶狠狠地瞪了眼岳荣。
岳荣呆愣在原地,倍感冤枉:“你这丫头好没良心!是谁一路护送你来这的?我……”
“就算没有你的护送,我也能逃出来!”云蝶翻了个白眼,“你也就是出了点力。”
说着,她举起手指,捏着食指跟拇指,比划出了岳荣出的“一点”力。
岳荣被她气得冷哼了一声:“没良心的小丫头!”
云蝶对岳荣十分嚣张,但在面对顾宁的时候,她瞬间又变得乖巧起来,眨巴眨巴眼睛:“顾宁,我饿了。”
“春玉,带她去洗漱。”顾宁再次感到了头疼,“再让人去买烧鸡回来。”
云蝶这小丫头,就好烧鸡这一口。
在顾宁说完这话后,她的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乖巧地跟着春玉往里走。
岳荣嘟囔道:“没想到小小年纪还有两幅面孔!”
对待他的时候,盛气凌人活像是个主子,对顾宁却是乖巧至极,反差之大就像是两个人!
“难不成这小丫头也看脸?”岳荣在心中嘀咕了一句,不由将目光转向了顾宁这张似牡丹般明艳的脸。
很快,谢宴的眼神便让他收回了视线。
他左顾右看,就是不敢往顾宁身上望。
顾宁默默地将怀中的一枚玉佩拿了出来,有些一言难尽:“她倒是厉害,一眼就看出了我这枚玉佩价值不菲。”
当初送给云蝶的那一批玉石,放在外面全都是价值千金的好东西。
而她见云蝶方才灰扑扑的模样,只怕那一大堆玉石都被她给用了。
想到这,顾宁幽幽地叹了口气。
突然,她的手被谢宴捏住了。
谢宴的大手紧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包围在其中,温度不断从他的掌心传来。
周围的人都看着,顾宁耳根一红,下意识要将手抽出来,谁知谢宴却突然道:“云蝶想要的玉石,我那还剩了些。”
“宁儿若是想要,就都拿去。”
闻言,顾宁轻轻眯起了双眼:“你这是何意?”
“这是我跟宁儿赔罪的赔礼。”谢宴正经答道,“宁儿收下即可。”
顾宁还未回答,他又道:“顾清秋身边的那个黑衣人到底是个隐患,宁儿还是应该将云蝶留在身边,她年纪虽小,但用蛊之术不输那些南疆有名的蛊师,只是云蝶性子刁蛮,不听管教,只有用这些玉石才能吊住她。”
越是听谢宴说话,顾宁越是觉得他蓄谋已久。
可想到顾清秋,她便知道自己没有其他选择。
顾清秋身上的女主光环还没消失,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能忽视。
“好吧。”顾宁高傲地点了点头,“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谢宴低低一笑,那模样岳荣都不忍继续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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