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去。”林沐阳吭哧半天，连耳朵都红了，半响，才小小声憋出几个字，“%#$@带。”
“什么？”林沐阳的声音实在太小了，程橙听得不是很清楚，就只听到最后是一个“带”字，她愣了好一会，看林沐阳不仅仅是耳朵红了，连整张小脸都快熟了起来的样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就算她心再大，也不好意思了。
她猜出林沐阳说的是什么了，“月经带”嘛……
对于一个从青春期就习惯用“苏菲”“乐而雅”的女孩子来说，“月经带”这种东西只存在于小说中，所以刚开始她是真没想到这个物品上去，难怪林宝蛋不让她凑过去，要是她过去了，不仅仅是她会尴尬，她妈妈肯定会比她更尴尬。
哦，不对，她现在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是尴尬，只有她妈妈会尴尬……
“咳，我们去看看那个大笨象沐浴露吧。”她尴笑一声，赶紧拉着林沐阳往摆在最外面柜台的那一排浅粉色长鼻子大象走去。
程橙小小声跟李沐阳说，“据说这个是70后80后的集体回忆，只在粤省有卖。”
“哦。”林沐阳凑了过去，好奇看着那憨厚的大象造型，“好像挺可爱的样子。”
“一代人的童年集体回忆呢。”程橙靠近林沐阳的耳朵，悄悄声，“质量应该很好，我活到现在还没用过沐浴露呢。”
“米兔。”林沐阳看了下，发现这边没有售货员，也没其他人，于是小小声道：“让我妈妈和你妈妈买多几瓶回去，我们那边应该没有。”
“嗯。”程橙大力点头，她正有此意，作为一个爱干净的女孩子，她从出生到现在洗澡都是用的清水，供销社有肥皂卖，香皂也有，虽然少，但这两样都不适合小宝宝用，所以可怜她活到现在都还没洗过一个香喷喷的澡呢，真香喷喷的那种。
这边的柜台估计是护肤品专用的，程橙还看到有那种铁盒的万紫千红润肤脂、友谊牌雪花膏、百雀羚、爆拆灵等等各种经典国货。
还有“白猫”爽身粉，绿色的纸盒装和天蓝色的铁罐装都有！
这可是她这个年龄夏天的好朋友啊啊啊！
其实她们公社供销社也有卖爽身粉的，不过还是那句话，供应有限，不好买到。
程橙都要开心死了，买买买，今天一定要买买买！
林沐阳泼她冷水，“这些东西都不用票的吗？”
“应该……不用吧？”这个时空和原来的还是有些不同的，程橙也不是很清楚。
刚好许静应该是把要买的特殊物品买好了，拎着一个布袋子和张丽君过来了，“宝丫，宝蛋，你们在干嘛呢？”
“买这个大象，妈妈。”程橙指着大笨象沐浴露说道。
“大笨象啊，买！”许静喊售货员，“你好，同志，麻烦过来一下。”
张丽君也拿起一只小象，笑眯眯跟林沐阳说，“宝蛋，妈妈给你买这个沐浴露，然后你每天都可以洗香香了。”
林沐阳其实相当抗拒一个男人香喷喷的，但是他也很想有沐浴露可以洗澡用，算了，躺平摆烂吧，香香甜甜无所谓了，干净舒服就好。
问了售货员，居然这个柜台摆放的所有护肤品包括这款大笨象沐浴露都是不需要票的，而且还不限购，当然，价格就有点美丽了，但许静和张丽君都是相当豪爽地买了一大堆，光是那个沐浴露就一人买了六瓶！
不过看售货员很淡定的样子，估计像她们这样一次扫货一大堆的人也不会少。
想想也是，省城嘛，那么大，什么人没见过，尤其外地来的，像这种外地买不到的，又不需要票不限购的，家庭条件好的都会一次买很多的。
许静他们一行人穿的衣服都是相当简朴那种，虽然没有补丁，但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出其实都已经是洗过很多次的了，难得售货员没露出什么特殊的表情。
这让程橙不由想起后世流传的一个段子，说是你在羊城街头遇到的一个穿背心踩人字拖的阿伯都可能是隐形富豪。
其实这句话的真正意思是教导一个人不要看人下菜碟，不要只敬罗衣不敬人。
嗯，程橙觉得，虽然她们不是什么有钱人，但售货员这样的态度，她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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