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别的了？”男人还是不肯放过她。
“缝个鞋子，也扯出这么多大道理来。”傅言眄他一眼。
这注意力稍微转移，手下针脚一偏，瞬间刺到了手指上，一阵刺痛，一点血迹渗透出来。
“都怪你，啰里啰嗦。”傅言佯装生气。
慕定安握住她的手，低头，给她轻轻吮吸。
一阵痒麻的感觉，从手指头弥漫全身。
傅言有些发怔，她没想到，这样狗血的桥段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不过身陷此情此景，她的心情还是有点不同。
身子好像变得柔软，慢慢的就要化成一滩水，傅言的脸一点点的红烫起来。
“慕定安，好了。”她低声说。
男人放开了她的手，她缩回来，目光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这样的举止，已经超过了一般的男女关系。
而慕定安对她的心意，已经是表明过的。
有时候，她能够感受得到，男人身上几乎要压制不住的情感。
“其实，我还没有想好——”她其实是在回答那一天他说的话。
“没关系，我等你。”慕定安道。
“只要你有要求，我会竭尽所能做到。”男人缓缓道，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承诺。
“你对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傅言说。
“我会回到京城，从此你就不用再戴着这一副面具。”男人眸子坚定。
“如果二皇子有出头之日，傅家仍然还是罪臣，我哪里还适合待在京城呢。”傅言摇头。
就算满门男丁已经被抄斩，可是被流放发卖的女眷，仍背着罪人的身份，包括她自己。
“我会为傅家洗清罪名，让你光明正大出现在京城。”这些，慕定安已经想好了。
傅言心头一暖：“慕定安，谢谢你。”
她未必会答应，未必会去京城，但慕定安有这份心意，她很感动。
慕家到这个地步，说来，跟傅家也有很大的关系，一开始他恨不得杀了她，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半点芥蒂。
这一夜如昨夜，慕定安仍然轻轻拥着她入眠。
陆云染从王芊那儿得到十两银子，这个年过得还不错，不过元宵过后第一个街天，她看到王芊肌肤柔嫩，像剥了壳的鸡蛋，不由得多问了一句，才知道王芊跟傅言买了一盒霜膏，有永葆青春的功效。
不过她又问到，这膏药要价三十两银子。
如果在京城，这点钱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在这个地方，对于她来说差不多是天价了。
她和她娘，一年做衣服辛苦积存，也才二十两。
陆云染又想到跟王芊借。
“不行。”王芊直截了当地拒绝，白了陆云染一眼：“别忘了，你还欠我十两银子，借了好一阵子了，到现在还没声呢，又想借。”
“等我回到京城，十倍还给你都没问题，真有那么一天，我给你的，岂是区区十两银子可以比，我们家可是伯爵。”陆云染脸上带上了骄傲。
伯爵又怎么样，还不是在贫瘠的地方讨生活，王芊心里嘲笑，每次陆云染见到她，都要提一嘴，她的耳朵都要生出茧子来了。
到了这里，想回去，除非天公垂怜，不然就等着老死吧。
“能不能回去也不一定，总不能因为一个不确定的后果，我要不断借钱给你吧。”
王芊不想借，不仅仅是因为陆云染还不起，陆云染容貌美丽动人，不过在这种地方用不上好的护肤品，脸上有些粗糙，她得到了雪瑰兰膏，皮肤更是明显比陆云染好，王芊当然希望自己独美。
陆云染盯着王芊的脸，那皮肤好得像是罩上了一层雪光，她觉得无比刺眼。
“就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到了你的头上就是百分之百，完全能够让你飞上枝头，不是吗？”
王芊越来越反感陆云染拿回到京城来说事，无非是从她这里捞好处，占便宜。
好在秦言没有被赶走，她要真的不能生，岂不是药石无医了？
这个陆云染，就是个不靠谱的。
她摇头：“家里是我婆母管着，我哪里有闲钱，你也知道我和她关系不对付，上次借给你十两银子，都被她斥责，更不要说三十两。”
王芊用婆母来挡，终于有了效果，陆云染不再缠着借钱，只是心头闷着怨气，暗暗把王芊骂了几句，脸上一片不快。
两人不欢而散。
沈氏是镇子上的贵妇，有钱人家的妇人经常聚会，这些贵妇见沈氏面貌年轻了几许，有些暗黄的皮肤，竟然变得莹白透亮，不由得问起，知道傅言这里有能够保住青春的药膏，街天傅言还没有来到，她们就已经在安言医馆门前等着。
傅言手里还有八盒，一盒自己用，一盒要给王芊留着，现在还能卖六盒，而这些贵妇人，就来了五个。
她就猜到街天，一定会有贵妇来跟她买雪瑰兰膏，沈夫人就是一个行走的广告，没想到一下子就来这么多，她本来就不多的雪瑰兰膏，差点售罄。
“这些用了，真的都能达到沈夫人脸上那样的效果，沈夫人也只是用了半个月，瞧着是让人惊叹。”一个贵妇人道。
傅言端详了一下她：“夫人这皮肤底子，会有更好的效果。”
夸得那贵妇人心花怒放，祝愿了几句好听的，才拿着药霜，和大家伙儿一块儿出去了。
陆云染站在医馆外，看到有钱的妇人们拿着药霜离开，她不由得一阵眼红心痒。
她是没有借到钱，不过，这样好的东西，她一定要先拿到手。
“那抹在脸上的药膏，还有没有？”陆云染一进来就直截了当地问。
“还有一盒。”傅言头也不抬地忙着。
“我银子不太够，能不能先赊着，日后再慢慢把钱给足。”陆云染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她没钱怎么的，她出身在那儿摆着，不管怎么样就是压这个村姑一头。
“不能。”
傅言就扔给她两个字，陆云染身上最多拿得出来十两，不过对于她，少一个铜板儿，她都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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