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时不时的问上一句:“还有多久?”
王贞每回都幸灾乐祸的道:“早着呢,急啥?”
感受着酸疼不已的腿脚,张立初都想直接出去了,他有些怀疑这丫头是故意的,让他三更半夜的在老林子里穿梭,遭罪。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看到了前方昏黄的路灯灯光,张立初瞬间觉得浑身的疲惫顿消,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到最后小跑了起来。
王贞看着人跑着冲向屏障所在的地方,看着人倒飞着摔倒在地,比当初自己摔得更远更重一些,心里却突然没有了半分幸灾乐祸的心思。
等了一会儿见人没有爬起来,上前几步把躺在地上一声不吭的人拉起来,轻声道:“我们一起再试试!”还有没有回家的机会。
张立初闻言挣扎起身,顾不上身上的疼,两人一起再次走向了屏障的所在,不出意外的又被拦了下来。
王贞被打击了好些回了,心里失落的同时,还算能控制得住情绪,张立初却看着外面影影绰绰的事物,湿了眼眶,不禁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撞击起看不见的屏障来。
纵使看着他现在适应得不错,可只有自己知道,那些肢体分离,血肉模糊的画面时不时进入他的梦里,让他夜不能寐。
这里家人们对他过分的宠爱和指望也让他感到窒息不已。
在二十一世纪,他十八岁仍然是个孩子,家里家庭条件虽然一般,可父母从没让他操心过读书以外的事情。
在这里,他用九岁的身体担起一家人的生计,尽心调解家里的矛盾,为家里人以后的道路费心筹谋,同时弯下了膝盖,也弯下了腰。
见人这样的举动,莫名的王贞有了些同病相怜的感觉,心里软了很多,看人精疲力尽的停了下来,才好声好气道:“该回去了,你想再试试以后有机会白天进来,还能看到外面飞驰的汽车、耸立的电线杆子、和各种农作物!”
张立初低垂着头,用沙哑的嗓子低低的“嗯”了一声,随后又是一阵恍惚,人已经重新回到了客栈的房间里,辣条霸道的香气重新萦绕在了鼻端。
混乱的一夜过去,王贞正睡得天昏地暗,就被砰砰的敲门声吵醒,外面张茜草的声音急切的响起:“快点起来,今天得收拾东西出发了!”
“知道了!”王贞答着话,脑子里的睡意跟梦里前世家人的身影迅速褪去,翻身一骨碌爬了起来,迅速把该收的东西收进空间,然后打包自己的行李。
等出门时,楼下张奶奶已经带着几个孙女等着了,个个穿着新做的衣服兴奋不已,经过这几天,她们已经不再对未来忐忑不安,反而充满了期待。
没办法,谁让她们家里有初哥儿那么能干的宝贝疙瘩。
王贞抱着包袱下楼,张立初也刚刚从房间里出来,脸上除了一双明显睡眠不足的熊猫眼外,没有昨晚半丝脆弱的痕迹。
对视的瞬间,难得看到人眼里明显的躲闪,王贞好心的无视,没有出声嘲笑,自顾下了楼。
外面赵先生领着两个车夫赶了马车过来,张母跟掌柜的结清了这些天的费用,一行人坐了马车往城外而去。
路上的时间依旧是难熬的,大概是龙安县城里发生的事传了出去,这回不但沿途的盗匪早逃窜得没了踪影,连途径县城里的各级官员们,也早早的做了应对,该逃的逃,该自杀的自杀,该拿钱免灾的散了家财,齐心协力地让县内一片清明,处处太平。
小祝将军是带军平叛的,又不是带着军队出来惩治贪官污吏,只要不跟蜀王一党有明显的牵扯,也不管里面有多少粉饰出来的太平,没有出大乱子就行,他乐不得快点赶路,早点到府城,早点回锦绣堆里去。
因此一路没多耽搁,大半个月后,王贞就能跨坐在马上,透过前面队伍行进腾起的烟尘看到远处巍峨耸立的城墙了。
明面上有了大笔的银钱,底气仿佛都足了一些,她这一路没少折腾,愣是力排众议在途径的一个县城里买回来一匹取名追月的二岁马驹,让张立初找了一个军士过来,教她骑马,养马。
如今骑术虽然不算高超,但小跑几圈还是轻而易举。
张母想让女儿们也去学学,可张奶奶以女子该贞静些为由不愿意。
——笑话,要是学了都闹着要买那死贵的玩意儿,得花出去多少钱?
更别说以后还得给吃给喝的好生侍候了,那是马吗?那是花大价钱请回来的祖宗!
张立初这一二十天虽然没赚到什么银钱也没白过,除了第一天借口累了,在马车里躲了一天外,后面赶路的时候听赵先生讲课,一到休息的时间照样往队伍前面跑。
跟军士们聊天逗乐子,给火头军捡柴烧火,半点不因自己的功劳改变以前的做法,当然时不时遇到祝小将军,顺便跟人打个招呼,偶尔献上几道别致的吃食,就是应有之义了。www.bïmïġë.nët
大半个月下来,他可能很多军士们还不认识,但是大多人已经认识他了——一个叫张立初的九岁懂事、机敏、勤快的男孩。
很多有孩子的老兵扯闲聊天的时候,大多都会说一句:“要是老子家的那崽子,能有这小子一半能干,老子就是死在战场上也能闭眼了!”
没成婚没孩子的士兵也会说:“等战事结束了,回去找个娘们,生上这样一个懂事的孩子,下半辈子也就知足了!”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佳偶穿成更新,第七十章:路上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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