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满是怒意的父亲正满意地打量着一旁的秦轩。
而秦轩则蹲在地上，将已经摔成废品的针孔摄像头和窃/听器捡了起来。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看到这两样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秦安宁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猜测。
而秦轩脸上那值得玩味的表情，更是让她心中的怀疑得到了证实。
“是，二哥……”
是的。
这两样东西的主人，正是她口中的二哥。
秦轩从一进来，就听到房门嫌弃偷听的姑娘离太近。
随后，在屋子里大概扫了一眼之后，又毫不意外地在闹钟和台灯里分别听到了窃/听器和针孔摄像头的声音。
窃/听器：尼/玛的，是哪个鬼才想到把窃/听器放闹钟里的？
针孔摄像头：屏幕对面那孙子眼晕不眼晕？谁特么教你摄像头怼着灯泡放的？！
所以为了保护负责监听和监视老爷子的小弟的身心健康，秦轩果断用眼神暗示老爷子配合自己演一出戏。
秦守疆何等精明，当即就反应过来。
这才有了两人后面的那一场激情对碰。
“好小子，有你爹当年的机灵劲儿！”
“个头不矮，筋骨也够结实，比我想象的强多了！”
两只手搭在秦轩的胳膊上，秦守疆用力地检验着秦轩现在的体质。
神态之饱满，如果让一直监视着他的人看到，一定会把下巴都惊掉下来。
秦轩笑而不语，只是仔细打量着这个略显沧桑的老人。
如今的秦守疆，已经有足足72岁高龄了。
可从对方的状态来看，别说是72岁的同龄人了，就是27的小伙子也不一定比得过他老人家。
“您的身体也不错，精神饱满，身子骨硬朗，比我想象的也强了不少。”
二人说罢，相视一笑。
完全没有失散二十年所带来的陌生感。
秦安宁看在眼里虽然高兴，却也一直忘不了刚才出现的窃/听器和摄像头。
“您早知道这些东西就在您的身边？”
秦安宁有些难以置信地询问秦守疆。
秦守疆轻轻点头，颇为不屑道：“这种小把戏连台面都上不了，我不说，只是想看看秦安邦能做到哪一步而已。”
“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还保持在监视和下毒。”
“连正面跟我翻脸的勇气都没有。”
“监视？”
“还下毒？”
“难怪您最近疲惫成这样！”
秦守疆的话就如同炸弹一般在秦安宁脑袋里炸响。
她赶忙快跑两步来到父亲身边，却发现他壮得像头牛，根本没有中毒的迹象。
“傻丫头，我知道他在下毒，又怎么可能中招呢？”
“之前的样子都是我故意装的，为的，只是让他能加快一些进度而已。”
“进度？”
“您说的该不会是掌控秦家的进度吧？”
都说到这种地步了，秦安宁也不傻。
这又是监视，又是下毒的，除了是想搞死老爷子，彻底夺取秦家以外，她实在是想不出秦安邦有什么其他目的。
“当然。”
老爷子呵呵一笑，仿佛整件事情都与自己无关。
可秦安宁思来想去，却始终无法接受二哥会害父亲的这一说法。
毕竟不管怎么说，二哥也是父亲的亲生儿子。
哪怕平日里再不受到重视，该有的东西，他也从未缺过分毫。
“傻丫头，你不懂。”
“你二哥从小心思就活泛。”
“不但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去取得他想要的，还会利用其他人，为自己争得更多利益。”
“这本没什么问题，可问题就在于，他太小家子气了。”
“无论做什么，都不敢放开手脚。”
“就拿你大哥死后的这些年来说吧。”
“整整二十年了，安邦除了通过蚕食，获得了一小部分产业的掌控权外，大部分秦家产业，依旧掌握在我的手里。”
“哪怕我已经因为他下的毒，表现得疲惫不堪，他依旧不敢从我这里多争取哪怕一丁点儿权力。”
“就他这点儿魄力，别说赶上你大哥了，就连你三姐甚至都不如。”
“就算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他都不一定能靠自己，承接下这偌大的秦家！”
“好在我秦家的希望，从来都没有放在这个不孝子身上……”
秦守疆说完，目光便重新回到了在一旁站着的秦轩身上。
这个孩子，才是自己眼中，秦家唯一的希望。
无论是秦安邦，还是秦安容，在他看来都只是给秦轩培养的阻力罢了。
至于父子亲情……
这种东西早在他们决定对秦安泰下手时，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好了，小齐出去报信儿，现在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飞宇，你和安宁就先拿着我的头发离开吧。”
“等亲子鉴定出来之后，我便会让安宁宣布，你是我秦家的嫡子嫡孙。”
“不过，即便如此，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也依旧会保持和你十分疏远的态度。”
“这秦家你能拿下多少，就全看你自己的手段了。”
颇为不舍地看了秦轩几眼，秦守疆不得不催促秦轩和秦安宁先行离开。
他并不想过早暴露自己和秦轩的亲密关系，一是防止秦安邦过于软弱，直接放弃抵抗。
二是不想给秦轩太多助力，想让他靠自己的手段，将整个秦家纳入囊中。
可秦轩显然和秦守疆想的不太一样。
秦安邦弑兄杀父，自己想办法对付他是理所应当。
但这个秦家实在是太大了。
他根本就不想耗费太多精力在整合秦家上。
更何况即便他真的统领了整个秦家，为了秦家的发展，还依旧要和其余家族斗智斗勇。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光是想想就让从小不爱麻烦的秦轩脑袋发昏。
不过如今他和秦守疆刚刚相认，直接拒绝对方，显然不是什么懂事儿的选择。
而且看对方的语气，明显就是想通过这件事儿来考验自己、培养自己。
所以即便心中有一百个不愿意，秦轩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去反驳太多。
反正今后自己和老爷子还有的是时间相处。
大不了就先按对方的意思来，然后等时机成熟之后，再请老爷子出面，亲自主持大局。
这样，既不会辜负对方对自己的一片期待，也不需要自己费尽心思，去管理一个偌大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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