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身形一动,跃到了院落的残墙上,对着院内笑了笑,而后面容恢复原本的冷峻,双手环抱在胸前,紧盯着远处,那即将与五骑撞面的二人。
约莫十五丈之外,姜少卿和上官仪齐头并进着,一口气在周身运转,如若此时有善察气机的方士在此,那么绝对会看到两条奔走在周身筋脉的气机长龙,虽谈不上凝炼浩大,可胜在声势同样不俗。
那五个追兵勒马止步,领头的一个拿着阔口大刀的壮汉喊道:“来者何人?无冤无仇者赶紧给爷爷滚远点!莫要搭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姜少卿和上官仪依旧快速逼近,从离开灵州开始,所经历的大小战事不在少数,哪怕是二人极力地压境,也早已都是大宗师级别的水准了。
而姜少卿更加不容小觑,因为沙场打磨的缘故,再加上自身那股浑然天成的杀意气场,致使在洗浊的体魄与气运的薄膜之间辗转不定,就差临门一脚,至于最后的哪一步,那都得看其自己的意思。
姜少卿看着那个领头之人,只是冷冷的笑了笑,并没有止住身形,而上官仪的动作更是与其如出一辙,皆是抽剑而出,剑身在月光之下闪烁着bïmïġë.nët
锐目的寒芒,让人心寒……
那追兵的统领眼见劝说无果,立刻挥舞着自己手中的大刀下令道:“给我杀了他们!”
姜少卿在即将与头个人马相撞之时,那个追兵勒马而起,胯下骏马立刻抬起双蹄,企图踩死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姜少卿斜着身形铲去,手中的玄星剑剑锋,死死地插入了马匹的下腹,借着双方的冲劲,这匹马瞬间就被开膛破肚,鲜血淋漓洒了满地都是,甚至是五脏六腑全都洒落一地,让人觉得腥臭作呕。
马背上的那个贼人,自然是如同倒栽葱一般,狼狈地跌落下马,摔了个七荤八素。
那另外的几人,根本没时间去理会这个狼狈不堪的同伙,有两个挥着朴刀,借着马腿那有力的冲劲,一个刀面横翻,朝那迎面而来的女子就是一刀拦腰斩。
可哪曾想,女子的剑锋灵巧坚韧到难以想象,那朴刀把剑刃死压到都快成三角了,愣是不见断裂声响起,甚至这女子,连半点吃力的感觉都没有,而自己就像在和自己较劲一般,刀柄越远往下压越吃力。
另一个刀背拖地,跃马而起,对着僵持不下的上官仪就是一记拖刀跳砍,死死往天灵盖处劈去。
上官仪手臂轻转,手腕紧接着一抖,一股极为强悍的暗劲陡然从剑身出炸裂而出,那把朴刀的刀刃瞬间被弹飞而出,就连那握刀的人,都本整得嘴角溢血,摔落马背。
而那片朴刀的刀刃,更是砸在了那个跳砍的贼人的胸口处,刀光还未落下,人已经是摔落在地,当场毙命的同时,依旧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当上官仪收剑回鞘,转过头瞧那一旁的姜少卿之时,后者赫然已经成了一个面目全非的“血人”,那把玄星甚至都看不到剑面,加上其自身的气场,难免让人有点不寒而栗。
上官仪看着这个讪讪地笑着的姜少卿,不由得给了个白眼:“真搞不懂你,跟马过不去干什么,搞得这副样子,待会可没有水给你洗,”
“别啊!上官姑娘,你说你怎么忍心呢……”
“二楞,滚蛋,脏的要死不要贴过来……”
“哎呀,上官姐姐……”
“死开啊……”
那些倒在地上的追兵贼寇,哪曾想这上一秒杀气腾腾的男子,下一秒却是这么一副恶心人的模样……
而在破败院落那边,林砚跳下墙头,对着那目瞪口呆的徐戎戎缓缓说道:“现在事情解决了,我的条件很简单,我想在你们珠茗商会挂个名头,当然,我并不想,也没办法替你们办事,另外,到时候给我安排一张五百两积蓄的银元存折,有没有问题?”
徐戎戎吞了吞口水,那几个把自己追得半死不活的家伙,仅是一个照面,就被那两个,连面容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的人给解决了?这种的事确实难讲啊。
原本还想着,让这两个男人替自己挡一会,自己也好趁机开溜,可谁知道根本就不需要,而这个明显是主心骨的男子,现在还没出手。
不过徐戎戎也是见过世面的,关于林砚提的这些要求,自然是能够完全做到的,不算太过火,也就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
姜少卿与上官仪折身而反,林砚看着那浑身是马血,就想一头凑过来的姜少卿,上去就是一脚,狠狠地摔在地上。
姜少卿摸了摸屁股,可怜兮兮地看着上官仪,可上官仪却是连看都不看,直接回了院内,也就不好再丢人现眼了,毕竟还有外人在。
林砚对着徐戎戎说道:“带你阿公先进来吧,不过接下来并不会直接去苍州,还得等上些时日。”
虽说心存疑惑,可徐戎戎却也识相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什么……
几人围在篝火旁,徐戎戎给自己的阿公徐砌,一勺勺地喂着稀饭,上官仪与岑曦二人,则是先睡了去,而林砚盯着那熊熊的篝火,陷入了沉思。
………………………………………
夜色阑珊,唯有明月高挂,却无灯火通明。
在那座破败的院落之中,林砚看着熟熟睡去的岑曦,脸上带着一抹温馨的笑容,虽说现如今的身体,已经不再如当初一样,跟孩童一般,可脸上还是有些婴儿肥。
林砚伸出手指,轻轻地按了按那肉嘟的脸颊,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而后又用手指,勾了勾散在脸颊的几根青丝,这才心满意足地停住了手。
林砚起身,推醒了一旁睡的不深的姜少卿,可等其缓过神来,却早已不见人影,只听得到留下来的一句话:“都看好”。
林砚步子一跨,速度极为地迅捷,渐渐的,一个黑点出现在林砚的正前方。
凑近一看,那老者徐砌驾马扬鞭,怀里躺着一名晕厥过去的女子,正是徐戎戎。
老者发觉后背一凉,猛得一转头,却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可当再次正视前方时,却突然被袖袍如墨的林砚,挡住了去路。
老者颇为震惊,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是一咬牙,手中的马鞭死死地拍了好几下,胯下骏马发出嘶鸣,速度也越来越快。
林砚的袖袍开始无风自鼓,身体重心移至右腿上,身体渐向右转,神意开始统领于周身,这自然是太极云手的起手式。
老者不屑地嗤笑一声,可林砚的周身却缓缓卷起一阵徐徐清风,下一秒,在马身刚刚撞在林砚的左手上的一瞬间,马脖骨瞬间被一股内劲震断,那股因速度产生的强大冲劲,瞬间通过林砚的手臂,游走全身,袖袍腰间的绑带顷刻之间,便断落在地,一袭墨袍猎猎作响。
林砚的右脚跟一转,搭手在那断了的马脖子上,周身一旋,一股强大的推力荡漾开来,在周身的那股旋着的清风,立刻变得极为迅猛,卷起一阵的飞沙走石。
老者立刻扯着徐戎戎下马后撤,可林砚定住步子,借着那股游走在身体里的强大后劲,飞速向前,若是搁在远处看,那就是只能看清是一道墨线滑动,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肆意。
老者直接把徐戎戎往后一丢,在匆忙之中摆了一个拳架,向着探掌奔袭而来的林砚递出一拳,拳式朴实无华,却蕴含着一股极强的拳势,让人不免心惊胆战。
拳掌交锋的一瞬间,林砚踉跄地后退数步,气息隐隐约约地浮动。
而那位老者则是直接翻飞出去,嘴角溢血,气息紊乱,多有些许不堪。
毕竟起手匆忙,运气的时间也来不及,加上林砚本就是借力打力而来,同级对战高下立判。
老者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一手捂着胸口,痛苦呻吟地指着林砚问道:“你小子究竟是谁!?”
林砚双手负后,大袖飘摆地笑着说道:“我是谁?你这是抢了我的台词吧……”
林砚走走到那徐戎戎的身边,将其拽了起来,二十九桥齐点头的解穴功夫,仅是弹指间,就在这个女子是周身筋络走了一遍,气血顿时行走自如。
那老者色色地盯着林砚,看着缓缓睁开眼睛的徐戎戎,立刻瘫倒在地痛哭流涕地大喊道:“快点走啊戎戎!快走啊……”
刚刚从昏厥中醒过来的徐戎戎,扶着自己的头,多少有些耳目闭塞,但看着面前的阿公突然躺在地上叫喊,且口鼻都渗出鲜血,立刻便要上去搀扶。
林砚一把抓住了徐戎戎的手臂,对着地上那老者淡笑道:“你看看,你可真会装模作样啊……哈?继续啊。”
徐戎戎瞪了林砚一眼,立刻凶色流露,对着林砚大骂道:“这些是你干的?你凭什么伤我阿公!快给我松手!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们的份上,我现在就杀了你!你为什么要干这些……”
林砚嗤笑一声,并没有做太多的解释,而是云手开摆,手与腰规律性地旋动,一股强大的气劲凝聚于掌心,而后又一掌拍出,带出一道直冲而起的气浪,死死地朝老者砸去。
老者见有生命危险,立刻双手握拳砸出,一道拳精之式飞扑而出,与掌劲撞了个满怀,轰然炸了开来。
徐戎戎暗自心惊,又瞬间有些许惆怅,心惊的自然是这个墨袍男子的实力,居然比先前出手的二人,还要强上一截,惆怅的是,自己的阿公,原来早已被贼人顶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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