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霍萧和霍朝菬两个孩子童言无忌,说程少商做的衣裳丑之后。
程少商记仇的修理了两个孩子一顿,本想继续将自己做的“丑衣服”添进霍无伤的行囊中,可后来一想,霍无伤都是当爹的人了,可不能让别人再笑话他新妇做的衣裳不行。
所以她程少商又连夜修修改改,做了个整改后的……嗯………的连理枝……吧?
有了前车之鉴,霍无伤拿着绣有花纹的那一面布料,谨慎的对着程少商说道:“嫋嫋,这……你的绣红又进步了哈。”
程少商闻言,整理衣服的手也快了几分。只见她笑逐颜开,骄傲的说:“那是,阿狰你也看出来我绣的是连理枝和比翼鸟了对吧?你快穿上给我看看。”
霍无伤刚要出口询问“这是否是乌鸦戏水”的话,随着程少商那句“连理枝和比翼鸟”,成功被掐死在嘴中。
霍无伤冷汗直冒,心中庆幸自己的话没有说出口。
程少商见霍无伤拿着衣裳不动,便忍不住催促道:“阿狰?阿狰!发什么呆呢?快穿上,让我看看合不合身。”
说着,程少商就两人推到了屏风后面,坐在椅子上,激动的等着霍无伤换完衣服走出来。bïmïġë.nët
衣服倒是合身的很,就是这……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再看看身上的衣服。霍无伤犹豫再犹豫,终于还是决定对程少商实话实说。
“嫋嫋……”
“阿狰,你看,我新学的花样,绣在你的衣服上多好看呀。”
程少商突然从后面抱住霍无伤劲瘦的腰肢,眷念的靠着他的后背,并从支起的手臂缝隙中看着镜子说道:“阿狰,你刚才要说什么?”
“我……”霍无伤手心冒汗,欲盖弥彰的摸了几下腰带和上面的绣纹。
“没,没事。嫋嫋做的衣服我很喜欢。”
程少商转到霍无伤的面前,两人面对面的抱着对方,她开心的笑着。
“阿狰喜欢就好,等你归来了,我再继续给你做。”
明日霍无伤就要出征了,程少商拉着他一同坐在院中说着话。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情意绵绵的两人相互依偎着。
翌日,送别的鼓声在城楼之上响起。
一鼓,离别愁;二鼓,盼君归;三鼓,团圆聚。
离别的话不必多说,霍无伤骑着战马离都城远去。
程少商站在高高的鼓楼上眺望着远去的大军,白嫩纤细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肚子。
如果不是前几日才发觉自己有了两个月的身孕,程少商也想随着霍无伤出征。他们夫妻二人可以相持相助,到时候一同归来,与家人团聚。
程始和萧元漪在城楼下等着程少商,莲房这几日胎动不安,也就没有陪着。
“元漪啊,你说嫋嫋不会是舍不得阿狰,躲在城楼上哭鼻子吧?”
“啧!”萧元漪的眼神瞪着程始,轻啧了一声,衣袖遮掩住的手捏了捏程始腰上的肉。
“我看你是手不疼了,旧疾也好了,想和阿狰一样在苦寒之地过年了是吧?”
程始突然被偷袭,躲不过忙对着新妇求饶。
“夫人,夫人你下手轻点,哎哟!疼死我了,我不说了还不成吗?哎哟喂……”
程少商见大军已经看不到影了,这才下楼,与阿父阿母回了程府。
近日天气转凉,程始和萧元漪两人的旧疾一同犯了,程少商不放心,也回了程府。
原本只是程始当年为保护霍不疑时落下的旧疾,谁知今年不知怎的,秋雨早早来临。
某天夜里,秋雨悄声而至,程始的腰伤,手伤;萧元漪的腿伤,头疼一同来临。
事情的经过,说来也是挺让程少商心疼,却又让人觉得好笑的。
夫妇二人疼的不行,半夜以为是对方睡熟了,做噩梦踹疼的自己,为此还拉着程少商告状。
后来是萧元漪觉得不对劲,就算她与程始再怎么做噩梦,也不可能将对方踹得这么严重。
找了附近的医士一瞧,一问。程家人这才知道,闹了个大乌龙,让人着实觉得好笑。
所以本来想同霍无伤一同去突厥的夫妇二人,也只得告假,回家休养。
………
鸳鸯卷新赠,遥恋东床空①。
霍无伤已经带着军队行驶了两天了,睡在驿站床榻上的他,却总是习惯性的往身旁看去。
可惜身旁只有空荡荡的被子,整齐到不带一丝痕迹的软枕。
孤云目虽断,明月心相通①。
而远在都城的程少商此刻也是睡不着。
望着窗幔发呆的她,伸手摸到了没有温度的被子,睡意全无。
今夜的月儿明亮,程少商披着外衣,坐在窗边,倚着窗台,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寄月相思。
秋风萧瑟,却似将佳人与郎君的思念,就着相互传递。
同一片天,同一块地,两人却在不同的国度,隔着山河望各自安好。
注释①:《别妻家》
唐代孟郊
芙蓉湿晓露,秋别南浦中。
鸳鸯卷新赠,遥恋东床空。
碧水不息浪,清溪易生风。
参差坐成阻,飘飖去无穷。
孤云目虽断,明月心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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