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灵赞叹道:“端的一个好排布!隐隐含有‘缅匿法’之理,借助山川地势,把这么大的庄园,隐藏的不着痕迹。”
许贯忠笑道:“雕虫小技,让马道长笑话。”
来到庄门,鹤儿出迎:“主人,你回来了?不知与金剑先生约斗,结果如何?”
许贯忠淡淡的说道:“又是平手,真是可惜。不过,倒也遇见了这些好汉,你速速让云儿和松儿准备宴席。”
鹤儿答应一声,看了眼客人,喜道:“陆哥哥,你回来了?”
陆云峣道:“好鹤儿,我回来了,快带我去看看师父。”
鹤儿躬身道:“请随我来。”
陆云峣跟着鹤儿,去了西边影壁后面,却是一个跨院,紧紧挨着三间屋舍,萧嘉穗和栾廷玉却在弈棋,奉琴用孔明车推着奉剑在一边观看。
陆云峣跑过去,双膝跪地:“师父,想煞徒儿了!”
栾廷玉吃了一惊,眼露惊喜,旋即皱起眉头:“怎么就见你一个,你师姐呢?我不是让你好好照看她?”
陆云峣就把燕青和月渎中毒前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栾廷玉看向萧嘉穗:“萧兄,你什么时候与苗族女子有了勾搭?”
萧嘉穗摇了摇头,说道:“还不是拜许贯忠所赐!他察觉梁山泊不单纯,直想起早年游历时,蛊苗一脉易容之法,担心宋江和吴用不是本人,而是被冒名顶替,却以此为由让俺去调查一番再来比剑,俺去了滇边一趟,回来还是跟他斗个平手,因此与当地苗人厮熟。”
栾廷玉说道:“那白衫苗王拿银簪给你,又是什么原因?”
萧嘉穗说道:“云南道上,并非太平,俺一路行侠仗义,得罪了蛊苗的首领七指蛊王,直被下了蛊,多亏被她所救。俺是个有恩必报的好汉,总不能白白受了人家恩惠,她这番派人来寻我,我怎能不为她寻个出脱?”bïmïġë.nët
陆云峣听了半晌,从贴身内衫取出银簪:“萧先生,请收下。”
萧嘉穗撇了撇嘴:“俺要这等东西作甚?既然知道她身陷险境,好歹去榆柳庄一趟保她出彀便是,收不收却没什么打紧。”
萧嘉穗是个直肠汉子,只盼还了恩情,落个自在,当下就去收拾包裹行礼,嘱咐道:“奉剑伤口未愈,奉琴你仔细照看,俺辞别许先生,这就出发。”
陆云峣说道:“我走过一遭,路径较熟,带先生前去。”
萧嘉穗说道:“那就有劳小兄弟。”
来到前厅告别,许贯忠笑道:“鹤儿已经排布宴席,何不痛饮一番再去?”
萧嘉穗说道:“救人如救火,岂容耽搁?”
许贯忠知道他脾气,不再多留,说道:“奉剑在此,我日夜看觑,好友且安心。”
萧嘉穗说道:“俺不欠人分毫,这救治重伤的恩情,早晚还了你。”
许贯忠笑道:“你去把我女儿保住周全,我们就扯平了。”
萧嘉穗说道:“必然不会损伤纤毫。”
陆云峣上前,说道:“许先生,我要随着萧先生同去,那榆柳庄的费保,与我有些交情,可以免去不少麻烦。”
许贯忠说道:“该然,该然。走了那么久的路,还是吃了饭再走。”
陆云峣看了眼萧嘉穗,说道:“萧先生,我从太原一路结识了几个朋友,也该跟他们告别。”
萧嘉穗说道:“也是理所当然之事,既然如此,俺也吃了饭后再走。”于是转身回跨院去了。
许贯忠摇了摇头:“这萧先生,比你们师徒三人还像蝗虫。”顿了顿,说道:“你们带来的那个和尚,究竟是什么来历?进了庄子后,一言不发。我帮他接骨,他道了声谢,只顾请辞,大家一起劝解,才勉强留了下来。”
陆云峣就把遇见众人之事,认真说了一遍,许贯忠说道:“三个和尚,乘夜投宿,自中原而来,又是关西口音,半夜遭受追杀,出手的又是紫髯兽王,怎么想都有古怪。”
宴席布好,就院子里围拢起一大桌子,只把牛羊肉食并好酒搬上来,许贯忠亲自把盏,殷勤献酒,酒过三巡,众人酒劲儿上来,话也多了,彼此也不生分了,只是快活。
许贯忠问贝鲤道:“姑娘护送西域高僧至此,有何打算?”
贝鲤说道:“取小路奔塞外,直抵漠北,去耶律留哥处栖身。”
许贯忠摇了摇头:“终南山中,避难之人颇多,并非只有汉人,也有辽人遗老遗少,小可粗通万国文字,与他们攀谈过几回,言说耶律留哥投了蒙古大汗,窃以为恐非良策。姑娘且想,蒙古与金国以沙漠为界,各自占据沙漠两侧草原,彼此井水不犯河水,金国纳西夏为藩国,西夏被章申公收服,期间斩杀金兵不少,最终落得个西夏年年进贡大宋岁币的结局,足见金人绝非宋人对手。只不过吾皇昏聩,奸佞把持朝政,身负大才者壮志难酬,只是扼腕。如今金人破了太原,东京随时都可能被攻陷,彼时乱世出英雄,注定要吃个大亏。蒙古汗国多少年韬光养晦,坐观金宋争斗,才是将来第一等祸患,可惜金人短视,不察未起之祸,只顾掠夺中原财货。”
贝鲤伶俐,避席下拜道:“听先生剖析,胜读十年之书!彼时蒙古汗国必以替耶律留哥复国之名,起兵伐金,若是胜了,蒙古汗国怎会把辽国故土拱手送于耶律留哥?若是败了,也会拿耶律留哥做遮拦,一样落个凄惨。”
许贯忠笑道:“姑娘伶俐剔透,想必已有主张。”
耶律桁说道:“可是,我还有五六百名伴当,在嘉峪关外等候。”
贝鲤说道:“你莫说话,席后再谈。”
许贯忠又斟了酒,给阮小七把盏,问道:“不知七哥有何打算?”
阮小七道:“刀口舔血半生,早已厌倦,只求个稳便,赡养老母天年,抚育二哥弱子成人。”
许贯忠道:“既然如此,这终南山偌大,既然生了遁世之心,小可替先生寻个好风水,起个房舍,足可度日。”
阮小七离席,致谢,许贯忠扶起,重新入座。
许贯忠再斟了酒,目光扫过航渡和尚,问道:“大师有何去处?”
航渡和尚喝了杯酒,说道:“只是有紧急事,需要回返头陀寺。”
许贯忠说道:“你这臂膀,不可劳苦,否则影响愈合,必留残疾。”
航渡和尚说道:“头陀寺正处存亡之时,怎能因为自己一条臂膀,陷了合寺僧人?”
许贯忠道:“这位陆兄弟向小可提起,头陀寺金钵明王偷袭六和寺,或许与此有关。”
航渡和尚听见他说中关窍,大惊失色:“你隐居终南山,怎么会啥都知道?”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我的师父是栾廷玉更新,第67章 高士之论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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