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内心深处满是不安。
太阳神为了超脱，连云中君等人都能舍弃，为了超脱，法则神灵必然也能牺牲她。
罗天界中，她山鬼的信徒，是所有人非法则神灵中最多的一个。
云中君几人需要大量信徒的时候，她山鬼必然会被收割。
如今罗天界，非法则孕育的神灵已经死了不少，剩下人人自危，时刻担心被收割，掠夺信徒。
此时虽然法则神灵停止了收割，却不是因为不需要，只是忙的顾不上。
那些吞并了其他法则的神灵，正忙着熟悉新的法则。
这不是说他们不再需要增加信徒，恰恰相当。
真正需要信徒的时候，其实是开天的时候。
法则孕育的神灵，要把自我意识从罗天界大道剥离，融入新开辟的世界。
那个时候大道翻涌，意识受到冲击，那才是最需要信徒的时候。
山鬼知道，诸神开天的时候，也许就是她被收割的时候。
山鬼的神庙，一道人影突然从地上的阴影中浮现。
山鬼猛然坐起，“是你？”
张云点头。
“是我。”
山鬼面色凝重，双目凝视张云，“你的状态很奇怪，这是分身？”
“我的本体在云上神国，这是割魂术配合信仰之力，练出的分身。”
张云轻笑道，“你也可以当做和你一样的祭祀神灵，是不是很像？”
山鬼没有理睬张云的玩笑，而是问道，“这个时候来找我，你想做什么？”
“来见你最后一面！”
山鬼脸色骤然转变，“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云中君那边已经开始大道共鸣，下一步就是用法则模拟创世。”
张云忍不住提醒，“到时候就是法则神灵，对你们这些非法则神灵的收割，而你山鬼，必定首当其冲。”
山鬼没有接话，她摸不清张云来的目的，对张云满心戒备。
对于张云，她内心其实是有恐惧的。
以前她并不将张云放在心上，觉得张云只不过是仗着魏竹心，才在罗天界横行。
可太阳神一事后，她才意识到张云有多可怕，不单单实力不容小觑，而且算无遗策。
这样一个人，出现在自己这里，绝对不可能就为了说一句风凉话。
“你到底想做什么？”
张云摆摆手，“别着急。”
“你为我做一件事，我保你一命。”
山鬼不敢置信的看着张云，“你保我一命？你凭什么保我。”
“而且你为什么认定我一定会被杀？也许我会被留下呢！”
张云噗嗤一笑，“对对对，你山鬼长得漂亮可爱，人家舍不得杀你，留着你解闷。”
山鬼脸色陡然铁青，“够了，你来难道就是羞辱我吗？”
张云冷笑道，“之前跟你说，只要你上我的床，我就帮你，但是你没行动。”
“本来想着就让你这么死了，但是想想，死之前你还有点用，所以决定用完你，再让你死。”
山鬼怒目而视，气的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握着。
利用完自己，再让自己死？这何止是羞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别生气，你也有知道我这人有啥说啥，反正你肯定是要死的，我也不想骗你。
就算他们不杀你，给你留几个信徒，让你留住一条命，我也会杀了你。”
山鬼强忍着和张云动手的怒火，对着张云咆哮，“你来就是拿我寻开心，故意羞辱我？”
“你一会说要保我一命，一会说一定要杀我，你到底想要怎样？”
张云愣了一下，“这两者不冲突啊！作为一个祭祀神，山鬼必须死。”
“不论是我人族的身份，还是诸神超脱后，我一个人独享罗天界，你山鬼都得死。”
张云说完，直视山鬼的双眸，很认真的问，“怎么样，我够坦诚吧。”
山鬼面无表情，等着张云继续说。
“可我只要山鬼这个神灵死，你可以用别的身份活着，你的意识我可以帮你保留。”
“我就是我说的，保你一命。”
山鬼紧握的双手，因为惊讶忘记发力，缓缓松开。
她不可思议的看向张云，“你的意思是助我超脱？”
张云翻了个白眼，“超脱？你想的真美。
东皇太一那个境界，都不一定是超脱，你还想超脱！
你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说不定还能梦到别的。”
山鬼被张云数落，也不在生气，“我的意思是，你能帮我摆脱祭祀神的分身？
摆脱对信徒的依赖，让你成为一个独立的生命？”
张云点点头，“可以尝试，但是不保证百分百成功。”
听到这话，山鬼的惊讶和惊喜，猛的凝固在脸上。
张云不由骂道，“我说百分百成功，你信啊？”
“再说了，你还得自己想办法，让意识脱离信徒，能够独立存在一段时间。”
“我只负责之后的事。你要是做不到……就死去吧”
山鬼试探道，“如果我能让自己的意识，脱离信徒独立存在一段时间，成功的几率是多少。”
“百分之八十！”
山鬼本来冰冷的双眼，重新焕发出光彩。
“这么高？”
想了想，她忍不住问道，“剩下那百分之二十，是什么原因才降低的？”
张云很认真的回答，“不确定因素。比如东皇太一突然出现，杀死我们。或者人族圣皇突然攻入罗天界。”
山鬼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张云，“你的意思是，没有意外，可以百分百成功？”
张云甩开山鬼的手，“你是不是傻，哪有百分百成功的事。
再说了你能让自己的意识，脱离信徒而不消散吗。”
“知道我为什么先跟你说这个，而不是先说要你做什么吗？”
“就是因为，如果你自己做不到脱离信徒，意识独立存在，我会转身就走。”
张云无视山鬼的表情，继续开口。
“你要是能做到脱离信徒，意识独立存在，说明你还有用，就可以让在死之前做点事，换去活下去的资格。”
山鬼沉思了许久后，问道，“我意识和信徒彻底斩断，需要存在多久？”
“最好七天，最少一天。
七天是不留后患，并且让你未来可以正常修炼，如果只是让你活下去，一天就足够。”
“七天，我能做到。”
张云点点头。
“那我们说说你帮我做的事吧。”
山鬼虽然不是百分百相信张云，可她也想先听听张云要自己做什么事，再决定是不是和张云合作。
“你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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