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着欣赏桌上的相片，雪伦突然问：「看妳用得很开心。」
「嗯，非常顺手喔，拍出来的作品也很漂亮。」柠檬开心地说：「谢谢妳。」
「小意思，没什么。」
雪伦坐到沙发上，柠檬整个人依偎了上去。虽说相处的时间不长，但雪伦和柠檬的关系很快就变得非常亲密。杰森太爱照镜
子、克里斯都不穿衣服……她们有很多共同话题可以聊，而且大多都围绕在另外两台机器人上。
忌妒派队结束后，柠檬离开神与畜，开始了与三台机器人同居的生活。他们住在一栋三层楼的小房子里，雪伦忙医生的工作，
杰森与克里斯忙咖啡厅的事。柠檬没有去上学，每天带着雪伦送她的相机往外跑，常常跑到很远的地方摄影。反正可以模仿李
博洋的白色空间，就算去很远的地方，她也能一秒回家，真的非常方便。
「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眼看已经五点三十分，咖啡厅的打烊时间是五点。眼看预期中的某两人一直没回来，柠檬问雪伦：「去买东西了吗？」
「嗯，今天超市大特价，他们去采买生活用品。」
说完，雪伦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问柠檬：「妳要吃什么？晚餐我来做。」
「牛肉面以外的都可以。」柠檬一秒回答。
「为什么？牛肉面不好吗？」雪伦一本正经地问。
「一个东西连吃三个月，还照三餐吃，只有机器人能忍受这种生活。」柠檬苦笑，「沙拉就行了，反正我不饿。」
「好吧。」
说完，雪伦弹指一声，一件黑色的围裙便出现在她身上。她在厨房做晚餐，柠檬赖在沙发、欣赏自己今天的摄影作品。
「你要老子说几次！老子没点错单，自己做错还怪到我身上！」
「少来！你单子上分明就写草莓奶昔，才不是香草！」
「香草就香草！谁跟你草莓！有种调记忆体出来看！」
「调就调，谁怕谁！」
半个小时后，雪伦端了三碗牛肉面与一碗沙拉出来，杰森和克里斯也在这时打开大门回到家里。他们手里各拿着一个纸袋，看
就知道才刚去完超市。
「哪，给妳。」
把买回来的东西放到冰箱，克里斯将一杯草莓奶昔放到柠檬面前，表示：「娘娘腔今天做错的。」
「耶！」
柠檬开心地接过克里斯手里的草莓奶昔，迫不急待地喝了一口，说：「好喝！谢谢你们！」
杰森原本想骂人，但看到柠檬的笑脸，心里的怒气就消掉一大半；另一边的克里斯原本想继续吵，但看到柠檬反而因为做错的
草莓奶昔这么高兴，索性挥挥手，不跟杰森计较了。
「听说咖啡店上电视了。」
摆放餐具时，雪伦突然想起今天中午看到的东西，便开口：「我今天看了一小段，但怎么都只有四号？六号死去哪了？」
「我不像某人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是个娘娘腔，老子对抛头露面的事情没兴趣。」克里斯不以为然地说。
「你没差，自从那个无里的客人被你一拳轰出去后，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店里有个暴力分子。」杰森更不以为然地说。
「嘿！要不是出了那件事，我们店才不会走红这么快，你真应该谢谢我！」
「是是是，以后麻烦你多打几个人，这样走红更快，连警察都会来光临我们店。」杰森翻了个华丽的巴洛克式白眼。
看着对面的克里斯和杰森斗嘴，柠檬愉快地咧嘴一笑。她偶尔会去咖啡厅帮忙。在那里，克里斯在外，杰森在内，尽管老爱碎
念，两人却搭配得天衣无缝。许多女客人都冲着杰森和克里斯来，而且很喜欢看他们两个吵架，还变成了店家的一大卖点。
不过，咖啡店也不是完全靠颜值在冲人气，杰森的手艺确实很好，柠檬尤爱吃他做的甜点，可惜柠檬一个月的额度不多，杰森
的扫描系统一眼就能看出她一个月摄取了多少糖分，超过一点都不行。
晚餐时间，三台机器人都在吃他们最爱的牛肉面，唯独柠檬一人吃着雪伦特制的营养沙拉。晚餐结束后，克里斯跑去客厅追
剧，雪伦在书房准备明天的手术，杰森则回到房间耍废。柠檬在这个时候跑了进来，整个人跳到了杰森身上。
「喂！」
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柠檬，杰森不高兴地说：「说过多少次，没洗澡不准躺我的床！」
「早就洗过了，杰森自己才没洗吧！」
柠檬笑嘻嘻地说，大大的琉璃色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杰森。很明显地，相较于第一次见面，现在的柠檬有精神多了，几乎没再出
现过那种无神的模样。
「哼，我就算没洗澡也比妳干净。」
口气虽然不友善，但杰森的手还是放在柠檬的后脑勺上。给杰森摸头是柠檬最喜欢的事，她像一只开心的小猫般，轻轻蹭了蹭
杰森的手，露出了幸福的笑脸。
「哪，杰森。」
柠檬闭上眼睛，脸埋在杰森的肩窝里，像个婴儿一样紧紧依偎着杰森。
「我到现在，还是觉得好像在作梦喔。我真的和杰森在一起了，还有克里斯和雪伦……除了神与畜，这世上竟然有另一个地方
是愿意接纳我的。」
「妳又来了，不要把自己说的好像没人要一样。」
杰森顺了顺柠檬的头发，然后把手放在她的背上。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动作就像把女孩整个人都抱在怀里。
「那天把妳从江云格旁边接过来时，我不是说过了吗？什么坏孩子、乖孩子，我才不管妳是什么。对我来說妳就是妳。安琪．
怀特，妳就是我蓝王杰森要守护的那个人。」
说着说着，杰森的记忆体自动翻出了那一天。他狂奔在b区街道上，在公园附近的路口找到了柠檬。江云格放开柠檬的手，柠
檬朝他跑了过来，两人相拥而泣，并做了永不分离的誓言。
相遇、合作、约定、吵架、道别、重逢……他们的人生，因为四月的那一场忌妒派队而改变。伤口与伤口的结合使他们救赎彼
此，拥有了比任何人都还要深的羁绊。
他爱着她，她也爱着他。没有比这更令人向往的事了。杰森可以理解柠檬的感觉，因为他也觉得自己在作梦。他从没想过自己
在失去罗俊后，还能过上这么美好的人生。
他知道，柠檬总有一天会长大、会老、甚至是死亡。相对于机器人，柠檬的生命非常短暂。她迟早会在某一次呼吸后，迎来与
杰森的道别。谢谢、对不起、我爱妳……他有太多话想与柠檬诉说，他必须在那一天来临前，把这些话全都说出来，所以他需
要一辈子的时间。
「……小柠檬。」
「嗯？」
「妳现在有没有喜欢的男生？」
「咦？」
柠檬把头抬起来，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怎么突然问这个？」
其实没有什么原因，只是杰森突然意识到，如果他真要陪柠檬走过人生的每个阶段，迟早会出现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伙子，到时
候，杰森难保自己不会暴走。
「就……突然想到而已，没什么。」杰森赶紧呼咙过去，再问一次：「所以到底有没有？」
「没有喔。」
柠檬灿烂一笑，琉璃色的眼睛眯成了两条线。就像在问小朋友最喜欢什么东西一样，杰森第一次觉得柠檬像个孩子。
「因为我最喜欢杰森了呀！」
柠檬撑起身子，犹如琥珀般的双眼直视着杰森，几绺黑色的长发垂落在杰森脸上，漂亮的笑容在他的眼前绽放开来，美得让人
觉得十分不真实。
天使。
他的安琪（angel），他的天使。琉璃色的眼睛，就像琥珀（amber）一样。就是那双眼睛，把他从绝望的深渊里救了出来。
「嗯。」
杰森扬起一边的嘴角，伸手抚上柠檬的脸颊。他有一双天空般的眼睛。杰森深信，他能给眼前的天使最广阔的那片天空，让她
幸福地飞翔，永远不受拘束。
「我也最喜欢妳了。」
他幸福一笑。厌世的机器人，与自杀未遂的女孩，终于能永远在一起了。
「怪…怪物！妳这个怪物！」
黑夜之中，月光之下，被砍断一只手的男子踉跄地摔倒在地，惊恐的双眼瞪着站在另一端的女孩，男子嘶声力竭地朝她大吼：
「怀特的后裔……你们根本不该存在于世上！妳这个怪物……怪物！怪物！怪物！」
「……。」
怪物，monster，当年仅有四岁的女孩不懂，完成宇维少爷交待的事情到底有什么错？为什么大家都要用这个词称呼自己？
她不开心，她讨厌被称作怪物，她无法原谅那些污蔑自己的人。
「别…别过来！」
发现女孩正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男子吓得在地上蠕动、爬行，想尽办法离那个手里拿着小刀的女孩远一点。
「走开！妳这个怪物……怪物！离我远一……！」
还没说完，下一秒，一抹白色的身影突然从女孩身边掠了过去。一只穿着黑色马汀靴的脚重重踢在男子头上，两颗门牙立刻从
男子的嘴里喷了出来。
「怪物？哈！」
银白色的头发在黑夜中格外闪耀，颈部的毒蛇刺青更令人心寒。身披医师袍的青年用脚蹂躏着对方的脸，开口大笑的同时，隐
约能看见他嘴里的银色舌环。
「流鼻涕的小鬼也称得上怪物？哈！废物！你给我看清楚了！」
青年一脚踩住男子的咽喉，男子发出无声的尖叫。疼痛犹如刀刃，将青年施暴的形象一刀一刀地刻镂在脑海中，让他想忘都忘
不了。
「所谓的怪物，应该长这个样子！」
他将脚抬起，再重重地踩到男子的脖子上，男子的尖叫声听得青年露出戏谑的微笑。
「痛吗？痛吗？这才是怪物喔！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
◇◆◇◆
2171年9月4日，下午五点，amber咖啡馆
「那小鬼是怎么了，竟然在睡午觉？」
打烊时间，好不容易把客人都赶走的克里斯看向最角落的座位。柠檬趴在桌上，肩膀随着呼吸规律地起伏着。尽管已经离开神
与畜五个月，柠檬的身体依旧异于常人，能够好几天不吃不喝不睡，因此，看到那只电劲小兔子在大白天睡觉，克里斯才觉得
很不可思议。
「昨晚没睡好。」
正在整理吧台的杰森解释：「好像是做了恶梦。」
「恶梦？」克里斯挑起一边的眉毛，「这就怪了！她胆子这么大，是能被什么东西吓到？」
「你啊。」杰森一秒补充：「家里就有个裸奔狂，谁不会做恶梦。」
克里斯骂了一声脏话。杰森直接忽略旁边吵吵闹闹的人，默默走到柠檬旁边、伸手拍她的背，把人从睡梦中叫醒。
「小柠檬，妳再睡下去，晚上又要熬夜了。」
「嗯……」
柠檬咕哝一声，缓慢地坐直身子、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杰森怕她再次趴回桌上，刚好最近店里缺了点东西，于是他开口：
「妳去隔壁的超市帮我买个东西，顺便让自己清醒点。」
说完，杰森的系统发送了一条短信到柠檬的手机。柠檬迷迷糊糊地应了声，便一个人默默离开咖啡店，往隔壁的超市走去。
「我第一次看她这么没精神。说实话，她到底梦到了什么？」克里斯问杰森，同时用手把浏海梳上去。
「她只说是以前的事，没透漏太多。」杰森耸耸肩，「八成又是和神与畜有关的烂回忆。」
柠檬不是喜欢说自己故事的人，杰森只知道最重要的几段，其他琐碎的细节他都没有过问。不过，能让柠檬做恶梦的，怎么想
都只有里奥骂她坏孩子的那段时期，但那件事基本上已经解决了。难道柠檬对里奥还有其他心结？或者说，其实还有其它同等
级的严重事件，只是柠檬没有说过？
虽说不想强迫柠檬，但有时就是会像这样担心，果然还是得找时间好好问问。
抱着这样心猿意马的思绪过了三十分钟，杰森和克里斯处理完打烊的杂事。从店里，他们看见柠檬手里提着一个纸袋，正缓慢
地从对面的街道走过来。
「我回来了。」推开玻璃门，柠檬回到了店里。
「把东西放到厨房吧，准备回……！」
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杰森才刚把视线对焦在柠檬身上，下一秒，一抹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咖啡店前。柠檬的后脑勺被人从
后面揪住，「磅！」一声，头直接被人抓去撞地板，地面顿时出现了三条怵目惊心的裂痕。
「……。」
柠檬整个趴在地上。确认她人没了动静，那个人站直身子，把手从柠檬的后脑勺移开，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啧。」
他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冷眼看着抵在他太阳穴上，以及架在脖子前的武器。早在他站直身子的瞬间，杰森与克里斯就已经杀到
两侧，枪与镰刀各自架在最致命的位置，随时都能取下他的性命。
银白。
和里奥一样，极其稀有的银白色头发。
因为站在两侧，杰森与克里斯仔细检视着这名不速之客。从外表很难看出这个人的年纪。他的眉尾、嘴唇、耳朵都穿满了银色
的环，脖子上刺有一大片黑蛇刺青，看起来就像个地痞流氓，但这副打扮的同时，却也披着一件白色的、象征良心的医师袍，bïmïġë.nët
给人十分吊诡的感觉。
他的发型也很另类，一边的头发几乎剃光，另一边则留得很长，浏海几乎快遮掉一边的眼睛。无论如何，今天的amber咖啡馆
光临了一名非常不友善的客人，而且直觉告诉他们，这家伙绝对是神与畜。
「切！真让人不爽。」
枪与刀抵在身上，白发男子毫不畏惧。他两手不以为然地插到医师袍的口袋，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柠檬，开口：
「还要赫菲斯的机器人保护，妳到底是变得多无能！」
「……。」
倒在地上的柠檬没有回话，反而是克里斯瞪了白发男子一眼，开口：
「干你屁事！报上名来！」
「干你屁事。」
白发男子把刚才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克里斯。眼看克里斯就要爆炸，杰森赶紧趁他发火前转移话题，问：
「怎么？高宇维这么快就反悔了吗？还是里奥叫你来的？」
「……。」
听到「里奥」两个字，白发男子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杰森也在这时发现，他的发色虽然和里奥一样，眼睛却不是琉璃色的。
「……去你的，里奥又算老几，每个人开口闭口都那个家伙！」
说完，白发男子舔了舔唇，露出一抹戏谑的微笑。
「机器人是吧？那好，我就看看你们能撑多久！两个废铁！」
「你……唔！」
听到那个词，杰森与克里斯应该要生气的，但不知为何，「废铁」两字传入他们耳里的当下，杰森与克里斯的记忆体竟自动翻
出了罗俊坠崖的那一夜。
「谢谢。」
罗俊站在那个悬崖边，微卷的头发因为雨水、都黏在了那张小脸上。听见他们的呼喊，罗俊转过头来，朝他们露出非常灿烂的
微笑，然后就跳了下去。
对，跳了下去。
死亡。
都是他们害的。
因为他们无能，所以罗俊死掉了。
他们是失败的机器人。
他们是废铁。
废铁没有存在的意义。
废铁，废铁，废铁，废铁，废铁……
「磅！」
巨大的撞击声将杰森与克里斯的意识拉了回来。原本应该抵在白发男子身上的枪与刀，此刻竟对准他们自己的太阳穴与脖子。
这样的事实把他们俩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
自杀？
杰森和克里斯？
他们俩……刚刚是动了自杀的念头吗？
和平时的感觉不同，刚才杰森和克里斯在回忆时，都觉得心情十分沉重、自责、绝望，负面的感觉太过于深刻，仿佛讨厌的事
情又发生了一遍。要不是刚才的声音，他们恐怕都要被情绪的漩涡卷进去。
怎么回事？杰森与克里斯脑中闪过同样的疑惑，与此同时，他们发现原本站在中间的白发男子不见了。
「管好你的嘴，尼可（nick）。」
风水轮流转，换柠檬将白发男子整个人踩在地上，单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地板又多出了两条怵目惊心的裂痕。
「……。」
看到柠檬额头上的血，杰森原本想上前关心，但又觉得气氛不对。此刻的柠檬看起来非常愤怒，还愤怒到当场爆了粗口：
「去你妈的。」
杰森愣了愣，克里斯吹了声口哨。柠檬虽然不常笑，却也不怎么骂人，这样的她竟然爆粗口，可见是真的生气了。
「……哈！」
柠檬把手从白发男子的后脑勺移开，白发男子也在这时俐落地从地上翻了起来。双脚落地时，他又把手插回了医师袍的口袋。
「妳真的很恶心。」
白发男子瞥了一眼杰森和克里斯，不以为然地说：
「竟然想保护妳，这两台机器人是疯了不成？」
「你要是敢动他们。」柠檬两眼无神地把头歪到一边，「我绝对会杀了你。」
「哈！就凭妳那下三滥的模仿？」‘
白发男子把手从医师袍拿了出来，下一秒，他银色的戒指弹出了两根长针，外观和柠檬之前使用的戒指一模一样。
「……。」
柠檬没有回话。她的双眼渐渐半开，手里的戒指也弹出了长针。双方的冲突正准备爆发时，一抹飞快的人影竟突然冲到两人中
间，「咚！」、「咚！」，两拳就把柠檬与白发男子打倒在地。
「你们两个！要吵架就去外面，不要在我的店里打架！」
杰森生气地破口大骂。柠檬和白发男子要是在店里打起来，损失最大的人不是他们，而是他这个店长。他才不管对方是不是神
与畜，谁在店里闹事，就只有被他赶出去的份。
「……。」
多亏杰森的拳头，这两人算是冷静下来了。柠檬与白发男子狼狈地站起身，杰森也在这时问白发男子：「你到底是谁？叫什么
名字？」
「尼可拉斯。」
白发男子回答：「克里斯托多洛普洛斯。」
「尼可什么？」杰森好像听到了一串很像咒语的东西。
「尼可拉斯．克里斯托多洛普洛斯（nicolaschristodoulopoulos）。」
柠檬走到杰森旁边，「叫他尼可就行了。」
杰森在心里感叹，这人的名字竟然有十三个字！强者如柠檬，她到底是怎么记起来的？
「克里斯托多洛普洛斯？这可是希波克拉底（hippocrates）的姓氏。」
听到尼可拉斯的全名，克里斯的分析系统立刻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希波克拉底一脉，是十大家族中排行第九、以医学专精的
家族。传说家族成员全是古希腊时代的医学大师──希波克拉底的后代，但由于年代久远，这个家族并没有统一的姓氏，只用
祖先的名字做统称。
神与畜里出现十大家族的人，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然而，如果尼可拉斯真是希波克拉底一脉的人，便无法解释他那头和里奥
一模一样的发色，这也是克里斯特别提出来的原因。
尼可拉斯的脸色不是很好，旁边的柠檬知道他在不高兴什么，所以代替回答：
「没错，尼可是希波克拉底一脉的，但他也是怀特。尼可的妈妈，是我爸爸的妹妹，后来嫁给了希波克拉底一脉的人。」
「所以……」
杰森瞄了一眼尼可拉斯西方人的五官，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你们是……表兄妹？」
「……。」
虽然是事实，但杰森发现，当他说出柠檬与尼可拉斯的血缘关系时，柠檬露出了非常嫌恶的表情，可见在她一点都不希望和这
种人有血缘关系。
「哥哥就哥哥，什么表？我们怀特没在分那种东西！」
尼可拉斯随便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同时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锐利的眼神从他银白色的浏海间透了出来。
「我是她哥哥，她是我妹妹。跟她那个废物老爸比起来，我可是很疼爱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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