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上的海野尹鲁卡看着叽叽喳喳的学生,有点儿头大。
每天的最后一节课就是这样。大多孩子的注意力和集中力,在经过一整天的学习后都已经耗尽了,只等着回家吃饭玩耍睡觉,几乎没什么人认真听讲。
尹鲁卡看向中间最后一排。秋道丁次,算是这种混乱的源头。
每次他肚子发出空洞的回响,其他学生就知道最多还有十分钟放学,便开始收拾书包。
紧接着,听到异响的忍犬赤丸不明所以,会发出急切尖锐短促的叫声提醒犬冢牙警戒,噪音搞得周围同学一片头大,就连第一排的山中井野和春野樱都会转过头来,和犬冢牙大吵一架。
于是乎,大面积的混乱就开始了。
教室里嗡嗡的响声弄得尹鲁卡心烦意乱,这时候,他再看看那几个一向很安静的学生,就觉得非常顺眼了。
油女志乃,下课第一时间不见人影,直扑花丛里观察各种昆虫,上课时则带着墨镜一动不动(笔记都不做),一言不发。尹鲁卡很多次怀疑他在明目张胆地睡觉,但走到身边才发现,这孩子压根没有传出呼吸的声音,有时候,尹鲁卡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奈良鹿丸,一天到晚趴在桌子上,看起来是在睡觉,实际上却是闭目养神,注意着周围所有的声音,尹鲁卡每次叫他起来回答问题他都能答上就是证明。可惜,这个学生考试也睡觉,选择题做完一个字都懒得写。
日向雏田,大家族的严格教养加上害羞的性格,无论是上课还是下课时,她差不多都是班上最安静的最有礼貌的学生。她大多时候都在认真听讲,但也偶尔会神游天外,莫名其妙地脸红,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还有漩涡鸣人,这是班上三年多变化最大的学生。一开始上学时,鸣人还有些咋咋呼呼、调皮捣蛋,试图引起别人的注意。但可能是崇拜宇智波义勇的缘故,做同桌耳濡目染久了,总是会不自觉地模彷对方,所以就算上课不听,也会自己低着头看书,所以成绩不差(虽然很多时候是菜谱)。
最后,尹鲁卡目光挪向了鸣人和雏田中间的那个空位。
开学已经两天了,宇智波同学却依旧在外面游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尹鲁卡有些想念义勇,除了对方足够优秀、安静地像个物品以及能在夏天制冷以外,更是因为这个孩子会跟班上所有人分享食物,让他们不至于在最后一节课饿得无法集中注意力。
眼见着井野已经开始朝犬冢牙丢铅笔橡皮,场面即将愈演愈烈时,尹鲁卡深吸了一口气。
【看来要拿出杀手锏了。】
“明天,你们不用来学校上课了。”
此话一出,沸水一般的教室迅速冷却下来。
孩子们一个个抬起头看着尹鲁卡,像是在咀嚼他刚才那并不大声的发言。
下一秒,笑容在他们脸上绽开,堪比炼狱杏寿郎的欢呼声响了起来!
“太好了!”
“刚开学就放假,这也太爽了吧!”
“风云公主的新一部电影上映了,明天刚好去看!”
“明天一起去吃烤肉吗?”
……
一听不上课,孩子们已经热烈地讨论起明天的计划,而鸣人则是撑着下巴看向窗外。
【要是明天义勇能回来就好了。但杏寿郎给左助的消息,是还得一段时间的样子……】
【想不通,他到底是在干嘛啊?】
【明天他不回来的话,干脆就和左助一起去训练吧。】
鸣人坐直身子,忽然有了一个想法,蓝色的眼睛倏地一亮。
【雏田的实战课成绩一直不好,把她也带上吧!】
他转过头,本想和白眼少女说明自己的想法,却注意到和他隔着一个位置的日向雏田,脸色出奇地难看,像是遇见了自己的鬼魂一般。
鸣人心里疑惑,没来得及要询问,便听尹鲁卡坏笑着说道:“你们想得美,不是放假哦。”
“那为什么不来学校?”
一个平民出身的忍者失望地问道,“难道说要进行户外演习之类的吗?那是更高年级的活动吧?”
“是户外课没错,不过不是演习。”
尹鲁卡说道:“有些同学的家长,可能已经和你们说过这件事了,但肯定还有同学不知道,所以我就再通知一次。明天中午吃过午饭后,所有同学在校门口集合,我们要一起出发,去迎接云忍和岩忍的联合使团。”
“卡哒。”
一片安静中,清脆的响声引起了尹鲁卡的注意。
原来是日向雏田手没抓稳,铅笔从桌子上掉了下去。
“对、对不起……”雏田忙站起来鞠了一躬,有点结巴地道了个歉,才俯下身子去捡。
尹鲁卡忽然想起六年前那次的事来,心里一软,补充了一句说道:“雏田同学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明天可以在家休息。”
火影大人给的计划中没有这一条,纯粹是尹鲁卡出于同情自作主张。
“谢谢尹鲁卡老师。”
雏田明显有些意外,但还是接受了尹鲁卡的好意,神色看起来比之前好了一点。
鸣人不明所以,越看越觉得奇怪。
【雏田很讨厌参加这种活动,还是单纯地讨厌外国忍者呢?】
不过,他的思绪很快就被另一个学生打断了:“老师,岩忍和云忍的使团到木叶来做什么呢?”
“照时间算,差不多是每隔三年木叶和云忍续签和平条约的时候了,三年前是我们去了云忍村,这一次就轮到他们到我们这里来。至于岩忍为什么派使者团,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总归是类似的理由把。”
说起“和平条约”几个字时,尹鲁卡的笑容很真诚。
“虽然今年他们来得早了一些,但只要使团到达,就意味着接下来三年,木叶和岩忍、云忍村爆发冲突的可能性非常小。没有战争,大家就可以继续幸福地生活下去,直到十二岁时正常毕业了。”
“什么嘛?”
那学生不满地冷哼一声,“老师的意思是,如果打仗的话,我们就能提前毕业了吗?那还是打仗比较好吧,我们木叶忍村不是所有忍村里最强的那个吗?”
这学生说完,他周边立刻传出几声附和,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意思。
趴在桌子上的鹿丸无语地调了个方向,反倒是犬冢牙大声嘲讽道:“真是会说大话啊,连赤丸都对付不了,你是打算上去当炮灰吗?搞不好连敌人都看不到就死翘翘了!”
那学生红着脸反驳道:“村子里有那么多的上忍和中忍,难道不会保护我们这些新人吗?”
“保护你这种没有脑子的家伙做什么啊?”
奈良鹿丸似乎是被对方的愚蠢给激到了,撑起身体眯着死鱼眼怼道:“你这种期待着战争的家伙,是家里没有死过人吧。我告诉你,第三次忍界大战,我们一族牺牲最多的,就是下忍和中忍。要不是死了太多的族人,你以为这一届只会有我一个姓奈良的吗?
“一旦开战,木叶绝对不会只面对一个忍村,而是多线作战。到时候村子缺少人手,我们这些学生也不得不上战场,根本没人顾得上保护你。
“什么五大忍村最强……最强的又怎么样?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学校里的学生,哪怕大家族出身的孩子都只有个位数?还不到十年前的一半?那是因为,在之前的战争中,太多年轻的忍者,连能够生育的年龄都没到,就已经死掉了!有许多年纪比你还小。”
尹鲁卡有点意外,因为鹿丸不是会这样发表长篇大论的人,看来这些学生的发言是真得将这个他给惹火了。
他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奈良一族年轻一代少得可怜,所以族人们都对鹿丸寄予厚望,搞得他从小就有些烦不胜烦。
但也多亏了这番说辞,那些蠢蠢欲动的学生也偃旗息鼓,不再说话了。
“鹿丸同学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和平来之不易,这也是火影大人的意思,三代大人非常重视明天迎接使团的活动,大家也要认真对待。”
尹鲁卡趁机打了个圆场,毕竟再让鹿丸说下去,就会涉及到一些敏感话题了。
“所以,你们不要以为明天不用上课就可以为所欲为熬夜什么的,一定要好好休息,以最好的精神面貌去迎接外国来的客人,不可以让其他忍村的人看我们的笑话!这次迎接使团,事关村子的荣誉,你们一定要记得我说的话,知道了吗?”
“是——”
从声音可以听得出,有不少人还是第一次见外国忍者,所以很兴奋很期待。
通知完这件事,放学的音乐声响起,尹鲁卡率先离开教室,其他学生三三两两抱团走人,只有雏田和鸣人留在原位没有动弹。
鹿丸是最后一个走的。
他显然是知道不少事的样子,路过雏田的时候停了一秒,但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跟鸣人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教室只剩下鸣人和雏田两个人的时候,鸣人滑到了义勇的座位上,关心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哦雏田。”
暑假最后几天的单独相处,让两人之间那种尴尬的气氛好了不少,至少雏田不会因为他离得近就晕倒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不舒服,可能是中午、中午吃得有点多了。”
雏田的脸色浮出少许血色,“明天的活动,我就不去了,所以……”
“真的不去吗,这是为什么啊,难道你能提前预知到明天也会不舒服吗……”
鸣人想要追问,却忽然感到一股不太舒服的视线。
他勐一转头,发现教室门外站着一个和雏田长得有七八分相似的少年,正板着一张脸,严肃地盯着他们。准确地说,对方正严厉地盯着雏田,即便看不出童孔,鸣人已然注意到了对方那审视的姿态。
“……”注意到鸣人话才说了一半便停下了,正考虑如何搪塞过去的雏田也抬起头。
她顺着鸣人的视线看了过去,整个人像是被电打了一般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声音变得音哑而短促:“宁、宁次哥哥!”
【他就是日向宁次?】
鸣人眨了眨眼。
因为义勇的关系,鸣人和杏寿郎关系也算密切,所以对崇拜杏寿郎的高年级学生不算陌生。但这位大他一级的第一名,鸣人还是第一次见。
日向宁次,是少有地,没有被杏寿郎的魅力所征服的那一部分人。
日向雏田紧张地垂下脑袋,下巴贴近锁骨,双手纠结地交握着,等待着日向宁次一步一步来到她的面前。
鸣人看雏田的模样,觉得对方似乎来者不善,以为是左助小人书里那种可怕的家族倾轧戏码,刚起身准备把对方和雏田隔开时,却惊讶地看到,日向宁次走到一米外就停在原地。
接着,他对雏田弯下腰,行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礼。
“雏田大人。”他口气恭敬,不看表情的话,找不出什么值得挑剔的地方。
“宁次哥哥,请不要这样……”日向雏田一幅泫然欲泣地表情,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为什么……他会这个时候来找我呢?】
“我是代表日向分家来请求您的。”
日向宁次的腰还弯着,视线却看向了雏田的脸,鸣人看得出,这是一种非常难受和别扭的动作。
“为了您的安全着想,希望您明天无论如何都要待在族地里,不要随意外出走动。”
听到这里,鸣人觉得对方好像只是在表达关心。
“毕竟这一回,”但日向宁次马上又说道,“我们分家这边,没有一个人愿意为您这种没有前途的准族长,无谓地牺牲性命。”
这一次鸣人听懂了。他立刻站起来,皱着眉头大声说道:“谁没有前途啊?!你凭什么这样说雏田!”
雏田的眼泪已经滚到了眼眶的边缘,但迟迟没有滑下去,只是紧咬着嘴唇沉默不语。
日向宁次同样没有理会鸣人的意思,自顾自地继续说道:“雏田大人,请您答应我的请求,否则我是不会离开的。”
“你从头到尾都是一幅嫌弃的表情,说话也是夹枪带棒的,哪里有请求的意思!”
鸣人恼火地从桌子上越了过去,来到日向宁次的身侧,“再说,明明是一家人,为什么做这种虚伪的表演?你也看到了吧,雏田明明就很难受不是吗?”
“一家人?”日向宁次睁大白眼看向鸣人,额头绑着的布条异常显眼。
“我们怎么有资格成为雏田大人的家人?不这样做,她又怎么会答应我们的请求。”
“说了不要阴阳怪气地讲话啊!”
鸣人一把朝着日向宁次的衣领抓去,后者却早有预料一般后撤一步,左手抓住鸣人的手腕,右手扶住他的手肘轻轻一扭,逼得鸣人立刻朝相反的方向趴伏下去。
但马上,鸣人在倒地之前勐地一脚踩在地上,利用反冲力拉近了和日向宁次的距离,不但挣脱了擒拿,反而把对方给撞了一下。
眼见着两人一瞪眼就要升级战况,日向雏田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大喊了一句:“请不要再打了!”
但随着两人惊讶的视线随时看过来,她马上恢复了鹌鹑本性缩起了脖子。
日向宁次眼中闪过的一丝意外,迅速被失望所取代。
他看了一眼鸣人,又恢复了鞠躬的姿势:“雏田大人,请您务必答应我……”
“什么都不要答应他!雏田!”
鸣人一脸怒容地打断了宁次的话,“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根本就是抓住了雏田的弱点,在这里阴阳怪气地逼迫她!你不关心,也没有一丁点儿尊重她的意思,相反,你就是明知道这样的行为会伤害她,让她痛苦和难受,才特地这样说和这样做的!”
日向宁次没有回应,但有些惊讶于鸣人的敏感。
“我不了解你们这种大家族,也不了解你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你心里装满了对雏田的怨恨,就光明大正地说出来自己的想法,为什么要用这种姿态,一次一次去折磨她?还有,什么叫没有前途?不要随随便便判定他人未来啊!”
日向宁次对雏田的态度,很像是曾经村民们对他的态度——
明明有着深切的憎恨,又不说明原因,这熟悉的既视感让鸣人很是恼怒。
“你确实对我们那一族的确一无所知。”
日向宁次直起身子,“但没有前途这一点,真得需要我直说吗?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这幅样软弱可欺的样子,有资格成为族长,让别人牺牲性命去保护她吗?别的不说,实战课的成绩就贴在公示栏上,你也看得到吧?她的拳头软绵绵的,就和她的性格一样。”
“雏田只是害羞,害怕伤害别人而已!再说,人是会变得!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克服这一点?”
“害羞和懦弱是有区别的。”
日向宁次摇了摇头,“害羞只是习惯,可懦弱却是注定的天性,面对威胁,连反抗做不到的人,真能有什么未来吗?“再说,”他转眼看向雏田,“我的请求,本来就是雏田大人想要的不是吗?云忍的使团到来,您一定会担心受怕,却又不敢和家主大人明说。但我这样做,不正好给了您一个合适的借口吗?”
雏田眼神闪烁,看起来的确是被说中了心事。
云忍,她害怕;和跟父亲说她害怕云忍,这件事本事就更让她害怕。
但如果分家这样请求,父亲就没有理由不答应了。
她嘴唇抖了抖,正要开口,却注意到自己的被冷汗打湿的手被夺了过去,一阵温暖从鸣人的手掌上传了过来。
“那就要让你失望了!”
鸣人把雏田的手举了起来,“你越是笃定雏田会这么做,她就越是要证明自己,绝不是你设想的那种人!”
“鸣、鸣人……”雏田是真得有些慌了,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虽然我不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雏田会害怕外国来的忍者?但义勇告诉过我,人越是恐惧什么,就是要率先克服什么!”
鸣人大声宣言道:“所以明天,雏田会和我一起去看云忍的使团!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吓不倒雏田,你也吓不倒!就算他们真得想要伤害雏田,我也会像义勇当初保护我一样保护她!不需要她是我的族长还是什么,只要她是我的朋友,我就愿意为她赌上这条性命!”
空旷的教室里,鸣人的声音不断回荡。
日向宁次抿住嘴唇,严厉地目光越过了他,朝雏田看了过去,有询问的意味。
他也不知道,自己希不希望看到雏田有所改变。
“您真是这样想的吗?要暴露在自己害怕的人面前?”
雏田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握住鸣人的手。虽然没有抬头,但沉默了许久后,她还是说道:“抱歉,宁次哥哥,我、我想试一试……”
“既然如此,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日向宁次后退一步,再次鞠躬,“如果您一意孤行,那就请您明天,务必不要在所有人面前,折辱了一族的脸面。”
起码从安全性上来说,雏田在公开场合露面,反而更保险一些。
雏田没有回答,鸣人却跟日向宁次扯了个鬼脸:“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你的体术很不错,实战经验很丰富。”
日向宁次对着鸣人点了点头,“可如果下次再对我动手,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搞得好像只有你没有用全力似的。”
鸣人嘲讽道,“下次再让我听到你阴阳怪气,我也不会再手下留情了!有话直说,这才是忍者该有的样子!”
“……”
日向宁次没再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雏田木然地待在原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答应了什么。
“鸣人,我……”
鸣人看出了她的慌乱,温声说道:“没关系,你不想说就不要说,等云忍的使团走了再告诉我也不迟。等你不再害怕他们,再想起曾经的事来,只会觉得自己过去的想法,荒诞又可笑……”
“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得,这是我的亲身经历。”
鸣人打包票说道,“只要靠克服了最恐惧的东西,第二怕、第三怕的事情,逐渐都会变得无所谓了。”
“我知道了。”雏田信服地点了点头,暂时放下了对明天的恐惧,“谢谢你,鸣人。”
“要谢就谢谢义勇吧。”
鸣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如果不是他逼着我去面对那些人,去维护自己,我现在还把那些闲人的目光和挖苦当回事呢,平白多了许多烦恼。”
说着,他飞快看了一眼黑板上方的钟表:“呀,都过了这么久了,左助那家伙,不会自己走了吧!”
说着,他拎起书包率先走出去,也给了雏田一点点擦掉眼泪的时间。
过了一段时间后,两人来到隔壁的教室门外,发现左助居然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低着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鸣人和雏田对视一眼,从后门走了进去,并没有刻意收敛声音。
但左助对自己面前的几枚硬币过于专注了,居然什么都没有听见。
鸣人来到左助身后,勐地在后者肩上一拍。
“啊!”bïmïġë.nët
尖叫,但是两声。
左助尖叫,是因为面前一枚硬币忽然失去控制,从他面前弹飞出去,镶进了前座的椅背。
鸣人尖叫,是因为指尖传来一阵短促的剧痛,抬手一看,皮肤上甚至出现了澹澹的焦痕。
“你搞什么啊?”两人异口同声地抱怨道。
“该我问你才对吧!”
鸣人吹了口凉气,把食指和中指的之间塞进嘴巴里,但痛感却没有丝毫削弱。
“比冬天门把手的静电还厉害,要是碰你的不是我而是别人,现在都要疼晕过去了!”
“诶,疼得很厉害吗?”左助眼睛一亮。
“你居然还幸灾乐祸!”鸣人不满地看着他。
“不,我只是在好奇忍术的威力而已。”
左助从前座的椅背上将硬币取了下来,一脸的骄傲。
【才短短几天,我就有这样的进步,在雷遁方面果然有不错的天赋啊!比义勇的水遁更强也说不定……】
“忍术?”鸣人不再关注受伤的手指,而是满脸好奇询问道,“什么术啊?是你哥哥教你的吗?”
“是我妈妈。”
左助往里坐了一个位置,让雏田和鸣人可以离他近一点,“你看。”
左助将六枚拇指宽的10两硬币围成一圈,然后把食指竖着放在所有硬币的中间。
“看什么?”鸣人两眼一翻,“我从不乱花钱,存款比你多多了。”
话音刚落,鸣人便看到六枚硬币像是展开的花瓣一般,被无形的力道缓缓推了出去,速度均匀无比。
“动了呀!”
“还没完呢。”
左助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六枚硬币不断向外推进,形成了一个半径十厘米的大圆。
接着左助左手结印,六枚硬币又缓缓收缩,最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厉害吧!”左助一脸阳光,等待着夸奖。
“很厉害,”鸣人点了点头,“你在变魔术吧。”
【“学这个点蜡烛吗?”】
“说话不要太义勇了。”
左助脸塌了下来,“一看你就什么都不懂。”
“这个,控制金属的能力……应该是磁遁吧?”
一旁的雏田忽然出声道,“难道说,宇智波同学,你又开发出了一种血继限界吗?”
“诶,不会吧?”
鸣人对这些不甚了解,但知道血继限界都很了不得就是了。
“看起来很像对吧?”
左助感觉到自己的才能被欣赏,高兴极了,十多天以来第一次看日向雏田这么顺眼。
“但这不是磁遁,而是雷属性查克拉的一种运用。”
“雷遁?”雏田惊讶地捂住嘴巴。
“对。你们看,这是一枚普通的硬币。”
为了举例,左助从铅笔盒里掏出一枚材质不同的旧版硬币放在六枚10两硬币中央,没什么反应。
“但是,当我为他注入雷属性查克拉后……”
左助指尖在硬币上一碰,那枚硬币立刻散发出无形的力场,将周围的六枚给推了出去。
“我妈妈说,磁遁忍者有两种。一种是像三代风影那样,结合风遁和土遁的性质变化,操控铁砂这种含有特定金属的物质,但一般而言,一个磁遁忍者只能操控一种金属,两种就很极限了。”
左助顿了顿,“还另一种,就是雷之国的磁遁忍者,可以靠接触给任何物体赋予强磁性,但本质上还是只能吸引特定的金属而已。
“可是我现在做的这个,只需要雷属性查克拉的单一质变。等我足够熟练以后,就算给不同的金属注入雷属性查克拉,也可以控制同时它们攻击或者防御,甚至隔着几百上千米遥控手里剑攻击别人。很厉害吧?”
“听起来是很方便。”鸣人点了点头,语气中不无羡慕,“你以前只说过你爸爸和哥哥是上忍,没想到你妈妈也这么厉害。”
“其实也是很巧合了。”
左助说道:“她最近几年一直带着手下给风云公主的电影做特效。据说电影的编剧很有想象力,设计电影里那些奇奇怪怪不合常理的忍术时,给了我妈妈一些灵感,她就开始利用电磁力开发雷遁忍术。不过,她倒是从来没有这种术战斗过就是了……”
“我没看过电影。”鸣人有点小郁闷,“火影老头不让我出村子去,说是外面很危险。”
“那下次我家里人一起去火之都的话,带着你一起去吧。”
“真的吗?”鸣人顿了顿。
“三代同意的话,问题应该不大吧!”
“对了,说起这个……以后我们两个训练,带上雏田一起吧!”
“诶?!”这次轮到雏田意外了。
“为什么啊?她实战课成绩好一般的。”左助有话直说。
“遇见了一个讨厌鬼,说雏田懦弱胆小什么的!”
鸣人咧出一个笑容,“等雏田变强揍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阴阳怪气!”
左助本来有些排外,但一想到杏寿郎一贯的作风和心胸……
“反正杏寿郎住的地方场地那么大,多她一个也不会很挤!但是打扫卫生也要算她一个哦!”
“谢、谢谢。”雏田握紧了小拳头,“我一定会努力的!”
【不可以让鸣人失望啊!】
这大概也是鸣人刚认识义勇时的心情。
“对了,你这个什么时候能练出一些名堂来啊?”
左助收拾书包打算走人时,鸣人问道。
“这个要循序渐进,首先要电磁力的吸引和排斥作用。”
说着他抬起脚,给鸣人看了看自己的鞋底,那里吸附这的,正是他家大门的钥匙。
“这有什么用啊?”
于是左助又给鸣人解释了一番,听不听得懂就不得而知了。
学校外边,宇智波鼬左等右等,却迟迟不见左助出来。
“难道是翻墙走了吗?”
正当他想要进学校一探究竟,后方传来一阵翅膀拍打的声音。转头一看,居然是宇智波止水的忍鸦。
“止水回来了吗?”
鼬脸上拂过愉快的表情,招了招手叫忍鸦过来,从它脚上取下一根纸卷看了起来,神色逐渐恢复平澹,甚至还有一些疑惑的成分在里面。
不过,忍鸦是止水的忍鸦,纸条上也是止水的字迹。
【回来不先去汇报任务结果,而是要先和我见面,是出了什么事吗?】
“带路吧。”鼬有些担心,留下一个影分身继续等待,本体却跟着忍鸦追了上去。
但不知为何,他总感觉今天这只忍鸦带得路相当好走,还时不时停下等他,意外地有灵性,就好像有一个人类的灵魂在寄宿在它体内似的。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就在左助即将走出校门,和鼬的分身碰面时,后者却化作一团烟雾,忽然消散不见。
与此同时,世界另一边。
因为时差关系,已经入夜的水之国,义勇撤去了萦绕在左臂和左腿的暗红色查克拉,睁开了眼睛。
“伤势已经不怎么影响行动。”
他有些不太熟练地揉了揉自己的腹部,让三尾将借给他的查克拉全部收回。
“应该可以出发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我,宇智波义勇,没有被讨厌!更新,第一百三十章 阴影逼近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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