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雪源恪喃喃道,“什么是幸福?”
静言认真地望着他,对他说道:“幸福就是开心。你开心吗?杀人的时候开心吗?执行命令的时候开心吗?”
雪源恪好像回到了幼时,那时他才六岁,当时师父让他拿着刀刺向那个绑在柱子上的人,那人赤裸着上身,满身都是鞭伤,头发垂在脸侧,看不清那人面目,但是那双血红的眼睛让他一直记着,有好多年他都害怕地晚上睡觉时都能惊醒。
当时他师父把刀递给他,看着他说道:“恪儿,杀了他!”他自己害怕的往后直退,他师父冷眼望着他:“你不杀了他,那便被他杀。拿着,杀了他!”
他害怕地拿起了那把刀,一下子扎到那人身上,他到现在都记得那人的眼神,那眼神中的绝望、恐惧、不甘……一直充斥着他,直到现在想起都心惊,后来,慢慢的也就成了习惯,就像吃饭那般随意,从没有想过其他的。
现在被静言问起,他倒是第一次思考着其他的问题。
静言望着他,知道他在思考着自己的问题,便又追问他:“杀完人后,你觉得心中有愧吗?”
“你杀的人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只是因为有人花钱雇杀手,你们便杀了他,他们有可能是善良的人,他们也有自己的家人,上有老人,下有孩童,如果你们杀了他,一个家庭中会使得一个父母没有了一个儿子,一个孩子没有了父亲。你不觉得心中有愧吗?”
雪源恪听了他的话后,才去思考这个问题,他从没有思考着这些问题,也从没有思考着自己以外的人。
静言见他不做声,便没有再问什么,而是说道:“做些生意吧,我想如果有的选择,谁也不愿意做死士的。”
雪源恪望着他:“那你的意思是让雪源阁解散?”
静言知道雪源恪误解了,便说道:“不是,我觉得你可以改一下你的雪源阁做法,你可以选择杀哪些人,不是所有的人都要杀,大奸大恶之人,如果杀了,没有人会说什么。但是你杀那些无辜的人,你们雪源阁比那些恶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雪源恪听到静言的话,觉得话有些刺耳,但是他知道他说的在理,便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嗯,我会考虑的。”
说完后,便往船舱内走去。静言望着他的背影,觉得雪源恪这人不算坏,虽然都传他这人恶毒,其实相处下来,他觉得这人不像传言那般,是可以救助的。他觉得他得想办法,让雪源恪改邪归正。
只有雪源恪改邪归正了,就会救助很多人,至少是那些善良的人是能救助的。他要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帮助更多的人,只有让雪源恪改正了,就会有很多人得到救助。他觉得雪源恪考虑这个事情,便会有希望的,他想到了燕国以后,他就了解一下燕国的情况,然后再考虑做什么生意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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