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已经悄悄离开会议室。
进入检查的一线。
今天跟随我同时到达的，除了会计事务所的人，还有一批我亲自挑选出来的办公室人员。
他们带着另类的任务。
不和所谓的“管理人员”打交道，专门去班组里，办公室里，去了解情况。
他们表情严肃，面容沉静。
而所问的问题也大同小异。
诸如“王陵迪总经理在平时，有哪些地方让你们不满意”？
“你们对公司的财务透明程度，满意么？”
“有没有特别需要向总公司反映的问题？”
“据你所知，王陵迪在生活作风上，有什么问题？”
总之，给所有人营造一种，总部要卯足了劲儿拿下王陵迪的态势。
当然，让基层员工直接去说总经理的坏话，难度很大。
可妙就妙在单独谈话。
而且，一旦有人贡献了有意思的内容，谈话人员立刻现金奖励。
是的，两百元。
钱不多。
但是却更加营造了一种迫切态势。
俗话说的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尽管王陵迪等人在工作中的手法比较隐蔽。
可鼎信机械里风言风语仍然有不少传得很广。
有人守口如瓶。
就有人迫切上位。
一条条关于王陵迪的有价值的消息，慢慢汇集到办公室人员的手里。
由于是两人一组进行询问，所以，总部这批人也不敢有什么歪心思，老老实实得做记录，老老实实得往出发“奖金”。
而高明则直接找到了承包食堂的，王陵迪的堂弟。
“话，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你和王陵迪串通一气，侵占公司财产，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高明冷着脸道。
“我……没有！”王陵迪的堂弟，确切得说，是出五福的堂弟。
关系稍远。
“没有？”高明呵呵一笑，把一份账本甩在他面前，“老兄，你的食堂流水和你的采购单子可对不起来啊。”
“一斤鸡肉二十元……你特么的进的下蛋公鸡么？”高明冷冷道，“就凭这一点，鼎信就能把你送去坐牢！”
“这……账本不是我的！”食堂老板俩眼一瞪，“谁这么诬赖我？”
“王师傅，他不承认啊！”高明笑了笑。
“老板，这账本是我记录的！”一名穿着厨师服的中年男子走过来道。
“老霍……你？”食堂老板一看，直接懵逼了。
这姓霍的是他的副厨。
“老板，进货你都用你的人，但是咱们用的食材，还是得经过我的手！”
“我们跟你提过好几次涨工资的事儿，你总是说利润太低，涨不了，让我们等等，等到啥时候？”副厨皱眉道，“你老是给我们画饼从来不兑现，你自己吃的脑满肠肥的，我们兄弟每天都辛辛苦苦，挣不了几千块你好意思么？”
“我怎么做事，用得着你来教？”承包老板吼道。
副厨冷笑道：“无所谓，反正老子不干了！”
“不干你就饿死吧你！”
高明笑了：“王老板，霍师傅肯定不会饿死，我们陈总交代过，主动协助调查的，集团不会亏待。霍师傅，抓紧时间组建团队啊！”
“没问题，你放心吧！”霍副厨拍着胸脯道。
“你们……搞什么？”承包人愣住了。
“老王八蛋，你该滚了，以后这个食堂，我带人承包了！”
高明正色道：“王老板，你和王陵迪之间是不是有猫腻，你自己最清楚，我要是你，就赶紧坦白，省的集团报警之后，你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出来就是为了挣钱，但是为了挣几个钱，把自己的未来搭进去，不值当的！”高明又加了一句，“总裁和王陵迪，肯定会走一个，你觉得谁会走呢？”
高明笑着拍拍王老板的肩膀：“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觉得，你能和鼎信的老总斗么？你会是他的对手么？”
“退一万步讲，陈总即使弄不了王陵迪还弄不了你么？”
“现在你如果选对了，会获得陈总的友谊，这可比你那个快出五福的兄弟，强多了吧？”
“可是……”承包人王老板有些迟疑了，“如果没有他，我……我也承包不了食堂啊！”
看到对方松动，高明心中冷笑。
“话是这么说，可是，王陵迪也没少从你身上走账吧？现在是网络社会，你觉得王陵迪能全身而退？”高明冷冷得摇头，“陈总亲自带队进入机械公司，结果，不会等很久，你的时间不多了！”
“是死咬着，替王陵迪背锅？还是揭发他，获得总裁的原谅，你自己考虑！”
高明傲然道。
“我……我揭发！”承包人，终于绷不住了。
王陵迪确实利用食堂的账目，走了不少的钱。
这个只要稍微一查，肯定会露馅。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
说不定，倒了王陵迪，就能顺势抱上总裁这条大腿。
何乐而不为？
三处调查组，开始源源不断得向会议室里的陈辉，输送最新结果。
最后，高明和三路人马的组长全数回到会议室。
我把调查结果往桌子上一拍：“我承认，仅仅靠这些还无法把你送进监狱，但是最起码，你利用职权非法占有公司财产，这一条已经得到验证！”
“这是食堂的账目，上面标记了承包人每一笔，肖敬你的钱！”陈辉冷笑不已，“鼎信为什么每况愈下？就是因为你这样的蛀虫太多的原因！”
会议室门口，早就有在探听消息的人。
所以，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内，王陵迪被陈辉当面狂吼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机械公司。
“嘭！”王陵迪狠狠一拍桌子，“陈辉，你不要太过分，得罪了我们，谁来干活？谁来抓生产？你就不怕整个公司彻底瘫痪么？你就不怕员工们对你有看法么？”
也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
郭天海，走了进来。
“你来干什么？”王陵迪愣了一下。
“郭总工，坐！”陈辉淡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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