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把衣领下意识拢紧，笑着打招呼：“爷爷早啊。”
闻言，盛今良停下来，眉目间是未散去的担忧：“你干什么去了，昨晚阿清等了你晚上没睡着。”
“没干嘛，和朋友呆在一起呢，手机没电了，”沈安安语气自然，目光朝里面瞟去：“顾清呢，我去和他解释。”
“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他就不在了，可能去卿——”
盛今良话还没说完，顾清的身影便出现了。
沈安安心下一喜，立马张口解释：“对不起啊，我以为昨晚可以回去的，没想到遇到了点别的状况，耽误了。你别担心。”
“我不担心，我相信你没有遇到危险，只是贪玩，晚了些回家。”
顾清声音很温和，可乍一听却感觉到丝丝寒意。
是那种笑里带刀的惊悚感。
当然，沈安安没有察觉到。
她松了口气，知道顾清好说话，看了眼时间，道：“快要上班了吧，我们进去吃完早饭再去公司吧。”
“我不饿，你去吃吧。”
“不行，早上这顿必须吃，对胃好。”她伸手拉了顾清一下，在手指尖触碰到他衣服时，她蹙起了眉头。
沈安安定睛一看，顾清浑身竟然带着湿漉漉的雾气，发梢和睫毛上含着冰霜，那双棕色的眼眸里看不到什么情绪，迎上她的视线，面容矜贵秀气，一如既往的干净。
干净到看不清楚他眼里最真实的神情。
沈安安望着顾清：“你身上怎么是湿的？”
顾清垂眸睨了眼自己的衣服，语气平静：“可能没烘干。”
沈安安觉得的奇怪，但顾清没有给她问下去的机会：“有几个紧急文件需要我看，你吃完饭到车库找我就好了。”
“好吧……”
沈安安压下心中的疑惑，目送他离开。
昨晚折腾的太累了，她肚子里空空如也，实在没有力气想太多。
盛今良夹了一个虾仁给沈安安：“多吃点。”
“好，”沈安安点点头，乖巧吃下，等肚子差不多七分饱了，她抽了张纸巾擦拭嘴巴：“爷爷，我想好了，你说的对，我应该利用姚尘。”
盛今良顿了顿：“你想通了？其实……不算是利用，他亏欠你母亲，对你好点很正常。”
“他并不是想对我好，他单纯想让自己的良心过的去而已。”
盛今良没有反驳，亦没有赞同。
人性这东西谁又能摸的清楚？
不过是物尽其用，各怀心思。
沈安安吃完早饭就去了车库，坐到副驾驶上，又问了顾清。
“你昨晚出去找我了吗？衣服不像是没烘干。”
两人相处了五年，有什么说什么，没必要兜兜转转。
顾清听着她笃定的语气，搭在方向盘的手指颤了颤：“早上不放心出去一次，你昨晚去哪里了？”
沈安安看向窗外：“之前的一个同事家里。”
“下次不要在外面过夜了，不安全。”
沈安安气得想掐人中，下次？
下次再让那对父子套路她就不姓沈！
一路无言，顾清进了办公室就把关于度假村的合同找了出来，随手递给助理：“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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