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应该说是，已经恢复到了这般程度。
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时间长河在他手上就只是当盾防御，或是当成是棍子敲人闷棍。
但是现在……
他直接收起了刀、剑，还有头顶上的宝珠。
就只留了一杆青玉枪在手中。
毕竟长枪才是他“本体”啊。
却见他眼中神光盛放，身后天钰界、还有烛龙本体的虚影浮现，头顶上方的时间长河顿时掀起惊涛骇浪，紧跟着一道道虚幻的身影凝聚于长河之上。
全部都是熟悉的面孔。
后土、三清、女娲、昊天、西王母、帝俊、东皇太一、燧人氏等等。
一位位已经献祭了自身，或是早就已经被人遗忘了的，不复存在的强者们，此时几乎全部都伫立于时间长河之上。
最关键的是，其中还有五道身影，纵是天虚看了都不禁目光一滞。
前三个祂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其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让祂无比确认。
此三人便是第一批古神，也是创造出天道、虚空意志的“罪魁祸首”。
儵，忽还有混沌！
而后两者，祂就更熟悉了，因为那两个正是祂的前身！
天道和虚空意志！
对方是要从时间概念上彻底抹除掉祂的所有痕迹！
到了祂们这个层次，什么大道，什么规则之力都已经无所谓了。
因为祂们已经凌驾于这些东西之上了。
想要彻底杀死祂们，湮灭神魂和大道已然是不管用了。
只要这世间还存有祂们的时光痕迹，便能以此而重生。
“你知道当初为什么我要开辟出时间长河么？”
段钰一边说着，一边拎着长枪直接朝天虚一枪捅了过来。
说骚话耽误杀人这种其蠢如猪的事情，他才不会做。
明明直接干就完事儿了，非得站人家面前跟个傻缺一样逼逼叨叨半天，然后等人家支援到了，或是大招攒好了干死你。
缺心眼啊？
天虚想躲，可是身体却根本动弹不得。
一枪递出，天虚瞬间爆体。
段钰没有给祂重新凝聚的机会，出完一枪，直接开启时停，并且将时间无限放慢，做了双重准备。
随着他心念一动，一眼万年，时间长河，包括其上那些诸多强者们的虚影全都同时发作，一同攻向天道和虚空意志的虚影。
有段钰帮忙压制，加上四位意志之境，两位伪意志之境，曾经的天道和虚空意志几乎没怎么招架，便被打成了稀碎。
而在时间长河和时空之瞳的作用下，虽然只是被杀了一个虚影，但是随之一同湮灭的还有天道和虚空意志存在于这世间的五成时光痕迹。
当初他之所以开辟出这条时间长河，原本的目的是想以此来复活盘古。
毕竟在他还没有成为段钰之前，在他眼中，他的同类自始至终就只有盘古。
那些什么古神……呵，祂们根本就不配。
至于结果……
那自然是失败了。
并不是他做不到，而是盘古自己不愿意复活。
就一如混沌祂们身死后，唤醒了盘古的神识，却依旧被祂毅然决然的拒绝了复活的可能一样。
而现如今看来，他才犹然发现。
盘古才是最鸡贼的那一个，目光也是相当的长远啊！毣洣阁
祂这咔咔一死，再咔咔一转生，小日子过得相当舒坦，直接就避免了承受无尽孤独的痛苦！
所以当初很长一段时间，段钰都在深深地后悔中渡过。
他一直想着，当初这开天辟地的活儿，为什么他不干呢？
不过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这种想法了。
甚至是还有些庆幸，还好当初没有这么做，否则，他又如何能够有如今这般经历呢？
又如何能够遇到这么多有趣的人呢。
“再见了小废柴，要怪，就怪你自己时运不济吧。”
是时候给这场游戏彻底的画上一个句号了。
一切都结束了。
段钰心里默默念了一句。
上方时间长河剧震，所有虚影全部崩散，河水倾泻而下。
他要顺便将这个世界好好清晰一番，抹除掉天道和虚空意志所有的痕迹，哪怕是一个脚印。
然而就在这时，整个宇宙震颤了一下。
原本倾泻而下的时间长河河水，竟有原路反了回去。
段钰忽然瞳孔一缩，当即做出下意识的反应，向后暴退。
可是就在半途，他的身体却骤然顿住。
并不是他改变主意了，而是……他被定住了！
不出意外的话……果然还是特么出了意外！
“呵。”
一阵轻笑声霎时传遍整个宇宙。
只见前方一道身影，快速凝聚出来，银白色水晶长发，一袭宽松的道袍。
不是天虚又会是谁呢？
只是此时的祂，身上已经再无那诅咒所化的雷网半点痕迹。
且祂身上的气息，也已经达到了段钰无法感知的地步。
极致……
段钰的心情瞬间跌落至谷底。
天虚抬手对着上方的时间长河用力一抓。
骤然间时间长河直接崩灭，化作虚无。
咳！
强烈的反噬让段钰当场咳出一口血来。
身上的气息也随之向下跌落了一些，不过并没有跌破至意志之境以下。
天虚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感受了一下体内磅礴的力量，祂不禁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沉醉的神情。
这便是极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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