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月清楚的记得,他刚刚还在京都府。
现在又回来了。
看来那个碎片并没有他想要的记忆。
也许他的记忆早已经在无尽的岁月中丢失了。
谁知道呢?
可是他不愿意放弃!
就在这时,记忆中再次显现一抹影像……
她喜欢笑。
墨澈双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眉脚轻轻一扬后,遂起身媚笑着……英俊的脸庞带着邪魅而又有点玩世不恭的微笑……挑着眉,嘴角笑的妖艳勾人……笑靥如花般诡异妖艳……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
她总是喜欢笑,不知道她再想什么,南溪月就好像从来没有懂过她。
只是微笑,深深凝视着南溪月,这个在梦里萦绕了无数次的男子,许久之后,轻轻地,低低地道:“别管明天了,好吗?”
是欢乐吗?是痛楚吗?不管了罢,明天是什么,明日会怎样,何必在乎呢?拥抱入怀吧!把你轻轻拥抱在我的怀中……
你要信赖世界上一定有你的爱人,无论你此刻正被光芒环抱被掌声淹没,还是当时你正孤独地走在寒冷的街道上被大雨淋湿,无论是飘着小雪的早晨,还是被热浪炙烤的黄昏,他一定会穿越这个世界上汹涌着的人群,他一一的走过他们,走向你。
南溪月一定会怀着满腔的热,和目光里沉甸甸的爱,走到她的身旁,抓紧她。会迫不及待地走到身旁,如果年轻,那一定会像顽劣的孩童霸占着自己的玩具不肯与人分享般地拥抱。
如果不年轻,那一定会像披荆斩棘归来的猎人,在身旁燃起篝火,然后拥抱着疲惫而放心肠睡去。
一定会找到。要等。
由于愤怒、憎恶都是不易被隐藏的情绪,因此南溪月势必会减少与目光直接接触的机会。
潜意识中,他担心你一旦直视他的眼睛,内心的焦躁不安会被你看穿。不自觉地握紧双拳也是即将发怒的象征。最后,瞧瞧他的下颚和脸颊骨是否紧紧地绷在一起。
假使南溪月抿住双唇,脸颊两侧近下颚的肌肉不停地抽动收缩,那他内心深处真的是怒火熊熊了。
她只瞪了南溪月一眼便立即转移视线,那南溪月八成就是惹她发火的导火索。
这时最好直接跟南溪月讲:“看得出来很不高兴,出问题了吗?”这表示愿意一起解决麻烦。
如果是因别的事而生气,不妨明白,可以充当南溪月倾诉的对象,再慢慢安抚。
南溪月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记忆碎片,为什么会突然被两片记忆碎片同时击中。
再入长河……
长河到了地球……
汉朝……
武帝命卫青、霍去病分别率领大军北伐匈奴。
李广多次要求参战,武帝以为他年老考虑良久,才命其为前将军,隶属大将军卫青。
而南溪月则是汉帝麾下另一将军。
卫青侦知单于所在之地,自率精兵前往,准备与单于统率的大军接战,而令李广与赵食其所部并为一军,从东道出击。
东道不仅绕道,路程较远;而且所经地区水草缺少,行军困难。
李广对卫青说:“臣部为前将军,今大将军乃徙臣出东道,且臣结发而与匈奴战,乃今一得当单于,臣愿居前,先死单于。”
卫青因暗中受到武帝告诫毋令当单于,恐不得所欲。
同时,卫青好友公孙敖因不久前战败失去侯位,亦愿让他共击匈奴单于,给予立功的机会,因而不用李广为前锋,徙其出东道。
南溪月,深感不平,向卫青固辞前往东道,卫青不允,李广含怒,不告而别,不得已仍与赵食其俱出东道。
由于没有找到向导,迷失道路,未能度过漠北,与匈奴接战。
卫青率大军与单于接战后南返,乃与李、赵两将军会合,因遣长史责问其失道情况,并令到大将军幕府对簿。
李广对其部下说:“广结发与匈奴大小七十余战,今幸从大将军出接单于兵,而大将军徙广部,行回远又迷失道,岂非天哉!且广年六十余,终不能复对刀笔之吏矣。”毣洣阁
乃以佩刀自刭而死。他的死,引起了兵士们和百姓们的深切哀悼。
李广出身行伍,以战功位至二千石,七任边郡太守,历仕文、景、武三朝,与匈奴大小七十余战,以善骑射、有勇略、能力战著名当世。
特别是他的廉洁奉公、与士卒共甘苦这种为国忘身的优良作风和爱国精神,更是难能可贵,感人至深。
南溪月叹道:“口不能道辞。及死之日,天下知与不知,皆为尽哀。”南溪月对李广质朴诚信作风无限的怀念,也是对他遭受不公平待遇以至自到深切的同情。
汉武帝拘泥于汉法,对李广赏赐过薄,不予封侯,位不过九卿。
李广曾发过牢骚:“自汉击匈奴,广未尝不在其中,而诸妄校尉以下,材能不及中,以军功取侯者数十人。
广不为后人,然终无尺寸功以得封邑者何也?”弦外之音,他本人不负于世,而武帝却亏待了他。
武帝妄称李广“数奇”,而偏爱卫青、霍去病,显然是不公平的。
李广死后,其子李敢、其孙李陵皆以勇略而参与对匈奴的战争。
南溪月也在边疆多次作战……
只是后来……没等南溪月反应,他的记忆碎片再次终止。
隐约记得李敢在漠北战役中,随从骠骑将军霍去病与匈奴左贤王力战,夺得左贤王军旗,以功封关内侯,代其父李广为郎中令。
敢怨大将军卫青刁难其父,令其饮恨而死,乃击伤之。
骠骑将军霍去病怨敢击伤其舅卫青而射杀之。
深入匈奴境内作战,因寡不敌众,又被切断粮道,遂投降匈奴。
沉默半饷,南溪月最终没有继续在长河中游历。
而是借着踏步朝着下游而去。
正在西域各国与匈奴之间的矛盾日趋尖锐的时候,张骞来到了西域。
建元三年,张骞应募出使之后,偕同堂邑氏家的家奴甘父以及随从百余人一起从长安出发,取道陇西郡进入匈奴境内,被匈奴捕获,送到单于驻跸的地方。
单于下令把张骞扣留起来。
经过十余年之久,张骞已在匈奴娶妻生子。
南溪月看着这一切,快速朝着更下游走去。
甘父原本是匈奴人,善于骑射,穷困时,依靠他射猎鸟兽来维持他们的生活。
后来他们设法逃出匈奴,向西走了几十天,经过姑师、龟兹等地,越过葱岭,到达大宛。
那时,大月氏打败大夏,占领了肥沃的妫河流域,“又自以远汉,殊无报胡之心”,不愿东归。
张骞居住大月氏很久,始终得不着要领,只好动身返回长安,行经匈奴时,又被俘获,拘留了一年多,适逢单于死后匈奴发生内乱,回到长安,从出使到返回前后达十三年之久,初行时百余人,生还的仅他和堂邑父而已。
汉武帝深为嘉奖,拜骞为太中大夫,封堂邑父为奉使君。
画面一转……
“浮盈?不是让你走嘛?你咋又回来了。”
原来,身后的人是浮盈,他还以为是那些土匪摸了上来。
浮盈撇了撇嘴。
“老子是那种人吗?”
“刀给我!”
一把从南溪月手中夺过长刀,浮盈将南溪月护在身后。
“哎,浮盈你行不行啊?”南溪月知道浮盈经常吹嘘他年轻的时候当过兵,那也只是年轻的时候好吧,现在都多少年了。
见浮盈拿刀,脸上多了一分戏谑。
“哈哈哈哈,老东西就你那样还拿得动手么?你把刀给他说不定还有机会。”
浮盈没有说话。
只是保持着一个拿刀的动作。
从拿到刀的刹那,仿佛就像变成了一根木头。
细细的雨打在他的身上,没了一丝动静。
十几号土匪瞬间杀来。
眼看着刀就要落在浮盈脸上。
“浮盈!”南溪月不忍再看。
这时浮盈动了。
一刀环切,盖过砍来的五六把武器。
有刀有剑,土匪的武器多种多样都不知道是在哪里抢的。
浮盈只有一米六,小小的身躯在土匪面前根本不够看。
但是此刻这一道竟然将那些武器硬生生抬起。
随后一个回旋缩身,收刀土匪的朝着下盘攻去。
速度极快,刀刀致命!
一个反手之下,那几人瞬间倒地。
腰腹被一刀切开。
血流如注,倒下后将泥泞的稀泥染红。
“怎么回事?”
刀疤脸突然瞪大眼,他甚至都没有看清浮盈是怎么出刀的。
“你现在跑,我给你个机会。”浮盈看着眼前还有半数土匪,“唰”的将刀横在胸前,冷漠的看着刀疤脸。
“咕咚。”现在一片寂静。
能听到不断的吞口水声音。
这些土匪不是没杀过人,只是没见过这么杀人的!一刀下去人就成两截了!
甚至刀太快,有的上半身还没反应过来,人现在还躺稀泥里痛苦翻滚。
“杀!”
“给老子杀!”
“为兄弟们报仇!”
刀疤脸双腿一颤,他内心极大的恐惧开始滋生。
“给过你们机会了。”
浮盈看着这些继续冲杀过来的土匪,双眼眯成一条缝。
雨停了。
天上的云还在,秋天就是这样,好些时候一下就是连绵的雨。
“阿嚏诶!”
浑身打湿的南溪月有点冷,看着地上的土匪头子尸体更是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浮盈……你没事吧?”南溪月不知道说什么,半晌憋出来这么一句。
将刀扔在一旁,浮盈没有说话就开始在土匪头子身上摸索起来。
摸索一阵,见身后没了动静,回过头骂了一句:“你特娘还杵在那孬求!赶紧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
浮盈劈头盖脸的一句骂让南溪月回了神。
眼前这人还是那个浮盈,那个喜欢吹牛皮又死要面子的浮盈。
浮盈藏得挺深啊,这么大年纪了刀还耍得这么溜。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浮盈不?”
“就你屁话多,赶紧来换身衣服。”
南溪月一路小跑开始来到土匪头子身上摸索起来。
顺便换上了土匪身上还勉强干净的衣裳。
“还有点银子,可以路上将就用了。”浮盈看着从土匪头子身上摸出来的银子满意的点点头。
“浮盈,你这么厉害刚刚怎么不早出手?”南溪月挨个摸着其他土匪的尸体,一个也不放过。
当然,摸的那些尸体还能入眼。
被浮盈削得认不出来的自然不在南溪月操作范围内。
“我听你让我跑,我还以为你很牛笔呢。”浮盈掏出烟杆子,开始砸了起来,“没想到连个土匪都杀不死。”
“有你这样的吗?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我就让你上了。”南溪月瞪了一眼浮盈,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害得他刚刚差点被砍死。
要不是躲得快,死的那个人就叫南溪月了。
“嗯。”浮盈嗯了一声,没解释。
他看了一眼地上这些尸体,垂下了眸子。
仿佛在哀悼。
有一个原因他没说给南溪月听,年年难过难如此,土匪也是人,都是逼急了讨口饭吃,能活着就活着吧,他不动手就是想给这些土匪一个机会。
可是对方先起了杀心。
那就怪不得他了。
“想学吗?我可是当过兵的。”浮盈锤了锤腰杆,饶有兴趣的问南溪月。
小样。
两人一起生活了三年,一直没找到机会露一手,今天老子的刀法一出还不把你小子给迷死。
这稀泥地里散落的肢体告诉他,这种东西他学不来。
首先人太懒,这种东西学起来砍人什么的又恶心。
南溪月心中嘀咕了一句。
穿越过来三年了。
三年!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嘛!
两人继续在泥泞的官道上走了半天。
这时,官道开始出现青色地砖铺设。
“浮盈,我猜应该快到了。”根据南溪月的猜测,路越好距离繁华的地方也就越近了。
“嗯,快到了。”浮盈点点头。
两人将脚上的黄泥巴扒拉干净,在青砖上刮了又刮,终于好受点了。
这一碎片凋零而落。
南溪月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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