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是卫九带过来的，收到传来的消息时，他决定立刻就去向殿下汇报。
因为殿下对齐王很关注，齐王府的动静很重要。
绝不是因为他想见殿下。
两人一整个白天没有见面，各有各的事情要做。忙着的时候还不觉得怎样，闲下来一见面，两个人都有股莫名的羞涩。
褚含本以为自己跟寻常女子的经历不同，对待感情时应该会很大方，不会像一般的小女人一样牵肠挂肚。m.bïmïġë.nët
谁知自己也不能免俗，也会在互通心意确定关系之后，时不时就想起对方，这种甜蜜又羞涩的情绪还挺新奇。
卫九将齐王府卖出大批下人的事情汇报给褚含清，她听完后问道，“卖出的下人是伺候谁的？”
“不能确定，但属下猜伺候德太妃的可能比较大。”
褚含清疑惑的看向他，“哦？怎么讲？”
“这一批人都是丫鬟婆子，没有小厮男仆”，卫九将自己的分析道出，
“虽然内院里也有伺候齐王的丫鬟婆子，但外院小厮男仆居多。若事关于齐王，不大可能一个男仆都牵连不到。只有德太妃身边伺候的全是女子，关于她的事情，牵扯不到外院的男仆。”
褚含清沉吟了下，“你说的有道理，这么多人一起被处置，看来是很严重的事情了。”
“确实如此”，卫九点头接过话茬，“咱们的人悄悄接近，发现这些人全都被灌了哑药，应该有不可告人的事情。”
褚含清是真的好奇了，“有关于德太妃的，又怕人乱说话……还处置了一大批人……”
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测，随即又觉得不太可能。如今德太妃可是在齐王府，在儿子眼皮底下，应该不会吧？
“能不能从人牙子嘴里套出话来？”
卫九摇头表示不行，“齐王府的人很谨慎，找的人牙子是专门卖死契的那种，这样的人牙子嘴很严又有门路。”
“从他们手里流出的奴仆，都是卖到矿场、煤窑做苦力奴的，甚至还有流放之地的罪奴。很多人在路上就死了，官府很少详查。估计齐王府打的主意就是假作卖出，在半路灭口。”
“属下已经安排人看能否截住那么一个两个，不过希望不大。即便是截到手，也不见得能问出什么东西来。”
褚含清对卫九的话是认同的，齐王做事一向谨慎。
“想必是因为要封口的人太多，不好一次都杀掉，否则以褚昭齐的性子，绝不愿意将隐患放出去。你让人仔细探查一下，看能不能挖到什么秘密。总觉得这里面有不可告人的事情，对付褚昭齐应该会有用。”
“是，属下会安排的。”
“云圣使团那边有没有消息？找到人了吗？”
云景辰等人的消息算是满朝文武目前最关心的事情，就怕一个不幸，云景辰死在宁天境内，两国的关系恐怕要发生重大变故。
“还没有传回消息”，卫九还没有收到暗卫营派出人员的回信，“以当前的情形看来，他们应该不是在城镇内失去踪迹的，而是在野外遭遇了灾情，寻找的难度很大。”
褚含清深深叹气，面上隐有愁容，“只希望云景辰不要出事才好。”
卫九眼神闪了闪，垂下眼皮低声道，“殿下很担心吗？”
褚含清回答的痛快，“是啊，非常担心。”
卫九觉得心里有点酸，又有点看不起自己。
明明之前想着只要殿下能有一点点喜欢自己，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殿下已经认真回应了这份期待，自己又得寸进尺的想让殿下眼里心里只有自己。
人的欲望果然是没有底线的。
褚含清刚刚心里想着事情，并没有看着卫九的脸，回答他的话也是顺口为之。
只是他问了两句之后不再出声，褚含清觉得奇怪。
一抬头看到了卫九的样子，明明是高高大大的男人，没低头没缩腰，站的板板正正的。然而此刻低垂着眼睛抿着嘴唇的样子，却看上去委屈巴巴的。
褚含清觉得他现在就像只湿了毛的大狗，委屈巴巴的缩在一边，希望主人能摸摸他。
“你过来”，褚含清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卫九慢慢来到褚含清身边，略低头看向褚含清的脸，从她身上传来的丝丝缕缕的幽香，不受控制的往鼻子里钻。
此刻两人一站一坐，在卫九的眼里，殿下显得很娇小。因为离得近，褚含清不得不抬起下巴仰视他。
这个角度看上去就像……
就像邀请他吻下去。
吻下去……
他鬼使神差的慢慢弯腰，只弯下去一点点立刻回过神来，蓦然往后退了一大步。
卫九恨不得给自己个大嘴巴，到底在想什么？
褚含清很是疑惑，“你怎么了？突然退后干什么？本宫又不会吃了你。”
卫九一只手背在身后，忍不住抠了抠自己的腰带。
要吃人的不是殿下，可能是自己才对吧。
真不要脸。
“没什么，殿下有何事吩咐？”
褚含清没有追问，“你把手伸出来。”
卫九毫不迟疑的将手伸出，递到褚含清的面前。褚含清眼眸含笑问他，“你知道本宫想做什么吗？”
“属下不知。”
褚含清将自己的手塞进卫九的掌心，“本宫想牵手，你愿意让本宫牵一下吗？”
卫九的眼睛噌一下亮了，反应迅速的将褚含清的柔荑包在手掌中，“愿意，非常愿意。”
褚含清瞧着他忽然就褪去了失落委屈，噗嗤笑出了声音。
“你刚刚在不高兴，为什么？本宫想听实话。”
卫九本不打算说，他担心殿下会觉得他是个小心眼的男人。但殿下想听实话，他又不能撒谎欺骗。
“属下是觉得殿下很担心云圣七皇子，所以……请殿下恕罪。”
原来是因为这个，褚含清蓦然失笑，没想到自己家这个看着纯情的暗卫还是个醋坛子。
“又不是公事，你我之间何来恕罪一说”，褚含清仰着头，认真看着卫九的眼睛，“本宫刚刚只说了担心，可没说担心的是云景辰这个人。只是担心他出了事跟云圣国不好交代。你不要多想。”
卫九又是高兴又是尴尬，他蹲下身单膝跪于褚含清的面前，握住她的一只小手放在自己心口处。
“殿下会不会觉得我太小气了？一个大男人这样拈酸吃醋，实在让人看不起。”
褚含清笑容温柔，用另一只手轻轻触碰上他的眉骨，“不会。佛家有言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男人女人都会如此，本宫自然不会觉得你小气。那你以后也不可以跟其他女子过近，否则本宫要生你气的。”
大概是褚含清的笑容太过于温柔，卫九觉得心中荡起的涟漪让他情难自抑。他将放在心口的殿下的手举到嘴边，轻轻吻了一下手背。
“不会的，属下眼里只有殿下一人，身边也永远只会有殿下一人。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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