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项梁的右眼皮狠狠抽搐了起来,若不是江巍并未对其怀揣着杀心,他恐怕就得陨落于那一剑之下了。
“大胆鼠辈,胆敢伤我叔父!”
霎的,江巍的眸子因此句怒吼而调动,发觉不远处的项羽已然握起了一支大戟,其上寒芒点点,锐利武当,先前若是其抛出此戟,自己未必能活下来。
“伤你叔父又怎样?弄死我不成?”
可还未等江巍神气一秒,项羽就已是操着此戟杀了过来,戟芒所过之处,尽是破空之声。
“好小子,这戟定非凡物!”
江巍已是自这大戟之上的波动料定其资质超凡,在它的加持下,项羽体内的真气竟是有着压缩为真元的趋势。
“受死!”
此刻他力竭声嘶,大戟挟着滔天威势直直劈下,不知是否为错觉,这一戟的力道在江巍的感知中足足有十万斤!
“不可挡!”
江巍哪敢接下此戟,在他看来,若是自己不知死活的以青羽剑与之抗衡,迎来的绝为骨骼震碎,一死了之。
“逃什么?连接我一戟的胆子都没有?”
项羽此戟落了个寂寞,一戟挥落只叫这大地震碎,江巍早就借着期间的空隙火速逃离了。
“有何不敢?白琳琅,借重楼一用!”
此等要求白琳琅怎会不从,她挥手一掷既是将这大戟抛向了江巍,而矗立于战场边缘的项梁听得此声怒吼,像是陷入了沉思。
“来来来,接我一枪试试!”
江巍手执重楼,体内浩瀚如烟的真元霎的席卷其中,重量上可是达到了骇人听闻的二十万斤,因这是其自己的真元,在他眼里此枪与寻常长枪无异。
“有何不敢!”
项羽得此刺激,哪有什么脑子蕴含,只晓得愣愣去接,二者交击,嗡鸣与震动撕爆了周遭极度压缩的空气,音爆之声席卷开来,叫一些实力低微之人的耳廓暗暗出血。
“可恶,他的力量比我大太多了!”
项羽此时牙关紧锁,不肯放松,在他感知内,若是稍稍放松,江巍这一枪既是会将自己给压爆!
只是比起项羽来,江巍才是更为吃惊的那个,这般悬殊的力量差距,项羽竟还可以承受!
“我去,这么不讲道理,他不会是这个时期的位面之子罢!”
只不过数息之后,江巍倒是想到了件特别可怕的事情:
“历史上项羽应是死于乌江,这是历史的大定律,我不可能将之更改,若要强加于此,或许会随意冒出来个绝世高手将我给灭了!”
他想的不错,项羽自刎于乌江边,这是无人可以更改的铁律,而江巍这一击项羽断然是吃不消的,他若是再不收手,恐怕下一刻就会有人将自己的小命收去,以免历史发生更改,总而言之,江巍可以叫项羽重伤,可以叫他濒死,但就不能直接将之杀死,要为天道乾坤留下一些余地才不会被忽然冒出的危险抹杀了去。
“留你一命!可恶!”
江巍恶狠狠的道出此话之后既是收起重楼后退数步,这一举措也叫项羽颇为不解。
“怎的,胆怯了?”
“的确是怕了,怕被哪里飞升上来的龙傲天一招秒了...”
江巍只得与心底暗暗道了这么一句出来,而在其身后的众人同样的不解,依靠江巍刚刚那般高爆发的实力,何须惧怕这区区项羽?
“江尘翎,你怎的一回事?”
白琳琅已是看不下去了,她提起莫邪剑既是纵马直冲,这可叫江巍于心底喊糟糕!
“白琳琅,停下!”
江巍也顾不得双方敌友如何了,他脚尖一点既是飞身抱下白琳琅,项羽也于此时砍穿了白琳琅的战马,直接冲着他们二人刺去大戟。
“无知小辈,真当老子怕了你不成?”
江巍哪里受得了这等气,他反手既是一枪,其携带着四十万斤的恐怖巨力击落项羽手中大戟,由于此击并非冲着项羽直接挥落,天道便未曾有着要阻拦的意思。
“羽儿,回来!”
倒是项梁明事理,况且就于刚刚那般短的时间里,他已是想起了面前的白琳琅究竟为何人。
“叔父,他们已是强弓之末,我等一齐冲锋未必敌不过他!”
由于江巍修为极其尴尬,所有与之交过手的陌生人都以为他是在实战中压缩自己的经脉以求催生真元,殊不知其体内本就蕴含真元,而那些明白此事之人,大多都已经死了。
“杀!杀!杀!”
像是为了应证他所言非虚,其身后的项家军齐齐怒吼,震天怒号携带着磅礴真气直冲紫霄,心智不坚的部伍遇见此等军队,极大概率上还未交手就会自求投降。
“强弓之末?你可是说我?”
江巍嬉笑怒骂出了此句言语,紧接着,真元似海,铺散开来,压的一众项家军抬不起头来,就连项羽都只得跪拜,以分减压力。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江巍所显露出的手段,直接摧毁了项羽的无敌之心,让其心生怯意,一旁的项梁见状,虽是很想出手,却是爱莫能助,莫说江巍那快到他肉眼无法捕捉的剑术,单论真元浩瀚上,其就不占据优势。
况且江巍此行并非是一人对战,在其身侧还有实力为地级大圆满的李婉妙与修为不俗的白琳琅虎视眈眈,这叫他如何插得进去手?
“放我下来!”
白琳琅此刻的面庞已是红透了,她并非没有被江巍抱在怀中过,只是眼下数方势力都聚焦在江巍身上,她着实臊得很。
“急什么?没看见我这腾不出手来么?”
江巍倒未曾借机发挥,只是对她翻了一个白眼,眼下靠着他的威压,一众项家军哪里发挥得了实力出来,八千对上万,优势在我!
“那你先松开手臂,我闷得慌...”
白琳琅的声音逐渐小了起来,并非是窒息造成的,属实是她没脸叫其余人看见自己是个什么情况。
“哦哦。”
江巍也未曾反驳,直接便是松开了一道手臂,这也叫白琳琅有机会钻出他的怀中。
“可还敢打?”
此言落下,直接叫项羽涨红了脸,原本以为优势在己方,没有料到只是短短片刻,局势天平就发生了逆转。
“有何不敢!”
项羽闻言既是要操戟再上,可没有想到,迎战的并非是江巍,而是一旁的李婉妙,其虽是力量不如自己,可当下自己已然是陷入了江巍的威压范围之中,李婉妙作为不受任何影响之人,自然是可以发挥出比他要多得多的实力。
“羽儿,回来!”
项梁此时已然是紧张万分,生怕自己的侄儿一个不小心陨落在李婉妙的手中,可殊不知,江巍比他还紧张,谁叫面前之人可谓是毫不讲理的天选之人?
“江家小子,老夫且是与你赔个不是,看在都是要去平息崤山的份上,此事就此作罢如何?”bïmïġë.nët
项梁若是想顶着江巍的灵压去解救被压制的项羽,那可谓是痴人说梦了,眼下唯一破局的关键,既是江巍收去这辽阔的真元场。
“看来禹皇书的效力要比它记载的强得多。”
江巍确实不晓得,功法在品阶上一样可以产生压制,禹皇书作为天道授法,在位阶上已是压了这个世界一个阶级,他还有所不知的是,只要掌握了正确的办法,其实项羽他也不是杀不掉,只是其后项羽身上所背负的因果,可能就得嫁接到他的身上了。
“哦?你要我收手,之前可是我们先下的死手?是谁一开始就咄咄逼人,不将我们一众朝廷官兵放在眼里?又是谁步步紧逼,不给我们留一丝生路?”
江巍的一番发问属实是将项梁给为难住了,的确,一开始就不讲道理,妄图挑起事端的可不就是他们项家军么?
而在双方所不知情的情况下,原本属于项家的势,已是逐步转移到了江巍一方的身上去了,此等感觉直接叫他们众人浑身舒坦,精神抖擞。
“我怎么感觉自己的实力又增强了几分?”
江巍并不知晓,这时的他已是摸索到了屠灭天选之子的方法,天地气运聚身,诸般因果叠加于身,此刻他掌握的可是远比天选之人更为强悍的势!
“差不多让李婉妙收手了。”
江巍还是惦记着对方作为位面之子的蛮不讲理,李婉妙所展现出的实力已是足以危及项羽的性命了,虽说他看项羽有着诸多不爽,但眼下绝不可以拿李婉妙的安全来开玩笑。
“江尘翎你做甚?他们乃是楚国余孽,留着后患无穷,你为何要拦我?”
就在李婉妙将是要一剑刺死项羽之时,江巍及时的以青羽剑击偏了其剑锋,本该贯穿心脏的一剑被活生生更改为贯穿肺叶,这般下来,既是出了一口恶气,也给天道留了半分薄面。
“我拦你是为了你的性命啊。”
江巍心里虽说这般思索着,但眼下是断断不可讲诉出来的,若是因此引起了世界线的更改,这里莫不是得降下天谴。
“得饶人处且饶人,没必要取其性命,给予一个教训就好了,眼下我们双方都是为的一个目标:‘剿灭崤山叛军’而出发,没必要结下死仇。”
项羽的胸口此刻虽说血流如注,气息衰弱,可江巍是没有丝毫的担心,只要不是砍头或者搅碎心脏,不论多么重的伤,他过几日一定是生龙活虎,甚至还有可能功力上升一个台阶。
“这位面之子太不讲道理了!”
当然,此话也就可以在心里说说,是断不可摆到明面上来讲的。
“切,到时候别后悔此时没有取其性命。”
李婉妙听闻江巍所道出的话语,也无甚好反驳的,收了剑既是转身,她作为天宗弟子,哪里看不出来项羽身上纠缠着莫大的因果,秦朝都可能因他覆灭,也因为这个,她才动了杀心,想要就此扼断此间因果,若是叫其构成了一个因果漩涡,那这天下都可能要大乱!
“呵呵,我的性命哪里需要你们施舍!”
项羽还想着再战一轮,可是胸口的伤口叫他无力持枪,若是在动下去,大量的失血定是要夺了他的性命。
“你们来一个人,把你们家少主拖回去。”
江巍叹了一口气之后既是收了这灵压力场,并且还随手为项羽封脉取剑,项梁见状也不敢耽误,若是继续磨蹭下去,自己可能就只可以收回一具尸体了。
“多谢公子不杀之恩。”
项梁行了一记礼节之后乃是拖着项羽回到了自家阵营,由医术最为高超的医者为之疗伤。
“这!小姑娘杀心为何如此之重!”
项梁显然还是有些气不过来,就于先前,若不是江巍大发善心,项羽已然是得亡掉。
“怎的?还想做过一场?”
江巍的眸子冷冷看向蓄势待发的项梁,无尽的杀意就此溢出,这天级老头并非是什么必要的历史人物,可杀可不杀,若是不杀历史将会沿着原有轨迹前行,若是杀了,也不会造就太大更动,只是事后可能要吃些苦头,例如项羽因此渡劫,升入天级高手序列,项家军就此暴乱,与他们手下的八千骑兵火并,双方人马付出残重代价罢了。
“大可试试!”
项羽已是落入了他们手中,不必担忧把柄的问题既是对项梁最大的解封,于他而言,出手再也不必顾左顾右了。
“什么人?”
霎的,在场诸位高手皆是感受到了一道强横气息自远方杀来,紧随着他的乃是一句怒吼:
“江尘翎!我与你没完!”
“看来你的麻烦不小。”
项梁微微感受其气息,乃是发觉对方也为天级高手,且像是与江巍有一段恩怨,不由得冷笑一句。
“什么情况?”
带到那人于两军之间刹住了车,才是发觉形势貌似不太对劲,何时此地多了一班人马?
“王琼林,享受的如何?”
江巍见此来人,笑了一句,可这也点燃了其引火索。
“江尘翎我艹你大爷!把我丢到山匪窝里,和一奇丑无比的恐龙成了婚!还被她连连折磨了近三个时辰,你还我清白!你叫我该如何面对鹊儿!”
这般话语落下,叫项梁原是高兴的面庞逐步僵硬,看来这二人之间不像是有深仇大恨的样子,自己也无形之中多了一个同为天级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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