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动摇朝廷、企图弑君的恶贼,必当千刀万剐才可以正视听、以慰民心!”
“陛下万不可念及当年扶持之功而对这恶贼有一丝一毫的心软,否则,有今日必当会有明日啊陛下!”
“请陛下立马将此人和司马家众人全部锁拿下狱,严刑拷问,必然能审问出更多牵扯其中的鬼手!”
……
殿门大开着,一阵阵寒风扑进殿来。
殿中垂下的明黄帐帘被吹着高高扬起,遗下的阴影将皇帝笼罩其中,让人看不清他此时此刻眼底的冷意与得意。
“朕闻此二贼之言,着实震惊,但念及司马爱卿这数十年来为我大梁鞠躬尽瘁,还是要听一听他对此有何话可说!”
若是换做旁人。
皇帝必当立马下令抄家入狱。
但面对的司马渊,皇帝可不敢贸然行事,因为他不确定琅州失败之余司马渊是否还有所准备,何况他早探得如今流落在外的玉玺就在他手中。
若是不能讲玉玺夺回,终究还是夜长梦多啊!
司马渊不惊不急,缓缓出列,向着龙椅上的人微微一拱手,和声道:“有何凭证,可证明这一切是臣所指使主谋?”
恪郡王大喝道:“他三人证言便是!”
知意颠了颠手中的牙牌:“却也不排除此三人攀咬诬陷,得有实质的证据。”
司马渊颔首:“公主说得正是。”
江以恒应声道:“邵慎府中的暗格里搜到了司马大人与他的书信往来,书信之中邵慎对司马大人颇为敬仰敬重,万事马首是瞻,对猎场之事也有所显露。”
白尘缘轻轻吁了一声,沉沉道:“做贼之人,也怕被贼首出卖灭口,自然会留下些什么证据防身,以往的大多案子都是因为这样的‘留一手’而能顺利破案。”
多有官员附和:“白尚书所言甚是,书信且为证据,自然是能够证明的。”
知意一脸了然:“司马渊,轮到你来自证了,若是证明不了,那你就乖乖束手就擒等着被五马分尸吧!”
司马渊微微勾了勾嘴角,点了点头道:“正好,臣也有事要回禀。”
恪郡王为显恩重与地位,这口开得比谁都要快:“司马渊,这些人都已经招供就是你指使的,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司马渊看了他一眼,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没什么能够让他失态。
因为懂得隐藏情绪,所以显得深不可测,让人无法轻易看透,进而无法揣度他对一件事的姿态,无法分析他的下一步动作。
而这股子青山不动的沉稳姿态,也是众多朝臣所无法学会的。
所以从宣宗时,他便已隐隐显露出把持内阁之势。
倘若英宗未曾被赵映的诡计所害,或许他还能掣肘司马渊,让他一直处在得重用而非独掌权势的地步。
与其说是赵映为了篡位而向司马渊拉拢、屈膝,不如说是司马渊利用了赵映的野心,借了他的手除掉了让他畏惧的英宗!
可惜啊,即便做了那么久的皇帝,赵映还是看不透这一点。
即便明面上司马渊只剩一兵一卒,也绝对不会是那么好对付的人。
赵映这几年能一步步赢他,一则是他懂得利用和掣肘,就比如他流露出要除掉裴家的意思,故意让裴家探知,裴家为了不被那么快除掉,就必须做些什么好让皇帝觉得裴家还能留一留。
二则,还是因为他蠢!自以为利用了裴家和知意,却不知自己的“利用”正中他人下怀!
以至于如今朝中依然多有人暗暗投靠了知意和含庭那一边,赵映却甚至都猜不准到底哪些人已经背叛了自己!
而他对朝臣的猜忌、试探、利用、算计,也在一步步将效忠自己的臣子推向了对手一边!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他能为了扳倒司马渊而隐忍多年,那些对英宗忠心的朝臣也能如此隐忍!
蔺国公郭康捧着牙牌冷笑道:“既然陛下都让首辅大人说话了,恪郡王在大殿之上自说自话,也太过目无君上了!”
恪郡王却不以为然还在嗷嗷嗷:“陛下仁慈,我却绝对不会允许尔等在朝上狡辩!”
知意抬手揉了揉嗡嗡作响的耳根子:“陛下金口玉言,既叫了司马渊说,你不允许他也得说完,别没完没了的插话,让他说完,该杀的杀,该抓的抓。”
恪郡王虎目一瞪,还待要嗷嗷,被皇帝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了:“司马渊,你说。”
知意扬了扬眉,听听,从前恨之入骨也叫着司马卿,如今直呼司马渊了,可见对搞死司马渊之事还是很有信心的啊!
司马渊并不急于去辩驳什么,而是缓声道:“证人就在宫外候着,还请陛下允准上殿。”
证人?
皇帝眉心微皱。
见他如此镇定,面色顿时冷寂了下来。
盯着司马渊许久,才抬了抬手:“把人带进来。”
肖公公看了皇帝一眼,匆匆出了金銮殿,让禁军把人带进来。
从大殿去往宫门口的距离不算短,即便走的快,一来一回也得接近半注香的时间。
期间不论恪郡王之流如何虎目相瞪,还是有人言辞阴翳,司马渊皆是不为所动,一派镇定。bïmïġë.nët
倒是把皇帝那边儿的人给急了起来。
怀疑着,他是不是真有什么后手,能躲过此劫了!
他们一个个在那儿比心态、比淡定,知意干等着实在是无趣,又想了想,会把她们夫妇俩也招来,这件事早一步晚一步,怎么的也会唱到自己身上来,还是早唱早好。
低头打了个哈欠,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既然人证已经去传了,司马大人有什么话也可慢慢说起来了。”
含庭回头看了眼妻子,垂眸笑了笑。
大殿上这么明目张胆打哈欠的,也就是她了。
站在一旁的周顺看了她一眼,抬眸又看了眼皇帝,旋即底下了头,若有所思。
皇帝眼底闪过阴云深处的紫电:“说罢!”
司马渊倒是一派臣子姿态,不卑不亢之余还是蛮恭顺的。
指了眼眶略显陷落的一人道:“此人,乃是楚国奉阳君的幼子弥胥,当年长鸣之战,奉阳君死于蒋大将军的长刀之下。”
满殿众人皆是惊诧不已。
“什么!我大梁的将士竟是楚国人?”
“难怪瞧着那眼睛与咱们大梁人有所不同!”
“大梁的朝廷里竟然有楚国人!有这一个,难保没有其他人!”
“别国这是想要搅乱我们的朝廷,企图动摇大梁国本啊!”
……
司马渊扫过一种朝臣,指了另一长脸之人道:“此人,名何安,实为叛臣端木家的私生子,声母为端木长恩之妻的庶出姨表妹。”
最后又指向了那个眼眸最为狠辣之人道:“此人也不叫齐欢,而是叫做赵欢,实为大梁皇室远支,其高祖乃为开国皇帝的堂兄。因祖上平庸,到他父辈已经是末等皇爵。”
“陛下登基之初,其父曾上书祈求能在六部衙门得一职位,原本皇爵之家也该有荫封,不过没落门庭无人搭理,最终其父郁郁而终,爵位就此终止。”
大梁的封爵有多种,开国皇帝的堂兄不管是不是在战场上立功,起码也是个郡王。
但着郡王是却不是世袭的,一辈一辈的递减,若是后辈无能,也是迟早会重新成为平民的。
“赵欢将其父之死怪罪与陛下,又觉得上天不公,便改名换姓去了宛州参军,一路随着邵慎去到了琅州为同知。”伸出去的手腕一转,将宽大的衣袖曳于身后,司马渊朗朗道:“此三人皆对我大梁朝廷恨之入骨,所说之话又岂能当真?”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天命医妃拽上天更新,第411章 不出意料的反转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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