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泽一拍案，吩咐左右士兵，“来人，把叛徒赵光至拉出去砍了！”
“诺！”几个士兵上前，刚想架起赵光至往外拖，就被白长震扔出的坚果打了回去。
只听哎呦一声，带头的士兵，脑袋上就出现了一颗小红包。
士兵们疑惑的向台上看去，满是不解。
他们只是按吩咐办事啊？
打他们算怎么回事？
“还胡闹！”白长震抬手拍了柳泽后脑海一巴掌。
力道虽然不重，却也够柳泽喝一壶的。
柳泽捂着脑袋，呜呜惨叫。
“前辈，我这不是想吓唬吓唬他们嘛。”
“还敢犟嘴！”
柳泽乖乖闭上嘴巴，缩在一旁画圈圈去了。
他这番样子，众人倒是没见过，纷纷捂住嘴偷着乐。
尤其是唐山，表情甚至有些龟裂。
这柳泽，在白长震面前，也会露出小孩子心性嘛。
沈轻尘哭笑不得，但转念一想，他也才二十余岁，并不比自己大多少。
只是地位摆在这里，拉开的身份，让沈轻尘一直没把他当成同龄人。
“柳泽，哪怕在白前辈面前，也不用太过放纵自己吧。”他出声提醒道。
“还有正事呢。”
柳泽回神，整了整身形，朝着沈轻尘点点头。
“是在下失态了。”
将目光重新放在赵光至身上，柳泽摸着下巴，眼神一直往下飘。
“这样吧。你们如果能提供给我，足够重要的情报，我倒是可以饶你们一命。”
此言一出，周围的士兵和将领皆是一愣。
至于下面跪着的，则是纷纷抬起头，眼睛里重新闪烁起光芒。
“城主大人，不可！”
风归逸率先站了出来，带头反对。
“此贼罪大恶极，留下他们的性命，对于林城来说，那可就是无穷的后患啊！”·
紧接着，一大帮人也站了出来，指着赵光至等人的罪行。
大堂上嘈杂一片，像个菜市场。
“肃静！”白长震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留下来一道清晰的手印。
世界清净下来。
柳泽颤抖着手，死死盯着那块方案，眼眶有些红，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我唯一的紫檀木方案……”
沈轻尘听到他的嘟囔，差点没笑喷出来。
这恐怕是他家，最值钱的东西了吧。
轻咳了两声，强迫自己将方案的事忘记，柳泽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了。
“我意已决。”
风归逸等人一阵挫败，但也只能退了回去。
“接下来，如果你们能答上我这几个问题，你们的命就保住了。”
“请城主发问！”
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就在自己手中。
这些人将关于秦凯和这次战争，所知道的所有事，都从脑子里翻了出来。
“第一个问题，秦凯背后的人是谁？”
这个问题，是白长震问的。
“这个……”
他们一阵语塞。
这件事，他们还真不知道，全都将目光，放在了赵光至的身上。
毕竟和他们联系最密切的，也就只有他了。
“老赵！你还在犹豫什么？赶紧跟几位大人交代了！”
“是啊是啊，我们的身家性命，可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了。”
“快说！”
什么叫墙倒众人推？
这就是了。
赵光至死寂着一双瞳眸，冷眼扫过身后众人，不带一丝温度。
这就是人性。
他现在明白的很彻底了。
“你快说啊！”
身后有人再次催促着他。
“我不知道！”
赵光至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他怒喝一声，飞沫直接喷了带头之人一脸，给他洗了把脸。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
那人手脚被缚，脸上的口水让他浑身不自在，还不敢随意擦拭。
赵光至扭头看向柳泽，空洞的眼神中，死意弥漫。
“城主大人，你杀了我吧！”
柳泽却是摆摆手，“不急不急，这个问题你答不出来，我们还有其他问题。”
“第二个问题，赵小高是你的人，还是秦凯的人？原来的赵小高去哪了？”bïmïġë.nët
这个问题，是沈轻尘问的。
遥想几月前，这家伙曾偷窃玄鸟不成，反被兰亭擒拿。
当时牛大壮还说，这人不是原来的赵小高，沈轻尘仍然记在心上。
后面他被风归逸押送进了风家府邸，经过了严刑拷打，也没说出来半个字。
风归逸就给了他一个痛快。
今天正好一问！
果然谈到赵小高的名字，赵光至就没那么疯癫了。
他不敢抬头，只是哆嗦着声音问道：“他……他还活着吗？”
“或许吧，我们也不确定。”沈轻尘看了风归逸一眼，而后摇了摇头。
“哈……”
赵光至身形一颓，笔直的腰板也佝偻下去。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在风归逸远征军出征的一个月前，我曾把我的侄孙借给了秦凯。回来后，我还一直有些奇怪。他的性格，似乎变了很多。却一直没往被秦凯掉了包这方面去想。没想到……”
沈轻尘点点头，回答的不错，他没有撒谎。
递给柳泽一个眼神，他重新仰在椅子上，不再开口。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
柳泽沉了沉声，眼神变得犀利。
“为什么？”
“为什么背叛我，背叛帝国？”
赵光至和其他族长低下了头，目光闪躲。
最终还是赵光至一人，淡然地笑了笑。
“不过是，收了人家的好处，拿了人家的钱财，然后被人家攥住了把柄，越陷越深而已。”
“这都是命。往事已矣，没什么可以深究的。”
其他人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自从拿了秦凯给的东西，他们就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天。
只不过侥幸心理，还有上了贼船下不来的缘故。
一直以来，都是硬着头皮前行。
现在报应到了，这时候再求人家原谅，那就真的太蠢了。
柳泽看着下面一堆熟悉的面孔，无奈发出一声长叹。
人怎么就克制不住双手呢？
……
吩咐士兵，把赵光至等人关入大牢，日后再做决定。
柳泽像是老了许多，但并不明显。
“接下来，该审判的是那群黑袍人了吧？把他们带上来。”
“诺！”
几个士兵跑出大堂。
“柳泽，你没事吧？”沈轻尘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这些担子，全都压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上，未免太重了。
柳泽冲他笑了笑，“无妨，等结束后，我要歇他个半月！”
“报！”
几个士兵吓破了胆，跌跌撞撞的回到大堂上。
“怎么了？慢慢说！”
白长震微微皱眉，命令道。
“……是。”
他们缓了几口气，这才道：
“那些看管黑袍人的士兵，全被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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