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有意心情莫名好转。
她定定看着顾延，顾延察觉到视线抬头：“怎么了？”
许有意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道：“思考问题。”
“什么问题？”顾延颇有趣味道：“说出来，一起思考思考。”
“不用了。”许有意说完，开始对着电脑干活。
顾延觉得她不可能思考除了工作和家人以外的问题。
工作中的问题，她早晚会说。
家人的问题，他并没有很想知道。
两人工作效率很高，八点不到就完成了工作，顾延合上电脑道：“要去吃点儿东西吗？”
“不了，酒喝多了，不太想吃。”许有意收拾完东西往外走。
顾延跟她同一个方向，就问：“你爸妈和你爷爷他们先回酒店了，融融和明川出去看电影了。你外公外婆住原来的院子。”
顾延又指了指另一个院子，笑说：“我姑父和姑姑住那个院子，今晚洞房花烛——”
“我不会去打扰他们的，我只是去运动。”许有意无奈转身。
顾延一个刹不住，直接把人撞了。
许有意反应快，一个侧身后腿，不仅自己没被撞倒，还稳稳扶住了顾延。
“真的是。”顾延笑着摇头：“你倒是给我点儿机会让我表现呐。”
两人离得很近，顾延的笑声在许有意头顶响起。
之前……怎么没觉得他很高的呢？
许有意的心跳又开始快了起来。
她赶紧后退两步：“我去运动了。”说完也没管顾延，大步迈向练武场。
顾家的练武场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了，许有意自己开了灯，开始热身。
“一起吧，我今天也没运动。”
忽然，顾延的声音在空旷的练武场响起，还带着阵阵回音。
许有意转头看去，穿着运动服的顾延，有着她从不曾注意过的挺拔俊朗。
咚咚。咚咚。
胸腔再度传来了讯号，许有意重重叹了口气，认清现实。
“发什么呆啊？你今天一整天都怪怪的。”顾延笑说：“不能是因为你舅舅结婚，你不开心吧？”
“说什么呢？这是我们家的大喜事，我没有不开心。”许有意回神睨了他一眼道：“说了我在思考事情。”
“要是真是难事儿，你说出来一起想想办法。”顾延说。
“不用了，我刚思考完了。”许有意起身，走到武道场中央道对顾延招手：“来吧，比划比划。”
“今天大家都挺累的，你下手轻点儿。”顾延说笑着上前。
两人比划了两百多招，大汗淋漓地背靠背坐下。
顾延就问：“今天思考的事儿，不能告诉我吗？”一点儿头绪也没有，猜不到啊。
许有意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顾延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儿？”
这话题跳的。
顾延猝不及防之后就有些心虚问：“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
哦，只是好奇啊。
顾延稍松了口气，思考了会儿，慢慢道：“没有固定类型，我喜欢上的女孩儿是什么类型的，那就是那个类型。”
这言外之意。许有意：“你有喜欢的女孩儿？”
“嗯。”顾延点头。
有些麻烦，她并不想做插足者。
许有意继续问：“我从来没听你提过，也没见你联系过人家，还没交往吗？”
他倒是想交往。
顾延侧首瞥了眼许有意的后脑勺，淡定道：“你也没问过我，再说我还没表白呢。”
“很好。”许有意不自觉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在顾延满眼疑惑看过来时淡定扯蛋：“事业更成功之后再去告白，成功概率会高一些。”
“先努力工作吧。”
用工作绊住他，她的成功概率一定会比他喜欢的女孩儿大。
打定主意的许有意，冷静起身，对顾延道：“晚安。”
“晚安。”
顾延目送许有意离开，长叹一声，对着空气道：“跟你表白，也靠事业成功吗？那要成功成什么样儿？”
……
隔天，参加婚礼的人陆陆续续回去了，许刘两家和顾家参加海城婚礼的人，也出发回了海城。
江湛是在婚礼当天下午就回了帝都的。
他回了帝都后，直接约了秦牧。
市区极为高档的中餐厅，江湛打开约定包厢的门，里头坐着个普通的年轻男人。
江湛就直接对他说：“叫秦主任来吧，我约的人是他。”
年轻男人脸色不变道：“我就是。”
“声音是挺像的。”江湛道：“但你不是。”
年轻男人又想开口，门又被打开了，高大严肃的秦牧走了进来，他冲年轻男人点了个头，年轻男人就起身离开了。
江湛笑着坐下，对秦牧道：“请坐吧，秦主任。”
秦牧面无表情看着他，在江湛悠闲地地喝了口茶后说道：“我属于国家一级机密人员，你爷爷那个级别都不知道我的存在，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做梦。”江湛不管秦牧蹙起的眉头，继续道：“秦主任，梦里，我曾是你的搭档。咱俩的主要任务就是清扫国内间谍。”
“汤亦文，猪牙，月亮，还有一大部分樱花国和泡菜国的间谍先后落网，但是漂亮国那条线，我们清理的并不干净。梦里，直到我死，也没查出谁是啄木鸟。”
江湛说完，室内陷入沉默。
秦牧的眉头都皱到一起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做梦这个理由，我要怎么相信呢？”
“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我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江湛轻笑道：“我们目的一样，我不会骗你，你应该也调查过我了。秦主任，除了做梦，你觉得我知道的那些事儿怎么能说得过去？”
秦牧毫不犹豫道：“也许你是高等间谍，知道所有间谍的事儿也不奇怪。”
“啊，确实，我倒没想到这一点。”江湛一脸被说通的表情，跟着笑道：“要不，秦主任你在好好调查调查哦我，我们再约时间——”
秦牧眉头一皱道：“你先把你的梦里那些跟间谍有关的，都交代一遍。”
“梦里，我是误入组织的。”江湛缓缓道：“二十六岁那年，我因为要去救一个叔叔，去了樱花国的西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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