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叔的病情还没着落,金东来无心收购,他就想到了万里程。
万里程当然愿意接盘,他的公司正是高速发展的时期,对盘活国有五金厂的资产,有绝对信心。
之前他不是没动心,可他在机械局没人脉。
现在有江源从中穿针引线,万里程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外人不了解万里程,觉得他就是个爆发户,风口上飞起来的猪。
江源是和万里程早年一起创业的伙伴,无论是资金还是手段,万里程对于白向勇就是碾压级别的存在。
布好局的江源,和夏青一起回了沪市。
临近年尾,马上就要迎来光辉灿烂的一九九四年。
五金厂的收购鹿死谁手马上就要见分晓。
这天夏青和卢奶奶两人坐在花园的凉伞下面,喝着下午茶,吃着小点心。
她的BP机“嘟嘟”响起了。
她点开,同时传来两条消息:
金东来请你回电:白向勇出车祸了。
周小龙:薛坤肇事逃逸。
什么?!
夏青一看金东来的回电号码,是家具厂的电话。
家具厂在清源乡,那里的信号不好,不能用大哥大。
有事还是要通过BP机呼叫。
江源在医院收不到消息,夏青急急地回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刚响了一下,就被接起了。
金东来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你怎么现在才接?!
你知不知道白向勇出事了?”
夏青心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但立刻被她否决了。
江源答应过她,不可能去做买凶杀人的事。
“白向勇怎么会出车祸?什么时候的事?”
金东来道:“事情都传开了,就今天上午。
听说是被一辆黑色夏利撞飞了。
不过肇事司机已经逃跑了。”
两条消息同时传进来,夏青很难不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会不会是薛坤开车撞了白向勇?
他为什么要开车撞自己的岳父啊?
“黑色夏利?”夏青问道,“知道车牌号吗?”
“车牌号!不知道。”
夏青道:“东子,你去问问,是不是*B***?”
“你怎么会知道?
你是千里眼?”
夏青急道:“你别管?快去问问。
这是薛坤的车牌号。你忘了,那天我们在干部楼下看到薛坤开的,就是一辆黑色夏利?”
“你确定?”
金东来将信将疑,县城里本来小轿车就不多,说不定真的被夏青说中了呢?
他爸的病因不是也被夏青说中了吗?
小源媳妇有时是有点神!
金东来赶到交警大队,才知道事情比他想象得更严重。
白向勇重伤昏迷。
他把车牌号码报给警方。
警察说:“这确实是肇事车辆的车牌号,但这是辆套牌车。”
金东来心里“咯噔”一下,还真被夏青说中了。
他忙说道:“我说的就是这辆套牌车,我知道车主是谁。”
金东来这边向警方举报,夏青又打电话向周小龙确认。
原来,薛坤今天上午真的开车去撞人了。
“那他现在在哪儿?”
夏青一直派人跟踪薛坤,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周小龙道:“他胆子不小,揭了车牌换块新的,照样敢上路,现在正在邻省避风头呢。”
金东来走后不久,公安又接到了热心群众的“举报”。
当天夜里,薛坤就被公安抓捕归案。
他的车子经过鉴定比对,轮胎印记和现场留下的一致。在他车子的后备箱箱里还搜出了伪造的套牌。
薛坤见大势已去,也对自己犯的罪行供认不讳。
“是为了白雪?”
几天后夏青从电话里得知,白向勇和前世一样,为了拉拢香港老板出面帮他收购五金厂,不惜把自己女儿送给香港老板当二奶。
不得不说,这一招还是挺好用的。
这个年代,大家都觉得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香港老板比土鳖万里程更能给五金厂注入经济活力。
机械局内部有不少人倾向于把五金厂卖给港商。
但谁也没想到峰回路转,白向勇会出车祸。
夏青不知道白雪是不是和前世一样,自愿当人情妇。
可能她在薛坤面前表现地是万不得已,被逼无奈吧。
“总之是情杀,”金东来道,“薛坤不愤白向勇把女儿拱手送人,开车将他撞飞了。”
“那白向勇怎么样了?”江源问道。
“没死。”
“身受重伤,他虽然有钱,可身边也没个愿意照顾他的人。
每天插管吃流质,过得生不如死。”
金东来道:“听说受了很重的内伤,会有严重的后遗症。”
江源不敢相信,爸爸的仇就这样报了?!
卢奶奶道:“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江源和夏青把卢奶奶当一家人,什么事也不瞒着她。
哪怕是关于江源爸爸的死因,也全盘告诉了老太太。
夏青也只能感叹,薛坤前世把江源当成假想敌,牵连到她。
今生他还是被爱冲昏了头,迁怒了白向勇。
虽说白向勇也不算无辜,但白雪向来是把自己的利益摆在第一位的。
她也不是对薛坤没感情,但为了更好的“钱”途,她会毫不犹豫地抛开薛坤。
白向勇出了车祸,五金厂竞标结果自然归属万里程。
江源因此在万里程的公司上市后,得了个常务董事的职位。
当然他这个常务董事是个甩手掌柜,拿着董事的劳务费,只负责分红不管事。
白向勇出事后不久,徐斌放弃了一夜暴富的愿望。
本来他还指望,过阵子等田婶的案子审得差不多了,看看能不能走走关系,官复原职。
徐斌的如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没几天就被上面找谈话了。
家里跟着被搜出来源不明的十几万现金。
徐斌才出来得意没多久,就又被抓进去了。
夏青猜这多半是马建国的手笔。
明知道徐斌是给金叔下毒的背后主谋,以马叔的性格怎么可能放他逍遥法外呢。
怎么也要为五金厂把这只蛀虫捉起来。
徐斌被抓起来后,墙倒众人推。
田婶第一个举报他是害死江源爸爸的主谋之一。
沈师傅在局子里呆了一个晚上,全招了。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可是有那两条红塔山算是间接证据。
给徐斌的罪名又添了一条故意伤害。
得知徐斌被立案定罪的那天晚上,江源做了个梦。
他梦到1988年4月3日那天晚上,夏青没有亲他。
他也没有鼓足勇气向她表白。
两人做了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
那一世他过得比这一世辛苦得多。
夏青在疗养院作护工,后来还出了车祸。
好不容易他努力工作到了沪市,日子有了起色,她却又病了。
看着在病床上日益消瘦的爱人,江源心如刀割。
让他更痛苦的,那一世他为自己的杀父仇人挣了很多钱,把徐斌和田婶当作自己的长辈。
夏青为她挡下了车祸和中毒,最后在他表白后,为了不拖累他选择了自杀。
他看见自己伏在夏青冰冷的床前……
江源感到他快要喘不过气了,疯狂地想要从梦中醒来。
前世夏青死后,警方排查了她生前的物品,在西洋参片里查出了剧毒的重金属化合物。
由此牵扯出田婶、徐斌和白向勇,江源才知道夏青是被他牵连,才会慢性中毒。
他们怕他查出当年父亲死亡的真相,又怕他在公司里的影响力过大,便动了给他下毒的念头。
希望江源慢性中毒后,能放弃追查当年的真相,同时慢慢接手他手中华东区的市场。
白向勇知道东窗事发事发,连夜坐飞机逃到了国外。
江源梦到自己喝醉了跪在夏青的坟前,痛彻心扉。
从此以后,他的生活里没有欢乐、光明,只有仇恨和黑暗。
“源哥…源哥…”
江源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夏青白净的小脸,和明亮又含着担忧的双眼。
“你没事?”
江源小心翼翼地触碰了夏青的脸,生怕这一切都只是幻想,一碰就会破碎。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夏青拉着他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上,温润细腻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江源冰冷僵硬的心缓缓活了过来,一把将人紧紧拥入怀中,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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