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帝早已在私下与怡郡王商议过此事,怡郡王并不情愿,但又顾念大局,不得不应承,拱手谢恩,
“皇上厚爱小女,臣感激不尽,并无任何异议,臣替小女叩谢皇恩!”
这便是黎云枫想要的结果,他自然会接受,“小王谢皇帝隆恩!”
心弦紧绷的章彦成暗松一口气,只要他父皇一赐婚,他也就不必再担忧,在场臣子皆向七王子和怡郡王道贺,唯有章明兆愣怔当场!
先前他一直在犹豫抗拒,今日才下定决心,打算与她定亲,哪料皇上突然在今日赐婚,还当着众臣的面儿宣布婚事。
此事已然公诸于众,再无回转的余地,章明兆也就没机会再向皇帝提出什么要求,那么兰容只能嫁给七王子。
此刻的章明兆不禁在想,兰容若是得知这个消息,必然会很难过吧?兴许还会恨他,恨他不肯帮忙,她才会被迫与七王子定亲。
然而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下朝之后,章明兆心乱如麻,他一不高兴就想喝酒,遂又与章彦成一起去了荣王府,打算跟堂兄喝一杯。
人在家中的兰容听到赐婚圣旨后,心如刀割,倘若不是明兆,那么是谁都无所谓了,是以她并未抗拒,违心的接了圣旨。
随后她去往荣王府找瑾娴,说是今日得空,想继续跟她学做羊毛毡。
她面上虽有笑容,但却时常走神,瑾娴见状,感觉她情绪不对,可能是有心事,遂放下手中的羊毛,问她遇到了什么烦恼。
兰容强自镇定,淡然一笑,“今日皇上为我赐婚了。”
如若赐婚的对象是章明兆,兰容肯定会很开心,但她此刻的笑意很勉强,瑾娴已然猜到某种可能,“皇上还是将你赐给了七王子为妃?”
默然片刻,兰容这才点了点头,笑容异常苦涩,“是啊!躲不掉的。”
“你答应了?”问出这句话后,瑾娴又觉得自己问的是废话,皇帝赐婚,哪有不应的道理呢?
“我没有不答应的理由,终究只是我一厢情愿,也就没必要去反抗。”
昨晚章明兆还说,想与她假定亲,却不知他只是一时冲动,还是真有此意,瑾娴本想说出来,可转念一想,此时说这个又有何用?
皇上圣旨已下,兰容也已经打算放弃,她若突然说起明兆改主意的事儿,岂不是让兰容心里更难受?
假如她心有不甘,真的闹僵起来,跟皇上说不愿与七王子定亲,皇上肯定会动怒,此事很可能会连累到怡郡王,即便最终她真的克服重重困难,嫁于明兆,依照书中的情节,明兆也不可能善待她。
思及书中的情形,瑾娴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不将那件事说出来。
她不确定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但装傻总比惹事强。少说少错,才是处世之道。
兰容心里一阵绞痛,却又不愿表现出来,尽管她努力伪装,瑾娴还是能看到她眼眶通红,似是难以承受这局面。
轻叹一声,瑾娴温声劝道:“你若难过,那就哭出来吧!”
兰容不敢眨眼,倔强道:“我不哭,我才不要为那个绝情人掉眼泪。”
“不是为他,就当是为自己,有些情绪太过压抑,会把人折磨疯的,高兴就笑,难过就哭,把情绪释放出来,悲伤才能消散,若是一味的压在心里,一口闷气憋在心腔,舒展不开,只会更加痛苦。”
瑾娴认为哭泣并非丢人之事,只是一种情绪的表达而已,兰容心里的确很难过,听到瑾娴的这番话之后,她再也无法强忍,哇的一声就放声大哭起来,
“我喜欢了他那么多年,最后还是没能如愿,老天爷怎就对我那么残忍呢?”
知道她命运轨迹的瑾娴对此事有不同的看法,“你可曾想过,或许老天爷是在帮你。明兆他不喜欢你,你们若是勉强成亲,今后他花天酒地,冷落你,你可以视若无睹吗?
你心里有他,婚后若是被他冷落,肯定会更加难受,到那个时候,你又能如何?和离?还是继续坚持,忍受几十年的折磨?
如若注定是悲剧,倒不如一开始就放弃,老天爷没能让你如愿,看似无情,实则是善待你啊!”
想象着瑾娴所描述的情形,兰容抽泣道:“你这么说,好像也挺有道理。我若嫁给他,肯定是要管他的,他若不服管,或者纳个妾,我肯定不高兴,到时又会跟他吵架,我心痛,他心烦,不过是互相摧残罢了!”
“夫妻二人是需要互补的,两个性子强势的人,很难和睦相处。你与明兆已然没可能,你的心愿未能实现,伤心难过是人之常情,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放下这段过往,收拾心情,开始新的生活。”
反手抹着泪,兰容倔强点头,“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他落泪,过了今日,我再也不会为他哭了,他不值得!”
琅华院中的章明兆品着茶,却也静不下心来,唉声叹气的。
不必娶兰容,本该是开心之事,可他这心里竟莫名愧疚,觉得对不住她,他越想越不是滋味,遂决定去一趟怡郡王府,找兰容讲明情况,小允子忙提醒道:
“世子不必去郡王府,县主她这会子就在织云阁呢!”
章明兆想去见一见兰容,可若差人去请,兰容肯定不愿过来,他只能主动去织云阁。
但那是王府后院,女眷所居之地,他一个外男,不能擅闯,只能央求堂兄带他同去。
瞧这情形,他是不见兰容不罢休,眼下人就在府上,章彦成没理由拒绝,遂带着明兆去往织云阁。
而后章彦成命人将瑾娴请出来,明兆则进屋去见兰容。
兰容正在学做羊毛毡,猛然瞧见明兆的身影,她面色顿僵,当即起身想离开,却被明兆拦住了去路,
“兰容,我有话跟你说。”
兰容毫不客气地回呛,“我没话跟你说!”
眼看着她要出去,明兆快走几步,直接关上房门,堵在门口,向她解释道:“其实我打算今日下朝后找皇上说亲事的,哪晓得皇上竟会在朝堂之中为你们赐婚。”
兰容多么希望他说的是真的,可依照她对章明兆的了解,他是不会改主意的,他这般说,无非就是想装好人而已,
“赐婚圣旨已下,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明兆黯然垂眸,自责叹息,“的确没什么意义,我只是想把真实想法告诉你。”
倘若前几日他能这么说,兰容必然欣慰,今日再提,不过是在她伤口上撒盐罢了,“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也没兴趣知晓,你不必在这儿假惺惺的伪装善人。”
“没有伪装,我说的都是真的,没必要骗你,皇上已然公开下旨,我再提亲就晚了,怪我犹豫了太久,我只是希望你别恨我。”
是不是真的,都已经无所谓了,婚事已定,兰容已经不想再去追究,
“这是你的自由,我没资格恨你。从今往后,我便是有婚约的人,还请世子自重,不要再来找我,我也不想再见你!”
她似乎已经恨透了他,一句话都不愿再与他多说,理亏的明兆再无留她的理由,只得退开两步,眼睁睁的看着她开门离去。
原本兰容是要留在此地用午饭的,被他这么一闹,她直接告辞,离了荣王府。
章明兆烦躁不安,拉着章彦成去琅华院喝酒,他一杯接一杯的灌自个儿,章彦成反倒有些看不明白,只觉他这反应不正常,
“眼下的情形如你所愿,你应该放松开怀才对,却在这儿矫情懊恼个什么劲儿?难不成你突然发现自个儿喜欢上兰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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