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
不过等到铃声再次响起，他看见是言姌的主治医生之后。
眉头蹙的很深，他的眼神都变了，声音冷的快结冰：“不是她打来的，是她的主治医生，现在还是不让接吗？”
“姜殊，这次是我的问题，这通电话，我必须要接。”
姜殊无奈的垂下手。
前不久的话，都是在骗她，对吗？
她的每次包容，永远都只会得到失望。
她看着他，眼底是从来没有过的空洞。
“傅临琛，确定了是吗？”
她很平静，平静的像滩死水，像是一个橱窗柜里的布娃娃，被抽走灵魂只剩下一个躯壳。
不知道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傅临琛只是坚定的说：“嗯，我必须要知道情况。”
无所谓，早知道是这样。
得到想象之中的答案，姜殊坦然接受。
她背过身，不再看。
随后，扯过被子，整个人蜷缩被子里，什么都不想听见。
她的这些动作，让傅临琛也有点难受。
他温柔的摸她的发顶，轻声说：“姜殊，如果她真的出了问题，我也要负责任的。”
“你们的关系已经亲密到。”姜殊闷声笑了笑，“她出了事情你也要负责的地步了吗？”
她没再说话，躲进被子里，整个房间被昏暗笼罩，窗帘紧闭，月光也照不进来。
傅临琛起身，去阳台打的电话。
回来的时候，姜殊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过。
他把手机放进口袋，在姜殊这边的床沿坐下，解释道：“姌姌不配合手术，这很严重了，我要过去一趟。”
姜殊翻过身，背对着。
傅临琛叹气，安抚似的拍拍她的后背，最后想俯身抱她一下。
姜殊知道他的想法，马上甩开他的手，冷声道：“别碰我。”
傅临琛身形顿住，想到她在气头上说的话难免会很重。
他站起来，最后说：“放心，好好在家等我，我答应，今晚一定回来陪你。”
很快，他去换衣服，刚穿好外套。
就听见姜殊冷淡的声音：“傅临琛，你觉得自己说的这些话，还有可信度吗？”
“这次，我说到做到。”
“随便你。”姜殊回答。
“不在乎你还回不回来，也没义务听你的话在家乖乖等着，你出门，我也可以出去。”
她乖乖在家等的次数还少吗，信了他那么多次的会回来，有哪一次是等到了的？他不在乎这些，只是在乎当时能不能哄住她。
“姜殊，我不想和你吵。”傅临琛的脸色瞬间变换，阴郁至极，在黑暗之中，都能感受到他难以平息的怒火。
“是吗。”
姜殊觉得可笑：“你做的每一件事情，不都是我们吵架的导火线吗？不让我出去找别人，那你呢？那天晚上，你骗我，然后出去见言姌，整个晚上都没回来，傅临琛，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没揭穿，是想给你点面子。”
“而现在，你还要这样，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妻子，却又告诉我要对另外一个女人负责。”
“还说回来，如果今天说出去的人是我，你怎么想呢？”
姜殊冷静的问，完全的理智。
要是从前可能会气的说不出话，可是现在，根本不生气了。
“傅临琛，你永远都是这样，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你做这些丧心病狂的事情就可以，别人不行。”
“知道互相尊重吗？你是不是觉得我从来不说这些，就证明我是个好欺负的人？”
“算了，随便你怎么想，快走吧。”
不想多说，姜殊只希望他能赶紧消失。
傅临琛站在门口，握紧拳头，下定决心后直接走到床边，把姜殊拉起来紧紧抱在怀里：“没有觉得你好欺负，姜殊，我没意识到，做了这么多让你难过的事情。”
“这是最后一次，我肯定会回来，信我。”
帮姜殊盖好被子，傅临琛关上门走了。
周围瞬间变得安静，只能听见楼下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姜殊平躺着，看着黑黢黢的房间。
原来，黑暗也不是这么可怕，最可怕的还是，傅临琛永远不肯定悔改的心。
就算深情这么多年又怎么样？他不会回头，甚至走得更加坚定，一步一步越来越远。
改变的是什么呢？是他越来越熟练的哄人技术，越来越强的占有欲。
没有傅临琛在身边，她也可以安心入睡。
就这样慢慢的，到了以后，就算生活里再也没有他的出现，她也可以做自己。
隔天早上，姜殊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是傅临琛的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此刻正侧撑着脑袋盯着她的脸看。
“醒了。”傅临琛温柔的问。
姜殊没说话，扯过折叠整齐的衣服，裹着浴巾去浴室换衣服。
他回来了。
但是那又怎么样。
傅临琛看着她面无表情的离开，还去浴室穿衣服，脸色瞬间垮下来。
再出来，姜殊已经收拾好，准备下楼去吃早餐，中途没喊过他一次。
就好像他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傅临琛压着火气在她对面吃饭，想把热牛奶递去姜殊那边。
她没接，而是淡淡的道：“不麻烦你了，我不喝。”
傅临琛的手顿了顿。
不麻烦你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划清界限？
整顿饭吃的安静，姜殊很快的吃完准备离开，傅临琛喊住她：“姜殊，今天要出门吗？我可以送你。”
“不出。”
姜殊根本不想把面试的事情告诉他。
“真的？”
“想出门的时候我会自己去，不用麻烦你，也多谢你的好意。”姜殊说。
这次，傅临琛没再说，直接拿好东西去公司。
到了车库，他下意识的问司机：“少夫人今天要出去吗？”
“要的，十点钟去趟贺南医院，听说那个医院今天有个面试。”
“面试？”傅临琛没想到，她连这个都不肯告诉他。
“对，看样子少夫人应该也是去面试的。”
他咬咬牙。
姜殊居然学会对他撒谎了。
为了那个男人，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骗他不出门，也只字不提面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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