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一巴掌拍在桌上，“我去找子书，找丈母娘，再不济去找二妹妹！”
“别去！”齐子蓉阻止道。
“为什么？姓白的做得这么过分，我不信他们会眼睁睁看着不管！”林山不满地吼道。
齐子蓉不愿说出她的脸之所以会这样，罪魁祸首是自己妹妹。
她劝道：“相公，有时候自家人也不靠不住，你相信我，有朝一日，我们不必再看他们脸色，不再需要他们施舍。”
林山哪里能听进去，起身就往外走。
“你不敢去，我去！我才不怕她！”
齐子蓉立刻拦下他，“你去了也没用，你以为弟弟会为我做主吗？他不会！他现在叫那狐媚子迷住了眼睛，哪里还能看到我们在受苦。”毣洣阁
“不会的！子书是你亲弟弟，再怎么样也流着一样的血，哪里就能不管你的死活？”
“弟弟前几日为了那女人，把宁馨都训斥了一顿，我又算得了什么？”
林山跌在凳子上，颓然道：“怎么会？宁馨不是他心尖上的人吗？”
他喃喃自语，还是不死心道：
“就算子书不帮咱们，你的脸伤成这样也要请大夫，我去找丈母娘要些银钱给你治病。”
“你别去！”
齐子蓉根本不想让王氏知道自己的难堪。
她瞒着所有人将宅子抵押了，若是让王氏知道，定会大发雷霆。
可她拦不住自己男人。
林山夺门就走，任凭她如何叫都不回头。
不过一会儿，他就已站在了白府门前。
林山抡起钵大的拳砸门。
门房开门探头出来，一看是他，只说府上各位都歇了，让他明日再来。
林山哪受过这气，当即拎起门房衣领。
“怎么跟你爷爷说话的？是不是皮痒了？”
门房吓得腿直抖，幸而王氏身边的张嬷嬷经过，见是姑爷，连忙将人迎进了府。
“这么晚姑爷怎么来了？”
林山心急如焚，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丈母娘可睡了？我手头有点紧，想找她借点银钱。”
一听这话，张婆子顿时面露鄙夷。
她在王氏身边呆了这么久，早就知道林山是什么德行。
以往都是大姑娘回来打秋风，这次居然自己上门了。
真不要脸，张婆子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太太今日头疼得狠，已经喝完药歇下了，这会儿估计也叫不醒，姑爷有事还是明日再来吧。”
说罢也不管林山，径直走了。
“诶，诶嬷嬷你别走啊。”
眼见张婆子走远了，林山无法，一咬牙，又往后院行去。
到月门处，守夜的仆妇将他拦了下来。
“姑爷，后院是女眷们住的地方，您不太方便过去吧，若是找主君，可去前院书房那看看。”
林山作揖道：“这位婶子，我找二妹妹有点急事，能不能通融一下？”
仆妇笑了起来，“大晚上的，姐夫找小姨子，这是有什么天大的急事？”
男人脸臊得通红，左磨又磨仆妇就是不让他进去。
林山只得转身离开。
他走在院墙外，忽见前方角门似乎有条缝。
看方位，好像离齐子月院子很近。
林山当即大喜，摸着黑寻了过去。
那边二小姐在房中写字。
窗边传来叩叩的敲击声，她以为又是陆清舟来了，忙迎了上去。
结果开窗一看，居然是林山。
“大姐夫？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山哭丧着一张脸，“二妹妹，快救救你姐姐吧。”
等听完姐夫的描述，齐子月便知自己那棋盘伤到了姐姐。
她不但没有心存愧疚，还把所有错都怪在了白亦头上。
一定是她故意使的坏！
“贱人！！”齐子月眼中是化不开的阴狠。
她转身去开箱子，从一沓厚厚的银票里，抽出皱巴巴的两张。
当着林山的面，仔细抹平了才交出去。
“姐夫，我的钱不多，这些你先拿去，替大姐姐找个大夫看看。”
“多谢二妹妹，我知道你的日子也不好过，这心意，我收下了。”
这时，有丫鬟在外面高声道：“表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吧。”
王宁馨一进门就看到了林山。
她怎么也没想到，大晚上的，会有男人出现在二小姐的闺房里。
想起自己那日被他看了身子，王宁馨心下一慌。
但在齐子月面前，她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行礼。
“大姐夫安好。”
“好、安好。”林山回道。
夜深灯阑。
窗外蛙虫鸣叫，窗内蛇鼠合谋。
王宁馨听到齐子蓉的遭遇，义愤填膺道：“我就知道姓白的是个阴毒妇人！”
林山在房中来回踱步，“你们想办法把她弄死，投毒也好，买凶也好，我不想再见到她！天天跟着我后面要债就罢了，还把蓉儿害成那样!二妹妹，你主意多，就帮帮我们吧。”
齐子月眼眸低垂，看不出任何情绪。
月光混着烛光，将她的剪影投射在地上。
“不是我不想帮，她毕竟有白氏女这层身份在，谁都不好直接动手，官家让她活着，就是为了安抚军营里那些白家旧部，我哪敢要她的命。”
“那就想想别的法子啊，总不能让她一直作威作福吧，有她在，表弟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王宁馨绞着帕子，厉声道：“若不能要她的命，那便叫她身败名裂！”
林山点头道：“对！叫她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齐子月稍作思索，“女子最看重的，无非是名节，可现在哥哥对她正是兴头上，回头问起来交代不了。”
“那就让表弟厌恶她！”王宁馨咬牙切齿，“若是表弟亲眼见着她在旁人身下承欢，哪里还会再要她……”
林山凑过来，“我知道一些门路，可以搞来东西，能叫烈女变荡妇！”
“此计甚好。”齐子月笑道。
“可家里人多嘴杂，我们还要顾着点表弟的面子，不能让外人知道，怎么把她引出去呢？”王宁馨小声嘟囔着。
齐子月唇边抿起笑意，“她母亲的牌位不是供奉在菩提寺吗？姐夫，你明日抽个空，去把她母亲牌位给砸了，我不信她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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