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清只能眼睁睁看着属于她的东西被人从房间里搬出来,却无可奈何,
顾家的佣人都是专业的,刘姨在极短时间内迅速将大部分的东西全都换成了新的,至于零星的几件大件需要从国外空运过来,只能作罢。
顾初然重新扫视屋内熟悉的装扮,心里舒坦了。
她没空搭理顾若清的打算,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转身刚要往屋子里走,身后突然一阵风袭来,顾若清一反常态抓住自己的手,紧随其后突然一仰手。
砰!
下一秒,顾若清整个人往后倒去,重重摔在地板上。
顾初然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却在听见顾若清粗鄙的谎话中得到验证。
“姐姐,我知道你喜欢这间房间,我愿意将它还给我,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把你当成我的亲姐姐看待。”顾若清两行清泪落下,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顾非白三人刚好走到门口,听见这边的动静齐齐扭头看过来。
其中以宁曼凝的反应最为热烈,几乎是三两步冲上来,小心翼翼将顾若清搀扶起来,关心她是否有受伤,却在看向顾初然的时候如同面对仇人似的既视感。
顾初然心脏一抽。
顾若清反抓住宁曼凝的袖子,小声说道:“妈妈,都是我的错,房间本来就是姐姐的,是我不该肖想这些我不该肖想的,我毕竟不是顾家的亲生女儿……”
“你这孩子在说什么傻话,在妈妈眼里,你就是妈妈的亲身女儿。”宁曼凝心疼地将顾若清一把抱住,似乎觉得刚刚的话还不足以安抚她不安的心,又加了句,“你是妈妈唯一的女儿。”
完全忘记了顾初然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顾初然不置可否,顾若清的位置正好对着她,既然她存了想抹黑顾初然的心思,自然会在她面前好好炫耀一番。
她没错过顾若清脸上的笑容,哪儿有半点委屈的姿态,有的只是不屑。
微微张开的嘴唇无声说道:顾初然,你拿什么跟我比。
顾初然一眼便看穿她心里的算盘,心中冷笑一声,转身就要走。
却听到宁曼凝的声音响起:“顾初然,你就是这么做姐姐的?清清刚回国,对国内的环境还不习惯,所以我将她安排在你的房间,清清念着你是姐姐,坚持要明天搬去客房,而你呢,大半夜的把清清的东西全都丢了,你心里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宁曼凝三言两语的指责劈头盖脸朝她砸过来,语气里的不满根本掩饰不住。
“那您有把我当成女儿吗?”顾初然直直站在宁曼凝的面前,绝美的脸上只有冷漠,“既然明知道是我的房间,做决定之前不该先问问我这个主人吗?而且……顾家只有一位大小姐,什么时候多了位妹妹,我怎么不知道?”
郁老爷子急匆匆赶过来,生怕顾初然受委屈了,听到顾初然的宣誓后才松了口气。
只要然然没受委屈就行。
宁曼凝被顾初然气到说不出话来,上前扬起手就要朝她的脸上落在,那双一贯娇养着的手指上带着布满寒光的戒指,若是真这么刮下来,顾初然的脸必然要毁。
顾初然轻掀开眼皮,一言不发。
宁曼凝没注意手上的细节,一心只想让顾初然尝尝教训,挥舞的手臂突然被人一把攥住,动弹不得。
“谁!”她气愤地转过身,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郁景深,熄了火气。
郁景深直接甩开宁曼凝的手臂,好巧不巧挡在顾初然面前,闷声哼了句,皱着眉在空中甩了甩手腕,似乎想要将手腕上沾到的灰尘甩开。
联想到刚刚他只和宁曼凝接触过。
所以,这是在嫌弃宁曼凝。
宁曼凝失去重心往后退了两步,大庭广众之下只觉得自己的面子里子全都丢了个干净:“郁景深,这是在顾家,我们顾家的家事你也要参与不成。”
顾初然气不过,想要从郁景深身后冲出来,却被男人一把拦住。
映入眼帘的是一道宽厚的脊背,巍峨挺拔,无形之中替她撑起一片天。
郁景深漆黑的眼眸盯着她,因为沾染了怒意,此时那双原本平静的眸子里反而增添了几抹阴鸷,光是视线交汇便觉得后背发凉。
“顾太太,容我提醒你一句,然然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以后也是我郁家名正言顺的郁太太,你说我有没有资格。”郁景深第一次用郁家压人,和郁家相比,顾家确实比不上。
换言之,只要顾初然点头,整个郁家都是她说了算,有必要为了一个什么都算不上的陌生人而在意?
宁曼凝心里再不满,却不敢再闹,只能眼睁睁看着郁景深拥住顾初然的肩膀,相拥着进房。
被留在原地的宁曼凝气不过,和顾非白抱怨:“郁景深实在是太傲了。”
顾若清眼眸闪烁,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面前被关上的房门,一动不动。
她心里有了打算。
“妈妈,你不要为了我和姐姐闹得不愉快,要不是妈妈给了我一个家,说不定我可能早就不在世上了,清清只要有一个地方住就可以了,清清没关系的。”顾若清低声咳了两声,将虚弱的模样演绎得入木三分。
宁曼凝见状,立刻吩咐佣人将客房收拾出来,亲手将属于顾若清的衣服一件件挂在衣柜里,等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人时才拉着顾若清的手安慰:“清清,爸爸在郊外正好有一间别墅,等收拾好了我们就搬过去,和国外一样,还是我们一起住好不好。”
顾若清点点头:“那姐姐呢?”
宁曼凝脸上的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用管她,养不熟的白眼狼。”
“妈妈,你之前说如果我有喜欢的人,你会很开心的对吧。”
“清清有喜欢的人了?”宁曼凝诧异道,从小她便将顾若清养在身边,自己这个女儿脾气好,学习好,只要她不喜欢的事都不做,男人更是鲜少接触,难道是回国前的那一位?毣洣阁
顾若清扬起羞涩的笑容,支支吾吾一开始还不肯说,最后在宁曼凝的试探下开口:“是郁景深。”
“什么?”
顾若清垂着头,脸颊几乎贴着胸口:“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他了,我觉得他就是我在找的人,妈妈。”
这件事有些为难。
先不说郁景深和顾初然之间本就有了婚约,单从郁景深的眼神里就能看出他有多喜欢顾初然,他怎么可能同意放弃顾初然而娶顾若清呢?
她试探性地询问,声音只有两个人能听见:“清清,你确定你真的喜欢他吗?”
话虽然没说白,但宁曼凝却在提醒顾若清别将情感认错。
顾若清一副小女儿动春心的姿态,表现得再明显不过了。
宁曼凝心一冷,最终叹了口气:“这件事等我和你爸爸商量下,该怎么和郁家开口。”
“谢谢妈妈,谢谢爸爸。”
……
房间里,郁景深从刚刚一直牵住的手到现在一直都没松开,顾初然坐在床边,而郁景深坐在随手拉开的椅子上,两人面对面坐着。
“你刚刚和顾非白谈了什么?”
“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后同时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郁景深笑了一声回答她的问题。
“主要谈了顾郁两家的合作,项目原先是爷爷在负责的,可项目负责人的冠名落在你身上,所以项目的推进过程中一直都很顺利,可从上个月开始顾家的对接人突然换了,既然是你的项目我自然多留意几分,得知变故的第一时间便让许特助去调查了,发现一些苗头。”
顾初然注意到郁景深在叙述时语气有短暂的暂停,几乎是下一秒便读懂了他的意思,心底生出一阵寒凉:“你的意思是顾非白?”
郁景深点点头:“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也从没想过要瞒着你,只是你从来没有提过任何关于你父母的事情,我猜想也是你们之间有矛盾,又怀疑是自己多想,便让许特助深入了解。”
很显然,了解到的事情并不简单。
“顾非白和宁曼凝在国外的公司几乎是复制顾氏的发展模块,甚至顾氏在国外的客户有不少已经被他撬动,毕竟他是爷爷唯一的儿子这件事,便足以让他少走不少弯路。”
顾初然心里攒着火,烧得她恨不得敲开顾非白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为了一个顾若清,竟然不惜搞垮顾氏,他这么做对得起爷爷吗?
这种仿若天方夜谭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在她的身上,却依旧有些不敢相信。
郁景深捏了捏她的手安慰道:“许特助调查到的资料我已经交给爷爷了,爷爷他……是真的很爱你。”
短短的一句话,瞬间让顾初然红了眼睛。
“我知道。”顾初然强忍住哽咽的嗓子,缓缓道,“爷爷知道我从不提顾非白和宁曼凝,以为我一直在想他们,所以变着法的补偿我,甚至连顾氏都给了我。”
“其实我知道顾非白为什么要这么做,爷爷决定把顾氏留给我的时候顾非白曾经回来过一次,那时候我才八岁,看着风尘仆仆站在自己面前的父亲,我天真的问他是不是回来看我的,可他却说……”顾初然眸光落在不远处,脑海里的思绪渐渐将她拉回了曾经。
……
顾非白得知顾老爷子的打算,不甘心的找到顾初然,面对尚且年幼的女儿却狠狠推了她一把,没注意到顾初然撞伤的后腰,眼底只有残忍的算计:“顾初然,你是不是非要把我所有的东西夺走才高兴,你就是个灾星,你会回了顾家的一切!”
“爸爸……”顾初然疼得脸色苍白,手臂抬不起来,神经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绷紧,“我好疼啊……”
她想让顾非白带自己去医院看病,可得到的却只有顾非白冷漠离去的背影。
眼前一阵阵的眩晕,连站都站不稳,彻底晕过去之前看到爷爷慌张的朝他跑过来,还摔了一跤。
那是顾初然住得最久的一次院,事后才得知自己的腰椎断裂,有百分之四十的可能将在床上度过一生,昏迷之中她曾经听到爷爷和顾非白的电话。
“然然住院了,你都不愿意来看她吗?”
“从你把顾氏给她的那一天起,她就不是我的女儿了,以后只会是我的竞争对手。”
无人注意到,原本闭眼昏迷的顾初然眼尾处滑落下一滴泪水,没入白色枕头间,留下一道深色的痕迹。
从那天开始,顾初然绝口不提顾非白和宁曼凝两个人的名字,也不允许家里任何人提及。
她知道顾非白想对付顾氏,所以才决定不利用顾家的身份,选择顾氏不曾涉及到的娱乐圈领域,原本想用这种方式让顾非白绝了对付顾氏的念头,现在看来,是她太过单纯了。
……
郁景深听完顾初然轻飘飘的话,心疼地将她一把抱住,发热的掌心慢慢贴在她的后背某处,湿热的气息不掺杂任何情愫喷洒在耳稍处,关心的话涌入耳蜗:“还疼吗?”
顾初然眼眶泛红,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却说不出一个字,只是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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