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没忘记嘱咐掌柜的，把宋夫人要的东西打包送到宋府去。
出得门来，宋府的马车正驶过长街的转角，她老人家哼了一声：“晦气，出来逛个街都能撞上她，早知道就不出来了。”
“娘，别气啦，您今儿不是赢了嘛。”
“何止是赢了啊，店里这么多人，韩氏那句话还不知怎么被人放大利用呢。你宋叔估计都得被弹劾，啧啧啧，接下来的日子，可有她受的了。”刚刚还嫌晦气的我娘转瞬间眉飞色舞。
我忙劝她收敛点儿。
但她不：“为什么要收敛？对头倒霉了，我还不能高兴高兴吗？走，咱们去醉香楼吃烤鸡，好生庆祝庆祝。”
“可是娘，您忘了方丈怎么说的吗？这几日得吃素。”
“好吧，这顿先记着，等你哥考完咱们一家一块儿吃。”
就冲这，我哥绝对是亲生的。
我松了口气：“娘，我瞧着宋夫人平日里也挺有分寸的啊，怎么一对上您就昏了头？”www.bïmïġë.nët
“只能说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啧，赢得太轻松，一点吵赢的快感都没有了。”
“......您就当看在宋叔的面上，别和她计较了呗。”
“呸，宋铭到我跟前还得叫声师傅呢，她不看宋铭的面上对我恭敬有加就算了，还想叫我让着她？尊卑呢？不过今天这结果也算是不错，本来我只想和她竞个价让她多花点银子的，哪知她这么厉害，场合都不看，什么话都敢往外秃噜，瞧着吧，这回不光宋书娴跟太子妃之位无缘，这京里有点脸面的人家短时间内也不敢和她家结亲了。”
“不至于吧，皇后娘娘宽宏大量，哪会计较她这么句话？”
“皇后娘娘是不会计较，但皇上会帮她计较啊。皇上都捧在掌心的人，居然被人嫌出身太低，啧啧，真不知道她平日里都在想些什么？真要论起来，当年的她也不过是个六品芝麻官家的女儿而已。再说了，皇后娘娘身份低是养父家的身份低，生身父亲怎么说也顶着个爵位呢。”
想到帝后日常相处的模样，我对我娘的说法深表认同。
这回宋叔便是再得圣宠，估计也得吃点苦头。
宋叔对我挺好的，但我娘显然没觉得宋书吃点苦头是啥大事儿。为了阻止她继续幸灾乐祸，我忙拉着她去逛胭脂铺，我娘不乐意：“胭脂这东西，到香黛阁买不就好了吗？”
香黛阁也是皇后娘娘的产业。
我哄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咱们正好看看别人家店里卖什么。”
“反正甭管卖什么，都比不上香黛阁的东西好。”
我......
京城的流言传播速度一向快得惊人，我跟我娘逛完街回府，外头关于我娘和宋夫人争头面的事便已是人尽皆知。
当然，大理寺卿宋夫人看不上商户女出身的事儿也传了出去。
期间更是不可避免地扯上了皇后娘娘的身世。
“宋大小姐倒是个知礼的，可惜了有这么个娘，今儿闹这一出，想当太子妃怕是不可能了。”
“王家姑娘估计也要受牵连，原本凭着太子殿下的喜欢没准能当上侧妃的，现在最多也就是个良娣了。”
“当良娣也不错啊，等太子登了基，少说能捞个妃位。”
“以色侍人，恩宠哪得长久，皇上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等太子殿下登基，早不知把王家姑娘忘到哪个旮旯里去了。”
“那可不一定啊，你瞅瞅皇上，这么多年愣是只钟情于皇后一人。皇家啊，最爱出情种了。”
“你要说二殿下肖父是个情种我还信，但太子殿下与皇上可不怎么像。”
“都说当爹的最喜欢像自己的孩子，你说会不会有一天，太子殿下就失宠了啊？”
“这谁知道呢，皇上还这般年轻，没准能再活个好几十年，几十年后的事儿，谁又说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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