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阁>其它小说>日落时想你>第 103 章 第103章
  雨声淅淅沥沥。

  巷内巷外被分隔成两个世界。

  伞下。

  岑雾眼眸含水,近在咫尺的梁西沉眼睛深邃,呼吸来往间,眼神在潮湿的空气中交缠。

  像回到了那天的日落时分。

  岑雾的心跳极快。

  不知何时紧张抵在墙上的手指松开,她没有回答,只是指尖攥住了他的衣角,随即又像昨天拥抱那样,缓缓圈住他精瘦的腰。

  卷翘的眼睫止不住地扑闪,她踮起脚尖。

  几乎是同一时间,侧脸被温热手掌捧住,再熟悉不过的清冽气息落下,强势也温柔。

  一黑一白两双运动鞋隐秘也亲昵地碰在一块儿。

  两种极端的颜色,却也最般配。

  -

  迈入四月,岑雾的每一天看起来似乎都一样。

  早上梁西沉等她一起上学,习惯性地会递给她一盒牛奶,她喝不下,剩下的就由他解决。

  在学校的时候他们不会特意见面,但偶尔中午也会在实验楼天台见一次说会儿话,或者什么话也不说,就安静地待在一块儿。

  白天岑雾都是认真上课,晚上放了学练舞,隔两天做一次梁西沉专门给她准备的数学练习题,而后他再给她讲解辅导。

  每晚睡前他都会给她准备一个故事。

  岑雾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故事,从没有重复过,甚至还有外语版本,算是另一种帮她训练英语听力。

  到了周末,他会带她看电影,也会去图书馆,全看她的意思。

  后来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去程音老师朋友开的舞蹈培训机构训练,为之后的比赛做准备。

  她练舞,他就在外面陪着她。

  再后来她参加比赛,他也是如此陪着她,无论在哪座城市,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陪她去,也不不知道他是怎么请到假的。

  每一次,比赛结束,她第一时间出来看到的人,永远都是他。

  两人世界约会时,岑雾最喜欢的就是和他牵手走在夕阳下,漫无目的走到哪算哪,其次就是被他背着。

  他们也会和谢汶他们一起出去玩放松,一起吃饭一起玩,一起拍了很多照。

  六个人的友谊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岑雾从未想过,她的每一天都会是开心的。

  从认识梁西沉开始。

  也有难过的时候。

  那也是她认识梁西沉后的第一次难过,在他高考结束时。

  她转学回北城是高一下学期,他那会儿高二。

  一年又三个月的时间。

  成绩上,他帮她辅导,让她不再偏科数学,而她也努力地想追上他的优秀,一次比一次进步,最后稳定在年级前十。

  而属于她和他的时间里,每晚的固定电话和睡前故事风雨无阻,陪她练舞陪她参加比赛每一次都在她身边。

  约会时带她逛遍北城留下足迹和照片。

  节假日她要回南溪镇时,他就陪她坐动车回去,一路牵手。她回家,他就去伽寒寺,等回北城时再等她一起。

  岑雾早已习惯他在身边的每一天。

  但就是他高考结束的那一刻,她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高考结束就意味着未来一年他不会再在她身边。

  他们要分开了。

  -

  梁西沉一出考场校门就察觉到了他的雾雾蔫蔫的样子,似乎很想掩饰,但看自己的那一眼分明透着点儿委屈和难过。

  看着很招人疼。

  记着她生理期就在这几天,他握住她的手,低声问:“不舒服吗?”

  北城的六月初已经很热,加上想到要分开,即使努力克制,岑雾也提不起精神,声音闷闷的:“没有。”

  梁西沉盯着她看了两秒,索性叫了车带她去运河岸。

  岑雾一声不吭。

  直到走出电梯到了陌生的地方,被梁西沉困在墙壁和胸膛间,脸又被他捏了捏:“为什么不开心?”

  她堪堪回神。

  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突然间那股难过加剧,汹涌如潮,让她到底是没忍住,鼻尖发酸地抱住了他。

  “就是……”

  “嗯?”

  声音有些颤,岑雾脸蛋蹭了蹭他胸膛,双手抱他抱得更紧了。

  梁西沉隐约猜到了什么。

  抬手摸了摸脑袋,他直接就着拥抱的姿势托起她抱了起来,转身开了门,大步走到客厅沙发那。

  搂着她,直接让她坐到了他身上。

  岑雾想下来。

  腰被按住,他另一只手捧起她侧脸,低着的脑袋被迫抬起,下一秒,他的额头抵了上来,薄唇轻吻了下她眉眼。

  “只要有时间我就回来看你,一年而已,很快的。”

  压低的嗓音缠着分明的宠溺和安抚,轻易地就让她心尖发颤。

  他看出来了。

  岑雾觉得认识他以后,他每一天都在对自己好,每一天都宠着纵着她,渐渐的,在他面前她似乎变得有些娇气了。

  就像现在。

  鼻尖的酸意愈发明显,她忍不住倾身搂住他脖子,脸贴着他的,声音隐隐就带了点儿哭腔:“就是难过。”

  她吸了吸鼻子:“舍不得。”

  梁西沉知道她内敛的性子,很少会这么直白地表露对他的依赖和情意,微勾了勾唇,他笑:“那我哄你,好不好?”

  岑雾手指攥他的衣服,完全是顺着他的话问:“怎么哄?”

  “老婆。”

  她的脸还埋在他颈窝里,猝不及防的一句,是他偏过头温柔耳语,携着炙热的气息,直直地钻入她耳中。

  别样的战栗瞬间被激起。

  岑雾的脸亦在瞬间红得能滴出血,低落的情绪一下被冲散,抬起头和他对视的时候,身体都没出息地没什么力气。

  好一会儿。

  “谁是你老婆啊……”她呐呐的,脸烫得厉害。

  温热的薄唇印上她额头。

  “你啊。”

  岑雾呼吸停了几秒,脸更红了,磕磕绊绊的:“才不是……”

  “我说是就是,我老婆就是岑雾。”

  “……”

  岑雾指尖无意识地掐了下他肩膀。

  “不喜欢?”梁西沉笑,捏她的耳垂,作势思考,“那换个?”

  岑雾根本说不出喜不喜欢的字眼,也问不出口换什么。

  但他偏偏要问她意见。

  就见他好看的薄唇一张一合,说出一个肉麻程度不亚于老婆的称呼:“宝宝。”

  顿了秒,他看着她,眼底也有笑意:“可以吗?”

  岑雾只觉脸热得要爆炸了。

  他偏又抱住了她,下巴搁上她肩膀,低低的声音就在她耳旁:“老婆,还是宝宝?”

  “……”

  他又要叫。

  身体一颤,想也没想的,岑雾直接伸手捂上他的嘴,红着张脸害羞的模样毫无威慑力可言:“不许叫……”

  话音戛然而止。

  他轻啄了下她手心:“老婆。”顿了顿,又喊,“宝贝。”

  炙热气息喷洒。

  痒。

  岑雾身体软了。

  末了,她索性重新抱住他,脸埋入他颈窝,就是不说话,也不看他。

  梁西沉伸手轻抚她后背安慰:“心情好点了吗?”

  岑雾没作声。

  过了会儿。

  闭着的眼睛睁开,她小声地叫:“梁西沉。”

  “嗯。”

  唇咬了下,她依赖地搂紧他脖子,软着声音嘟囔,不自知的撒娇:“你怎么这么好啊。”

  梁西沉动作未停,只是嘴角的笑意明显了许多:“也有坏的时候。”

  “什么时候?”

  “以后告诉你。”

  岑雾没深想,只当是他为了哄她随口说的。

  后来,她发现不是的。

  梁西沉的确对她很好很好,是命都可以毫不犹豫给她的那种好,这世上再没有谁比他对自己更好了。

  但也的确有对她坏的时候。

  比如,在床上。

  他特别特别喜欢在那种时候对她坏,欺负她,让她眼红脸红。

  “好点了。”她嗯了声,回答他刚刚的话。

  他这么温柔地哄她,哪怕什么也不说,就这么抱着她,也足够安抚她的心情了。

  她抬起脸,重复:“好多了。”

  梁西沉注视着她,手抬起重新捧过她脸蛋,有意地压低了声音:“再哄哄你,要不要?”

  岑雾心脏陡然跳动,明白他说的哄是什么意思。

  呼吸沉乱了两分,她看他一眼,主动地和他鼻尖相抵,将距离拉近到亲密无间,点了头,声音很轻:“要的。”

  话落,柔软的触感覆了上来。

  她攀着他肩,缓缓闭上眼。

  一室的安静,脉脉温情弥漫。

  -

  梁西沉高考的结束意味着他的离开,同时也意味着岑雾也即将升入高三。

  她的高三比正常考生更忙。

  舞蹈的联考校考接踵而至,她性子通透淡定,一如既往的用平常心对待。而在几次考试中,基本上梁西沉能有假都会来陪她。

  只不过就算有假,他也需要当天回校,所以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但只要能和他待一会儿岑雾就满足。

  每次分开时她都会安慰自己,暂时的分别是为了下次更好的相见,离她能去澜城的时间又少了一天。

  在这样的信念下,她在北城撑过了一天又一天,终于迎来了属于她的高考。

  她的艺考成绩拔尖,她并不担心。

  而这一年,尽管梁西沉不在,但给她独家制定的数学笔记和习题并没有少。其实有了他的辅导,早在高二时她的成绩便稳定了,所以对于高考她也不紧张。

  她更多的是开心。

  因为,能见到梁西沉了。

  他请到的假在高考最后那天,和她约定好,只要她出考场,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事实的确如此。

  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他,就像去年他第一眼看到她一样。

  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周围多少人,他们都能第一时间找到彼此。

  只不过因为学校的关系,梁西沉依然没能陪她很久,需要当晚就赶回去,岑雾则在收拾完行李后先回了南溪镇。

  在陪了外婆一段时间,她又被思源拉着毕业旅行。

  等旅行结束,她迫不及待地去了澜城。

  到的那天梁西沉正好放暑假。

  依然是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也依然是和高考结束那天一样,岑雾不顾一切地朝他飞奔而去,再不用顾及什么,扑到他怀中。

  仰起脸,她满眼的笑意:“梁西沉,我来找你了。”

  周遭人来人往,各种各样的离别在机场的每个角落上演。

  他们,是相见。

  梁西沉摸她的头发,眼底同样有笑:“我们回家。”

  -

  在来之前,岑雾本想订酒店,但梁西沉告诉她,他在澜城有住的地方,是他们以后的婚房。

  当时他是漫不经心笑着说的,岑雾根本没深想,以为是逗她。

  直到她跟着他到了澜江边上的小区,又被他握着手输入了大门的密码,密码的那串数字是她和他初次在伽寒寺遇见的时间。

  推开门走进里面,大平层的装修风格,每一处都戳中她的审美。她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被他塞了把钥匙和门禁卡。

  “老婆,欢迎回我们的家。”

  岑雾心尖颤了下,脸跟着发热,想说什么,英俊的脸不打招呼地落了下来,薄唇强势地吻上了她的。

  猝不及防的,她往后退了步,背抵上身后的墙。

  他的人也压了上来。

  第一时间,他的左手覆上她后脑勺让她不至于脑袋碰到墙,右手则箍住了她侧脸抬起,迫使她接受他。

  他吻她,再没了克制,重重地发狠地吻。

  “唔。”细碎从唇间溢出,岑雾胸膛止不住地起伏。

  不过几秒而已,她已被他吻得身体寸寸发软,毫无抵挡的可能。

  “想不想我?”

  喑哑低沉的嗓音忽地再将她刺激。

  岑雾费力抬眸,撞入的是他格外黑亮幽邃的眸子里,像漩涡,在拽她沉沦。

  “我很想你,”唇同样重重地亲吻她脖颈,梁西沉边吻边盯着她,炙热唇息全都落在她肌肤上,将她诱哄,“你想不想我?”

  呼吸早就被他掠夺,而他的每一下的吻都让她心悸。

  岑雾根本说不出口是心非的话,何况她是真的想他。

  日日夜夜,每一天。

  很想很想。

  “想……”发颤的尾音又软又媚,是被蛊惑也是想回应,她抬手攀上他肩,在说完后主动地吻上了他的唇。

  “唔。”

  换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凶狠架势,凶狠到岑雾觉得他像是要把她拆骨入腹。

  但没有。

  最后是他的脸贴着她脖颈,压抑的闷喘从他薄唇间溢出,又格外刺激地钻入她耳中。

  一声声,性感得要命。

  “去洗澡,然后我们出去吃饭。”他帮她拉下她的衣服吻上她耳骨时,唇炙热。

  岑雾被吻的身体一丝力气也无。

  一声愉悦低笑响起,不等她反应,她整个人被他打横抱起,抱着去了主卧的洗手间,他又帮她拿来了换洗衣服。

  而他去了外边冲澡,冲的是冷水澡。

  直到慢吞吞洗完,岑雾脸上的热意都没褪去,那双潋滟的眸,只需看一眼就能猜到之前发生了怎样热烈的亲昵。

  惹得她都不怎么好意思和梁西沉对视。

  偏偏梁西沉那人很坏,捉着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在她试图别过脸的时候低头又吻住了她的唇,低笑着说:“要习惯。”

  岑雾:“……”

  她才不要。

  只不过虽然是这样腹诽的,但他再吻下来时她还是情不自禁地给了回应。

  不知是不是久未见面,还是离开了北城后褪去了枷锁,两人就跟患上了亲吻症似的,从出门吃饭到回来数不清亲了多少次。

  回来后也是抱在一块儿亲了好久,上床后也是。

  两人都睡在了主卧。

  第一次和梁西沉同床共枕,岑雾多少不自然,以为会睡不着,然而事实是她被他吻到浑身无力没多久就睡着了。

  隐约间她似乎又听见了水声。

  等身旁熟悉气息再萦来时,她像是形成了骨子里的本能,翻身滚到了他怀里,由他抱着哄着睡。

  后来的几天每天都是如此,包括再后来梁西沉带她去周边城市旅游。

  不一样的,是梁西沉的吻越来越肆无忌惮深入。

  放肆到有一晚她被吻得难受,他第一次那样让她舒服,而那晚,岑雾压根记不清自己究竟小死了多少回。

  唯一记得的,是他在她耳畔性感的声音,以及指尖掐进他肩膀。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是这样。

  再后来便是军校比普通大学提前开学,梁西沉结束假期回校,而她独自留在了家里,等澜舞开学后再搬进宿舍。

  同在一座城市的好处大概是再不会觉得彼此离得太远。

  尽管由于梁西沉的学校性质和普通大学不一样,他们仍无法做到和普通情侣一样每天见面每天在一起。

  但对岑雾而言,依然是开心的。

  他在的地方,她的每一天都会比前一天开心多一点。

  见面的时候,他们会和普通情侣一样,逛街约会吃饭看电影。

  也会和他们在北城时一样,牵着手走遍澜城,在每一处欢喜的地方留下他们的印记,或他给她拍照,或一起自拍合影。

  等彼此都有假期时,则会飞往她想去的地方旅行。

  他们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快乐的。

  也彼此都无比确定,他们会一直如此,恋爱结婚直到地老天荒。

  提及结婚是平常的一天。

  若要非说有什么不同,大概是那天的日落是他们在一起后见过的最美的一次日落,很像当年初见那次。

  结婚是岑雾先提的,是冲动也不是冲动。

  不是冲动,是这辈子她都只会嫁给梁西沉,而梁西沉也只会娶她。

  冲动是因为自她来澜城后,两人每次见面都会接吻,每次都是情到深处,总是轻易地就会到失控的局面。

  但每一次都不会到最后。

  梁西沉会用其他方式让她舒服,自己则去冲冷水澡。有次她红着脸问要不要帮他,他哑着声说舍不得。

  这一次也是如此。

  在他要起身去浴室时,岑雾想也没想地抓住了他的手,跪坐着抱住了他,咬了下唇,到底是问出了口:“你不想么?”

  梁西沉的眼眸很暗,里面染着欲。

  “想。”他盯着岑雾,目光灼灼,回答得毫不犹豫,手更是直白地捉过她的往下带。

  在她像是被烫到羞得要抽回时,喉间散出低笑,又欲又坏:“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想过,现在更想。”

  他勾唇,痞气十足:“这种事,食髓知味,我怕我老婆受不了,毕竟她太小了。”

  在他说出第一句时,岑雾明显羞得更厉害了,身体发烫软得没边,却又在听到他最后一句时,忍不住小声反驳:“我不小了。”

  也就是下一秒,她的脑子里闪过什么,直接脱口而出:“梁西沉,我们结婚吧。”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脸发热,但随即又直勾勾地望着他的眼睛说:“下个月,我就满二十周岁了,到法定年龄了。”

  梁西沉比她大两岁,生日又是二月,也到了法定年龄。

  但他没有作声。

  岑雾咬唇,忽然有点儿不开心:“你不要和我结婚么?”

  她想抽回手。

  梁西沉失笑,抱过她,又捉住她的手亲吻:“要。”

  眼底净是无奈和宠溺,他低着声:“刚刚只是在想,我还没求婚,怎么可以让老婆先说。”

  就这一句,一下就把岑雾哄好了。

  “总要结婚的,谁提都一样啊,”欢喜地捧住他的脸,她眉眼弯弯,吻他,“那等下个月我们就领证,好不好?”

  梁西沉笑,正要说好。

  “梁西沉。”

  “嗯?”

  “我好喜欢你啊。”

  两人从在一起,他便总是毫不遮掩地表露喜欢,时间久了,岑雾也被他影响地想要他时刻感受她的爱意。

  就像此刻。

  她捧着他的脸再厮磨他的唇,眼睛是望着他的,第一次热烈地将爱意说出口:“梁西沉,我好爱好爱你。”

  “喜欢……唔。”

  未出口的爱意直接被他吞噬。

  岑雾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呼吸就被他凶狠吞噬,再熟悉不过的气息侵袭。

  根本无法招架。

  她终于明白了刚刚那话,以及当初他那句也有坏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都哭了。

  偏偏他一遍遍地在耳旁又坏又温柔地哄她蛊惑她,叫她宝贝。

  恶劣至极。

  第二晚他甚至更坏。

  岑雾想推开他,却反被他抱紧,薄唇故意那样吻她,压在喉间的喑哑嗓音钻入她耳中:“没办法不要。”

  “因为太喜欢宝贝了。”

  就是这一句,轻而易举地将她拽着沉沦。

  -

  领证那天天气很好。

  所有的资料和手续一应俱全,但因为那天岑雾有重要的课没办法请假,两人是赶在民政局快下班前办理好的结婚证。

  走出民政局时夕阳未尽。

  日落缓缓西沉,洒落的余晖分外温柔。

  两人的身影亲昵地被笼着。

  岑雾忍不住转头,梁西沉也在看她。

  她笑,情不自禁地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新婚快乐,我的梁先生。”

  梁西沉亦笑,手揽住她腰,勾着她纠缠了好久。

  “新婚快乐,我的梁太太。”

  对视的那一眼,空气里都泛着甜。

  领证后两人开车回家,在路过超市时牵着手一块儿去买了新鲜食材。

  到家后梁西沉准备他们婚后的第一次烛光晚餐,岑雾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门铃声响。

  岑雾开门,收到了一束厄尔瓜多玫瑰,是梁西沉预定了刚送到的。

  一共27朵,寓意爱妻。

  岑雾唇角情不自禁地弯了弯。

  捧着花回客厅一番拍照,想发朋友圈,却发现她喜欢的人在她洗澡期间就发了朋友圈——

  【第一眼喜欢就想娶的姑娘,美梦成真。】

  配图一张是他们的结婚证,一张是他们还在高中时的第一张在日落西沉时分的合照。

  岑雾眉眼间漾开了笑。

  她也选了那张日落时的合照,又加了张玫瑰花的照片。

  配文——

  【我嫁给了第一眼就喜欢的少年。】

  【有梁西沉的日落最是温柔,他在身边,就是终生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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