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着新鲜蔬果的菜农路过,见人群围在许府外,便凑过去看热闹。
“怎么回事,这仨是谁,为何被吊在许银锣府邸外?”
菜农经常在这一片卖菜,吃了一惊。
“你没看到吗,右边那个写的明明白白,天宗圣子李灵素。”
“薄情之人,大概是始乱终弃,被许银锣惩罚了吧。”
“另外两个是谁,不肖弟子?没听说许银锣有弟子啊。”
“有没有弟子都一样,没看到写着不肖弟子吗。。”
苗有方听着不远处喋喋不休的议论声,气愤道:
“凭什么我要和你们两个败类吊在一起。”bïmïġë.nët
他们三人被封住了经脉、元神,且中了浑身酸软的毒,只能这般被吊着,受尽屈辱。
李灵素叹息一声:
“你知足吧,你们俩一个没露面,一个没写名,姓许的狗贼算是给你俩留了颜面。
“唉,果然,我厌憎狗贼的同时,狗贼也厌憎我,同类相斥,半点没错。咦,杨兄,你怎么不说话?”
杨千幻没有回应。
杨兄是要面子的人,受不了这个打击..........李灵素心想。
这时,一位百姓指着杨千幻,说道:
“这家伙戴着兜帽,看穿着是司天监的术士,不知道叫什么。”
边上的人说道:
“把他帽子打下来看看。”
“不,不要这样........”沉默中的杨千幻,突然拔高声音。
接着,他停顿了片刻,沉声道:
“手握明月摘星辰,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司天监孙玄机是也!”
孙玄机?大奉第一败家子........围观的百姓默默记下。
...........
许府,内厅。
婶婶清晨起床,在绿娥的服侍下,梳妆打扮,穿戴整齐后,前往内厅用膳。
穿行在廊道中,远处传来敲击木材的砰砰声,那是早起的仆从在修缮房屋,许府扩建了,周边的几座宅子买下后,许府如今的占地面积,已经媲美王公贵族的府邸。
廊道两侧,是修建精致的花圃。
进了内厅,婶婶看见扫了一眼,只看见丽娜和铃音坐在圆桌边,专心致志的对付着堆积如山的馒头、油条、肉包,以及一大桶豆浆。
饭量又增加了,两个人要吃掉二十个人的量.........即使许府已经大富大贵,但勤俭持家惯了的婶婶,看到这一幕,心里依旧痛不可遏。
许二叔要当值,早就已经出门了。
婶婶坐下来后,喝了几口豆浆,问道:
“怎么玲月和姐姐还没来?绿娥,你去看看。”
至于那对新婚夫妻,她从没想过让公主来敬茶,因为没这样的规矩。
虽说因为侄儿的缘故,公主在许家也没那么多特权,可公主毕竟是公主,婶婶在治家方面,向来信奉无为而治。
想到这里,不由的念及昨日那只猴子读出的,王思慕的心声。
这个未来媳妇,居然如此腹诽她。
婶婶昨夜气的半宿没睡。
绿娥转身离开,俄顷,小步返回,道:
“大小姐说身子不适,不出来用膳了,吩咐奴婢把早膳送进房里。慕姨也是这般说的。”
“哼,不出来就别吃了。”婶婶啪的放下筷子,吸了一口气,又拿起筷子,说道:
“绿娥,给她们送过去。”
玲月心里这么深沉,满肚子的腹诽;王思慕把老娘想的那么坏;我这个结义姐姐竟然真的惦记宁宴,虽然惦记他的女子很多,我这个当婶婶的已经习惯了,可姐姐都多大了?
她要真的和宁宴好上,她岂不还得唤我一声婶婶?荒唐!还好她姿色平平,宁宴断然瞧不上。
婶婶再迟钝,终归不是傻子,她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
打更人衙门。
檐角飞翘,每一层都有瞭望台的浩气楼,两只鸟儿抓在栏杆上,叽叽喳喳的叫唤,漆黑的眼睛里映照出沉稳端坐的青衣身影。
正悠闲喝茶。
噔噔噔........登楼的脚步声里,南宫倩柔进入茶室。
栏杆上两只鸟儿惊的振翅飞起,消失在蔚蓝的天穹。
“何时你能控制自身的煞气,三品便有希望了。”
魏渊翻开一个茶杯,倒上许宁宴孝敬的极品花茶,示意南宫倩柔入座。
南宫倩柔早已是四品巅峰,但迈入超凡的可谓遥遥无期。
“义父,方才听说一件事。”
南宫倩柔抿了一口茶,眉眼间罕见的有几分戏谑:
“与昨日闹洞房有关,义父真是料事如神啊。”
料事如神?魏渊看着他,不动声色,一如既往的笑容温和。
南宫倩柔低声道:
“我们走了之后,那群人蜂拥婚房,准备大闹一场。”
魏渊颔首道:
“意料之中,杨千幻和李灵素似乎极为“嫉恨”宁宴,但许宁宴也不是省油的灯啊。不过.........”
不过他的小伎俩,也就欺负一下旁人。
许宁宴是他一手带出来的,那小子心里打什么主意,他洞若观火,断然不会中计。
魏渊没把这些话说出口,他向来是个内敛的智者。
南宫倩柔挑眉道:
“就是这个理。
“昨夜闹洞房时,许宁宴找来了一只猴妖,据说把佛门他心通修到了极为高深境,能看穿人心,即使超凡强者,也无法幸免.........”
南宫倩柔把昨夜发生的事,详细的说给魏渊听。
魏渊面带微笑,不动声色,内心越听越沉重。
说罢,南宫倩柔佩服的五体投地:
“义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许宁宴留了后手,所以昨夜吃完席就带我们离开许府这个是非之地。”
能看穿人心,超凡强者也不能幸免..........魏渊心里凛然,面带微笑。
如此淡定的模样,让南宫倩柔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你是怎么知道的?”魏渊问道。
“许七安的两个跟班说的,今儿已经传遍衙门了。”南宫倩柔回答说。
魏渊“嗯”了一声:
“去做事吧。”
等南宫倩柔退下,魏渊轻轻吐出一口气,心有余悸的把杯里的花茶喝完,又听见了“噔噔”的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
这次进来的是一个蟒袍太监。
“奴婢见过魏公。”
蟒袍太监行礼后,说道:
“陛下今晨让人在南苑捕了两只白猿,命奴婢来通知魏公,午膳进宫享用猴脑。”
南苑是皇家猎场。
能把怀庆气到这个份上.........魏渊缓缓点头:
“好!”
..........
司天监。
袁护法趴在窗边,警惕的看着楼下来往的百姓。
“那个人在观星楼外徘徊好一会儿了。”
袁护法转头,看向孙玄机。
接着,他自问自答般的说出孙玄机的心声:
“那是个货郎,当然要徘徊。饿”
袁护法点点头,继续警惕的观察着外界的一举一动。
片刻后,他又扭头看向孙玄机:
“我总觉得观星楼外,到处都潜伏着要暗杀我的人。”
孙玄机摇摇头。
“有我和许宁宴罩着,没人会暗杀你。”袁护法说出了孙玄机的心声,但这并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如果是观星楼里的术士呢。”袁护法说。
他得罪了监正的三弟子杨千幻,四弟子宋卿。
“待在我的房间里别出去,别吃楼里术士给你的东西。”袁护法念完,微微颔首:“好!这样比较稳妥。”
他又在窗外张望了一阵,不太放心的说:
“真的没人会暗杀我吗?”
“不会!”孙玄机无声的表达心声。
这时,敲门声传来,袁护法瞬间警惕,如临大敌。
孙玄机挥了挥衣袖,让房门敞开。
敲门的是宋卿,手里拿着一张告示。
他怜悯的看一眼袁护法,说道:
“今日有人在城内到处张贴告示,悬赏孙玄机身边的猿妖,四肢各一千两,舌头三千两,猴脑一万两。”
..........袁护法僵在原地,像一只没有生气的纸猴。
它愣愣的看向孙玄机,厚厚的嘴唇颤抖:
“大佬,我要回南疆!”
............
清晨,夜姬醒来,发现自己睡在陌生的房间里。
她首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衣裙,完好无损,但旋即感觉到臀部火烧火燎,有些肿胀。
“娘娘被许郎打屁股了?”
夜姬心里嘀咕一声。
娘娘昨晚肯定趁着许银锣大婚闹事了,我还是忘了这件事吧..........她翻了个身,调整一个舒服的睡姿,重新闭上眼睛。
..........
“有人悬赏袁护法的狗命........不,猴命?”
许七安收到孙玄机“纸鹤”传书,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我接了!
“整只猴值一万七千两,要不要下这么大的血本啊,搞的我都动心了。”
他在心里吐槽了一声,分析起贴悬赏令的“幕后黑手”。
“能不声不响的把悬赏令贴的到处都是,可见是有些能量的。从财力角度分析,怀庆的可能性极大。再就是我的好好许玲月,她管着许家的账,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富婆。
“昨晚社死最严重的人之一。当然,如果悬赏令只是为了吓唬袁护法的报复,那么昨晚闹洞房的大部分人都有嫌疑,袁护法得罪的人太多了。
“可怜得袁护法。”
许七安放下纸鹤,扭头看一眼在锦塌昏睡的临安,摇摇头。
等临安解锁更多姿势后,可以尝试教她双修之法。
修行不但能延年益寿,还能提高耐力。
许七安披上袍子,来到外室,看见两名宫女正在摆早膳,她们盯着黑眼圈,昨夜似乎没有睡好。
看见许七安出来时,眼神里有些畏惧。
可怜的殿下........宫女们心里嘀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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