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早前何祤莲边吃着早餐的奶皇包，一脸忧伤地道：“已经十二月了欸，怎么这么快？”
程镜懒洋洋地趴在桌上，把空了一半的饮料杯拿成斜的，吸管含在嘴里，“还好吧，我们不是说要跨年吗？”
“合作社有没有卖烟火啊，我们当天上顶楼庆祝一下，顺便烤肉。”宋熠星想得很美好，“中秋节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欸，弥补一下。”
“没有器具吧？”时绾玚不知道是不是当真了还是跟着起哄，问道，“就算烤肉的材料可以买……合作社不是杂货店吧？”
江平谦转头过去看慕炎海，他还记得蛋糕的事情，就见后者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还真的可以……如果你们想要的话我可以处理一下，清单列给我我试试看。”
资优班众人：“……”
“……真的可以喔？”袁琹的声音有点虚弱，她进资优班两个多月来三观被刷新再刷新，应该已经没什么好惊讶的了，但现在……
袁琹想了想，觉得自己的心脏还是不够大颗。
夏蓟玥全程面无表情，她大概知道自己哥哥之前都和一帮什么样的白痴相处了，难怪之前同寝的时候问题那么多还紧张兮兮的。
李耀兴看着一群人边悠哉悠哉地吃早餐一边算数学还动嘴聊天，时不时地插一句进来问话，像刚才提到烤肉时他就问了一嘴：“为什么中秋节要烤肉？”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后钟离雪举手，非常直白地问道：“老师你死多久了？”
资优班众人：“……”
有够没礼貌，对着钱仙说这种话会死吧，现在本人……本鬼在面前，李耀兴要是还真能笑嘻嘻的也是够好脾气了。
李耀兴脸上丝毫没有被冒犯到的神情，直白地道：“五十五年了，我五十四年过世的。”
“老师你知道万家香酱油吗？”换杨瑾苑问。
李耀兴点点头，杨瑾苑和宋熠星描述了一下酱油广告的事情，听得对方啧啧称奇，“原来是这样啊？”
“不过也有别的说法就是了。”时绾玚在一旁有些懒洋洋地道，“有人说那个广告之前就有人在烤肉了，在北市附近那边的一些风景区会有人室外烤肉，听说是因为当年烤炉外销不景气价格大跌，于是开始流行这样，不过我觉得听听就好啦，大家只是想要有个合适的理由烤肉而已。”
“嗳对，就是这样。”谢题修一弹指，“老师你没有吃过烤肉啊？到时候要不要一起来？”
李耀兴非常感兴趣地挑了挑眉毛，接着摇摇头，“不了吧，我们老师很忙的，不像你们学生这么悠哉。”
欧砚廷微微蹙了下眉又松开，李耀兴很快地转移了话题：“目前写起来感觉怎么样？会很难吗？”
江平谦不确定这个老师是认真地在问这个问题还是怎么，真正简单的题目一个人都不会死吧……不，好像也不太准，国文挺简单的也死了一个，音乐和地理要是他们没想通的确挺困难的一个没死，不过英文……
是挺符合的。
“还可以吧。”慕炎海笑着道，“至少目前没什么问题。”
一票人齐齐转过去看他，尤其是谢题修露出了不敢相信这货怎么可以这么冷血的眼神，但慕炎海置若罔闻，继续对着李耀兴露出笑脸。
“总都要牺牲一点人的，先人革命战争也是这样过来的嘛。”李耀兴举着不太恰当的例子，“你们的方法很有效率，我觉得挺好的。”
江平谦心说那是，要不是他们可以随时从考场里出来的话，就考场那种规则还有“打光”频率他们绝对得团灭在里面。
这题注定用不了太多时间，数学再怎么难计算也好过满世界乱乱跑，范围小太多了，只要把算式找出来，除非老师真的给他们一星期不打光，不然及格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可能只会比公民慢一点。
“这么轻松我好不习惯。”谢题修挥笔把一个y勾出了尾巴——他们还有未知数可以用，“嗳，还有几条？”
何祤莲报了数字给他，段褶棨转着钢笔，一边在纸上写了两三个数字，一顿后又微微思考了下，接着才继续写。
钟离雪瞄了他一眼后转回去，可又像突然想到什么似地把头扭过去，伸笔上前改了一个字，“抄错了吧？”
段褶棨一愣，低下头看他的式子，这才发现拿来推答案的题目真写错了个字，他把符号前后的数字写反了。
钟离雪哎哟了一声，心情极好地瞇起眼：“大学霸要是段考也这样粗心大意的话，第一名就没了喔。”
他用和昨天一样的话逗他，段褶棨敛下神色，眼观鼻鼻关心地应了声，没有多作搭理，只是道了声谢。
钟离雪觑了他两三秒，少见地没有再多说什么，转回去了。
教室里一时之间声音又没了，主要都是笔尖落在纸上的沙沙声响，或是偶尔有人发现错误时啧地一声，少数有一些人还在吃早餐的咀嚼声或是铝箔包被吸空的声响，李耀兴在台上看着一群人，眼神很满意。
虽然他觉得学生还是活泼一点好，不过这是自己出的题目，学生们想稳妥他可以理解，也只能这样了。
他本来想说可以看看大家再危机情况下脑子会不会动得比较快……下次得再改进一下题目。
约莫又过了一两个小时，邻近午餐时间，段褶棨冷不丁地放下笔，道：“会有个问题。”
所有人刷地抬头起来看他，段褶棨将自动铅笔夹在手指间转，一边向杨瑾苑把地图给要过来。
他指了其中几条式子，“每次我们都要找到同时可以刚好容纳我们所有人的式子，多少都不行，先不说要用到七的其实还不少，我们现在找不太到可以把十三塞进去的式子，对吧？”
欧砚廷：“……”
还真是谢了。
其他人安静了一下，要是没有办法在同一次让所有人得到保护，那的确没有意义……
“哪里有问题啊。”钟离雪懒洋洋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他连头都没有抬，笔下还在龙飞凤舞着算式，“跟我乘在一起加在后面不就好了，只是可能会比较久。”
段褶棨猛然回头看他。
钟离雪像是可以感应到他的视线似地悠悠抬起了头，挑了挑眉毛：“干嘛？我有说错吗？”
一时之间没有人响应他，钟离雪于是点了点头，自顾自地接了话：“噢，说错应该没有，不过好像太晚说了是不是？”
向緁宁要是还在，估计也得活活气死。
方法有啊，还简单得不行，她简直是白白给坑死的。
其他人还在懵，慕炎海往讲台上瞟了一眼，云淡风轻地道：“没办法。”
“怎么个没办法？”钟离雪不乐意了，他自然是觉得自己提的这个主意是很不错的，这一会儿被反驳了立刻一副要翻脸的样子——当然也只是样子。
“符号不够吧。”江平谦接话了，时绾玚刚才把另一份名单给他，“乘号没有那么多，这个方法要成功一定需要乘号，基本的用起来可能就不够了。”
钟离雪纳闷得不行，“不是只要六十分吗？”
资优班众人：“……”
钟离雪噢了声，一弹指，“不好意思，你们说要稳妥一点，所以是六十五？还是六十九？”
慕炎海彷佛看到李耀兴刚才稍微松的那一口气又被吊了回去，梗在喉咙难受得不行。
他叹了口气，他尽力帮老师解围了，但真的没办法。
“不过也没错吧？虽然说可能存在其实还有很多乘号我们没有找到的可能性，但我们后面找得越来越困难了不是吗？”何祤莲托腮道，“所以某方面而言其实也没错。”
众人安静了一下，发现的确没错，他们从考场里出来前的那一小时收获速度明显下降了很多。
“没差啦，走一步算一步啊，反正剩两题嘛。”钟离雪还是那副样子，“多留几个人下来也不会加分不是吗？”
大家还在思考这是钟离雪新的反串方式还是他又抽了什么风，就听段褶棨淡淡地道：“你真这样想？”
钟离雪啊了一声，回过头去撑着腮帮子看他，“不是啊，随口一提，你第一天认识我？”
段褶棨给噎着了，他望了他两三秒，轻声说了句那就好，旋即又低下头去接续刚才的算式。
稍微敏感一点的人都知道现在的气氛不太对，何祤莲当即就岔开了话题，问杨瑾苑：“还有几条式子？”
杨瑾苑左右张望，然后看到那张纸放在段褶棨的旁边，钟离雪的手肘正压在上头。
杨瑾苑：“……”
她压力有一点儿大。
钟离雪还在欣赏段褶棨的表情，她缓缓地控制好自己的视线，呃了一声：“那个，钟离雪，你压到我们的，那个……”
钟离雪噢了声，抽起手肘下的东西推了过去，杨瑾苑接过之后连忙目不斜视，她虽然喜欢看好看的男孩子那些可能不是太纯洁的友谊，但现在这个状况怎么看都不是很对劲。
剩下大概三分之一，时绾玚用一分钟一百二十字的手速在敲计算器，说你们也太厉害了这些东西都能算出来，不愧是资优班的。
江平谦算到一半有点卡壳，转头要找慕炎海帮忙，却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李耀兴面前去了，两个人叽叽咕咕地不知道在讨论什么，李耀兴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纠结，慕炎海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干什么。
江平谦果断地先把式子给放下了，改找了个他觉得自己搞得出来的数字重新列式，几分钟后旁边的人轻手轻脚地拉开椅子，他盯着纸问道：“去干嘛？”
慕炎海挑了挑眉，“你刚才找我？”
他特意放轻了手脚，就是为了不让江平谦发现他跑了，离开的时候显然是成功的，但中间江平谦大概是抬头发现他不见了，开始留意起旁边的动静，这会儿就给发现了。
江平谦嗯了声，慕炎海一派轻松地道：“开导老师，让他不要那么挫折。”
江平谦：“……”
他缓缓地道：“……钟离雪吗？”
慕炎海按着额头点头，“我不懂他。”
谁懂，江平谦下意识地看了段褶棨一眼，又脑子一抽接了句：“你懂他干嘛。”www.bïmïġë.nët
慕炎海愣了一秒不到，居然接上了话：“那是，我懂你就够了。”
江平谦：“……”
他就不该乱说话。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学校里怎么这么多妖怪更新，第286章 符号不够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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